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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伊凡的斥责像一把锋利的斧头劈开了凯特琳的心,“太不公平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一开始是你自己先说谎的,你假装—;—;”
“我是为了查出真相!”伊凡疾言厉色,一口打断凯特琳。“相反的,你呢?你却极力在掩饰自己的罪行!要论说谎的技巧,你比我高明至少十倍!”
凯特琳不敢相信,此刻这个站在她面前狰狞可怖的伊凡,竟是昨夜和她缠绵绯恻的那个男人!“你是不是想说,我……我杀了你最好的朋友?”
“我没说是你—;—;你亲手杀了贾斯汀,”伊凡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快要崩溃的情绪。“但是……你也许雇了杀手埋伏在客栈外伺机而动。你太想得到那个酒杯,这点我明白,你老实说,是不是贾斯汀临时变卦不想卖给你,所以—;—;”
“你—;—;你疯了!”凯特琳踉跄地跌靠在墙上,她无法忍受这样无情的指控,尤其还是出自伊凡的口中!凯特琳转身想逃,她不能再跟这样一头危险的猛兽同处一室。然而,她的手脚此刻却不听使唤,只见伊凡行向房门把门上锁,回头愤怒地对着她咆哮:
“我是疯了!所以才会相信你的清白,听你编那套天衣无缝的谎言,该死的东西!我甚至还绞尽脑汁帮你澄清,说服昆利相信你的证词!难怪那家伙叫我不要轻易相信女人说的话,但是……但是我却昏了头,我还迷恋你这种……”伊凡懊恼地耙抓一头乱发,痛苦不堪。“老天!我竟然威胁昆利,假如他敢逮捕你的话,我就找更有力的人士帮忙,让他吃不完兜着走,我真是个瞎了眼的大白痴!”
凯特琳鼓起勇气瞄了伊凡一眼,那激动扭曲的面目令人望之却步,但是她知道,伊凡其实并不相信她会犯下谋杀罪行,一定会!凯特琳不断安慰自己。
这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夫人?您没事吧?”其中一名仆人胆怯地问道。
伊凡怒目瞪视凯特琳,眼神警告她不准开门。凯特琳虽然觉得自己此刻像是被困在兽笼里岌岌可危,但是她必须帮助伊凡了解事实的真相,她不能让伊凡继续误会下去。现在,她最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让门外那些仆人们安心,否则一旦他们去叫伯斯来开门,事情就会变得更复杂了,她不能再让伯斯跟伊凡正面冲突……凯特琳沉住气告诉外头惊慌失措的仆人,“我没事,你们……你们下去忙吧,顺便去厨房看看早餐准备好了没有,我一会儿过去。”
但是那几个仆人显然没走,大家议论纷纷,刚才叫门的那个又开口说:“夫人,我看,我们还是去请伯斯先生来比较……”
“不要叫他!”凯特琳简直不敢想象,伯斯要是看到这样火爆的场面不气炸才怪。“你们大家都下去,听到没有,我有事会叫你们的。”凯特琳从来没有对下人如此凶过。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外头沉寂了片刻,然后,她听到仆人渐渐消失的脚步声,凯特琳终于松了口气。伊凡靠在她那张摇摇欲坠的书桌上直盯着她,眼里充满了轻蔑和嘲讽,“你真是擅长说谎,我倒想看看那个死忠的老管家如果知道了你干的好事,他还会这样护着你吗?”
“伯斯早就知道我在伦敦发生的这些事了。”凯特琳不想让伊凡看穿她此刻受了重创的心灵,她咬紧牙根冷静地回道。
“哦?那老头儿知道每件事?”伊凡的口气带着怀疑和嘲讽的意味。
“没错,他知道我一个人长途跋涉到伦敦去见曼斯菲尔男爵。”凯特琳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我一路上胆战心惊,所以在跟曼斯菲尔男爵完成交易之后,我抱着酒杯,本能的从客栈后面离开,没想到……”
“这么说来,伯斯也是被你骗得团团转。”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凯特琳顿时满腔委屈,热泪盈眶。“事情真的是这样,唯一差别在我当时骗你说我没见到你的朋友,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杀人!”凯特琳愈说愈激动,她不自觉地轻碰伊凡的手想寻找一点慰藉和力量。
“拿开你的手!”伊凡厌恶地挥开她,绕到书桌后面。如此冷漠无情的反应简直让凯特琳绝望透了。
“伊凡,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曼斯菲尔男爵的死真的和我无关,你要相信我!”
“怎么相信?”伊凡的神情痛苦不堪,“每件事情都证明你不断在撒谎,你不仅骗了我,也骗了昆利,你不敢跟警方坦诚一切,是因为你偷走了那封信,连夜逃回来。”
“我没有!那封信真的不是我拿的!我会逃离现场就是怕其他人会跟你有同样的猜测……。我承认,我是不应该骗你,因为我确实见到了你的朋友也买回那个酒杯,但是,曼斯菲尔男爵离去时是带着两百万英镑,精神奕奕的走出房门,我发誓!”
“那你为什么不敢说实话?”伊凡目露凶光,无情地逼问她,“既然你是清白的,为什么还要骗我?何况你当时并不知道我来兰德森真正的目的,不是吗?”
“我—;—;我不是有意的……”凯特琳欲言又止。“我—;—;我好怕!一开始,我就很担心你是来调查那件案子的,我—;—;我不敢冒险,所以才—;—;”
“不敢冒险?”伊凡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做了亏心事的人当然不敢说实话了,你要是真的无辜就不需要逃,更不用把酒杯藏在那秘密的夹层里!”伊凡指着那个大有机关的书柜,语气尖酸刻薄。
凯特琳百般忍耐,她不怪伊凡。那种被骗、背叛的感觉,她可以体会。但是……为何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在一夜的激情缠绵之后,伊凡会判若两人,完全否定了她的一切?这打击对凯特琳而言实在是太大了!
“就算是清白无辜的人也会害怕!”凯特琳喃喃低语着,“你应该知道,历史上有多少冤狱!多少人又因为错误的判断而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从此葬送了一生!你难道不能了解我必须自我保护的理由吗?”
“是,我是不了解,我甚至不明白这该死的玩意儿对你而言为什么那么重要?需要你花两百英镑来换回它?”伊凡激动地举起那酒杯,晨光穿过帘幕照在老古董酒杯身上,发出暗淡的微光。
“就算对方开价更高,我也会想尽办法把它买回来。没有它,我永远不能再婚,不会有孩子,即使孩子生下来,很快就会失去他们的父亲,我甚至不能再保住这个庄园……你应该知道,那些佃农跟仆人都要靠我生活,如果没有人来继承这些产业,万一我哪天死了,他们怎么办?”
“所以你才会不计一切代价要回这个东西,就算有人为此牺牲也无所谓?”伊凡鄙夷地瞪着她。
“不!”凯特琳沮丧地俯身抓着椅背,激动地摇头。“我绝不会希望看到有人发生不幸!你—;—;你到现在还不了解我的本性吗?难道—;—;难道昨晚那件事对你一点意义也没有?你—;—;你还一口咬定你的朋友是我害死的?”
伊凡的眼神愤怒中带着一丝迷惘,凯特琳看得出他心里的混乱,然后,伊凡别过头去冷冷地说道:“你昨天晚上表现得那么热情,因为你心虚!你让我觉得如此愧疚,事实上,你却比我更残忍,你已经不是我心目中那个圣洁善良的女人,我完全看不清你真正的面目是什么?”
“你以为跟我睡过一晚,我就可以听你支配?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一切?我清清楚楚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凯特琳激动地绕过书桌,把手搭在伊凡的胸口,哽咽地泣诉,“求求你,伊凡,你一定要听—;—;”
“我不会相信你的半句谎言了,你听到没有?”伊凡粗暴地一把将凯特琳的手反扭到背后,“你再编各式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这些都已经不管用了,我不会再像傻瓜让你耍着玩!”
凯特琳咬着牙,忍受着手背被反扭的椎心刺痛,“我很抱歉之前没有对你坦白,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胆小鬼?”伊凡轻蔑的眼神和嘲讽的口吻令人心寒。“你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胆小鬼敢一个人大老远去伦敦,买这该死的玩意儿?”伊凡故意松开手,让那破铜杯掉落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他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伸手抚摸凯特琳的脸颊。
“我早该听昆利的警告,”伊凡喃喃地自言自语,“要怪只能怪自己,谁叫我从小开始就补充灌输阶级贫富的观念,象你们这种有钱人家的贵妇淑女是高不可攀的,你们不可能犯一丁点的小错,你们都是圣人……”伊凡的神情更加冷漠。凯特琳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目的何在?
“我跟你之间有什么不同?你说象我这种人是什么意思?”凯特琳鼓起勇气问个明白。
“噢,我们的身份地位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伊凡狰狞地冷笑了一下,“告诉你吧,大小姐,我只是一个佃农之子,就象你底下那些可怜兮兮的种田人,我连亲你的靴子都不够格,竟然还跟你上床,”伊凡粗鲁地一把将她拉近,紧挨着自己僵硬的身体。“不过,我的眼睛可没瞎,我可以看穿你那高贵的外表下那腐败的心!”
伊凡的告白着实让凯特琳吃了一惊,虽然她原以为伊凡应该也是出身名门世家,但是她并不在乎伊凡的真实背景,就算她事前知道伊凡的出身,也绝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然而,伊凡显然被潜意识的偏见压得喘不过气来……
“的确,我并不是那种值得人家尊敬的女人,但是……我一直洁身自爱,努力去过自己的生活。我不认为这跟贫贱高贵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人,多多少少总会犯错。过去半个月来,我确实做了不少错事,但是绝非你脑子里所想的那件惨无人道的罪行。难道我不是天使就一定是恶魔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极端?你就不能把我当成一般女人看待?”
“你才不是一般的女人呢!这点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伊凡狰狞地盯着凯特琳姣好的身躯,声音微微颤抖着,凯特琳甚至不明白他是因为生气还是被强烈的欲望所驱使。
就这样,两人默默不语的僵在原地。凯特琳从伊凡急促的喘息声看出他的不安,而她自己的内心也激起了阵阵的涟漪,凯特琳不敢想象伊凡接下来会对她如何?
“你打算怎么办?”凯特琳觉得快窒息了,无论如何,她要问个清楚。
“我要你跟我一起进城。”伊凡冷冷地回道。
“进城!为什么?”
“昆利人现在还在‘红龙旅舍’,带着你的酒杯,当面去跟他说清楚,他会决定怎么处理。”
刹那间,恐惧侵蚀了凯特琳的心!就在伊凡俯身要捡起那个酒杯时,凯特琳也同时握住了杯身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无辜的!”
“那最好,你就不用害怕面对昆利,面对警方的审讯了,不是吗?”伊凡冷漠的眼神令人心寒。
老天!凯特琳真的不敢相信伊凡会只根据自己的臆测就这样定了她的罪!这个男人好狠心!凯特琳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四肢麻木,整个人似乎失去了知觉般。
这时,伊凡轻轻的将酒杯拿走,傲慢地走向窗口,望着屋外。“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好走,你可以叫你的仆人立刻把我架出去这样我会自己去告诉昆利这一切阴谋,让那家伙来抓你;否则你就跟我走,亲口向他说明所有的经过,你自己看着办吧。”伊凡转身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