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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突然开口道:“哲别、者勒蔑、速不台、呼必来。”
四人低声应道:“在!”
“你们四个人,乃是这万里草原之中数得上的勇士,明日,你们四个人一起上,谁第一个攻进军营,加三千户,第一个斩断大纛,加五千户,谁杀了秦琼,我就为谁的部落加一个万户。”
“谢成吉思汗。”包括哲别在内的四人眼中满是激动,一万户,就代表着一万个引弓之士,这种诱惑,是所有草原人的抵挡不住的。
铁木真点点头,嘴角上扬,忍不住笑了,在他看来,此时他的军势已经不可阻挡了,只需要平推过去就好了,到时候,饮马渭河畔,脚踏李世民,攻破太极殿,屠遍长安城,岂不美哉?
听说,前朝萧皇后美极,就算是年纪大了,也一样被李世民收于后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有那长孙皇后和李世民的那些后妃,妹妹,女儿……自己,可是一个,都不准备放过。
“在明亮的白昼要像雄狼一样深沉细心!在黑暗的夜里,要像乌鸦一样,有坚强的忍耐力!……我们走,明天,攻破唐军大营。”铁木真带着众人,消失在了黑暗的贺兰山中。
次日,秦琼满脸通红的看着从贺兰山中蜂拥而出的蒙古人,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震怖,或者两者皆有之。
此时,秦琼不怪任何人,他只怪自己疏忽大意,此时多想也无益,秦琼大声喊道:“传我命令,迎敌。”
陷入震惊的大唐军营在秦琼的命令下飞快的动了起来,修建好的唐军营地木墙上站满了弩手与弓手,秦琼看着依然络绎不绝涌出来的蒙古人,脸色愈发难看,此时,秦琼估计,已经超过四十万人了。
秦琼叫来了自己的亲信将领,吩咐他暂时镇守木墙,然后自己急匆匆的下了木墙。
秦琼并非逃跑,而是往自己的大帐而去,作为一个征战沙场已久的将领,他在极其短的时间里面就意识到了,自己,死期将至。
秦琼虽然老了,可是四五倍兵力,真的不一定能挡住秦琼突击的脚步,但是,突击之后呢?
秦琼意识到,自己必须给蒙古人足够的伤害,不然的话,长安城危矣,长安若被铁木真打破,天下必将战乱四起,若是神州再一次陆沉,自己,便是罪人。
秦琼进入大帐,拿起纸笔开始书写起来了:
臣,秦琼,敬禀陛下
信于七月二十五日成,望陛下周知,今日,臣领左武卫三万,府兵边军近八万,于贺兰山,御敌五十万,铁木真狡诈如狐,臣今日恐难以生还,望陛下多加提防,紧守长安,长安不可失,失则天下乱。
臣伴陛下,已逾十五载,蒙陛下赏识,以叛将之资,马军总管之位,近至武将之极,臣感激涕零,君臣之间,亲密无间,臣更是倍加惜之。
臣少长戎马,所经二百余阵,屡中重疮。计臣前后出血亦数斛矣,病体残躯,今日不死,死期亦不远矣,而今以报国家,战死沙场,乃臣之所愿,望陛下切莫伤心,保重龙体。——臣,秦琼绝笔。
一滴眼,从这位上柱国的眼中落了下来,滴在纸张上的“绝笔”之后。
虽然当年他并没有参加玄武门之变,与李世民算不得关系最亲密之人,然而,铁汉柔情,十五载时光,君臣相伴,怎么可能没有丝毫情谊?
绝笔信言词不华,却字字皆出于肺腑,他,是一个武将,那么,他会用一个武将的方式,来证明自己。
秦琼折好信纸,唤了一个自己的亲兵,让他骑上马,然后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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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防御()
等待亲兵趁着蒙古人还没有完成合围逃了出去以后,秦琼重新来到了木墙之上。
事实上,除了那个亲兵以外,秦琼还往薛万彻的右武卫以及元帅李靖处派遣了通报之人,只是能起到什么作用,秦琼心里实在是没底。
此刻,蒙古人已经准备开始进攻了,冷静的哲别看着木墙之上的秦琼,虽然此刻他的部族已经到齐了,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
经过一个晚上的冷静,哲别摆脱加万户的诱惑,他知道,如果自己以后想在姬长安手下得到重一,最好还是不杀唐将比较好。
然而他不动,自然是有人动的,哲别、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四人,并称为蒙古四獒,其中,以哲别与速不台功绩最为出众,能力最为高超。
他们二人,自然是不急着抢万户之赏,而者勒蔑和忽必来就不同了,他们激动不已,等待自己的人马到齐以后,就迫不及待的发动了进攻。
哲别和速不台见状,让自己的部众跟在后面,一起发动了进攻。
秦琼看着奔驰而来的蒙古铁骑,举起了自己的手沉声道:“弩手准备。”
“弩手准备。”
“弩手准备。”
旁边的亲兵,一传十,十传百,齐声喊了起来,呼喊之声传遍了整个大营。
弩手分成三排,一排向前,举弩,对准蒙古骑兵。
“嘎吱嘎吱嘎吱……”伏远弩,擘张弩,角弓弩全部上弦完毕。
待蒙古骑兵接近一千五百步四百五十米时,秦琼再次举起了手,等蒙古骑兵彻底进入一千五百步后,秦琼猛的一挥手,大喊道:“伏远弩,放。”
伏远弩应声而动,数百支巨大的弩箭呼啸而去,由于蒙古骑兵太过密集,大部分弩弓都扎死了一两个骑兵,仅仅一轮,便杀死了近千个蒙古骑兵。
然而,这点数量对于多达五十万的蒙古铁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所以他们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加快了冲锋速度。
一千一百步后,擘张弩放,一千步后,角弓弩放,秦琼费尽心力弄来的十门巨炮也一同发射,巨大的轰鸣之声,倒是狠狠地震慑了一下蒙古骑兵们的马匹。
三百步弩发,一百步弓射,此时,蒙古人为了这短短的一千五百步,已经丢下了一万蒙古勇士,者勒蔑和忽必来双眼通红,这些人可都是他们两个人的部落里面的。
他们两个自己本身也就两三个万户的力量,不然也不会被铁木真的万户赏格给诱惑到,冲在最前面了。
铁木真对这种情况满不在乎,反正只要者勒蔑和忽必来不死,其他人死光了也没什么,自己逼那三十万匈奴,突厥他们去死可不就是为了这种情况吗?
自己起码能拿到二十万户,过个几年,就是二十万战士,作为草原上最强壮的雄鹰,最伟大的苍狼,心胸广阔的他并不介意把者勒蔑和忽必来的损失补足,当然,前提是他们绝对忠诚于自己。
铁木真残忍,好色,暴虐,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是整个草原最慷慨的成吉思汗,他从来都不会为了一点小利益迷失自己的眼睛。
秦琼其实也早就看到了铁木真,之所以看到了铁木真,他才会写下那封绝笔信。
不过,此时不是秦琼感叹或者思考铁木真为什么如此冒险,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了,因为蒙古骑兵,此刻已经冲到了木墙之下。
秦琼握紧手中的马槊马槊,重型的骑兵武器,是长矛的重型精品版;马槊分槊锋与槊杆两部分,槊锋刃长达五十到六十厘米,远远长于普通的枪、矛类武器;马槊锋具有明显的破甲棱,上好的槊也会同宝剑一样,有八个面。普通的鱼鳞锁子甲、铁圜甲、明光铠,在破甲的槊之下,一击而破;事实上,秦琼乃用槊高手,此刻,他不知道蒙古骑兵会怎么破墙,所以只好握紧手中长槊,以防万一。
者勒蔑和忽必来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开始放慢马速,蒙古骑兵们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秦琼疑惑的看着蒙古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
者勒蔑和忽必来率先从马身上拿起了一个大革囊又名浑脱,用牛皮或羊皮制成的囊状物,大小不等,大的用小牛皮制作,从牛脊上开一孔,掏去骨、肉、内脏,外皮完好,揉软后使用,将酿制好的马奶酒或其他饮料饮料贮入囊中,使它不易破碎,便于在行军途中或游牧时使用狠狠地摔到了木墙之上,许许多多的蒙古骑兵也如同者勒蔑和忽必来一般,把一个个革囊摔到木墙之上。
革囊破碎,里面却不是马奶酒,而是,火油。
秦琼脸色大变,连忙命令士卒,将金汁倒下去,然而此时已经晚了,大部分蒙古骑兵们掏出弓弩与木墙之上的大唐士卒开始对射,而一部分骑兵则是掏出火折子,开始点火。
秦琼看着不可控制燃烧起来的大火,怒吼道:“所有人,下木墙。”
者勒蔑和忽必来看着消失在木墙上的大唐士卒哈哈大笑,互相锤了一拳,忽必来开口说道:“一人一半,怎么样?”
“好,不过等一下我们冲后面一点,不然,我们的部众都得折到里面不可。”
忽必来听了者勒蔑这话点了点头,不过,他们丝毫没有直接退却的意思,而是只准备冲慢一点而已,因为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铁木真的命令以及恩宠,比部众们重要多了。
而在等待木墙烧塌之前,哲别与速不台带着自己的部众也来到了木墙之前。
哲别、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四人骑着马并列,看着熊熊烈火,哲别开口说道:“速不台,我的安达,等一下你第一个进去吧。”
速不台疑惑的看着哲别,正准备开口说什么,者勒蔑和忽必来却连忙开口赞同了哲别的意见。
速不台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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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交手()
速不台开口说道:“成吉思汗让我们一同前进,你们敢违抗伟大的成吉思汗吗?”
哲别笑了笑:“我可以帮你砍下秦琼的头。”
速不台眯起了眼睛:“为什么你不亲自动手?”
者勒蔑和忽必来也疑惑的看着哲别。
哲别笑着说道:“你不会以为我说的这些话没有丝毫条件吧?实话实说,我,要那个女人。”
速不台脸色苍白的低吼道:“是谁告诉你,那个女人在我手上的?”
哲别微笑着说道:“万里草原上最美丽的格桑花,已经灭亡的吐蕃国最后的公主,速不台,我的安达,你以为你能掩盖住她的光芒吗?我倒是很好奇,你有没有动过她。”
速不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没有,那个该死的女人,至今为止,依然惦记着那个该死的男人,我就不知道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有什么魅力。”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能说出这种话的男人,确实值得那朵格桑花念念不忘。”
“屁。”速不台不屑的骂道:“布达拉宫都被唐人烧得一干二净了,那个狗屁王啊情郎不知道也死哪里去了,要不是……”
哲别打断了速不台的话,不耐烦的说道:“行了,速不台,你告诉我,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速不台爽快的答应了哲别:“好,反正我也上不了手,送给你又如何。”
哲别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火墙燃烧殆尽。
他们并没有等待多久,木墙就被熊熊烈火给烧塌了,虽然没有完全倒塌,不过已经可以容纳蒙古骑兵发起进攻了。
速不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