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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好痛,全身上下都如撕裂一般痛着。
痛的狠了,凤七笙额侧滚轮了一滴豆大的汗珠,她想逃,却逃不开,
那一个个恐怖恶鬼的一点一点逼近她,大开着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沾着红色的液体,张牙舞爪的,似乎要把她撕碎生吞。
凤七笙睁大了眼,看着前方。
她记得就是这个时候,有个身影掉了下来。
果不其然,先是一道淡紫色的光芒从虚空中破天而来,照亮了漆黑如夜的幽冥鬼界,把她周围的孤魂野鬼一下子炸了开来。
在天空骤然失色之时,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身血衣从云端跌落,从口中吐出一口污血,手中的剑泛着紫光,剑的主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他似乎是痛的狠了,身体还在微微战栗着。
靠的近了,在他的身上,凤七笙感觉到了一种地狱修罗般,带着浓重的死亡感的气息,那种杀戮极重的感觉,有些骇人。
四周一片寂静,只余他们二人。
除了惊恐还是惊恐,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那种无力的恐惧感再次将凤七笙笼罩起来,
。。。。。。。。。。。。。。。。。。。。。。。。。。。。。。。。。。。。。。。。。。。。。。。。。。。。。。。。。。。。。。。。。。。。。。。
“七笙,你怎么了,快醒醒,七笙。”一道清凉如水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进入凤七笙的梦里。
“谁!”凤七笙惊叫着坐起身,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睁开眼却发现入目是一片黑暗。
凤七笙对幽冥鬼境的黑暗有了阴影,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七笙,是我,”
斯年在夜色里看着她吓得诚惶诚恐的模样,眼中有些不解,有些心疼,他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你怎么了,出了一身冷汗,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别怕,有我在。”
是斯年。。。。。。她已经醒了,现在已经不是在幽冥鬼境了。
凤七笙这才慢慢回过神,抬手抹去了额头的一层汗珠,点了点头,声音中带了一丝抖意,“刚刚做了个噩梦。”
斯年依旧轻声哄着她,“没事,不怕了,只是个梦罢了。”
只是个梦吗?凤七笙心下暗自发怵,可是这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
那种无力感,恐惧感,锥心感,都痛入骨髓。
想到此,凤七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实在是太恐怖了。
“七笙,有我在。”斯年为她擦去又泛起的汗珠,半拥着她,在她耳边不断呢喃轻哄着,一点点抚平她内心褶皱起的不安。
凤七笙微微回神,在斯年怀中蹭了蹭,“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天快亮了吗?”
斯年摇了摇头,回她,“还不到三更天,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凤七笙叹了口气,“原来还这么早。”
漫漫长夜,也未免太难熬。
一身冷汗干了又湿,凤七笙不禁有些心烦气躁,缠着斯年,吵着闹着要他给她讲那些戏本子上才子佳人或者将军与妓的故事。
斯年说时间太晚,要她闭眼休息。
凤七笙自是不肯,坚持着要听他讲故事,斯年执意不许她熬夜,要她睡觉,两个人僵持着,又耗费了半晌时间。
最后,还是凤七笙放弃了,她幽幽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看了眼斯年,“说实话,你是不是不会讲故事。”
那眼中怀着赤裸裸的鄙视。
斯年额头的青筋被她看的欢快的跳了跳,是谁规定的读书人就一定要会讲故事?
凤七笙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戳了戳他白皙的脸颊,“读书人可以不会讲故事,可我的相公一定要会讲故事。”
这不是蛮不讲理吗?
他是读书人,又不是说书人!
斯年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被她那句相公二字给取悦了,也不再催她休息,半拥着她,敷衍的讲了一个故事给她,“从前,有一个书生,遇到了一个明艳炫目的女妖精。嗯,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男耕女织,过着美满的生活。。。。。。”
第52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凤七笙显然不满这个结局,恶意的添油加醋道,“可惜那好景不长,那书生看似憨厚,实则就是个油嘴滑舌的负心汉,日子过久了,就看腻了端庄大气温柔贤淑上的厅堂下得厨房的糟糠之妻,想要纳一房矫揉造作的美妾。痴情的女妖精接受不了爱人背叛,自是不肯与人共侍一夫,大有决绝之意,这才让书生勉强断了念头,却总是时不时的抱怨自己娶了个悍妇,那负心汉最后薄情薄幸的背叛了妖精,留恋风月之所,最后落得了个染病孤独终老的下场。”
“。。。。。。”这个故事,斯年越听越觉得怪异,所以,凤七笙续讲这个故事的目的是用来警告他么?
书生和女妖精,果真是有意思。
斯年暗暗勾唇,那若是妖精与半妖呢?故事又将是个怎样的结局?
他开口,缓缓道,“我记得阅微草堂笔记中有这样一段:凡我辈女求男者,是为采补,杀人过多,天理不容也;男求女者,是为情感,耽玩过度,以致伤生。”
书生负了女妖精的故事固然不少,可是佳人弃了痴情男妖精,将其骗之,杀之的也不少。
凤七笙挑眉,万分不忿。
这不是要污蔑她们女妖精的声誉吗?
明明是那些书生的错,一边在嘴里厌弃着女妖精,一边又在心里偷偷地期待有个美艳妖精来撩自己,活该当采补的药材。
讲故事的楼已经歪了,斯年索性弃了话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怎么你日日竟做些恐怖的噩梦,可是有什么心结?”
“我能有什么心结。”凤七笙撇嘴,窝在他怀里,“温香软玉在怀,我这日子过得潇洒着呢。”
被说成温香软玉的某人面色黑了一下,蓦地有些头疼。
他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脸皮堪比护城池的女子?
整日没皮没脸的撒泼耍横不说,还次次口无遮拦,什么荤话都说的出口,可偏偏他还就是拿她没办法。
“小女子特悦君美秀,不自持耳。”凤七笙勾着下巴,继续将其调戏之。
“”斯年默。
漫漫长夜,因为两个人的相伴变得短暂起来。
第二日清晨,凤七笙早早的便醒了,一旁的斯年还在沉睡之中,眼眶下有一层淡淡的黑色笼罩。
——担心凤七笙再做噩梦,他昨晚一宿没睡,从头到尾守着凤七笙,直到天色渐渐亮起,他才安心睡了过去。
凤七笙整理了衣服,绕过斯年,轻手轻脚的爬下塌,刚刚推开门,还来不及动作,就见塌上的人睁开了眼。
“七笙?”
凤七笙回头,突然笑了开来,“别动,快躺下,你再多睡一会儿。”
斯年摇了摇头,坐起了身,“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可能是蛇胆的作用,睡了一觉,我现在精神百倍。”凤七笙道。
“那就好。”斯年淡然一笑,“我真怕你落下什么后遗症,那我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那就不要还清了。”凤七笙突然凑过去,灼热的呼吸直扑人脖颈,腻道,“这样纠缠一辈子也好。”
斯年笑骂着,“你这女妖精,一大清早就不安分,可是想借口真情夙愿之名,行采补之实?”
女妖精!
凤七笙怔了一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斯年笑着理顺了她的头发,“早些日子。”
凤七笙暗暗掐着他腰间的肉,佯装生气,“好啊,你居然瞒我瞒的这么辛苦。”
斯年抓住她作乱的手,“你也瞒了我,扯平了。”
凤七笙眨眼,“你连我知道你是妖这事都晓得?”
斯年叹道,“原先还不知道,现下知道了。”
凤七笙,“。。。。。。”
合着,她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了?
见凤七笙一副颇委屈幽怨的小模样,斯年拍了拍她的脑袋,哄道,“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凤七笙一听乐了,唇角微微上挑,勾勒出一个勾人夺魄的笑来,“快去吧,快去吧。”
斯年坐上轮椅,推门出去,见他出去,凤七笙倏地收了笑容。
斯年做的饭菜,咸的快要了她的老命,可偏偏她又心怜人家没有味觉,不忍说出口。
自作自受,就只能忍着了。
院中,荣悦已经起了,身边只跟了一个侍从,摇着手中扇子,一派的轻松悠闲,潇洒的走了过去,“我还第一次见,做主人家的,比客人起的还晚,咦,七笙呢?”
“。。。。。。”他根本没想要邀请他来,好吗?
到底是谁昨天被他拒绝了邀请以后,非厚着脸皮跟他回来?
斯年心下天雷滚滚了几下,面上却露出一副礼节的笑来,“陛下这龙体住的可还舒服?”
“笑的真假。”荣悦评价道,“住的。。。。。。尚可吧。”
顿了顿,荣悦又打着扇子道,“做膳食的地方在哪儿?”
斯年指了指他后面,开口:“那儿。”
荣悦随即转了头,吩咐着身边的侍从,“去做早膳吧,简单点就好。”
“”斯年拦住了他,“陛下,你问过主人家的意见么?”
荣悦打着扇子,看着他,微微不悦,“这里就我们几个人,难道你要让我们家小七笙下厨?”
“自然不是。”斯年看他一眼,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我去,七笙吃的东西,我不想假手于人。”
这一对比,高下立见,荣悦落了下风也不恼,收了扇子,对着自己侍从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侍从恭敬的应了声,转身出去了。
而后荣悦才垂眸看向斯年,一脸诚恳地笑道,“那就麻烦了。”
斯年眼底掠过一丝危险,这“老皇帝”,也太得寸进尺,若不是看在他救了凤七笙的份上,他早把人扔出去了,“粗茶淡饭,恐怕入不了陛下眼。”
“没事,你随意就好,朕不挑食,全当这次是体察民情了。”荣悦摆了摆手,笑意盈盈的道。
“。。。。。。”斯年拿脸皮厚的人没法,顿了顿,什么也没说,径直入了厨屋。
第53章 荣悦的偏执与决绝()
凤七笙起来时,斯年还在厨屋里忙活,她出了屋门,没走两步就听到附近有人练剑的声音,剑风凌厉,听的人手中发痒。
凤七笙脚下连点两下,借着院内的大树两步跳上围墙,就看到一个穿着锦衣的男子在院子外练剑,青丝随风飞舞,衣袂飘飘。
他的一招一式都带着凌厉风声,凤七笙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称妙。
“醒了?来,你下来。”下面荣悦听到动静,收了剑,含笑仰着头看她。
凤七笙唇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她也不矫情,伸手折了一截树枝,从围墙上轻盈的跳下,莲步轻移,身形垂直而下,手中枝条直逼荣悦而去,“看招!”
凤七笙出手柔韧,虽是借着树枝施力,出手却毫无滞塞,动作如行云流水,荣悦的剑法迅猛凌厉,带着咄人的杀气,不过对上凤七,他只守不攻,渐渐的就落了下风。
“别闹了,你伤还没好。”见凤七笙踏着他的剑梢借力直飞而上,荣悦眼底带着浅笑,闪身随意的以剑鞘格挡了凤七笙垂直而下的攻势,却没想到凤七笙力气那么,震的他手臂都发麻了。
一个女人,怎么这么大力气。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