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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和具装重骑有过交手经验的匈奴人不知道怎么去对付成冲锋姿态的具装重骑,他们不是被骑枪刺穿就是被蛮横地撞倒,随后被马蹄践踏成一滩烂泥,对那些箭『射』不动,弯刀够不着的具装重骑没有任何办法。
林斌一路长戟挥舞,直至穿阵而过时,一直没有机会靠近左、右当户。他发号军令,马技精湛的具装重骑紧随其后进行小迂回,随后再一次撞上左、右当户率领的、不足百骑的骑兵队伍。
五军本阵的“万胜!”之声重新被呼喊出来,主帅亲自的表演极其鼓舞将士们的士气,使得他们原本就高昂的战意仿佛被浇灌火油燃烧得越加炽热!
右贤王愣了,左、右当户带出去的骑兵可是右贤王部的精锐,他原本以为就是再怎么不济也该有一场激烈的对抗好打,没想一个照面没杀死对方任何一骑,本方倒是被屠得不足百骑。他呐呐的自言自语:“那股骑兵的铠甲太厚了,马力消耗一定很大?”
右贤王瞬间就判断出地方的主帅亲自上阵搏杀是为了什么,他料定没有达到目的前林斌不会退,这也就给了他一个杀死林斌的机会。就有如右贤王所猜测的那样,具装重骑作战起来虽然勇悍,但是战马的体力消耗也快、
匈奴本阵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一队装备相对比较精良的骑兵向前,在右贤王大吼“杀死他们!”的背景下驰骋向前。那些被从西域掳来奴隶,他们手握简陋的武器被驱赶着向前,排列在匈奴军阵的最前方。
这一次林斌总算是对上了左、右当户,他明显能够看见左、右当户脸『色』狰狞不断舞动弯刀也是笔直朝自己冲过来。林斌手中的长戟被下压,蓄势待发之际耳边听到了本阵的示警战鼓声,知道匈奴人派出新的骑兵队,他看着左、右当户叹息一声,在将与帅的选择之间,选择为‘帅’,放弃继续厮杀,带领具装重骑驰向本阵。
一直立在本阵的吕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有时候将与帅很难分辨,只有在面临关键抉择的时候才能看出某个人是将、是帅,他看到林斌做出的选择,显然,林斌知道主帅应该走怎么样的道路。
吕炎目光盯视从匈奴本阵驰骋而出的骑兵队伍,转头看向旁边的一名中年人,“郭校副统领。”
郭校抱拳,应:“末将在。”
吕炎抬手指向正在追赶林斌骑军的匈奴骑兵,“出去接应大人吧。”
郭校看向立在旁边的韩安,见韩安点头,这才道:“末将遵命!”随后引领本部骑兵脱阵而出。
吕炎当然看到了郭校向韩安请示,心里有些不悦,郭校本是他的部下,没想到现在执行命令前竟然要向其他人请示了?他双眼眯了起来,赞叹:“皇陵古将果然厉害,竟是设出如此军制。真是期待他能做到哪一步啊!”
匈奴骑兵追击无果又赔上了近三百精骑,右贤王和依稚斜看见汉军从中间裂开,两个人同时眯起双眼,“抓准机会进攻?”,他们将要派出传令兵互相通气的时候,汉军军阵左右两翼的军队适当的向前移动,这让他们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中行说一直在观察依稚斜,看到依稚斜『露』出失望的表情,慢声道:“很好的对手,对么?”
依稚斜沉『吟』一会,“我想改变主意。西域的事情先放一放,和稽善合作一次,先击败面前的威胁。”
中行说低下头去,他语气有点阴森:“奴臣已经找到对付林斌的方法。大王子想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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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猛士》 瞒天过海(上)()
“奴臣熟思细想多日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林斌其人乃无根之人,麾下部众也皆是惧怕其武力会集。奴臣以为,稍前所见之士,愿如此舍命拼杀必是其部族亲人被胁迫,并非真心愿为林斌卖命……”
依稚斜眼睛死死盯着战场,他亲眼所见,林斌回到本阵时,那些战士都高呼起来。他听着中行说的唠叨并不以为意,草原崇尚强者,根本不存在胁迫这个字眼,弱者为强者而战分换小额利益是生存的根本。
“不知大王子发现了么?林斌此次前来,麾下军队也皆随行而来,打得主意便是一战分出胜负。林斌为何如此急切?非是有必胜把握,乃是拖不起时间。”
依稚斜将视线移回来,看到右贤王部的军队向前推进,他相应地命令麾下的骑兵准备作战。
“奴臣之计:可暂时让出河朔,大匈奴专心攻伐西域,林斌若占据河朔必被汉国视为眼中钉,立时便是大匈奴不对付林斌,汉国也必然会派兵攻打林斌。待林斌与汉国爆发冲突,便是大匈奴回军攻伐之时。”
中行说也在分心观察战场,以至说话断断续续,连他都没明白自己说的都是一些什么。
中行说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那便是不和林斌正面交战,保存实力回到西域去夺权,留下小部份军队像『骚』扰汉国那样去『骚』扰林斌的部族,林斌的部族和汉国不一样,只要被长久的『骚』扰必然民生败坏,这样一样面临生存压力的部众必然会离散,再让汉国的『奸』细运作起来,离间林斌和汉国的关系,让汉国出兵攻打占据河朔的林斌。等待依稚斜在西域巩固好政权,回军东顾,那时可以用很小的代价就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不需要消耗太多兵力为他人做嫁衣。
依稚斜神情亢奋,还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他很想看看传说中善战的军队到底是怎么个善战法,见到林斌准备用正规军去和右贤王掳来的西域奴隶军作战,他眉头皱了起来。
中行说算是明白了,决定等这一战完了再好好献策。他也把注意力转到战场,评价:“对付林斌不可用常理视之。”
依稚斜『迷』『惑』看向中说行。
中行说一副莫测高森的嘴脸,“大王子且瞧着便是了。”
右贤王是打定主意先派出奴隶军出去试探,一方面是消耗汉军、一方面则是寻找机会。
西域人种头发颜『色』不一,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有一双碧『色』的眼睛,这些家破国亡的人,他们拿着简陋的武器被驱赶出来,又是在箭矢的威胁下迈步向前,如果稍微减慢脚步,绝对是一波箭雨落下来。
大约三万的西域奴隶军团前进到一半停了下来……
林斌注视那些衣衫破败、手握简陋兵器的白种人,鼻子抽了抽,“不用让奴隶军上去接战了。”
吕炎反对:“右贤王打得是消耗我军士卒的体力,大人要如他所愿?”
围拢在周围的将领没有太多表情,草原的作战就是如此奇妙,一场战争打起来,最先上场搏杀都是那些战斗力低下的奴隶,他们虽然不愿意让手中的战刀去沾了奴隶肮脏的血『液』,但是都严整待命。
“韩安、陈到何在?”
韩安、陈到双双策马向前:“卑下在!”
“韩安率领本部杀光那些监督的匈奴人;陈到招降那些西域人。”
两名彪悍的部下各自驰骋而出,他们向本阵一招呼,两个骑兵队脱离本阵,随即驰向战场。
林斌看到诸将『露』出不解的表情,解释:“那些西域人以后有用处。”
吕炎含蓄的笑了……
北新平野虽大,但绝对无法让近五十万军队在同一时间交战,话说是双方排兵布阵在北新平野,但这并不是说所有军队都挤在了一起,军队之间有间距,按照地势而列,双方对峙的军队直径超过五十里,而那些被列在外面的军队都不是主角,真正的主战场是双方首脑的所在地。
依稚斜选择北新为战场的理由十分简单,他只有八万的兵力,而林斌麾下算上奴隶军足有三十五万,选择这个看似开阔但却无法容纳那么多人的战场可以抵消兵力的劣势,依靠麾下的精锐部队获胜。当然,这只是一小部份的事前准备,真正的目的是要用这个特殊的战场让后面到来的右贤王部去和林斌打一场消耗战。
对面五千骑军列阵而出让右贤王大笑起来,他不断笑骂,“那个野蛮人,用正规军去和奴隶拼命,真没脑子!”一幅十分畅快的模样。
不知道是谁没脑子……
韩安驰骋在前,对零散的箭矢置之不理,他挥军从左翼溜了一个小迂回,随后穿『插』到西域奴隶军的后侧。
陈到放慢马速,抬手大喝“列!”,紧随其后的骑士驰骋之中散开,成为一条直线,中间的骑士亦是放慢马速,左右两边的骑士马速不减,整个骑阵缓缓地变成了一个‘u’型,随后整个骑阵在苍凉号角声下加速、加速、再加速!
“没有望远镜是一个麻烦……”林斌调转马头,注视整齐排列的麾下诸将,用着非常缓慢的速度抬起手,“除神策军所属,其余将领都各就各位!”
林斌不会吃饱撑着率领全部的军队来到北新平野,他所部署出来的战策从来就没有被猜透过,这一次自然也是一样。
有时候想要『迷』『惑』人,必需先把自己人给『迷』『惑』住了,这些将领不知道整个大的战略部署,只是明白自己的职责,然而,这样已经够了。
诸将怀有一颗建功立业的心,他们难忍心中的激动,恭敬抱拳:“必不负大人信任!”
接下来,韩安和陈到在前方阵战,鹤翼大阵左右两翼的虎军和豹骑却是掉头退后,相应地,狼军补充了上去。
匈奴的右贤王和依稚斜等人当然看到了汉军再一次变阵,不是他们不想借此机会挥军向前,而是中间的道路大部份被正在厮杀的士兵堵住,就算挥军也只能派出少量的骑兵,达不到威胁的效果。
游弋于外监视左右两翼的匈奴侦骑回报:“占据北新左翼有利地形的陈汐;右翼的霜接到军令做出机动!”
依稚斜和稽善滋生了相同的疑问:“林斌想干什么?”
在接下来,右贤王看到了很郁闷的一幕。
韩安将监督西域奴隶军作战的匈奴骑兵赶回去,又拖住驰援而上的匈奴军队,后方的陈到在林稀的帮助下对西域人喊话,那些个西域人开始显得犹豫,后来林稀抛出诱饵,说不会让他们去和匈奴人交战,承诺将带着他们回到西域,这些西域人这才投降,在陈到的骑军引领下退到战场的侧方。
西域人恨匈奴人,这点毫无疑问,但是他们也不相信那些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人,投降只不过是不想为任何人拼命罢了。
让出来的战场变得空旷,在战鼓声中,立于神策军后面、五军麾下的仆从军和奴隶军听命向前,取代了先前西域人所立的位置。
“……?”
一连串问号在依稚斜、稽善、中行说、吕河头顶上闪烁。
“林斌到底想要做什么!!!”
依稚斜脸『色』很不好看,他能感觉出来,从一开始自己就被耍转,现在还是被耍着转。
“军师,你先前说了什么?”
中行说脸『色』一黯,从一件小事就体现出全部,他强自振作:“奴臣是说,可以回军西域,河朔暂时‘交’给林斌,让汉国去对付林斌。”
依稚斜铁青着脸看向右贤王派出去的骑兵,“那头老狐狸也被惹怒了。”,复道:“派个人去找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