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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河的日军,他们解下身上的绳子,拼命的在河岸这边打下木桩,准备架设绳索,好让后面的木排能快速的过河。“叫着阵地上的人撤回来,机枪开火掩护。”喊叫着的唐城扑到一个机枪位上,用肩膀就扛开了不停咳嗽的机枪手,拉动枪机。抢先对着视线里能看得见的日军开了火,炙热的弹壳不断的抛出枪机,唐城的身体也随着机枪的点射有节奏的抖动着。虽说令人窒息的烟雾和脸上扣着的布巾阻碍了射击的精准度,可唐城不在乎,他现在有的是子弹,把枪里的子弹尽量的打出去就行了。
眼见着唐城咳嗽不止,侯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凑上来,把一个还带着血迹的防毒面具扣在唐城脸上,这个防毒面具是侯三从退下来的伤兵头上剥下来的。唐城脸上扣着防毒面具,喊叫起来的声音更是显得闷沉沉的。看着唐城拎起支卡宾枪,在眼前一闪便翻出战壕冲进了烟墙,剩下那些带着面具的溃兵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毒气里冲,大家跟冲上河岸的日军士兵撞个对脸。
“杀呀”唐城对着过来的日军抡开卡宾枪先扣下了扳机,咣咣咣一连几枪撂倒了好几个日军。后面冲上来的溃兵们干脆就是一通手雷,趁着刚上岸的日军防线不稳,唐城他们硬生生的又把日军撵下了河。“撤了,回去,回去了”唐城伸手拉着还要冲下河胖揍日军的溃兵,招呼着打急眼了家伙们回撤。果然,他们刚跳进战壕,日军的掷弹筒就打了过来,把他们刚才战斗过的地方炸的草叶乱飞,土渣漫天。
“开炮,给老子轰他们。”代替唐城指挥高炮的侯三站在高处,拿着望远镜寻找着河岸上日军的掷弹筒。“轰”“轰”40毫米高炮不停的对着河岸边的日军轰击着,侯三可不管能干死多少日军,他现在只是需要守住河岸,不让日军过河就好了。40毫米高炮的开火,迫使日军的迫击炮和掷弹筒纷纷偃旗息鼓,缩躲在战壕里的唐城便趁机带着溃兵们爬出阵地,在阵地前那些日本兵尸体上搜寻着防毒面具和手雷。
杨老三趁着毒气未散,带着人不要命的在河岸上又埋了几十颗地雷,唐城这才放心带着溃兵们和大批防毒面具撤到了阵地后面的树林里。透过河对岸淡淡的烟墙,站在高处的侯三已经能看得见影影绰绰的日军,估计这些挺着三八步枪的日本兵还是想趁着毒气的掩护强行过河。
唐城从没有想过要小看日军,在经历过对方的毒气弹攻势之后,唐城已经用缴获来的防毒面具组织了几十个老兵,他在等着日军再一次借助毒气弹发动进攻。“长官,大桥那边的弟兄说他们能守得住,叫你不用担心。”被派去联络木桥那边的谭飞疾步奔回,实际上木桥那边的战事基本就是一场对峙战,双方都是用冷枪冷炮在进行战斗,战斗的强度根本比不上唐城这边来的惨烈。
“该死的日军还真是把老本押在咱们这边了。”唐城的嘴角稍稍翘起形成一个弧度,日军面对唐城对强势阻击,却没有转换进攻方向,这已经大大出乎了唐城的预料。可也正是这样,唐城才会忍不住心中暗乐,把进攻列多的日军牢牢粘在这里,然后一点点的消磨掉日军的兵力,这可不就正是唐城的打算。
不知是什么缘由,对岸的日军忽然发出欢呼,然后潮水般涌向了河边的木排。“回去,回阵地去”唐城又带头跑回了战壕,所有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的溃兵也都跟着一窝蜂的回撤进了阵地里。军医已经说了这不是能致命的毒气,只是一般的催泪气,所以溃兵们有面具的戴着面具,没有面具的就撕块衣服上的布,用水打湿了捂住口鼻。
几个人的反击是可以不用考虑的,可是近百人的反击就不一样了,烟雾中突然迸发出的近百道枪焰,让河中间的日军很后悔,后悔自己身在河中间,这里根本就毫无掩护,只有挨揍的份。日军渡河士兵在枪火中扭曲着身体,弹孔中喷溅出的鲜血把身下的木排和整段的河水染的通红。“轰”“轰”日军掩护的掷弹筒又在弹射着榴弹,唐城这一方的损失也不小,可他不能下令后退,一旦退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回身了,因为日军的前锋已经压上自己这边的河岸了。
“开火,开火轰掉他们的掷弹筒。”放下望远镜的侯三指着日军掷弹筒的位置嘶喊着,40毫米高炮随即调转炮口对着日军掷弹筒的位置砸过去一串炮弹。“轰”“轰”就在高炮打出去的炮弹断掉日军掷弹筒的同时,一直隐蔽着的两门日本迫击炮也终于开火,狡猾的日军用他们的掷弹筒吸引了40毫米高炮的注意力,却趁机用迫击炮击中了高炮。两枚迫击炮弹中的一枚准确的击中高炮,把那几个炮手和供弹手尽数击倒,还差点把侯三也变成那些尸体中的其中一具。
一直以来,那门被英军从不重视的40毫米高炮就是唐城制敌的杀手锏,可现在,高炮却被日军的迫击炮给毁了,暗自心疼的唐城只能懊悔不该把高炮布置的距离河岸如此的近。发现高炮被击毁,渡河的日军再次发出欢呼,在迫击炮的掩护下加快了渡河的速度,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日本兵在靠岸,眼见着他们下一刻便会踏上唐城这边的河岸。
被日军的迫击炮和机枪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唐城他们只能缩躲在已经变的残破的战壕里,眼睁睁的看着木排上的日本兵跳上河岸,几个试图举枪开火的溃兵没等扣下扳机,就都被先期登岸的日本兵开枪击中。“隐蔽,隐蔽,把他们放近了,等我的命令。”唐城一直都知道日军和**士兵在战斗素养上的差距,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日军中的新兵也能准确的击中自己手下的溃兵。
随着战斗的持续和河岸边人员的增多,一直困扰着唐城他们的雾气终于消散了许多,唐城从战壕土壁上的豁口中已经能清晰的看到登岸的日本兵。可能是害怕踩上地雷的缘故,登岸的日本兵并没有马上向前冲击,而是和上次一样,开始在河岸边打木桩栓绳子,试图为后续渡河的日本兵提供帮助。
“啪”“啪”被唐城强令留在后面树林里的骰子和岩龙终于开火,虽说他们只有两杆枪,可依照狙击步枪强悍的杀伤力,只距离不到300米的这些日军却尽数成为他们射杀的目标。唐城他们一直缩躲在战壕里,日军的迫击炮找不见目标也就停了火,刚才还是喊杀声震天的河岸边就只剩下骰子和岩龙两人单调的枪声,每一声枪声过后,已经登岸的日本兵中总会倒下一人。
第十章 布局()
“轰”“轰”日军布置在河对岸的迫击炮开炮轰击树林,可骰子和岩龙根本就是打两枪就会换一个位置,日军打来的迫击炮弹最多就是轰断了几棵树木,他俩却连根头发都没有伤着。转眼之间,渡河登岸的几十个日本兵就被骰子和岩龙射杀超过三成,实在忍受不住如此伤亡的日军终于忍无可忍开始向纵深冲击。
眼见着日本兵冲了上来,战壕里的唐城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面具,大声的朝严老师那边喊着。像土拨鼠般趴在战壕里的杨老三听见了唐城的喊叫猛的一拉手里的绳子。几秒钟之后,河岸上埋着的第二批诡雷响了,诡雷响的刚刚好,正好把冲向阵地的日军都包了进去。在连串的爆炸声中,烈焰狂飙,夹杂在泥土中的弹片四下飞溅,一贯强悍的日军在狂飙的烈焰里也变得脆弱了。他们在哭喊,他们在颤抖,这段河岸他们已经两次冲上来了,防守的部队是什么时候埋设的地雷?
“开火,开火,先干掉河里的鬼子。”唐城如何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溃兵们的枪火让过了还在河岸上哭喊的日军,直接击打飘在河里的那些日军。要让后面的日军来不及支援已经上了岸的日军,否则唐城他们是绝对守不住河岸了。事实证明唐城的选择没有错,木排上的日军被尽数干进河里以后,对岸的日军不再派人下河了。缓过劲来的溃兵们开始一枪一枪的慢慢解决着被地雷打残了的日军,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场战争,根本不需要怜悯自己的对手,只需杀死对方就可以了。
对岸的日军又是一窝蜂的撤进了树林里,在他们的身后,在河的这边他们还留下了几十个日军。雾气中传来了噗噗的声音,那是气急败坏痛失高炮的侯三带着人在替日军解决伤员,顺便弄回些防毒面具来。虽然这毒气不致命,可是脸上老是糊着鼻涕眼泪的,也的确影响射击的精准度。
“别找了,狗日的可能是钻了林子了,要不就是换地方渡河了”打扫过战场的侯三扔给唐城根烟,趴在唐城旁边幽幽的说着。进攻列多的日军彻底退了,就连木桥那边的日军也尽数退去,虽说唐城他们击杀了大批日军,可他们离开列多医院时集结的200溃兵也伤亡了大半。“妈的,刚出列多的时候咱们还有200人,这会子就变成了不到100了”抽着烟的侯三发着牢骚。“不过死了的也不亏了,咱们在河边至少干掉了不下200个小鬼子”国舅的安慰方式就是看手下的溃兵死的值不值得,让唐城听了有些哭笑不得。
重新撤出阵地回到树林里,唐城听军医报告伤员的情况,伤员们在林子里躺了一地,咳声一片,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的措施,每个人都吸进了毒气。“咱们现在没有多余的人手,我把赵亮和谭飞给你,你们先做吉普车回医院去,找乔治召集医生和护士来帮忙。这些弟兄是为了列多镇里所有的人伤亡的,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反正他们都有义务救治咱们这些受伤的弟兄。”赵志反复的交代着郎中,然后又派了侯三带人去守住那间仓库。
分派给军医和侯三人手,唐城这边除去了伤员,还能开枪的人就只剩下不到40人了。唐城估计河对岸的日军,也就是还能有个二三百人左右的样子,只要再给赵志一百人人,他就能牢牢守住这里。不过根据唐城的判断,已经损失了超过200人的日军短时间内不会再打列多的主意,唐城手边这40几个溃兵最多就是起一个警戒河堤和木桥的作用。
一直等到下午了,河对岸的日军还是没有动静,唐城又用望远镜看了半天,在那片树林里也没有看见一个日军的踪迹。“鬼子兵会不会是撤了?要不我带人过去看看?”骰子歪着头问唐城。
“狗屁,撤了也不许过河,全都休息”没好气的瞪了骰子一眼,唐城转身依着战壕坐了下来,只剩下这点人了,他可不想冒险过河去招惹日军。
“长官,英国大鼻子的部队又回来了,我瞅着还是原来驻守列多的那伙子英军。”来回运送伤员的军医带来了一个不算很好的消息。已经撤离列多的英军得知唐城带着200溃兵挡住进攻列多的日军,便火急火燎的又原路退了回来。听到这个消息的唐城随即皱了眉头,他对英军回不回来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是担心那个叫华莱士的英军军官会问自己索要仓库里剩余的物资。
“他们的大部队还在路上,我见到的只是他们的前锋斥候,就只有两辆吉普车和几个小兵蛋子。”见唐城忽然变了脸色,军医说话的声音越发的小了很多,并不时的偷看唐城的脸色。唐城倒是没直接说什么,而是先眯缝着眼睛考虑了一会,然后才叫来骰子和军医暗自吩咐了几句,随后骰子便带着几个溃兵跟着运送伤员的卡车急匆匆的离开阵地。
此时的列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