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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怎么不难过。
斯年伸手退开她,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我命道不好,怕连累了她。”
“哦。”欢歌轻应一声,“可你怎么知道,她愿不愿意被你连累。”
斯年摇头,“可我不愿意。”
两人说话都是放低了声音,凤七笙在窗外听不到,只能隐约看着他二人凑的很近,神色亲昵地说着什么。
没有任何破绽,她也没办法自欺欺人的说斯年是有苦衷的。
她咬着唇,想哭都哭不出来,只能隐约察觉到,唇角有一丝血腥味。
斯年嗅觉对血腥味极其敏感,闻到屋外的血腥味,他顿时慌了神,抑制不住站起身想看凤七笙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他刚一动,凤七笙就瞪大了眼,转身跑了。
听见动静,斯年重新跌坐了回去。
。。。。。。。。。。。。。。。。。。。。。。。。。。。。。。。。。。。。。。。。。。。。。。。。。。。。。。。。。。。。
夜色甚浓,乌云遮住了近圆的月亮,没有一丝光芒,山中的夜晚格外的宁静,整个山上,只剩一间屋子亮着微弱的光。
油灯燃的正好,照亮了半个屋子。
斯年坐在塌上,活动了下僵硬了一天的身子,腰上的锁链叮当作响,还有一夜时间,他身上已经紧张的出了一身汗。
“少主,你又何必如此糟蹋自己?”见斯年动了动,左护法在一旁叹了口气。
明明没有这个必要,就是真忍不住杀人又如何?总比伤了自己好,何必这样把自己锁起来,而且还是提前了一天。
“时间太不稳定了,我不能赌,赌不起,我不想在杀人了。”斯年揉了揉太阳穴,带着铁链的叮当声,摇了摇头。
“少主,要不再让诡医看看?”左护法叹气。
“。。。。。。看了也是徒劳,白白失望罢了。天色不早了,左护法,你回去休息吧。”
左护法无奈的施了礼,告退。
斯年熄了灯,眸光深邃的看着腰上的玄铁链子,叹了口气。
号称天下最坚定的玄铁,能不能拦住他还是一回事。
斯年起了身,带着哗啦作响的铁链,慢条斯理的在屏风前脱下罩衣,又一点一点的解开做工复杂的锦袍,吹灭了油灯,单着了一身纯黑的里衣,赤脚踩在松软的狐皮地毯上走回塌边。
黑暗中,斯年刚踏上塌边的脚踏就察觉到到了一股气息。
一种不属于这个屋子的,独属于凤七笙身上的气息。
凤七笙,她怎么回来了?
他没有先开口,不动声色的倾身去床头的盒子里拿夜明珠,“怎么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冰冰凉凉的,带着夜色的沙哑感。
“我有点后悔了。”凤七笙终于现了身,整个人摸黑扑了上去,在黑暗中紧紧的抱住斯年,同时也拦住了他取夜明珠的动作。
美人在侧,斯年却面无表情,整个人出奇的冷静,任由她从背后抱着。
室内很静谧,只听的到他们两个人心脏通通的跳动声。
斯年果然是绝情。
凤七笙苦笑,她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他都没有一点感觉,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斯年太冷静的,冷静的让她觉得可怕。
两人就这样紧拥了一阵子,斯年才有些不耐烦的动了动,“你抱够了吗?”
几乎是斯年那句话刚出口的同一时间,凤七笙低头,凶狠的咬上他的肩头。
她用了特别大的力气,牙齿隔着衣服入肉三分,整个嘴里都充斥着那股血液腥涩的味道。
“唔”斯年闷哼一声,眉目跟着流转。
凤七笙袖中握着东西的手一紧,脸上带着些许不安,她低着头,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子,“我咬的是不是很痛?”
痛,很痛,痛彻心扉。
可痛的不是身体,是灵魂。
斯年微微侧开头,绯色的薄唇轻启,眉目越发冷淡,“抱够了吗?”
凤七笙听的心尖一颤,正抬起的手突兀的顿住,攥起。
察觉到凤七笙的奇怪,斯年抬手就又要去取夜明珠。
凤七笙拦住他的动作,“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斯年没说话,也没动。
“斯年,再见了。”凤七笙话音一落,手中的匕首已刺入他的右胸膛。
匕首入肉,发出一声钝响,随之而来的是斯年的一声似呜咽的闷哼声。
很痛吗?痛到他哭了吗?
凤七笙握住匕首的手僵在那里,手指发软,手臂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气。“马上就不痛了,你忍一忍。”
“是死了就不痛吗?”斯年轻笑一声,引得胸膛跟着震动,腥涩的血顺着匕首溢出,蔓延到凤七笙握刀的手上,黏黏腻腻的,吓得凤七笙松了手。
斯年这才顺利取出了夜明珠,黑暗的屋内顿时光芒四射,照亮两人。
凤七笙眨了眨眼,抬头凝视斯年,果然看见他的眼睛带着些微红。
“就这么恨我?”斯年低头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胸前的匕首,转瞬又抬头平静的看着她。
似不解,似诧异,又似难过。
心下却有些释然,终于不用再瞒她了。
凤七笙点了点头。
她不能颤抖,不能哭。
“可你为什么哭了?小七。”斯年问她。
凤七笙抬手一摸,脸上一片温热的感觉,是她哭了吗?
“你比我还疼吗,为什么要哭呢?”凤七笙不顾身上的匕首,抬手为她抹去眼泪,匕首牵扯的伤口很痛,他的动作却连停顿都没停顿,为她擦了泪,又无可奈何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凤七笙哆嗦着拔了匕首,硬塞到斯年手中,笑着看他,“我就问一句,你爱我吗?”
月倾看了眼手中染血的匕首,摇头,很坚决的回答,“不爱。”
“斯年,好,你够狠!”凤七笙后退一步,禁不住笑起来,笑的眼泪都要呛出来了。
第113章 换我心,为你心()
“左护法,你还不进来”凤七笙转过头,嘶吼了一声。
左护法从屋外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他们的伟大的少主赤着脚,站在白色狐皮上,单穿了一件黑色的里衣,肩头上肆意披散着齐臀的长发,亵衣的胸前有一块地方破碎发暗,黑衣服使人根本看不出那是血迹,只能从他脚下踩着的兽皮上那触目惊心的红梅中分辨出那一块深渍是血。
伤口正处于斯年的胸前,偏右侧,伤口略深,聪明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匕首插在右侧,明显是避开了要害。
从这点就能看出下手的人不是想要人命,如若不然,有机会能刺到右胸膛的人,怎么可能就刺不中左胸膛?
凤七笙是他找回来的,他是相信她不会真杀少主的,不然他也不会放心放她进来,凤七笙是个狠角色,对别人狠的下手,对自己更狠的下手,不辜负他的信任。
心下一计较,看着被凤七笙喊进来的左护法,斯年立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手中的匕首倏地攥紧了起来,微微退后一步,浑身狼狈却无形中透漏出极致的张扬,带着种弑杀的气场,“。。。。。。左护法!”
左护法看着斯年逐渐有些变色的眼睛,冲凤七笙喊了一声,“凤小姐,少主要撑不住了,您。。。。。。抓紧时间。”
凤七笙深深的看了一眼斯年,没在犹豫,五指成抓,狠狠穿入了自己的胸膛,触摸到跳动的心脏,凤七笙没有丝毫犹豫的挖了出来。
而后,不留任何间隔的,在手心缩小,直接放入了斯年破开的右胸膛。
鲜活的心脏一入胸膛,斯年胸前的伤口立即愈合了。
做完这一切,凤七笙浑身无力的后退一步,觉得自己圆满了。
“。。。。。。七。。。。。。七笙。。。。。。告诉我,你没事!”斯年变色的眼睛,变黑的指甲都渐渐恢复原状,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我。。。。。。我有事,没了心,没有谁能活的。。。。。。”凤七笙唇边一直溢血,她笑着很得意,可她眼前的世界已经开始晃荡起来,“你终究还是没骗的了我。。。。。。斯年,承认我技高一筹吧。。。。。。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思意,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要你觉记得我一辈子,咳咳,其实。。。。。。其实我很高兴,那血光之灾是冲我来的。”
“凤七笙,你是蠢吗,我让你走你偏偏不走,回来送死!”斯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拳头紧握,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一边凶狠的骂着,一边又徒劳无力的想试图堵住凤七笙胸前不停流血的伤口,可是,他的双手都沾染了鲜血,也堵不住那汹涌的伤口。
凤七笙能感觉到胸膛前那双温暖却颤抖不已的大手,却再已察觉不到心跳,她哆嗦着,已经开始说不稳话了,“你最后。。。。。能。。。。。。能不能。。。。。。再抱。。。。。。抱我。”
斯年身体狠狠一僵,他伸开手臂,狠狠将凤七笙拥入怀中,“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温暖的怀抱让凤七笙笑了,这种温暖让她都感觉不到意识正在飞快的剥离,也忘了自己快要死了,“你不许。。。。。。不许殉情,辜负。。。。。。我的心,活够。。。。。。本了,再。。。。。。来见我,我等你。”
“七笙,七笙,我求求你,求求你,你别再说话了。”斯年紧紧抱着她娇小的身体,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凤七笙的生命在飞快的流逝着。
他从来没有一次这么痛恨过自己的存在,他的存在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七笙,你忍着点,我们去找大夫,以后千年万年,我都陪你,都陪你。”
男儿有泪不轻弹,斯年说着,眼泪却忍不住凶狠的落了下来。
“好。。。。。。我答。。。。。。答。。。。。。”凤七笙点头,还没完全说出一句话,就感觉到灵魂飘飘忽忽的离开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那种。
脱离了躯体,凤七笙已经感触不到周围了一切。
在斯年看不到的地方,凤七笙在拼命的和一旁拽着她灵魂不放的黑无常讲道理。
黑无常范无救范先生面黑如墨,手中拿着黑色的哭丧棒,全身都是黑色,穿黑衣服,戴黑色的高帽,高帽之上,写着“见吾者死”四个字,帽子下是一张哭丧的脸,看来十分悲苦,凤七笙却一点也不害怕,“范公子,那什么,看在我们曾经认识的份上,您老宽限点时间好么,我还有遗言没说完。。。。。。”
“老白。。。。。。”黑无常面色为难的看向白无常。
这小祖宗确实棘手,难保以后复活了不找他们麻烦。
白无常谢必安面白如纸,身材瘦高,头顶戴着白色的高帽,上面写着“见吾生财”四个字,他面上带着惯有的诡异的笑容,瞧着凤七笙与范无救有一下没一下的吐血鲜红的舌头,“带回去,我们责任就是负责拘魂,准时把鬼魂带到阴间去,听候阎王处理,绝不能坏了规矩!”
闻言,黑无常顿了一顿,拽凤七笙拽的更紧了。
“。。。。。。谢必安,我们上辈子肯定有仇,我是不是吊死你那根绳?”凤七笙默,真不怕她活了以后掀了阎王殿?
“。。。。。。大概。”白无常仍旧笑着,越发诡异。
“。。。。。。”凤七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阎王可真是找了个活宝,开个玩笑都能这么一本正经的开。
她听说,这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人倒是真感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