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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用着满是震惊的语气,“为何坦言相告?”
林斌倒是显得异常光棍,“因为你已经猜到我要怎么做了啊。”
刘婧觉得那只大手有抽回去的趋势,再感觉到林斌神态上的变化,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那只大手抽回去之后可能就再也无法握住了。她用力地扯着林斌的左手,顾不得什么就往自己的酥胸上贴,急切问:“如此坦言,莫非欲引军远离汉境,做那西行之事?”
林斌从来就不是一个有情调的男人,平静问:“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林斌本来就没有在汉境长期发展的打算,虎豹骑军暂留在西河的本来目的就只是为了休整,若不是后来鲜卑、乌桓等联军突然入侵汉境,这支没有归属的军队早该离开,在河朔或是哪个旮旯地方征战。
林斌奋起率领势弱的虎豹骑军深入草原作战,在作战中不但收服了多达数十万的部众,还在后来的逆袭中击溃了入侵汉境的异族联军,使得林斌和虎豹骑军的善战之名传遍草原和汉国,以至后来发生了很多不是很愉快的事情。
胜利了,有名声了,林斌和虎豹骑军也被汉国视为新的威胁。虎豹骑军需要暂留等待随战仆从的家属,局势也向必须停下来整顿的方向发展,给了汉国一个印象,就好像虎豹骑军想要长久的占据西河,从这里林斌开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形成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现在林斌倒是想通了,再徘徊下去就是在找死,何不果决一点执行本来就计划好的步骤?
“公孙宏、陈义、萧雨、陈安等人会留在石堰,北军的那些人当然也会留下。由他们负责石堰的城防,边市的治安,我将率领全军向……”
刘婧突然伸手捂住林斌的嘴巴,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泛红了眼眶,“为何要走?”
林斌将捂在嘴巴的玉手握在手心,他自嘲的笑笑,“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就走,现在不走能成吗?你算是比较了解我的人,都一见面就问是不是要造反,那些不了解我的人会怎么想用膝盖骨都能猜出来。我嘛,别看作战起来一幅不要命的架势,其实我怕死得很,可不是视死如归的货『色』。”
林斌不给刘婧说话的机会,“我在猜,你那个小弟现在肯定在构思应该怎么做才能把我骗到长安去,弄个狗头铡什么的一刀‘咔嚓’了事。何必呢?我对汉国一点兴趣都没有,造什么反啊?当然,没有人会相信这些屁话,没实力要任人宰割,有实力了不宰割别人也不行,所以我只有领着麾下只会杀人的那帮屠夫离汉境远一点。”
刘婧静静地听,她觉得今天林斌说的话很奇怪,以其说林斌是在解释什么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她有考虑过林斌是不是在以退为进,制造一种假象来『迷』『惑』自己,但是又觉得那种沧桑感并不出能想装就能装出来的。她眨眼,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流,被一只粗糙的手指一粘,顺着手指看去是一张坚毅的脸庞,那张脸庞上带着无所谓的淡淡笑容,充满了一种异样的解脱轻松感。
“斌君……”
“老实说啊,那个‘君’字的称呼听起来很奇怪,总会让我想起在我们那里一个让人讨厌的岛国。初来这里我就琢磨着等实力够强的时候,打到朝鲜半岛去,制造足够的船只渡海去灭了那丫的种。对了,现在那个岛国有几千个大小不一的蚂蚁国家,还没有从汉国这里学习到文字也没拿到视为传国之宝的破剑、烂镜子、石头一般的杂玉。现在最大的国家叫邪马台,一个叫卑弥呼的婆娘当女王?好像也不对,目前应该还是一棒子野人……”
刘婧不顾仪态地翻身坐起来伸手碰触林斌的额头,“斌君,莫要吓奴。”说着竟是抽泣起来,反倒弄得林斌一阵手忙脚『乱』。
林斌好一阵安慰才让刘婧相信自己没疯,他只不过是心态得到放松随便说一些东西罢了。
“斌君方才尽说奴听不懂的话,犹如被魔鬼缠身,好不吓人。奴信了斌君之言还不成吗?奴定会亲笔直书,告知彘儿君并无反意,乃为小人陷害。君为汉国立有大功,此次若非君率军突袭,边塞数郡危矣!是奴不好,君莫再吓奴。奴定为君讨得公道……”
“……”
林斌开始还是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刘婧在不断哀求,经过刘婧一阵数列,他才知道是公孙敖后面的公孙门阀和苏氏门阀在长安活动,这两个门阀不断挑拨汉国与虎豹骑军之间的关系,放出风声说林斌在收买人心欲起兵攻汉等等。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公孙门阀和苏氏门阀搞出来的?”
“君莫要生气,奴再也不信小人之言……”
“我只想知道公孙门阀和苏氏门阀还做了些什么事!”
“奴不好,都是奴听了小人的谗言……”
林斌彻底闷了,他伸手抓住刘婧的双肩,眼神凶狠地注视她的眼睛,“这么说来,你的小弟肯定是信了公孙门阀和苏氏门阀的话,准备派兵来攻了?”
刘婧终于稳定下来,“彘儿并无派兵,奴所知者,彘儿已派出封赏臣使,再有三日便可抵达石堰。”
林斌还想问些什么,却是看见吕炎等人已经商谈好正往这边走来,不得不强加忍耐心中不断冒出来的邪火:“等谈判结束,一五一十完全讲给我听。知道了么?”
刘婧只有点头的份。
林斌还在奇怪公孙门阀和苏氏门阀怎么一直没有动静,原来是潜伏下来等待时机,现在林斌的名声很大,麾下更有数万军队,正是最让人怀疑的时刻,他们怎么能不跳出来咬人?
其实一阵胡言『乱』语得到这个信息是林斌所没有想到的结果,他开始知道刘婧之前是多么的防备自己了,联想到帐篷内那三名禁卫的敌意,以此推测石堰城内的城楼大殿里也必然埋伏甲士准备锁拿自己,毕竟回到石堰肯定要入住城楼,那时是身边亲兵最少的时刻,最适合捉拿。
林斌忍不住暗道一声“好险”,叹罢寒『毛』全竖起来,“燕子和陵子还在城内!”
吕炎靠近了讶异林斌为什么满脸狰狞,刘婧为什么又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抱拳道:“林将军!”
林斌心情烦躁无比,懒得再做无意义的客套,“告诉我,你们商量的结果。”
西北狼显然也看出两人的异样,更加看出了林斌的不耐烦,拉拉阿扎木的衣角,“瞧见了没?这头猛虎的女人把你要抢她的事情说了,现在猛虎正满心怒火准备择人而嗜。”
阿扎木吞吞口水不敢说话,只因林斌狰狞着脸庞实在太可怕了。
“林将军,我们愿意为你联系草原诸多部族,作为回报,我们要求有优先选择汉国商贾在边市里商品的购买权。”
林斌虽然被公孙门阀和苏氏门阀激得满心怒火,但不代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冷冷注视吕炎,“你们很聪明,还知道优先购买权这个说法。”
三部首领齐齐笑起来,其中以阿扎木笑得最为得意,因为那就是他的主意。
“很好。我同意你们拥有优先购买权。”
林斌接下来的话却让三部首领笑不出来了……
“羯族骑兵交出所有战马,先秦、氐族各自留下两千匹战马。三部留下一名身份足够尊贵的人作为人质,先秦、氐族交出五百人,羯族人交出一千人,他们将全部被烙上奴隶的印记,这是对你们入侵虎豹骑军势力范围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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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猛士》 始料未及()
一场大雨仿佛洗涮了太多的杂质让空气中带着草原特有的泥土和草根的清香味道,望平野之上牛、羊成群,牧人们吆喝着古怪的歌谣似在赞颂什么,在广阔的天际下这些牲畜星星点点地啃食鲜嫩的青草,草尖上还挂着雨珠,很晶莹的样子。
蟋蟀们出来了,草蜢们也出来,一时间野雀、小鸟、蚂蚁和那些又肥又长的蚯蚓仿佛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感召全部冒了出来。
蟋蟀和草蜢,在草叶上跳来跳去,把个草叶压得弯弯的了,它们又借助那弯弯的草叶的弹力,弹向更远更远的草叶上去了。
雨过天晴了,那些蚂蚁不再忙着搬家了,此刻它们悠闲地在草下面散步和觅食。那些野雀和小鸟,在草原上嬉戏着,在天空上飞舞,它们唧唧喳喳地歌唱着,彩羽花翎地追逐彩羽花翎。
挂在草尖上的雨滴,映照着太阳,亮铮铮地晶莹着。几乎是每一个草尖都挂着雨滴,每一滴雨珠都映照着太阳,因此整个草原,就像是撒满了珍珠,整个草原金光闪闪好像刹那间被撒满了珠宝。
空气希世地清新着和透明着,天空无双地高远着和纯净着,远处的地平线,清晰得不再苍茫,不再『迷』惘,不再朦胧,只一味地辽远而梦幻着了。看着这样的地平线,就觉着天地真正是很大很大的了,就感到世界从此不再叫人茫然了。
高亢的马嘶声‘噜律律——’的响彻,从远到近一直爬上高坡……
高坡之上,林斌单骑而立,他在眺望逐渐远去的三部联军,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左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
说实在话,有刘婧在一旁他根本无法和吕炎单独交谈,弄得现在都没明白三部联军为什么会来西河。不过,他相信吕炎留在石堰的吕议会找个机会相告。
一幅游骑兵打扮的林鹰已经跳下战马抱拳:“大人,随战仆从的家属再有两刻钟就将进入地界!”
“知道了,让林炎、陈汐、霜、林度步、林博尔接手部众的指挥权。”
林鹰应“诺”拍马就走。
林斌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天……
由于汉国的高警惕,林斌不得不考虑将随战仆从的家属安置在西河是否妥当,他原本的打算是将西河当作攻击河朔的桥头堡,在安置好部众后再进行作战部署,等待秋高马肥之际出兵河朔征伐。现在,计划跟不上变化,再执行第一个方案已经不合适。
林斌身为职业军人绝不会只构思一种计划方案,华夏人讲求留有后手,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随着执行第二套方案的军令传达,虎豹骑军的将领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对非虎豹骑军系统的人员进行了严密的监视,第一批从石堰撤出来的骑军保护林斌的家眷直接进驻中军,第二批从石堰撤出来的游骑早已进驻野外的营地。相应地,新的军队正在源源不断地开进石堰城,按照虎豹骑军将领的话来说,这是在进行换防。
按照计划公孙宏需要留在石堰负责与游牧民族进行联系,林斌索『性』也就将公孙宏留在石堰城,由陈义统领两千豹骑进驻石堰,留下来的萧雨、陈安将配合陈义保证石堰城的安全,出于安全考虑林斌解除了公孙宏的指挥权力,调任文官『性』质。
林斌想起了吕炎,更想起公孙宏进驻石堰城前怪异的表情,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石堰城,看到石堰城上的将士正在不断来回奔跑,熟悉军事行动的他稍微愣了一下,马上明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非常突然的喊了句“不好!”,策动绝影往坡下跑,来到亲兵身边大喝:“你马上领亲兵队进城,配合陈义把公孙宏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