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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她能做得了什么吗?”独孤傲抿进一口茶,微微冷笑。
“可以的话,我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宇文逸云转动轮椅来到门前,庭院里面已经满是枯黄的落叶,“东方大战才刚结束一年不到,百姓的民心方才安定下来,如果这个时候再起兵戈……”
“即使你在这里想破头也是没用的。”独孤傲也走到门边,一起向外眺望,“迎春不是笨蛋,三天了还没能把她抓住,算来她也该躲到安全的地方了。”
当初这个女人接近独孤傲时,独孤傲就已经看出对方另有目的,不过倒是没想到迎春这么没有耐性,即使如此,他还是要承认对方有点头脑,只可惜毕竟是目光短浅、难成大事。
“入冬以后开战是兵家大忌,如果空楼皇帝还有点判断能力的话,要出兵至少也要等到明年春天。”而那个时候,我大约早就解决掉麻烦了。
“怕就怕他没有判断能力。”
宇文逸云苦笑着回答,没有再细加说明。对于苍虹以及周边各国的情况,他因为自幼在这里长大,所以要比独孤傲清楚情况,那个空楼皇帝与他那已死的父皇根本是同类的昏君,而且最糟糕的是,宇文逸云的父皇昏庸无能也胸无大志,尚不至于给周围的人添多大麻烦,而空楼皇帝却是一个既无能又野心十足的人。
因此,战争如无意外,必然在今年冬天就会爆发。
“还是早做准备吧……”淡淡的呼出一口气,深秋的气温已经逐渐下降,这些日子以来,宇文逸云的精神也越来越差。
独孤傲打量着宇文逸云的脸,没有说话。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宇文逸云的脸色较之以前难看了很多,但是又不见对方有生病的样子,即使找来医生看诊,得出的结果也都是没有异常。
独孤傲出于无奈,只能盯住宇文逸云多吃一些能够进补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也就越加暧味,但是因为周围的人都没放在心上,两个人也一直有着要操心的事情,所以就谁也没有戳破这层薄纱。
现在,他们彼此在对方心中的位置,已经等同于默认。
※F※A※N※J※I※A※N※
苍虹塞外,空楼国的皇城终于近在眼前。
迎春拉紧斗篷走入城中,对于这次的擅自出逃,她早已有所觉悟,到了父皇面前免不得要挨一顿责骂,反正……那个所谓的“父亲”也从来没有把她看在眼里过,怀中揣着从独孤傲的书斋中偷出来的地图,这是她能够顺利回国进宫的唯一保证,是她的救命符。
手里紧握着那张地图,迎春的心跳得很快,这是一场赌局,她如果败了,就只有一死。抬起头看着皇位上正以不耐烦的耳光看着她的父皇,她慢慢的开口:“父皇,我考虑过了,我愿意照您提议的计划去做。”
当初空楼皇帝让迎春即使当侍妾也要待在独孤傲身边,就是为了今天,若独孤傲肯立她为妃,那当然万事大吉;反之,如果独孤傲完全不把迎春看在眼里的话,那就要由迎春去盗取苍虹军队的情报,而现在,事情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迎春掏出地图双手里上,“这是女儿离开苍虹府时偷到的苍虹布兵图。”看着空楼皇帝眼里掩盖不住的兴奋,她只觉得愚蠢,“但是或许这张图纸有假,我认为应该多等待一些时日再作打算……”
一听,空楼皇帝猛的一摆手打断迎春的话。
“朕自有分寸。再说……说不定还用不着朕出兵,那个独孤傲就会先被苍虹国自己的人灭掉了,哈哈哈!”
乍听此说法,迎春猛的抬头,满眼惊愕。
难道说与之前袭击独孤傲的水云宫所勾结的人是父皇?这么说来,我这次回来确实在宫中看到了不少陌生而孔……水云宫为什么要帮着别国攻打苍虹?是因为他们也有他们的野心,还是谁和独孤傲结了怨,打定主意要他死?
迎春虽然背叛了独孤傲,但是爱他的心却依然不改,想到有人要置独孤傲于死地,迎春刚刚下定的决心又动摇了起来。
我该怎么办,我不要独孤傲死,至少不许他死在别人的手上!
迎春匆匆辞别空楼皇帝,出了正殿的门之后就慌忙提起裙摆跑回她的寝宫,在布条上写了几句话,绑到飞鸽的腿上,把消息送了出去。
一滴水珠从屋檐上滑落,掉进地上的水洼里,发出了细微的轻响。
宇文逸云因为这个声音而缓缓睁开眼睛,他一向浅眠,很容易被惊醒,但是他今天醒来时却意外了一下,独孤傲不知是何时进入到他的房中,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此刻,独孤傲正站在桌案后面看着宇文逸云空闲时随手写下的诗词。
“……有事吗?”
独孤傲明明是打搅别人的那一个,偏偏还先声夺人,教宇文逸云不禁苦笑了一下。
“这是我想问的。”既然连对方进来多久了都不知道,宇文逸云也懒得去整理他那身凌乱的衣服,只是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来,“王爷,你这么早到我房里来有事吗?”
“独孤。”
“咦?”
“以后叫我独孤。”独孤傲把手中题有宇文逸云名字的书画放下,淡然的交代着。
“知道了……那么,独孤,你找我有事吗?”话题被拐开,宇文逸云也不愠不火,重新又问了一遍。
“没事。”
这个回答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当一个人不经别人同意就大清早跑到别人的房间里面,而且理由居然还是“没事”,这样的回答……如果对方不是独孤傲的话,大概会被人理解成是故意找碴,但是,又因为是独孤傲,所以,这一切又变得合理起来。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想法和感受,虽然他近来逐渐有了些改变,但是骨子里的狂放不羁却从来不肯消磨半分,他的个性很狂,狂得就像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地盘一样。
宇文逸云为自己的这个联想微微一笑。
如果独孤傲知道我是这么形容他的性格,会怎么想?大约也只会冷冷的笑一下,说“那是理所当然的”吧!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只是忽然想问你一些事而已。”
独孤傲的这句话在过了一段时间才接在刚才那句“没事”之后说出来,但是却合理得好像这两句话从一开始就是连着说的一样。
闻言,宇文逸云的表情很是好奇。
独孤傲会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实在是件让我料想不到的事,莫非……是边关哪里又出了问题?
“你会回答我吧?”
宇文逸云深深地看着独孤傲的眼,微笑着回答:“会。”
明明气势上就在说着不许别人拒绝,但是独孤傲这形式性的一问,还是让宇文逸云很高兴,至少这表示对方在问话时是有考虑到他的心情的。
“为什么你会姓宇文?”
独孤傲的第一个问题就叫逸云难以回答。静国的国姓是“莫”,宇文逸云作为原静国的皇子,姓氏却完全不同;这个问题虽然很让人在意,但是因为长久以来都没有人问过,所以宇文逸云也就慢慢忘记这个名字曾经给他带来多少的不愉快。
沉默很久,宇文逸云这才半认真的回答:“因为“宇文逸云”比“莫逸云”好听。”
一听,独孤傲愣住了,然后,他忽然大笑起来,因独孤傲是很少大笑的,所以他这一笑反而吓到了宇文逸云,以为独孤傲是因为他的回答而气疯了。
“真是好答案!”独孤傲笑够了,这才停下来说道。
独孤傲的神情很愉悦,看不出有半点不高兴的意思,这在以前的独孤傲身上是无法想像的。
“你不想说的话,大可直接告诉我“不想说”,没有必要勉强。”
闻言,宇文逸云只是淡淡笑着,那笑意中有几分惆怅、几分决然,他的眼神迷离如在梦中,独孤傲看了他的神情之后,忽然莫名心痛……他不知道“莫”这个姓氏对对方而言有什么样的意义,但是至少从现在来看,那对宇文逸云而言绝对是一个痛苦的理由,而他,却在不经意间用好奇撕开了对方的伤口。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就在独孤傲几乎要收回他的问题时,宇文逸云突然开口。
独孤傲见过宇文逸云的很多表情,超然的、静寂的、沉着的、愉快的、担忧的、疲惫的……但是没有一次见过宇文逸云的表情像现在这样肃穆,被对方那深潭一般沉寂的眼盯着,刹那间,独孤傲的心跳有了些许紊乱的脉动。
“因为我父皇并不承认我是他的儿子。”宇文逸云的脸上没有笑,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独孤你也知道吧,静国虽然是苍虹邻国,但是两国人之间的长相还是会有所差异,他当年贪恋我娘的美色而娶她为妃,但是却不能接受她为他生下的孩子。
是不祥啊……听说他一生下来就不会哭,而且以一种很安静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周围的人。静国国君就在那小小的婴儿的凝视下心慌起来,他也算是一国之主,却在那一瞬间怕透了那个婴儿的眼神。
“他怕我,所以在我十三岁以前,一直都被关在我们最初见面的那个院落里面,后来我长大了,也懒得搬出去。”
宇文逸云说到这里,微微一笑,他的傲气,就在这一瞬间迸发出来。
独孤傲的目光奇异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宇文逸云。有时候,他会有对方其实是存在于一个他伸手难及的地方,而他眼前所见的,只是一个幻象而已,并且,这种不真实感在这一刻尤为明显。
独孤傲从初见宇文逸云的那天起,就知道对方骨子里有着不屈服于别人的傲气,只是宇文逸云往往是以一种温婉的态度表现出来,常人如果不细心观察,根本不会发现,而现在这一刻,宇文逸云的傲气却完全不加掩饰的散发出来。
他的笑,是对那已经死去的静国国王的嘲讽,身为一个国王,却害怕刚刚出生的婴儿;身为一个父亲,却因为莫须有的害怕而把自己的孩子关入冷宫。
“如果不是娘亲临终前再三叮嘱我要帮助那个人管理静国,我根本不想在那片土地上多待片刻。”
可是,等待久了、见多了,宇文逸云再留下时,已经不是因为娘亲的愿望,而是因为他看见百姓们在父皇的昏庸统治之下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无法再视若无睹。
“他后来因为发现我的才华而封我为王,但是由始至终都没有允许过我姓“莫”,连名字……都是娘亲取的。”
等宇文逸云的陈诉告一段落后,屋里的气氛已然沉重得仿佛要让人无法呼吸。
独孤傲眼神沉稳地看着宇文逸云垂下的头,忽然推开窗户,瞬间一股清风窜进屋里,带来了雨后清凉的气息。
“都过去了。”
独孤傲以一种旁观的态度替宇文逸云作下这样的总结,本来应该是让人觉得冷漠无情的音调,却因为他的眼神而柔化,此时,独孤傲正以一种……十分温暖的眼神看着宇文逸云,他不觉得对方可怜,也没有施以任何同情,他甚至没有说过一句安慰的话。
都过去了。
这简单的四个字。仿佛在一瞬间斩断了宇文逸云与过去之间相联系的枷锁,让他瞬间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