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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田田远远地跟过去,看到老路跑到一个女孩子面前,关切地问:“别哭,怎么了?”
女孩子带着哭腔,说道:“刚才被一个垃圾战士挂了,把泰坦戒指爆了。”
“没关系,先把这个戴上。”老路摘下自己的泰坦,递给女孩,问:“那人叫什么?见了一定给你报仇。”
女孩子终于破涕为笑了。
脚步不听话,将田田带到老路的面前,“还记得我吗?”
老路转向她,眼神冷淡而陌生。
哈!他已经忘记了,对于他,自己不过是一个转瞬即忘的路人,而自己却始终念念不忘,真是可笑!在日久的独行中,田田学会的不仅是坚强,同时还在自己失望的时候,学会自嘲——失望,说明原本就不该希望。
她拿出一包随机和一个回城,交给老路,说,“欠你的,还给你。”然后转身,向远处跑去。
她跑的很快,却没有快过失落,如一张大网,不可抗拒地蔓延过来。
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身边人来人往,再也无关心绪,田田不再去看。
过了几个礼拜,田田还是没有升级,因为生活中发生了一些变故。再回到传奇里,田田看到,老路正在发着黄字收徒弟。
鬼使神差地,田田M过去:“法师,17级,收不收?”
“收!你在哪儿?”老路回答的很快。
在比奇的武馆,拜师前,田田问:“我练级很慢的,我不希望被开掉。”
“呵呵,不会的。”老路的眼睛带着笑,仅仅是笑而已,没有任何涵义——她想,他终究是忘记了。
挂上了老路的名字,田田觉得多了一丝安心,其实老路很少带自己练级,他总是忙,通常是在赤月打装备,路途遥远,地势险要,他很少回城来。但是看到登陆时那一排字,“你的师傅在XX,XX上线了”,她就感到温暖——偌大的玛法大陆,有一个人,与自己有着关联。
老路有时候会M她,简单地问问她的级别、有没有困难之类,虽然不过是只字片语,也让田田觉出老路的关心。可是想起比奇城里的女孩子,田田冷静地笑,随手就将这关心挡在身后。
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坚持在这个世界里,每个暗夜,在一片黑暗中,打开电脑,推开石门,看着虚拟的自己,在传奇里重生,那小小的穿着黑色魔法长袍的女子,在玛法大陆上自由行走,永远不变的是手中武器的冰冷,日复一日的练级,机械单调的一次次重复,让她忽略或是淡忘生活中的变故与悲喜。
那段日子,正是和丈夫冷战的阶段。被双方父母看好的婚姻,在老公的出轨面前,幸福的假象被狠狠打碎,一片狼藉。初时,她惶惑不安,以为是自己不够好,努力修饰自己,待看到第三者甚至比一般人长的还要平淡无奇,又怕自己不够温柔,她忍着心痛,委曲求全。可是越是如此努力向他靠近,丈夫看自己的目光就越漠然。终于明白,男人的心,变了就是变了,再也不会回来。
她只想离婚,无法容忍这样的裂痕,就算修复的再好又能怎样,终究是一座岌岌可危的建筑,站在楼顶跳一下,或许就会倒塌。丈夫托各种各样的人来劝她,同学、朋友,终于让父母也知道了,这本是田田最不愿意看到的事:让年迈的父母无休止地为自己操心。
父母并没有劝自己太多,但是看到他们突然花白的头发,眼底隐忍的老泪,田田放弃了离婚的念头。只是两个人再也无法回归最初的融洽了,摔碎的吉他,再小心的弹奏,也会有不和谐的颤音。战事过去,彼此冷淡的像陌生人,不,甚至比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还要漠然。
丈夫看她不再坚持,放下心来,更加肆无忌惮地与他所谓的爱情纠缠。而田田不闻不问,让自己看不见,她脸上的天真永远消失了,取代的是一种淡漠,任何事情都无法让她开怀大笑,她想,生活真是一场讽刺剧,爱情至上的自己,终于明白了爱情伤人的道理。
只有传奇永远不会背叛,在暗夜里,只要推开石门,就能做一个江湖上行走的侠女,让她忘掉眼前的一切,在虚拟的世界,坚强而勇敢地面对一切,不让自己委屈。
有一段时间,老路总是不在线,有时候田田会悄悄M过去,看着“老路无法查找”发上一会儿愣,然后开始练级。
那些日子,她都在封魔城外打半兽勇士,900血的极品半兽勇士会爆出衣服、首饰,一天下来,卖给商店的所获不菲,运气好的话,还能爆出属性不错的神秘套装,她的仓库里,存了很多戴不上的神秘,里面应该有些小极品的。这些别人看不上的东西,田田视若珍宝。
正打一个极品半兽勇士,突然一排字“你的师傅老路在XX,XX上线了”田田一愣,被半兽勇士一砍,血值立即下降一半,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半兽勇士的再一砍,田田倒在地上。
“田田,你在?”黑白的世界中,老路从遥远的赤月M过来。
来不及地回复过去:“等我。”仿佛下一秒,老路就会下线。
重新登陆,田田的心怦怦地跳,她不敢去想,是什么让自己如此激动着。
田田重新登陆,老路M她,“我有些事,大概这段时间都不能来,有事的话,你可以找小飞帮忙,我嘱咐过他了。”
回话过去,显示“老路无法查找。”
过了大概两个月吧,或许没有,只是时间过的很慢,天色迟迟不暗。
不知是什么催促着田田,她的级别迅速地升了上去,离28级出师(注:在师徒关系改革之前,一次只能收一个徒弟,28级出师),只一步之遥了。这一晚,月光特别的清澈,透过比奇的林荫照了进来,给如茵的草地涂上一层银粉,风吹动的枝叶轻轻拂在手臂上,痒痒的,像是温柔的吻。从远处传来的模糊歌声,惹的心绪不宁。
她从土城出发,穿越毒蛇谷,来到了比奇,漫长的路,一个随机卷都不带,脚步不停地跑着,逃避着内心深处的喧闹,不敢回头去看身后尾随的不安,径直进了比奇的矿洞。
她一路不停,来到与老路第一次相遇的路口。仿佛有预感,那一排字果然出现了“你的师傅老路在XX。XX上线了”
“田田,我来了。”老路说。
“我快28级了。”
“等我,我去找你。”
僵尸唰地一声刷了出来,慢慢围了过来。田田不动,也不喝红,她想,如果没有被僵尸挂掉,那么,这一切,就都是宿命。
远远地,老路从狭路的另一头出现,白色的幽灵战衣,火红的神兽,田田突然省到,自做了他的徒弟,这是第二次的见面。
一张符飞了过来,田田被群体隐身术所笼罩,她的心怦然一动,仿佛时光倒流,昨日再现。老路用治愈术给她加血,无数细小的星星环绕在田田的头顶,一圈,一圈,又一圈,在风铃一般的清脆响声里,田田清晰地听到自己心底的坚冰,突然之间碎了一地,沉重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地滑落在魔袍的衣襟上。
神兽将僵尸悉数解决,乖乖地回在老路身后。
过了片刻,老路叹息着问:“为什么不飞?”
“忘带了。”田田面对传奇,第一次微笑。
老路不说话,取出一件衣服,给田田。
看着交易框里的本是道士穿的灵魂战衣,田田久久没有按下确定——那是件魔3的极品,她扬起头,说:“我买。”
“你总是这么倔强,和从前一样。”老路叹息,“穿上它,黑色的魔袍不适合你,它让你显得很忧郁。”
原来——原来老路没有忘记!原来念念不忘的,不只是自己。
第一次接受他人的馈赠,田田换上灵魂战衣,雪白的裙裾微微蓬起,带着娇俏和甜美。老路没说什么,只是长时间的凝视着她,在黯淡的矿洞里,田田脱胎换骨一般,成为一枝婷婷的莲。
老路提议,“走,我带你去石墓阵练级,今天就把28级升上去。”
田田顿了一顿,终于没有忍住,问:“你女朋友呢?”
老路诧异地反问:“女朋友?”
“那天比奇城里的那个?”田田想知道答案,又怕这答案,让自己更加为难。
“是小飞的女朋友。”
石墓阵烧猪,对于田田来说,是一件新鲜事。老路让她站在灯柱后,再将神兽定在她前边挡住怪物,细心地叮嘱:“你就站在这里,我去把怪引过来,你只要放火烧就好了。小心点,要是有怪进去了,你打不了就飞,千万别挂了。”
比起别的,这样烧猪是很轻松的练级方式,在等刷怪的间隙,两人慢慢地聊起来。
“你为什么叫田田?姓田吗?”
她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而是吟出一句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说完微笑,他能否猜到,这里面就含着自己的名字呢。
“很美!”
“那你又为什么叫老路,很老吗?”
“你说呢?”
“不知道才问你呀!你的头发胡子全白了吗?”田田开着玩笑,并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说笑过了。
“哈哈,说对了,我就是个姓路的老头子。”
“骗人!”明知道老路在逗自己,田田还是反驳,不知怎么,这样随意的聊天,让她很快乐。
“我三十一岁,够老吧。”
“还小呢,最多算是中午十二点的太阳。”
过了一会儿,田田忽然抱歉:“哎呀,你别生我的气呀!”
老路不解:“怎么了,生什么气?”
“我把你家兄弟烧死了,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老路看看火墙中嗷嗷嚎叫的红黑野猪,哑然失笑。突然发现,田田除了倔强,还有着如此轻松有趣的一面。
而田田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一直笑语盈盈,脸上的漠然一扫而光。
老路感叹:“玩了这么久的传奇,都没有今天说的话多。”
田田没有回应,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下线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关上电脑,没有一点儿的睡意。
田田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绯红的脸颊上还带着没有消散的笑意,心跳也是极喜悦地。突然之间,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陌生,她茫然地问“我怎么了?”这个问题,让她莫名地惊悚。
“表姐!表姐!起来吃饭了!”翎子一边喊,一边摇她。
田田睁开眼,心中还残留着梦里的茫然,看着翎子,又看看四周,问:“几点了?”
“都晚上了,饿不饿?”
“早饿了,你吃过没?”
“等你呢,没吃。”翎子终于忍不住,问,“你跟路哥怎么回事?以前就认识?也没听你说过。”
“哦,一个老朋友,好多年没联系了。你在这里上了一年班,也没听你说起过。”田田不想多说,“吃什么饭?”
“路哥说是去吃烧烤。”
田田扑哧一声笑出来,“烧完猪,吃烧烤,好主意!”
翎子:“……”
第六章 散似秋云无觅处
吃饭的时候,翎子说的最多,冲淡了路哥和田田之间的沉闷气氛,两个人均沉默着,心事重重。吃饭回来,网吧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不时有人推门进来,网吧里有几分嘈杂。
田田说累,立刻就回翎子宿舍了。
路哥对田田这些年的情况还是一无所知,突然想到翎子,表姐妹,肯定对彼此的生活十分了解。
翎子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你和我表姐认识,我还奇怪呢!你们怎么认识的?”
连珠炮似的,翎子一问接一问,不给路哥说话的空儿。
路哥好容易插话进去,“你表姐家不是在X市,怎么这次是从H市来?”
“对呀,她现在H市工作。”
“搬家了?”
翎子诧异,“怎么,你不知道我表姐离婚了?”
“离婚?!”路哥完全没有想到,不由一惊。
“对啊,表姐离婚之后,就一个人到H市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有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