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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那老秀才以远高于郝一通的内力为之!
马行舟看得心惊,因为他听说郝一通不仅内力深厚,更且控制精准,才舞得溜那“十丈龙”,而现在看来,这老秀才的内力不知胜他多少倍!
面对老秀才的铁尺,郝一通尚且如此,他手下那些人就更别提了,只要手中钢刀被铁尺敲上或点到,身形就立即被带的东倒西歪,有如风中飘零的树叶,能勉强攥住刀不丢,已是十分难能可贵了!
而且,这还是在那老秀才手下留情的状况下。
从场面上看,马行舟明显感觉到老秀才未尽全力,明明能一招得手就势拿下的机会,他却总是中途收手,是只求自保不求有功的打法。
他同时还要兼顾书童那边的状况,不时施以援手。
而书童那边,就是之前所说的“一些麻烦”。
那书童显然是二人中的弱点所在。
郝一通与他七个手下,都是久经阵仗的老手,几个回合下来,便清楚拿下老秀才几无可能,唯一有机会突破的,就是这小小书童。
因而在郝一通长鞭指引下,七曜狂龙阵的攻击重点逐渐转移到了书童身上。
他们对老秀才退而以牵制骚扰为主,却全力攻击小书童,实际上也同时起到了围魏救赵的效果,使得对阵老秀才的同伴压力大减。
说书童是弱点,倒不是因为他功夫真的很差劲。
虽然与老秀才相比,他的武功显然差距甚远,但客观讲,其实他的功夫也并不弱,这一点当日在一线峡上,马舵主已有所领教。
那双刀在书童手中分进合击、相生相应,刀法精妙、招式凌厉,而且别看他身材单薄瘦小,气力却是很足,在与这些力士的正面对抗中丝毫不落下风!
坦白讲,郝一通七个手下中拎出三四个来打他一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对方毕竟是以刀阵来攻,相互配合之下,威力岂止数倍于几人的合力?他应付起来自是十分吃力。
而且,不知这书童是缺少对付这种阵式的实战经验,还是尤为在意郝一通其人,他总是一有机会就去绞郝一通的“十丈龙”,甚至多次想穿过刀网直取郝一通!
这不是舍近求远,还专挑硬骨头啃,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还好有老秀才在旁策应着,不然非吃大亏不可!
一个打得过不打,一个尽找打不过的打,马行舟是越看越迷惑,闹不清老秀才和书童这俩人究竟是打的哪门子架!
他正迷惑不解之时,却听老秀才朗声说道:“郝捕头,我敬你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乃那腐朽无道的朝廷里为数不多的良善之辈,故不愿施下重手,你还是带着你的手下就此收手离去吧!”
郝一通手中长鞭却不肯有丝毫松懈,勉力笑出两声道:“太抬举我了,娄大当家!”
娄大当家?观音会总舵主娄玉裳!
马行舟是怎么想也想不到,眼前的老秀才居然就是观音会的最高领导人娄玉裳!
他竟在这里偶遇了这样的人物!
难怪有这样的武功!
尽管托贺千山的福,这些日子当今武林中正邪两道上的顶尖人物,马行舟着实是遇见了不少,但娄玉裳由于其职业的特殊性,其人的神秘,是别人无法比拟的!
他的行踪已经不能用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形容了。
朝廷缉捕了娄玉裳近十年,连他的衣角儿都没瞧见过,这回却不知撞了什么大运,教郝一通给截住了,却不知为何只来了郝一通这一拨儿,按道理来说,抓这种头号通缉犯,千军万马都不多,莫非真是偶然收到消息紧急堵来的?
不过据说娄玉裳也才四十多岁,怎的老成这模样儿?
马行舟心中刚有此疑问,就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嘴巴子,怎的这么蠢?人家当然是要易容的!
这时,只听娄玉裳叹了口气说道:“郝捕头,你要愚忠,娄某也不便指责,但人贵有自知之明,此阵不俗,可见心血,然你阵式已尽,又奈我何?”
马行舟想想,果然自刚才娄玉裳发话之前,郝一通的七曜狂龙阵就没有什么新鲜变化了。
原来娄玉裳一直不下重手,是在等郝一通阵式用尽,要他知难而退!
当然,怕也是有心要把这七曜狂龙阵看个彻底通透的!
那厢郝一通仍然是猛攻不止,却已笑不出来了:“老夫吃了几十年的朝廷俸禄,今日若是放你离去,岂不是愧对皇恩?你要么就束手就擒,要么就踏过老夫的尸体!”
他话音中明显带着但求一死的悲怆,若仅仅是拿不下娄玉裳,倒也不至于生无可恋,最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倾注了太多心血、精心打造的七曜狂龙阵,竟在别人手下不堪一击!
先是傅恩仇,现在又是娄玉裳,对郝捕头的信心造成了连续的打击!
但他实在该仔细想想,其实是运气不济,七曜狂龙阵比之七曜寒光阵已着实有了天壤之别的进步,若还是对付傅恩仇,当有一战之力,可谁让他偏偏遇到的是武功远胜傅恩仇的娄玉裳呢?
第212章 见真章()
先前娄玉裳那不痛不痒地夸的一句“此阵不俗”,郝一通却听得着实扎心,他便打定主意要力战至死!
娄玉裳见郝一通不肯退却,皱着眉头说道:“如此,娄某得罪了!”
话音未落,马行舟只见那银光倾泻如飞雪的刀网阵中,忽有两道黑气大作,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就是娄玉裳的一对铁尺时,就听得“叮呤咣啷”一阵急响,郝一通手下七人的钢刀全部被打落,而这七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瘫倒在地,应该是被娄玉裳打了穴道。
至于郝一通本人,此刻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手下已在上一瞬间被同时制服,更因为自己的“十丈龙”也在那一刹那,被娄玉裳绞于双尺之内!
他浸淫鞭法一生,江湖上纵横驰骋,这是第二次被人拿住自己的长鞭!
第一次就是被傅恩仇,但当时傅恩仇是使了些小诈,而且是冒了极大风险拼力才擒住的,也因此受了最终致死的腿伤!
但这回,说实话,他根本没看清娄玉裳的动作,眼睛一花之后,鞭梢已被人家缠死在双尺内!
到这时,郝一通才算承认,以七曜狂龙阵对付娄玉裳,自己真的是过于托大了!
不过,其实此次他没有做到知己知彼,也不能全然怪他。
娄玉裳行踪诡秘,几乎没有听说他跟谁动过手,武林中知道他武功深浅的怕也数不出几个,就更别提朝廷中的人了。
郝一通的失策,还是在于对自己的七曜狂龙阵寄予了太高的期望,娄玉裳武功之高,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郝捕头果然是威武不能屈的,一如上次被傅恩仇抓住长鞭,即使在可怜地被一步一步拖扯过去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撒手!
此时他同样不可能放手,人在鞭在,鞭丢人亡!
娄玉裳皱着的眉头尚没有松开,对郝一通说道:“郝捕头,胜负已分,还不撤手?”
郝一通却将长鞭以双手握得更紧了,凄然笑道:“老夫技不如人,一死而已,但老夫职责所在,放手是万万不能的!”
他说完竟又哼哼冷笑起来:“想娄当家刚才这话听起来耳熟,之前也曾有一朝廷钦犯对老夫说过极相似的话,娄当家可知他现在何处?”
郝一通说的自然是傅恩仇了,娄玉裳似乎也是知情的,却没有说话,但脸色眼神顿时冷峻了不少!
而他身边书童的反应明显十分强烈,表情悲愤,手中双刀不住颤抖!
而郝一通还似浑然不觉地继续拉着仇恨:“那人已然伏法,魂归天外了!”
他说这话的语气,竟似有些故意为之的洋洋得意!
于是,成功激怒了那书童!
书童从娄玉裳身后飞出,双刀直取郝一通胸口,郝捕头若不弃鞭闪避,便难逃尖刀穿膛过的下场!
然而,郝一通见双刀飞来,却依旧不肯松手弃鞭,更直接闭上了双眼,真是但求一死的意思!
眼见书童的双刀便要戳中,却听娄玉裳一声清越的断喝:“撒手!”
听得“啪”的一声响似天雷,马行舟只见那“十丈龙”鞭身猛地弓起,又随即弹得笔直!
死也不放手的郝捕头却应声被震开了双手,而长鞭中传来的内力未消,带着鞭柄飞撞上了他胸前灵墟穴,将他撞飞三丈有余,但也同时使他避过了书童的双刀。
所以,与其说娄玉裳这次出手是伤了他,还莫如说是救了他!
但那书童却不依不饶,两三个急步跟上,便要补上一刀!
所幸娄玉裳已纵身而来,抬单臂将书童拦下。
郝一通颤颤巍巍,勉力半坐起身来,先是一口鲜血喷出,竟又露出笑容朝那书童看去:“你果然是傅家那丫头啊!”
这使双刀的书童自然就是傅明月女扮男装的了,不管是因为她的容貌,还是手中的双刀,总之郝一通原来已认出了她!
但马大舵主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个丫头,难怪看身段像个女娃,长得比俺千山兄弟还要俊俏!
“姓郝的!”傅明月叱道,“既知是我,当知我必杀你为我大哥报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郝一通听言却笑着点了点头:“妥当,妥当!老夫身为朝廷捕快,缉拿钦犯,系职责所在!于公,老夫问心无愧!但老夫亦敬佩傅老弟是英雄豪杰,他却因我而死,故而于私,老夫对你傅家确实心存歉疚,死在你手上,也能安心些!
不过,老夫死之前还是要唠叨两句奉劝于你,你大哥在世时我行我素,目无法纪,已然是走错了路,终招杀身之祸,你现在跟着观音会,更是大错特错,劝你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他又转对娄玉裳道:“娄大当家,你若是真豪杰,就不该拉她下水,望你”
“谁要你在这儿装好人?”没等郝一通说完,傅明月挺刀便上,却还是被娄玉裳拦了下来。
见此情景,郝一通忽然怒瞪娄玉裳,叫道:“娄玉裳,今日你务必杀我!我若不死,定把这丫头报上反贼名册!她将永无翻身之日!”
不料娄玉裳只淡淡说道:“那又如何?这些个利害,我早就与她说清楚了!你有你想,她有她志,咱们都别说谁对谁错去强人所难,若有计较,他日相遇,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他说完便拉傅明月走,傅明月却是不愿。
“师父,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一了百了,也好为我大哥报仇?”
“因为”娄玉裳回头看了郝一通一眼,“他并非该死之人!你的仇人也不是他,而是朝廷!你大哥若在天有灵,亦不会希望你去杀他!”
傅明月虽听得似懂非懂,还是遵师命收起了双刀,便要跟着娄玉裳离开。
郝一通见二人这便要走,急的用尽全身力气想爬起来,但他受伤着实不轻,才爬起一半,复又跪扑在地。
他双手撑地,勉强撑起了上半身,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血顺着他胡须流下,将花白胡须染成通红。
但紧接着,他却咳着血喊出一句来:“荀青叶!你的条件老夫替朝廷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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