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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婷忐忑地望着她的眼睛,问:“他还会不会爱你呢?”
她点点头,说:“一定!”
于是,她选择了一种拯救爱情的方式后,心境就慢慢得到了升华。近来很少再去灯红酒绿的场所,说自己不愿去不如说是不信任自己。不管在哪里,她尽量不招惹男人的眼光。因为,方易深和李婷都曾说过,她的眼睛给人的想象太丰富,尤其是男人。更何况,酒精和高档化妆品的气味能把男人和女人的神经松弛到忘乎所以。
李婷可以很好地控制她,她有时来电话说:“你要憋坏自己吗,出来散散心吧,那些暧昧的酒会一律不让你去。耽误不了你为他守纯情。”
报纸举办的一些游艺活动,就让她带着欢笑一起参加,她用车接送她们。晚上回来,林珊对她说:“你这样照顾我们,是不是情愿给方易深当保姆。”
李婷听了,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一双漂亮的眼睛竟然充满泪水。
林珊纳罕地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她把脸转向一边去,说:“没什么,就是想起了方易深的可怜相,有点难过……”
林珊忽然想问她一个问题,它埋在心里好长时间了……但是,时间太久远了,已经失去意义。
她习惯了一个不结婚的李婷,却有意忽视她为什么不结婚的原因。李婷对此只是闪烁其词:“还没有出现让我爱的男人。”
她蓦然又想起,李婷平常对方易深挺关心的,在思想方面两人十分默契,而方易深在她面前从来不提李婷……
目前,她专心照顾欢笑的生活,她的薪水足够养活她们母女俩。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女儿是维系他们的惟一纽带,他们彼此并没有冷漠下去。方易深在生活中不会可人心意,但不是出于无心。他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些缺点,在与她分开后,象模象样地做了两件令她高兴的事……
上次她的生日,他提前三天让欢笑给她带回一盒价格不菲的“羽西”,粉蓝的礼品盒上别了一朵艳红的玫瑰,并且扎上一条红丝带。她的心被这朵玫瑰映得火热;她不得不想象方易深又对她发起了惊心动魄地进攻,但她冷静下来,认为他如果有所表达乘此机会应该有电话打过来。一个离婚的男人送给前妻玫瑰意味着什么呢?
后来,她沉不住气,把电话打过去,说:“谢谢你的礼物!为什么送我这么贵重的化妆品?”
他说:“作为我和欢笑见面对你表示的一点心意。”
她说:“那么……那朵玫瑰又是什么?”
他说:“商场的小姐说,送给情人的礼物最好有朵玫瑰。”
她小声问他:“方易深,你把我当情人吗?”
他有些踌躇,说:“情人?你当然是我的……尽管是前妻,也还是……”
她的心怦怦跳着,追问他:“是什么?你说!”他说:“这问题,让我想一想……明天再回答你吧。”
她急忙说:“不!就现在!”
啪。他扣上了电话。
林珊有个感觉,他好像也在靠近自己。这让她很兴奋。
今年春天的一个周末,林珊染上感冒,她身上正有历假,浑身发懒。欢笑受了方易深的嘱咐,就打电话告诉了爸爸。
他在电话里说:“既然妈妈生病,你就在家陪伴她吧,不要来了。”
其实,林珊希望女儿替自己过去。这样一来,她有点感动。
让她出乎意料的是,方易深给她找来一个大夫,非让人家出疹上门给她看病。
大夫一进门第一句话是:“你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般真诚的爱人,我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如果是一个乖巧的男人,做这样的事已令人欢欣不尽,但恰恰是这个不知妻子冷热,偏执、懒于琐事的方易深所做的。她不能丢弃方易深的心意,当晚给他打电话。手拿话筒,心又在突突地跳,还没想好说什么……
电话没人接听。后来,林珊再也没打,以为他会打过来。可直到深夜他也没有动静。这令她气恼:你既然能找大夫给我看病,却不打电话问我结果。
第二天早上,林珊还没起床,方易深终于来电话了。开头说得挺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流感的成分多一些,一两天不会有起色,多喝开水……”
她希望的电话打来了,心早已醉了;她刚要说谢谢你给我请来的大夫,不成想他后面这样说起来:“把你感冒的事给忘了,今天早上买早餐时有点冷,才想起你……”
林珊听得肺要气炸。她说:“你昨天给你前妻请大夫的事也忘了?”
他老实回答:“今天刚刚想起。那大夫看得怎么样,还好吧?”
她拿着话筒,好一会才跟他说:“唉……方易深,你既然想不起来给我请大夫,怎么会想起我感冒了?我不跟你说了,我也忘了。”
扣上电话,想他虽然会写文章,却教不会自己怎样讨女人欢心。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甜意。她对欢笑说:“你爸爸还是你爸爸,他做得事无不带着他的色彩。”
近来,林珊意识到自己正对他进行补偿,她一直没有停下朝他步步地靠近。
第六章
今天又是周末。雨下得持久而细润,就像女人的思绪那般缠绵。
林珊在电话里对方易深说,她们母女俩在台东站上等他,如果雨下得不大,就一起去五四广场看海浪。
他撑着一把灰绸伞,眼镜上虽然落上了水珠,却挡不住镜片后那双美气的眼睛;他的笔直的鼻子和微蹙的眉头表达着男子的坚毅。他尽量躲开水湾,不小心从六角石的缝隙里冒出泥水,溅湿了他半截裤管。这种六角石在青岛的旧城区各处都有,尤其在饭店的门前,总是淤积着发臭的泔水和污秽物,令过路的人摇头生叹。
上周,方易深答应女儿吃麦当劳。虽然是他请女儿吃饭,而每次都是林珊掏钱。她十分明白他口袋里的钱是惹不起麦当劳的。欢笑是受了妈妈嘱咐的,从来只是问他要,而不去点破这一点。他们去了佳世客,尽管方易深是近似兴奋地去见欢笑,但离婚的男人为得到必要的生活保障,就必须放弃一些从容。在前妻面前,浑身不自觉地表现着失败感。
他打扮得也让林珊不舒服。她发现他身上的冰丝衫,还是她离开他以前的衣服,现在看来既不时髦又寒碜,简直就像一个收酒瓶的。
她背着欢笑问他:“整个夏天,你怎么只穿着这件暗格冰丝衫?”
林珊离开他后,他把自己搞得几乎没有衣服替换。打眼一看就是个没有女人料理的男人。
她不满意地说他,“我看你岂止不拘小节,你大概三天都不刮胡须吧?”
他不做声,在林珊面前,他的表情稍许无奈。
之后,他们在娱乐城玩,林珊在一旁看着父女俩,心里有些难过,带着一种悲凉的情绪。
欢笑进了麦当劳后,看到其他孩子的父亲都穿着整洁的西裤和衬衫,她就偷觑父亲硬棒棒、带着咸味的衣服。林珊悄悄对欢笑说:“爸爸爱欢笑,来时匆忙没有换衣服……”
欢笑懂事地点点头。
出了麦当劳,林珊转身进了商场。她对于方易深的衣码与颜色根本不需斟酌,并且断定他生活中没有第二个女人,这一点她很有把握。挑衣服时,她自然又回到做妻子时的心情。直到走出商场,她才觉醒过来。于是,她放慢脚步,极力揣摩自己……当欢笑撅着小嘴不得不与爸爸分开时,林珊从挎包里拿出这件纯棉恤衫,递给方易深。两人的目光没有相遇,林珊有意不给他。拽着欢笑转身就走,她的这个举动深深勾起方易深对她的渴望。林珊身上的香气,和她的举手投足都很迷人。方易深懂得她的阴柔,这是她再次朝他表达心意的方式;他太需要这个了。他接过她给他的衣服时,正低头把她的小腿弯及白净的脚趾尽收眼底,他怦然心动。从高跟鞋既慌乱又从容地远去声中,唤起他的一丝希望,这声音仿佛慢慢朝他走近了……
他乘上公交车,从四方到台东只有四站。他想象着母女俩在站上等他的情形,心中像喝了杯红酒,涌出一股热流。他掏出手帕擦眼镜时,车子摇晃了一下,他撞在前面的女士身上。他急忙道歉,女士跟他笑一笑说没什么。
车过威海路,这位女士着急地喊她丢了钱包!跟她在一起的另外二位妇女通知司机不要停车,并且用手机报了案……
不一会,响起110警车特有的电子鸣笛。车上的人神经都紧张起来。公共汽车最后停在台东站,车门没有打开。车站上,林珊与欢笑在霏霏的细雨中,不解地仰着头望着车上的方易深。
警察先用警带把这辆公共汽车围了半个圈,又用麦克风通知车上的人们要配合检查。两个刑警把住了后车门。
台东是很繁华的地方,尽管是雨天,人们在好奇心地驱使下,把台东站围了个水泄不通。警察令司机打开后门,把失主叫下车问明情况。两个便衣上车开始在人空里走动,他们观察人们的表情和姿势,像打量一件件艺术品。
方易深也被打量得不知所以然,把脸转向了一边。
有两个年轻人被请下车,警察从他们身上没有得到任何收获……
这时一位瘦削精干的刑警再次上车,身后跟着那位女士;她很尴尬地望着方易深,不太情愿地说:“是这位先生撞过我……但是,根本不可能!”
刑警打量方易深后也很失望。他跟方易深对了一下眼光,这种眼光因冷酷的极度而令人悚然。
他对方易深和缓地说:“你来一下,有问题问你。”
那位女士不忍心地看着方易深。方易深笑了笑说:“没什么,我正好要下车了。”
雨下得又大起来。方易深跟在他们身后,正要撑起雨伞时,脚还没踏在地上,从雨伞中像变戏法一样,突然掉出一个钱包,“啪”摔在地上,溅起不大的水花。
那位女士惊讶地捂住她的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易深定睛一看,这是女人特有的那种折三层的钱包,林珊也有这么类似的一个。
瘦刑警问方易深:“这是你的钱包吗?”
方易深一脸茫然,他说:“这不是我的钱包,可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刑警过去把钱包拣起来,问那位女士:“这是你的钱包吗?”
女士望着方易深,有些绝望地说:“你不如说是你的……”
方易深说:“这不是我的呀!”
刑警厉声喝道:“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你的!”
女士点点头……
人们耸动起来,站在警带外面的林珊与欢笑都看到了这一幕。同时,方易深也在人群里看到她们,她们与他一样地惊讶。
他对警察说:“我不知道它怎么会在我的伞中,我是一个守法的公民!”
警察说:“我很愿意相信你,但事实是别人的钱包从你这里掉出来的,你得跟我们走。”
说完,一付锃亮的手铐卡在他的手腕上……
此刻,欢笑在人群里突然迸发出一声尖锐地哭叫。这声音穿透雨幕压住了所有的嘈杂,一瞬间车上、车下的人都被这哭叫声震慑住,眼光同时朝这边看。
林珊脸色苍白,她陌生地望着方易深,眼里充满疑惑;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