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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不可能。但既然发生了,就有其道理。
楚翔不懂,也不需要懂,借用依韵的话,“轻功,是做不得假的”。
喜儿此刻,绝对杀不了自己,速度上,差的实在太远。话又说回来,轻功,当真做不得假吗?
喜儿拂袖,将桌上酒壶、酒杯,连同竹筷小菜,一同扫落在地。
叮当脆响,瓷器粉碎的声音中,喜儿将腰间系着的酒壶放到桌上,而后反掌取出了两只碧yù酒杯。
“呵呵呵,尝尝,飘渺无痕。”
碧绿色的液体,注入到两只碧绿的酒杯中,淡淡的香气,溢满四周。
楚翔喜儿各执一杯,轻饮。
碧绿的酒,彷如毒药,又像是珍贵无比的yù髓。
那入口的甘醇,那直贯入脑的清香,让楚翔,不禁沉醉。
“的确好酒。”
楚翔放下酒杯,赞叹。
“呵呵呵,喜欢,喜欢吗?喜欢,就拿去吧。”
喜儿轻笑出声,喜儿一直都是笑着的,即便从很多年前开始,喜儿已经不会笑了,但是她终究一直是笑着的。
楚翔看着轻笑不止的喜儿,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复杂,那复杂中,饱含着怜悯、怜惜、敬佩以及。。。
喜儿敛眉,眸中杀意闪动,只是,终究没有出手。
喜儿不出手,因为在她眼中那完全披上一层红色纱幕的世界中,在那被无穷红点笼罩的世界中,楚翔,是清晰的。
楚翔身上,没有对自己露出丝毫杀意,亦或者恶感。这种情况,除了在灵鹫宫几魔nv身上,除了在极少数mén内弟子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喜儿是恶的,喜儿也是善的,其实从喜儿拿出酒壶开始,就没有再打算出手。楚翔明白,所以才敢放肆流露出那种情绪。
喜儿走了,真正的绝顶高手,不会让犹豫在心中驻留。杀,是因为未曾见过。不杀,是因为杀念散尽。
喜儿留下了装着飘渺无痕的yù壶,以及两只碧yù小杯。喜儿带走了一个承诺,楚翔永不加入天盟的承诺。
也许,即便出手,也不可能杀死,但终归,喜儿没有出手。
其实,在看到楚翔身上,那浓郁到令人震惊的杀气之时,喜儿已经不想出手。
楚翔不是自己引导的,楚翔是自己走到了这一步,在喜儿眼中,楚翔已经决定了承载自己的道路。
喜儿不想害人,但喜儿,不会强迫别人不去承载。喜儿害怕别人发现杀气的秘密,喜儿却又,在杀意极境中,无比寂寞。
喜儿走了,如同一朵红云,飘然远去。
楚翔也走了,带走了飘渺无痕,留下了原本就该留下的酒资。
悦来客栈内,掌柜小二熟练的将尸体收敛起来,动作麻利,将装备堆积放至一旁,等待将来可能到来的失主认领。
mén口,很快往来的人又多了起来。
那匆匆而来,匆匆离去的,究竟留下了什么?
楚翔来到联盟总部,例行开会。
如同往常般,老神在在的往伤心断肠身旁一坐,无视了所有人的眼光,闭目沉入识海。
杀技,似乎已经到了瓶颈,怎么样,都难以突破。楚翔隐隐觉得,似乎下一次突破,会带来一些奇妙的东西。
譬如,传说中“一技破天”的,理念。
会议很快开完,原本也只是无聊的叙述,伤心断肠,通常在盟会上,都是一个比较无聊和官僚的人,与私地下的他,判若两人。
那种无聊的毫无实质建树的会议,楚翔当真懒得参加。若非顶着“联盟第一副盟主”这偌大的名头,只怕八抬大轿都请不动这厮。
待伤心断肠枯燥的总结完最近一段时间的战况,布下新一轮的任务、众人陆续散去后。楚翔更加没了形象,懒散靠着椅背斜倚,几位留下的核心成员见状,却是只做未见。
情衣投了个无可救药的眼神过去,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在那楚翔那雍容的外表下,在他时时刻刻都刻苦修行的时候,偏偏骨子里,又总是透漏着一阵难掩的懒散。
懒惰?勤奋?
很多东西,当真,说不清。
半饷后,楚翔离开了联盟总部,看着mén口那两尊依旧挺立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倒下的yù石麒麟,楚翔轻笑。
喜儿喜欢笑,仅仅是因为想让身边关心自己的人,感到自己在快乐。楚翔喜欢笑,则是因为,在他超然的目光中,很多事情,都是那般可笑。
匆匆的京城之行,在顶着夕阳,踏出城mén的那一刻。
楚翔带走了最后一道影子,带走了几丝清风,带走了,那一壶飘渺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