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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中了毒,只怕活不了多久了。”薛楼雪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让巧月刚刚在心中燃烧起的希望之火被狠狠的浇上了一桶冰水。
巧月愣愣的站在原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前方,似乎那里能看出一个娘亲来。
“我……我要回家……回家。”巧月呆愣了半晌,嘴中喃喃的念叨着,人也像丢了魂儿般的往外走去。
这些日子,史兰禾的眼睛也恢复了大半,从薛楼雪进来时,他便感觉到了,只是知道她并不会特意关注自己,所以也并没有过来,看巧月不同以往的行为,他也不由得担心的从花圃里出来,走到近前。
“你先呆在这里,没事不要出去。”薛楼雪匆匆叮嘱他一句,便跟随在巧月身后离开了。
史兰禾站在原处半晌,轻轻地叹了口气,便回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更新一章,是不是很勤快?大家快鼓励鼓励我吧!OO~
薛楼雪(满脸鄙视):没见过如此大脸之人,受教啊!
叶子(满脸愤怒,双拳紧握做气愤状):本姑娘就是脸大,怎么着,还跟我拽文!!!
薛楼雪(一脸无视表情飘过):敢做不敢当,小心没人嫁你!
叶子:#我们这里不是嫁,是娶好哇!
楼雪揽月 21
薛楼雪带着巧月回了他们自己的家后,巧月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这让薛楼雪十分不解,她以为巧月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想要回家疗伤,却没想到他是要找东西。
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她也就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只见他从床底下扯出一只箱子,里面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有酒肆里装酒的酒壶,酒壶的外形很有古意,花纹雕刻的鱼鸟都栩栩如生,但质地却是普通,还有集市上卖的各色陶瓷玩偶,更有胭脂盒。
最让她觉得意外的是他从柜子里掏出的一只用石头雕成的小猴子,她觉得这只小石猴并不如其他东西漂亮,却被他仔细的用布包了好几层,让她误以为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他打开布包擦了又擦,才又用布包好放在事先找出的布袋里。接着,他又找到许多小的手工编织的各式小人,这些东西虽不稀奇,但看的出都保管的很好,没有什么破损的地方。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漂亮,他将这些东西也放进布袋里,说是布袋就是那种行走小贩经常背在身上的褡裢,他将褡裢搭在肩膀上,薛楼雪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拉了她往外走。
“带我去见娘亲吧。”似乎是将伤心压在了心底,巧月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嘴角微微的抿着,还真有点要慷慨就义的意思。
薛楼雪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她的小月儿,即便再难过还是会很坚强的面对现实。
她拉住他,将他身上的褡裢搭在自己肩膀上,才拉着他走。
“你不怪她?”薛楼雪眼睛看着前方,手却是极紧的握着他的手。
“不怪,奶奶说恨一个爱你的人是痛苦的,我相信娘她是爱我的,离开我是不得已。爷爷在离开我们之前,拉着我的手和我说‘你娘很爱你爹,她只是迷路了,找不到爱你的方法,别怪她。’以前,我不懂,就是想要娘回来陪我,现在,我懂了。”巧月眼睛也看着前方摇了摇头,他不怪,也没法怪,毕竟谁能怪给了自己生命的人呢。
薛楼雪的目光闪了闪,这个男子竟然有这么豁达的想法,无怨无悔,相比自己,他简直就是圣人的楷模。
两个人边走边说着,便已经到了四合院,没有敲门,薛楼雪便拉着巧月走进了屋。
屋内,俞无期闭着眼睛休息,荞星坐在一旁不时的给她擦脸上的汗。
黎尚人则是端坐在一旁一直盯着自己写的药方看,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呼吸声及纸张翻动的刷刷声。
巧月跟着薛楼雪进了屋,却没有走近床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床上的人,那人脸上毫无血色,一张嘴干涸的近乎枯干的树皮。
或许是母子连心,也或许是天性,在巧月进来的同时,俞无期竟也睁开了眼睛。
她有些吃力的略抬起头向门口看去,荞星不知道娘亲在看什么,便也回头看去,发现门口除了薛楼雪外,还有一个男子,男子的年纪在二十上下,一身天青色的长袍,不知是不是出门的匆忙,袖子还翻在手腕处。
看到他的脸时,荞星怔了怔,他的脸竟然和娘亲收在身边的那张爹爹的画像有七八分像。
“臻儿……”俞无期喃喃地念了一句,马上苦笑摇头:“不是臻儿,是月儿。”她怎么糊涂了,臻儿早在十九年前便去了,面前和臻儿如此相似的是他们的孩子呀,那个她狠心抛下的孩子。
她心中百味杂陈,她真的是犯了个大错误,怎么会以为这孩子是害死了爱人的凶手呢。臻儿舍了命保住的孩子,她不但没有好好去爱护,反而弃若敝履,等她去了地府,又如何向臻儿交代。
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只觉胸中有一口难抒之气在游荡,是她错了呀。
“娘?”巧月轻轻启口,竟觉得有些艰难,他懂事起,就没有喊出过这个字,是因为他没有叫的对象,看到同村的孩子有娘疼,还会骄傲的坐在娘亲的肩头,他也会羡慕,但只是羡慕而已。
曾经多少次他午夜梦回,见到娘亲回来,他也会撒娇要娘亲背,可是梦醒了,娘亲也消失了,此时看到真正的娘亲时,他竟有些胆怯,怕终究也只是一场梦。
“月儿!”俞无期挣扎着坐了起来,脸上依然是慈爱的微笑,她无力的抬起手,向自己这方招了招手,要他过来。
巧月犹豫了下,拉着薛楼雪的手走了过来,却是停在了俞无期一步之遥的地方。
“好孩子,娘……”俞无期看着近在眼前的巧月,不仅老泪纵横,哽咽的无法继续说下去。
看着这样的娘亲,巧月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这是他的娘亲,他盼望的娘亲啊,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一下子想明白的巧月扑在床边,知道娘亲病了,他不敢直接扑在她身上,只是跪在了她的床前。
“娘--”长长的一声呼唤,将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喊了出来。
俞无期手颤颤巍巍的落在了巧月的头发上,轻轻的摸着他的发顶,仿佛已经这么做了千百次。
薛楼雪将手上的褡裢放在桌子上,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她没有爹娘,从小便生活在赤血门里,接受的都是要冷酷无情的观念,她无法感受一个孩子盼望爹娘的那种感觉,此时,她却能感受到那种骨肉团聚的天伦之乐,或许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冷血吧,她想。
“娘!”男孩子特有的稚嫩清亮的声音响起,将屋内祥和温馨的气氛冲散。
荞星自从巧月进了屋,便一直战战兢兢的站在了一旁,他看着眼前和娘哭做一团的男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就像个旁观者一样,被人遗忘在了角落,以后娘会不会认了自己的儿子而抛下他?
心底的恐惧让他不自觉的想要融入这份宁和的气氛中,所以,他低低的喊了一声,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巧月也听到了这一声喊,抬头朝发声处看去,发现是个模样稚嫩的男孩,便怔了下来。
俞无期擦了擦眼泪,精神似乎也好多了,她笑着伸手将荞星拉了过来。
“月儿,这是荞星,你的弟弟。星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巧月,你得叫哥哥的。”俞无期给两个人做着介绍,似乎是过于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巧月在听到你的弟弟时,脸色由红润变成了煞白。
“娘先跟你认个错,娘不该扔下你不管。这些年看着星儿一点点长大,我才知道我错失了什么。当初,我不该怨恨你让我失去挚爱,就说你是煞星,还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那年,木兰郡发大水,我在旅途中正好看到大水中飘来一只木盆,盆里坐着的就是星儿,星儿的命可真大,当时应该只有一岁多点吧,看着他我就想到了你,我当时想啊,不知道小月儿有多大了,是不是比这个孩子还要乖巧听话……”俞无期似在话家常般述说着她和荞星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而巧月的身子却是逐渐僵硬起来,他直着身子站起来,木然的转过身,还在其他人不知他要做什么时,已经快速的冲了出去。
薛楼雪是时刻都在关注巧月的反应的,见他跑了出去,也不管屋里的人都愣住的表情,也跟着跑了出去。
巧月并没有跑出去多远,出了四合院,就失了刚才的那股劲儿,一屁股坐在了路旁的大石头上。
薛楼雪跟着出来,看到他坐在石头上才放下心。
她撩起衣服下摆,坐在了他旁边的地上。
“我……”巧月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在想什么,只是半天才说出了那么一个字。
“是因为想到这么多年,她抛下了你这个亲生孩子不管,却能那么细心的照顾另一个孩子,觉得心里委屈?觉得娘亲太过分,太偏心?”他的表情一直都在她的关注之下,所以他从听到这是你弟弟时,表情变的僵硬,她就知道他一定很难受,换了谁也无法开心。
自己的娘亲曾经以为自己是煞星而怨恨自己那么久,娘亲多年不但不归,连个音信都没有,一回来还带了个弟弟,这弟弟虽不是亲生,可毕竟他却以自己的身份享受了那么多年的母爱,这放在谁身上只怕也受不了。
巧月没有大放厥词,只是从屋子里跑出来,已经算不错了。
“我是不是很坏?”原来他也会嫉妒,也会恨,他以为只要娘亲回来了,他什么都不会在意,可是,他还是恨了她,恨了那个他名义上的弟弟,他现在一定很丑,这么一想,他赶紧用手捂住脸,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这么丑陋的嘴脸。
薛楼雪拉开他冰冷的有些吓人的手,直视他的眼睛,她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撇了撇嘴道:“我的小月儿一点都不坏,就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谁让她不顾自己亲生的宝贝了。要我是小月儿的话,我根本不会来见这个娘,说不定听说有这么个弟弟,我还会钉草人咒他们拉肚子,跑茅房不停。”为了哄的自己亲亲夫君开心,她算是豁出去了,什么形象啊都可以放一边。
看薛楼雪撇嘴,发狠,但眼睛里却满是担心的样子,惹得巧月破涕为笑,他心里涌动着暖意,她还从来没做过这个表情,她一贯都是酷酷的,为了不让他难受,她竟然会这么不顾形象,她真的对他很好。
“要不这样,我带你回去,我们包饺子吃?再或者我带你去镇上,看看有什么好玩好吃的,我们都把它们买回来,好不好?”薛楼雪仰着头看他,他坐在石头上可是比她高出许多,这样的角度倒也让她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所有变化。
巧月被她的话说的一僵,渐渐收住了笑,咬了咬嘴唇,还是摇了摇头。
“你说娘中毒了是不是?能不能治好?”刚刚心里有些堵的慌,但她的话却又让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既然以前都没有怪娘亲的抛弃,为什么现在却又来计较是谁代替他承接了娘亲的母爱呢。
他现在不是也有人爱着宠着了吗?那个荞星应该也是从小就没了爹娘和亲人的吧?有娘替他的娘亲疼爱着他,不是也很好,无论如何,总是少一个和他一样没有爹娘疼爱的孩子。
一切的心慌憋闷都豁然开朗,他又担心起那毒来,若是能够治好,那么什么都无所谓了。
“看黎大神医的样子,只怕……”薛楼雪余下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以摇头来代替。
巧月带着希冀光芒的眼神在听到薛楼雪的话后,黯淡了下来,终究他是没有福分享到母爱的,所以,即便见了娘亲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吗?
“别难过,毕竟你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