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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丰仍是拿不定主意,这时望月信永,言道:“兄长大人,还犹豫什么?也有兵谏一途才能救我们兄弟,救父亲大人。”
武田信丰问道:“此事太突凸了,可有先例?”
望月信永言道:“有!玄武门!”
武田信繁长长吸了一口气,言道:“信永,此事就交由你拿主意了。”
望月信永听兄长答允,当即哈哈大笑,言道:“兄长,能如此言最好了,兄长若是我们要起事,必定要掌握麾下一万武藏军团的大权。”
“三枝守友乃是本家谱代,不可以信任,需动手铲除,兄长可以换之亲信…………”
密室之内,武田信丰,望月信永二人密议,整整到了次日。
二人乃是亲兄弟,又是信繁之子,故而无人怀疑。
次日清晨,京都是一个雪后初晴的好日子。
手持长枪的同心众,一大清早,就敲开了各家各户大门,命他们出门扫雪,以免积雪阻拦了公卿,武士的出门。
同心众的催促之下,京都百姓被叫了一个大早,皆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只得悄悄咒骂。
自从新幕府成立之后,三职七头的武家政权进入京都。
京都人口过十万,南来北往,治安甚是不宁。
这数位大名,各自皆有,从封国带来的随从武士保护自己安全。
而在二条城的足利义昭,亦只百余人规模的奉公武士,警戒守护自身。
至于天皇,自院政时代过去后,北面武士没落,现在自身警备力早已不足,属于治安基本靠狗的情况。
而自足利幕府开创以来,一直维持京都秩序的,主要是侍所。
现在幕府侍所的军事力量,主要来自两块,一则是被这些百姓们怨声载道的同心众。
这同心众,则是由侍所所司,即京都奉行,细川藤孝率领。
同心众人数千人以上,一般号之千人同心众,一般负责维持京都的安全和秩序。
另一则是李正率领驻守在京都郊外的虎贲备。
不过与平日浮在表面上的同心众相较,虎贲备则是一贯很少出动,只是驻扎在京都附近,保持一种最低的威慑力。
而事实之上,细川藤孝组织起这千人同心众之后,已是足以威慑人盗贼,成立之后京都内部的治安已大幅好转,恢复了应仁之乱前京都的局面。
不过最近,作为执行监察之事的侍所大目附,细川忠兴却发现了近几日京都,一丝异常的迹象。
那就是京都的治安,突而好转了。
这并非与前文自相矛盾,事实上,自出兵剿灭伊贺来,京都附近一直有各国大名的军势轮流屯驻。
因为一贯有军势屯驻附近,所以经常会有没有见识过京都繁华的外地人,从军营之中偷跑出,来京都游玩一番。
没有约束的士兵单独出游,时常与京都人发生纠纷,并且偷摸抢之事时有发生。
所以作为千人同心众实际上的负责人,细川忠兴一直是头疼不已。
但是眼下到了武田信丰率领一万武藏兵进入京都附近时,本来武藏军中士兵偷跑出来扰事的情况,从一开始的十分猖獗。
到了在五六天前,突然一下子皆是绝迹了。
这倒是有所反常。
事实上,武藏兵驻扎的区域之内,这几日之内,戒备突然变得十分森严。
时常有人入内,却很少见人外出。
这更是奇怪。
换做他人可能觉得此事不过平常,但是细川忠兴继承了他父亲多疑的心机,凡事皆在不疑之处当有疑。
他动用了很大的力量,想试探此消息,却突然得到秘密消息,武藏军团的军奉行,三枝守友不知何故突然暴毙。
但是消息却被武藏军团上下严密封锁。
闻之这一事情,顿时令细川忠兴后背冷汗直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六百一十五章 京都惊变()
天正九年的新年将至,本能寺之中,钟声清澈。
寺院的一处庭院之中,身着僧衣的本因坊算砂,与另一棋手鹿盐利玄,于棋枰之上手执对弈。
在两人的右侧,一张铁制的棋盘被高高挂起,两名僧人依据棋盘上两位棋手的落子,将磁石所制的黑白二色棋子,下在铁棋盘之上。
如此以供,坐在数间之外观看棋局的武田信胜,迹部胜资等数名家臣观看。
武田信胜看着棋局陷入沉思之状,偶尔为两位棋手下出的一招妙手而暗暗叫好,而迹部胜资,虽棋艺低微,但是亦是跟着眉飞色舞一番,表示自己深通棋道。
两位棋手实力相当,在此寒冬之下,额头上皆是渗出一丝细细的密汗。
随着棋枰上落子的增加,棋局已近乎收官时刻。
双方围绕着棋局一角,一处连环的打劫。
本因坊算砂不由言道:“这局竟是三连劫之局。”
鹿盐利玄亦是默然一会,言道:“我下了一辈子棋,竟也是第一次见到此局。”
而这时候,武田信胜敲了敲手中之折扇,笑着言道:“这世间竟然有三连劫之棋局。”
本因坊算砂,鹿盐利玄对着棋枰,亦一同起身面向武田信胜。
本因坊算砂言道:“三连劫之局只在棋谱之中听闻过,从未遇见,实乃是未见之兆。此局无法再下,故而还请以和棋论之。”
武田信胜点点头,言道:“二人皆是围棋名人,这一番交手令我大开眼界,我会命人抄录此棋谱,让二位对决名留后世。”
本因坊算砂,鹿盐利玄闻言一起拜谢,之后而退。
本因坊算砂走出寺门时,忽见得天边正是乌云蔽日之景,不由眉头一皱。联想起方才三连劫之棋局,心底却念及这是否是不吉之兆。
想到这里时,本因坊算砂不由自嘲一笑,缓缓离去。
本因坊算砂不知此刻,无数人已在暗中的窥视着自己。
“殿下,日海僧人已回去寺坊了,是否要派人杀之?”
听着忍者众头目向自己禀报,望月信永缓缓摇了摇头。言道:“一个僧人,成不了什么气候,眼下我已在本能寺附近布下天罗地网,御馆大人,不,是武田信胜再有所动作。亦已是晚了。”
“我所忧虑的,乃是袭击本能寺之后,其他人的动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我可不愿意做,公方殿。近卫大将这二人,都有可能是那黄雀,袭击本能寺之后,这二人亦是不能让之逃离京都。”
望月信永恨声言道。
看着忍者众头目忧虑的样子,望月信永微微一笑,言道:“你放心。我已做了完全打算,此刻小山田大人,正率军并秘密进京,他会配合我们一同行事。”
此刻,朝廷右近卫大将的府上。
李正正在处理侍所之公务,他将一封公文放下,按在手中,用手指轻敲着桌面。低声言道:“近来似乎京城之中,有所异动,看来必须早作防备才是。”
正当李正话才说完,突然侧近回禀言道:“主公,横谷幸重大人求见!”
李正讶然,心道横谷幸重乃是李家忍者众头目,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
就是自己担任家督之后,亦才见过两次,并都是在极度隐蔽的情况之下,而这一次横谷幸重居然亲自来见,必然是出了大事。
李正当下言道:“快请。”
“主公,”不久之后,白布覆面的横谷幸重,直接向李正言道,“望月信永与武田信丰勾结,准备两个时辰以后谋反,袭击本能寺。”
李正闻言变色,但只是一会,就言道:“横谷大人,请缓缓说来。”
横谷幸重见李正,处变不惊,当下不由赞赏。
横谷幸重沉声言道:“我是今日得到安插在武藏军团之中细作的消息,三枝守友大人,已被望月殿下秘密杀害。武藏军团的掌控权,现已落入巢月公两个儿子手中。”
“另外山城国守护,小山田大人亦是秘密调集三千兵马,接近京都附近,显然也是参与了此事。望月殿下领国大和国亦是有很大的动静。”
“巢月公知道么?”李正问道。
横谷幸重言道:“应该不知道,否则就不会是小山田大人一路兵马,摄津,河内的兵马亦已调动。”
李正点了点头,言道:“本家虽是京都有一支虎贲备,但是决计无法抵御,大和,武藏,山城三国之兵。不要说前往本能寺救出御馆大人,就是能在京都全身而退,亦是难办。”
横谷幸重言道:“主公,我已秘密率领两百名吾妻众忍者,潜入京都,他们皆是精锐,乃以一当十的高手。为今之计,就是乘着望月信永,全力袭击本能寺时,我们在此机会逃出京都,只要返回丹波国,我们就可以向全天下布告巢月公父子叛逆之事,以天下之兵讨伐之。”
李正点点头言道:“能够返回丹波国讨伐叛逆,此事不难,难就难在如何脱离京都,我若是望月信永,若要谋反,绝不会只对付御馆大人一人,将本家其余不服的家臣一并拿下,这才是万全之计。”
正待横谷幸重,李正二人分析时,突然门外禀报细川忠兴求见。
李正听了目光一闪。
横谷幸重言道:“主公,京都内同心众皆掌握在此人手底,人数虽不多,但也是一股助力,何不告之他们此事,让他们站在我李家一边,当然若是不从,不免也只有用一些强迫之手段了。”
李正闻言笑着言道:“父亲大人言过,细川父子皆是精明,善于打算之辈,我看他此来正是助我一臂之力的。”
“请人让他进来。”
不久之后,细川忠兴来到殿内,对方一看见李正正在浏览一封公文,恍然不知所事的样子,不由急道:“近卫大将殿下,大事不好了。”
李正头也不抬,继续沉心于公文之中,言道:“细川殿下,细川家可是掌控京都治安之重臣,有何事不妙,自当处之,何来如此焦急。”
细川忠兴见此,当下言道:“典厩殿下,准备今夜谋反,袭击本能寺!请大将殿下早作准备。”
李正闻言站起身来,笑着言道:“多谢细川殿下告之。”
细川忠兴闻言一愣,言道:“原来近卫大将早有准备。”
李正温和地言道:“亦也是刚刚才知晓。”
细川忠兴见李正一副笃定的样子,心底大喜,看来这一次细川的压宝再次对了。
细川忠兴当下言道:“望月殿下袭击本能寺,乃是大逆不道,我细川家愿意一切听从近卫大将殿下的行事。”
李正哈哈笑着言道:“我李家绝不会忘记,今日细川大人之恩的。”
当下两边就站在了一条船上。
二条城,将军御所。
武田信繁近来皆处置公务,故而直接在二条城不远处的屋敷内下榻。
这日,武田信繁刚刚处理平定完伊贺的善后之事,准备事后将伊贺一国封给,河窪信俊让其继承。
加之长宗我部,岛津亦逐渐增强自己的势力,此事隐隐引起了他几分不安,故而一直与龙造寺,大友,河野等大名联系。
暗中给与支持,让他们继续与长宗我部,岛津对抗。
如此等待武田家再将纪伊国平定之后,就可以出兵讨伐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