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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丰犹豫地说道:“可是他毕竟是主公的儿子,何况他如此性急,万一头脑一热,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就糟糕了。”
李晓表示赞同,两人一起出帐,询问侍卫得知胜赖已经骑马,出营门一路狂奔而去。
两人暗叫不好,这附近都是上杉家的谍报和细作,胜赖万一有什么事就不好了。
于是李晓与信丰两人各带上五六名武士骑兵,分头出营门寻找胜赖。
第7章 决定()
茶臼山附近一处林子中,武田胜赖策马一路狂奔,心底大恨,一边破口大骂:这李晓算什么东西,一个低级武士,并且来历不明,居然敢指责主公的儿子。
他身上流淌着源氏一族和诹访神官一族的高贵血脉,怎么是一个外人可以轻易侮辱的。
武田胜赖重重地一勒缰绳,双目瞪得圆圆的,双手狠狠地拧着马鞭。正在这时候,耳旁传来马蹄声。
武田胜赖心底一惊,心想自己出门没带随从武士,莫非是碰上了上杉家的兵马。随即武田胜赖将心一横,碰到就碰到了吧,反正自己就斩杀几个上杉家的大将,回到军中看谁还敢看不起自己。
于是武田胜赖将腰间太刀拔出,大喝一声冲树林那头马蹄声来处冲去。映入胜赖眼中是五六名骑马武士,武田胜赖并有多想,只是狂策着胯下战马奋勇朝对方冲去。
待冲到近处,武田胜赖只觉的眼前一花,眼前一员武士,突然出手避开了自己的太刀,转手整个人将自己从马上提起,然后重重掷到地下。
没过一回合,武田胜赖就败了,他顿时感到无比屈辱,虽然仍是眼冒金星,他却大声说:“我武田家武田胜赖,如今败了,我无话可说,割下我的首级回去领赏吧。”
“混账,你昏了头吗?连自己人和敌人都分不清了吗?”
被这一声怒喝,武田胜赖方才回过神来,只见马上武田家几员赫赫有名的大将饭富虎昌,饭富源四郎,内藤昌丰,而居于他们身后的正是自己的兄长,武田家的嫡子,未来的主公,武田义信。
兜下武田义信脸上的肤色如女子般白皙,显然是一位养尊处优久得公子,他骑着马居高临下地看着武田胜赖,冷声一声说:“四郎,你要谋刺我吗?”
武田胜赖脸色苍白不知如何开口,这时候,身后忽然有五六骑飞驰而至,来人正是李晓和武田胜赖的贴身武士。
李晓有听到几句,大概猜出了情况,于是对躺在地上武田胜赖说道:“殿下,我们不是说好在这里,比试武艺么,你怎么突然被人擒住了?”
武田胜赖微微一愣,抬起头见李晓朝他打了个眼色,他一瞬间就会过意来,心知李晓是在为他推脱责任,但他打心底不想接受李晓的好意,正要开口解释。
李晓却继续说道:“这位是少主吧,十分抱歉,我与殿下约定在此切磋武艺,并定下赌约,可能是在下先前的话太过狂妄,冒犯到殿下,所以他或许是想突袭在下,给我一个难堪,不想却认错了人。”
武田义信听身旁饭富虎昌耳语了一番,看向李晓说道:“你就是父亲麾下的大明武士李晓吧。”
“正是。”
武田义信轻轻哼了一声,他见李晓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不下马来朝自己行礼,心底颇有不快,但他也知道父亲之前有吩咐过让此人不必遵守礼仪的话,所以面上也没有发作。
武田义信看了一眼武田胜赖,开口说:“四郎,日后不可再次莽撞了,知道吗?”说完与一众大将策马离开。
李晓下马扶起武田胜赖,见武田胜赖此刻面色涨得通红,牙齿咬破了嘴唇,鲜血直流。李晓却没说一句话,命人牵过武田胜赖的马来,一起返回大营。
是夜,川中岛大雾弥漫,武田胜赖独自一人来到武田信繁的营帐,仔细将白天的事与叔父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武田胜赖自觉的屈辱,盘膝坐下言道:“叔父,请你一定要教我,我并不想一辈子屈居于父亲的威名之下,我也想让人知道武田家也有个武田四郎胜赖。”
武田信繁摇了摇头说道:“我并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
“不,叔父,你的智谋在武田家不亚于父亲,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教导我,如此胜赖就是再大的艰苦也可以承受,是要我去死也不怕。”
武田胜赖焦急地拜俯在武田信繁身下说道。
武田信繁看了自己的侄儿一眼,叹了口气说道:“胜赖,叔父老了,陪你父亲一生征战耗去我太多的心力,即使连信丰我也不曾好好教导过。四郎,如果你真想有一番作为,我却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是谁?”武田胜赖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李晓。”
听到这个名字武田胜赖脸色一变,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叔父,我绝不肯向这个明国人低头。”
武田信繁沉声言道:“你既然连死也不怕,又何必担心颜面,作为一名武将就必须有足够的胸襟,这个李晓不会仅仅是个勇武的武将,我不会看错,他必然是个智勇双全的人。论识人之明,天下间有谁胜得过主公,他也对李晓评价甚高,否则不会让他教导你武艺,难道你看不出主公对你栽培之意。”
武田胜赖一愣,犹豫了一阵:“叔父,这李晓真有如此本事,能够教导我。”
武田信繁呵呵一笑:“八九不离十吧,至少你信廉叔父临走前,也称赞过他,如果我,主公,还有你信廉叔父都是一致看好的人物,我想此人即使再不济,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武田胜赖听后重重坐下,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睡了个午觉,李晓顿时神清气爽,而恰好路过的武田信丰听李晓吟出如此好诗,顿时无比佩服。
看着信丰无比佩服的眼神,李晓也不知罗贯中三国演义这时候在日本流行没有,于是连忙解释这首诗的出处。武田信丰听得十分有兴趣,从诸葛亮一路追问到三顾茅庐。
李晓随口将这段现代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桥段,用生硬日语说了一遍,之所以用日语,因为这时候四周正好围来不少武田家的士兵。
他们听得李晓讲得如此绘声绘色,一下都听得入迷。李晓过了一回说书先生的瘾,顿时也觉得十分快意。另外李晓也在人群中看到胜赖站在外圈旁听。
由于日本人不吃晚饭的缘故,所以李晓为了挨过肚饿,只能早早回营帐歇息,而恰恰在这时武田胜赖突然来到李晓的帐篷中。
武田胜赖一见李晓,便一言不发双膝跪在李晓面前。
李晓搞不清楚状况,伸手摸着自己下巴,一面思索着缘由,一面盯着武田胜赖跪伏的姿态沉吟不语。
过了十五分钟,李晓终于开口言道:“殿下,这么迟到我帐内,有何贵事?在下这里可简陋得很,没什么软席子给你坐的啊。”
武田胜赖将头深深埋下,开口说道:“不用席子,我这样跪着就好了。四郎这几天对阁下鲁莽了,此次特来请罪,还请见谅。”
李晓从被窝上盘膝坐正身子,打量着胜赖,然后开口言道:“这点小事而已,胜赖公子地下凉,还是起身说话吧。”
武田胜赖沉声说道:“李晓先生,我胜赖这次来是专心诚意来拜请阁下,希望你能教导在下。就如同你今日所说的,在下愿意效仿刘备三顾茅庐,请先生来作我军师。”
李晓哈哈一笑说道:“这都是书上的杜撰,在历史上刘备有没有三顾茅庐还没定论,我也不敢比诸葛亮,自认与他差距良远,你找错人了,还是请回吧。”
武田胜赖仍不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道:“请先生不要推辞,如果先生怀疑胜赖的诚意,在下愿意在此切腹,以表露心迹。”
“纳尼?”
李晓不由瞠目结舌,果然网络论坛上说的没错,日本人是很变态,就这点屁事,用得着动不动就切腹吗?
李晓开口说道:“胜赖公子,我十分相信你的诚意,请问胜赖你要我教你什么呢?武艺?”
武田胜赖摇了摇头说道:“先生,并不止是武艺,或许武田家大多数人只是把阁下看做一名勇将,但实际上我却认为先生真正厉害的,却是智谋,这才是我要借重先生的地方。”
李晓沉吟,心想这胜赖如此精明,竟然看得出来这点。李晓心知,其实自己所谓的智谋,并非指的是智商高低,而是现代人远远领先于这个时代的见识。
李晓想了想反问道:“胜赖,很高兴你很如此抬举在下,可是如此你的野心,或者说是抱负在哪里?我知道目前武田家第一位顺位继承人,并非是你,而是你的兄长。如果不出意外,将来他将会是执掌武田家的人,而到时候你只是作为他的家臣,了不起有个上万石的封地,作为一方城主。如此一来,你招揽在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第8章 海津城军议()
李晓的话如石破天惊一般,顿时令胜赖身躯一震。武田胜赖顿时面红耳赤,一个被他压抑已久的念头,在心底冒出。武田胜赖头埋得低低的,双手如鸡爪般,紧紧抓着自己两个膝盖,显然正作着很激烈的思想斗争。
李晓见了微微一笑,开口言道:“胜赖殿下,你可以不必这么着急的答复我,等你想清楚了再说。”
“不用,”武田胜赖抬起头来,直视李晓双眼说道,“我的大哥武田义信,其魄力不足以执掌武田家,如武田家在他手中,很有可能会败亡。总有一日,我会证明给父亲,还有所有家臣看,我才是比义信,更适合继承武田家的人。所以还请先生一定要辅佐我。”
李晓哈哈一笑,从被窝里站起身来,穿着内衣却肃然言道:“很好,方才如果你扭扭捏捏,说什么顾及兄弟情谊之类的话,我会立刻将你赶出这个营帐,难得再理睬你。我们现在身处的是什么时代?无比混乱,下克上的时代!若你还是心存妇人之心,不敢践踏伦理道德,那么你就不配争夺这个天下!”
武田胜赖双目放出异光,重重地点头。执掌武田家是他的野心,但一直来都被深深地压抑,自来父母和家臣只是告诉他要如何与兄长和睦,作一名臣子的职责。所以他一直不敢将这个念头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叔父,贴身的侍从。
但这一次他终于吐露了心声,正视了自己的目的,顿时也感觉无比舒畅。
当武田胜赖走出李晓的营帐,折服一个令人父亲和两位叔父都十分看重的人才,顿时令他自信心暴涨,走起路来都是一副意气飞扬的姿态,仿佛天下在自己掌心,唾手可得一般。
而在营帐中,李晓则披着衣服,遥望着营帐外的夜空,顿时思绪万千。
在历史上,武田信玄的继承人并非是现在深受信玄本人和众家臣团看好的武田义信,而眼下这位武田信玄第四子武田胜赖。
或许这一次对李晓而言是一个对未来成功的政治投资。
永禄四年,公元1561年,八月二十九日,川中岛。
武田军撤离茶臼山本阵,全军渡过千曲川,与海津城附近立阵。而越后军面对后路被截断的危机,仍旧按兵不动,主将上杉谦信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耗去,越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