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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琳犹豫了一下,伊凡又催她,“快啊!把脚放在马蹬上,快点上来啊!”
已经太迟了,那个人离他们愈来愈近,凯特琳定睛一看,稍微松了口气,对方看起来彬彬有礼,不像是坏人。
“两位好!”陌生人气喘吁吁地勒马停步向他们问候,可是因为他一路疾驰的关系,那家伙整张脸胀得通红。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凯特琳身上。“您该不会就是普莱斯夫人吧?我听她的仆人说,她应该会走这条路,所以—;—;”
“请问你是哪位?”伊凡插嘴问道。
“噢,我叫昆利,我是从伦敦来的,有些问题想当面请教普莱斯夫人。”
刹那间,凯特琳全身血液仿佛冻结般,他们还是找到她了!她日以继夜烦恼的事,她最担心的一刻终究来临了!但另一方面,凯特琳却也有如释重负的解脱感,至少现在,她已经不需要随时提心吊胆,躲躲藏藏了,该来的终究要面对,凯特琳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挺起胸膛,勇敢接受命运的安排。
这时,昆利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说道:“我是曼斯菲尔夫人雇用的私家侦探。坦白说,我是来这里调查她儿子的死因,这封信是曼斯菲尔夫人的律师写给我的,上面交代了她想调查的事。”
伊凡立刻向前伸手要拿那封信,不过昆利把手缩回去摇摇头,两眼直盯着凯特琳。“如果我猜的没错,您应该就是普莱斯夫人吧?”
“你没有必要回答他!”伊凡瞄了凯特琳一眼,眼神带着警告的意味。
凯特琳并没有理会他。当初她不敢向警方说明是怎么一回事,但并不表示她不跟警方合作,更奇怪的是,伊凡听到她涉入一宗谋杀案,却没有半点惊讶的神情。
“没错,我就是凯特琳·;普莱斯。”凯特琳坦白承认自己的身份。
昆利将曼斯菲尔夫人的信递交给凯特琳。凯特琳展开并开始阅读。
普莱斯夫人:
据我儿子的好朋友伊凡·;纽康先生称,我儿子生前最后一个即是前去赴您的约,亦即是说您就是我儿子生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我想请您告诉我,我儿子遇害的具体经过,请体谅一位丧子的母亲的悲伤及急于了解事实真相的心情。请您将所知道的经过向我的代理人昆利侦探说明,谢谢!
“普莱斯夫人,您没事吧?”昆利的声音把她从地狱中拉了上来,凯特琳别过头去,看到昆利关切中带着好奇的眼神,她没有勇气再看伊凡一眼,此刻,她的心中除了愤恨,更充满了羞愧和耻辱……老天!她还以为伊凡真的欣赏她!
什么写书!根本是这家伙的幌子!这个卑鄙的男人竟然用这种藉口接近她,为的是套她的话!
凯特琳愈想愈气,她为什么要感到羞愧?可耻的是这个玩弄她感情、利用她的畜生!
“凯特琳,我……”伊凡不知如何启齿。
“噢,昆利先生,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就是信上所提的伊凡·;纽康先生。”凯特琳沉住气冷冷地说道:“纽康先生自己已经先来调查了,我也把全部的经过向他做了说明,既然曼斯菲尔夫人请您来处理,我想……纽康先生应该很乐意把这个繁重的工作转交给您了。”
“凯特琳!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伊凡受不了凯特琳无情的讥讽,然而,凯特琳显然是铁了心,根本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很抱歉,让您大老远长途跋涉,我会竭尽所能回答您的问题,昆利先生。”凯特琳轻蔑地瞄了伊凡一眼,“当然还有您,纽康先生,如果您对我还有什么疑问的话。”
瞬间,伊凡面红耳赤,无言以对。一旁的昆利显然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满脸狐疑地望着凯特琳问道:“这位先生就是曼斯菲尔男爵的朋友,剑桥大学那位鼎鼎大名的学者?”
凯特琳沉默的点头,她不懂,不懂伊凡既然怀疑她涉案,为什么还要护着她?为什么还能跟一个可能杀害自己挚友的嫌犯亲热?老天!他到底居心何在?凯特琳虚弱地靠在“马仔”身上,眼冒金星,伊凡见状立刻下马向前扶住她,免得凯特琳不支倒地。但是,凯特琳激动地推开他,哽咽地大叫,“不要碰我!你没有资格碰我!”
这时候,昆利也赶快从马背上跳下来化解这尴尬的场面。“我看,我们还是先把夫人带到路旁休息一下。普莱斯夫人好象受到一点惊吓。”昆利瞄了伊凡一眼,眼神带着怀疑。
望着凯特琳冷漠的坐在一旁,根本无视于伊凡为她铺在地下的外套,伊凡不觉整个胃肠都纠结在一起痛苦不堪,老天,他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凯特琳,那冷酷的面容、憎恨的眼神,仿佛一把又一把的利刃,贯穿他的心脏,是他罪有应得,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先伤了凯特琳,而且是难以抚平的伤痕,如今,凯特琳再也不会相信他所说的任何话了,那该死的家伙又坐在这里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他根本没有机会向凯特琳解释清楚。
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让凯特琳听他解释,他不甘心两人之间的情感纠缠就这样结束。
昆利坐定之后开始他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凯特琳在写给贾斯汀的信中不用真名?这也是伊凡想知道的。
凯特琳沉着应对的样子与平日判若两人,她说,因为贾斯汀的母亲之前便表明不愿出售那酒杯,所以她只好把目标转向贾斯汀,并且用了别名,以免引起曼斯菲尔夫人的怀疑。
当凯特琳从容不迫地回答昆利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时,伊凡的心情也跟着跌到了谷底,她给昆利的答案与之前告诉他的一模一样,凯特琳甚至避讳的说出那个魔咒的秘密,解释她之所以想要买回酒杯的动机。这原本应该是只属于他们俩,不,还有大卫·;莫里斯三人之间的秘密,而今天却……,他想起那天晚上凯特琳描述这些事时对他的那种信赖,当时他也想告诉凯特琳自己来兰德森的真正动机,但是他说不出口,而现在,就算他想解释,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伊凡心痛如绞,凯特琳不会原谅他的,永远不会。
这时,昆利摸摸肥厚的下巴重复问了一句,“这么说来,您是真的没见到曼斯菲尔男爵了,普莱斯夫人?”
老天,凯特琳真是受够了,她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让她忍受如此残酷的盘问,伊凡好想向前安慰她,但是他没有勇气,凯特琳不会让他靠近一步的。
昆利扬起一边的浓眉,快速记录着凯特琳的每一句证词,这家伙显然没有完全排除对凯特琳的怀疑。他皱皱眉头盯着凯特琳说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您跟本案毫无关系,普莱斯夫人,根据我事前的查访,客栈的老板跟他的妻子都表示,案发当晚确实带您进入曼斯菲尔男爵预订的厢房,但是,他们并没有看到曼斯菲尔男爵出现,事实上,他很有可能直接从侧门或后门进到房里,许多王公贵族为了避人耳目不都是用这种方式吗?”昆利的口气带着强烈的质疑意味。
“话是没错,但至少会有一、两个目击证人吧。”伊凡忍不住想替凯特琳辩护。
昆利回头白了他一眼,冷冷地回道:“纽康先生,进出那种地方的人很少会去管人闲事的。”昆利的眼神似乎带着嘲讽和敌意,令伊凡觉得很不舒服,然后,这家伙又回头继续他的质问。“普莱斯夫人,您又为什么匆匆离开伦敦,难道您不想知道曼斯菲尔男爵为什么爽约?”
这时,伊凡看到凯特琳满脸涨红,她支支吾吾地回道,“我……我不需要问他,因为……因为隔天早报就登出他的遇害的消息。”
“哦?那么您没想过应该主动向警方说明这一切吗?”昆利还是一脸的怀疑。
“我有想过,但是……但是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凯特琳不自觉地攒拧着手指掩饰内心的不安。“而且我当时很害怕,我想……我想应该没有人知道曼斯菲尔男爵跟我有约,所以……所以我就回来了,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伊凡当然相信,他可以想象一个单身女子处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里,那种恐慌和不安,何况又碰上了这样一件可怕的谋杀案,凯特琳当然会想逃避警方的询问了,这是很合理的事。
“您怎么那么肯定,没有人知道您跟曼斯菲尔男爵这个约会呢?普莱斯夫人?”昆利紧盯着她。那目光简直可以透视对方的灵魂深处。“您又怎么知道他不会把信带在身上?除非……除非那封遗失的信在您手里?”
瞬间,凯特琳脸色苍白。伊凡真是心疼极了,昆利这家伙到底有完没完,凯特琳明明是无辜的,为什么还在苦苦逼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凯特琳低着头,不敢正视昆利这只老狐狸。
“道理很简单,我详细解释给您听,夫人。根据曼斯菲尔夫人的说法,她儿子在赴约前曾经跟纽康先生碰过面,相信这些纽康先生不会否认。”昆利瞄了伊凡一眼继续说道,“问题是案发后,那封信也跟着失踪了。照常理推断,一般劫财害命的凶手应该不会对那张纸感兴趣是吧?”
“你意思是说我杀了他,而且还拿走了唯一的物证?”凯特琳面无血色,眼神茫然。
昆利倒是没想到凯特琳自己会直接下了这样的结论。“可以这么说吧。”他冷冷地回答。
刹那间,伊凡像是发狂的猛兽般对着昆利咆哮,“这太荒谬了,那封信说不定是贾斯汀在和劫匪扭打时掉的,也许……也许他把信放在马车上,或者—;—;”
“纽康先生,曼斯菲尔男爵根本就没有搭马车,他是走路去的,你不会忘了吧?”昆利不客气地打断伊凡。
“好,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什么的。”伊凡老羞成怒地回答。
“是啊!您也觉得证据不足吧?难道您对普莱斯夫人的证词没有半点怀疑?”昆利开门见山地反问伊凡。
“您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吗?普莱斯夫人?”昆利暧昧地盯着凯特琳问道:“您想,那封信会到哪儿去了?”
凯特琳摇摇头,无助地说,“我……我真的不知道,昆利先生,没有错,那封信是我写的,可是我根本不晓得是谁拿走了那封信!”
“哦?这么说,您也不晓得那天晚上曼斯菲尔男爵是被何人所袭击喽?”
“不!我并没有看到案发当时的情形!”凯特琳泪光盈盈地说道:“我……我是隔天才从报上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
这一刻,伊凡注意到昆利脸上不悦的神色,这家伙八成是陷入了瓶颈,怀疑自己原来的判断,因为凯特琳根本不像是会犯下劫财害命的狠心杀手。昆利显然找不到能将凯特琳定罪的直接证据,但是,如果贾斯汀的母亲坚持要对凯特琳提出告诉的话,她还是必须面对英国法庭的盘问,这点,伊凡真的很担心……
这时,马车嘎然而止,伯斯跳下马车迎面走来,凯特琳惊讶的起身问他,“伯斯,你怎么来了?”
伯斯瞄了伊凡和昆利一眼,“我是来载您回去的,家里有点急事—;—;”
“急事?”凯特琳面色凝重焦急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不太方便说,夫人,请您赶快跟我回去处理吧。”
伊凡此时已经看出伯斯的用意,这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是想救自己的主人脱困,他所说的“急事”其实是个藉口,昆利在来这里之前一定先到过“雾居”,伯斯应该猜得到这家伙的来意,所以才会及时赶来。伊凡可以说是松了口气,虽然他并不喜欢伯斯,但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个老头儿救得了凯特琳。
不过,凯特琳显然看不出伯斯的用意,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