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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白鹿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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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了。”
蒋灵骞恍若未闻,只是伤心道:“究竟迟了一步,烧成这样了。”
沈瑄见她不舍此琴,就捧过来细细察看一番,所幸琴盒还未破裂。他走到门外挑选了几根合适的马尾,揉了一番,将断弦换了下来,重新调了音,拨动几下,觉得琴的音色与从前大不相同。他奏了一首《碣石调幽兰》,觉得琴音清冽中有深沉,高音处嘹若九天鹤鸣,看似居高临下,犹能扶摇直上,宛转自如,低音处却是潜龙在渊,浩浩淼淼,深不可测。这实在十分的难得。蒋灵骞也听出来了,奇道:“想不到这琴在火中一烧,竟然脱胎换骨,有了这样奇妙的声音,简直是宝琴了。”
沈瑄道:“当年蔡邕在山中听见到樵子燃烧桐木,从木头烧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中辨出良材,因此要过那段烧了一半的桐木,做成了‘焦尾’琴,乃是琴中极品。那琴的琴尾处还有烧焦的痕迹。做琴的材料本以陈年旧木为佳,那时我找不到旧板,只好砍了一些新材做了你这琴,只是音质平平。如今想不到这琴经过这一番烟熏火燎的历炼,木质改变,音色不同凡响起来,倒是它从此修成正果了,可喜可贺。”
蒋灵骞见他说起来脸上尽是一本正经,也笑道:“没错。人家先烧木头后做琴,咱们却是把琴做好了再拿到火里烧,如煅砖炼瓦一般,反正都是奇缘。人家的琴叫做‘焦尾’,我们的琴呢?看这琴额也烧得黑乎乎的,炭墨一样,不妨亦步亦趋地也叫个‘墨额'好了。”
沈瑄将蒋灵骞的伤处处理完,问道:“琴倒是无事,你怎么办?这一个月之内,你可不能再动了,须得寻个地方静静的养伤才好。”
蒋灵骞道:“这金陵城附近,全是范定风钱世骏的势力,早晚被他们发现,那才是糟糕。”
沈瑄道:“或者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躲起来。”
蒋灵骞想了想,忽然一笑道:“前些日子我住在范定风府上,他家后面有一个废弃了的园子,据说夜里闹鬼,平日里没人进去的。我有时一个人去逛逛,倒还知道地形。不如我们住那里去吧!”
沈瑄知道她的心意,范定风钱世骏只道他们一定远走高飞,绝不会想到躲在自己府里、眼皮子底下,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废园建在城北的玄武湖上,约有十来亩地,建得雕梁画栋精巧绝伦。范家是金陵富豪世家,又历代与皇室结缘,那种阔绰排场自不用提。但这园子十年前就无人居住了,渐渐疏于看管,这一两年间又纷纷扬扬传说里面有死了的姬妾的冤魂作祟,所以更是人迹不至。一处处尽是蛛网尘絮,断墙残垣,名香异卉都变作了荒草野花、藤葛荆棘,倒也生得欣欣向荣,姹紫嫣红。水边岸上尽是一片片白蒙蒙的芦花荡、莲藕塘,守着风光秀丽,烟波浩淼的玄武湖,倒有九分像葫芦湾的情形。沈瑄和蒋灵骞在水边选了一处极幽僻的所在,清风明月地住了下来。
蒋灵骞不能下地走动,不免烦闷,要沈瑄继续教她弹琴。她本来心性聪慧,又有名师指点,自然琴技日精。白日里,蒋灵骞让沈瑄扶她到院中,观看他练剑。岂知还没看到半日,她就大摇其头:“沈大哥,你这洞庭剑法练得不对。”
沈瑄道:“阿秀姐姐教我练这剑法时,也总说我练得不好,不是方位不准,就是步伐凌乱。总是我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从小练起的。”
沈瑄此时练习的是洞庭派的基本功夫“梦泽剑三十六式”,正是乐秀宁当初在葫芦湾教他的三种洞庭派剑法中最简单,也是他练得最熟的。这套剑法动作端正平和,不露锋芒,易于初学者每日修习。但练到精湛时,自有一种雍容大方、包罗万象的气度。蒋灵骞看他练完几遍,也略略感到这剑法的要义精神之所在。
她想了半天方道:“不对,她说得不对。我虽没见过正宗的洞庭剑法,但按常理看来,你的姿势方位也拿捏得很讲究了,当无大错。可是你这样去迎敌,就只能对付对付一些末流武师罢了。我问你,你舞剑时,是如何运用内力的?”
沈瑄奇道:“内力?我没有练过内功,谈何运用内力?”
蒋灵骞不信,“嗤”的一笑,道:“这时还这样对我说。好啊,你们洞庭派的内功大大的了不起,是祖传秘技,不传之密。你也不用装傻,今后我可不敢问了。”
沈瑄道:“离儿,我几时瞒过你什么!那日你教我‘青云梯’和‘踏莎行’时,我就心中疑惑,却不曾问明白。究竟我怎样能练会你的轻功的?〃
蒋灵骞道:“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只有身具精湛内功的人,才会听完‘青云梯’和‘踏莎行’的轻功口诀后,一练而成。你说你不会武功,我可一直都相信了。直到那天你受了钱世骏两掌,我驱动内力为你治伤时才发现,原来你身体里的内力,还在我之上。不是这样,我怎敢让你在一天之内练就‘青云梯’和‘踏莎行’?一般人乱练,非走火入魔不可。唉,其实我也该早就料到。钱世骏当初劈你那一掌,狠辣无比。换了常人,肯定当场毙命。可是你呢?不但生生受了,而且连倒都没倒下,一直又吃了一掌。这可不是你自己的内功帮你撑住的么?”
沈瑄听得一片茫然:“你说我有内功?而且还很强?”
蒋灵骞道:“是啊,你真的没练过?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沈瑄很高兴,也禁不住满腹疑虑,沉吟半晌,问道:“离儿,医书里的气功,种种吐纳方法用于强身健体,治疗内疾。医生习来,有时也用于给病人发功疗伤治病。这一门功夫和你们习武之人练的什么内功,内力的,是不是颇有相同之处呢?”
蒋灵骞道:“我并不懂医,也说不好。但爷爷以前讲过,医家的气功和武学的内功同出一源,大同小异。你原来练过气功,这就差不多。”
沈瑄自幼读得最多的就是家中所藏浩如烟海的医书。沈夫人虽将沈彬所藏的武学卷册尽数毁去了,但医书完好无损。她没有想到,这些医书中大半载有各门各家详尽的气功练习法门,又有许多如“形意拳”,“五禽戏”之类的健身操。沈彬作为一个武术名家兼妙手神医,又在批注笔记间留下了许多高明的见解。沈瑄本来好学,看见这些东西,当然勤勤恳恳地练过。虽然旨在健身驱病,与实战打斗没什么关系,但年复一年,也练得身轻骨健、气息停匀、内功浑厚。单是这些医书也还罢了,沈瑄幼年在洞庭湖老家时,害过一场大病,沈醉当年所疼的就是这个小孙子,于是亲自运功为他驱寒,又教了他几句歌诀,令他每日练习百病不侵。沈瑄略大些后,独居葫芦湾,每每思念起祖父来,就练习那些功夫。也是他天生聪明,虽然年纪很小,沈醉讲解的那一套歌诀和练法倒记得清清楚楚、一毫不差。单这一套内功,他就一心一意地练了十几年。那些从小练习武功的孩子,往往刀枪棍剑,天天在招式上下功夫,于内功一门,多少有些不暇顾及,反不如沈瑄这样,不学武功,只练内力,倒能够专心致志,加之他本来天赋就好,因此练到今日,不知不觉成就斐然。倘若他真的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筋骨散软、气血单薄的,不要说蒋灵骞的轻功,就连乐秀宁教的几套洞庭剑法,也断断不可能有力气学得会。所以天下武功,总须勤练而成,即使过程不同,也定没有投机取巧、一蹴而就的。
只是沈瑄自己练是练了,甚至有时还运用自己的内力为病人们疗伤,却一直都不明白这和武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乐秀宁也没有看出来,直到今天才被蒋灵骞点破。他简直有一点喜不自胜,问道:“那么,我的内功修为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蒋灵骞道:“你这样练出来的,实在特别,我也说不好。不过据我看来,虽然这时还没有进入一流境界,比起一般程度的人来,也就很可观了。将来学习任何武功,都不是难事。你这‘梦泽剑三十六式’,如果在剑上运起你的内力,使出来应当虎虎有风,威力无穷。”
沈瑄问道:“那怎样运起内力来呢?”
蒋灵骞奇道:“你怎么反问起我来呢?我并不会使洞庭剑法,怎么知道?阿秀姐姐当初是如何教你的,你就如何做呀!”
沈瑄摇摇头道:“阿秀姐姐从未教过我如何运用内力来使剑。”
蒋灵骞道:“咦,这可奇了。任何剑法,除却招式之外,另有一套心法,阐述内功的运用。招式是皮毛,心法是筋骨,意念是魂灵。若是只学个皮毛,那有什么用处呢?阿秀姐姐可是糊涂,居然不把心法传授给你。”
沈瑄道:“或者阿秀姐姐见我不练内功,想着教了也是白教。唉,如此说来,‘梦泽剑法三十六式’,我算是白学了。‘五湖烟霞引’估计也没什么用吧。”
蒋灵骞道:“‘五湖烟霞引’又是什么?”〈〉
沈瑄将那暗藏了剑术招式的神奇乐谱《五湖烟霞引》,讲给蒋灵骞听,又道:“阿秀姐姐和我练来,觉得这剑法也很平常。只是用乐谱记录剑术,尤为机巧罢了。”
可是练武之人听到这等事情,岂有不好奇的。蒋灵骞急急道:“那什么《五湖烟霞引》可以让我看看么?”
沈瑄笑道:“留在葫芦湾呢!不过当初我真的当它是琴谱时,钻研过许久。后来又跟阿秀姐姐练过一两遍,所以记得。不如我比画给你看看。”说着拎起剑来,将那《五湖烟霞引》一共五套剑法,《青草连波》、《丹阳碧水》、《彭蠡回籁》、《太湖渔隐》、《浩荡洞庭》一一的演将出来。蒋灵骞看毕,凝神想了半天道:“这些剑法,看起来的确平平无奇。但一琢磨,又似乎另有深意。一招出去,既可以轻描淡写,又可以凌厉雄浑,既可以浅尝辄止,又似乎后招绵绵,变化多端。细想起来,里头竟有无穷无尽的意境呢!”
她拾起一柄长剑,照着沈瑄的样子,就坐在椅子上比比画画起来。弄了半天,还是摇摇头,道:“这一定是你们洞庭派的一部非常精妙的剑法。看起来与前几种洞庭剑法剑意相似,却博大精深得多。只是没有口诀心法,我猜不透究竟。”想了想又道,“大哥,这部剑法过于深奥,你现在功力未到,千万不可强练。我想它应当还另有一部内功心法。只不知那心法又是什么,一定也奇妙得紧。将来或者见到你们洞庭派的前辈高人,要请他们指点一下,倘若练成了,定然有大好处。”
沈瑄知道蒋灵骞的剑术造诣,远在乐秀宁之上,她讲出的话不由得人不信,他当即说:“那我一定把这套剑法记熟了,只是现在不练。”
蒋灵骞又道:“哎,还有,我想呢,这部剑法记在乐谱里,一定是你们洞庭派极要紧的武功秘笈,你要仔细。江湖上有的人很坏,见了这样高深的武功,难免要动歪脑筋。不相干的人,可千万别让他知道了。〃
沈瑄一笑,蒋灵骞一本正经道:“我不是洞庭派,也算不相干的人。所以今后我就当自己从没见过的。”
沈瑄道:“我可没说你不相干。谁知道这些江湖规矩,偏这么麻烦!”
“江湖就是麻烦。”蒋灵骞淡然道。
这句话触及了沈瑄的某些记忆。他想了想,道:“说起阿秀姐姐,我倒忘了问你一件要紧的事。关系到阿秀姐姐的杀父大仇,恐怕只有你知道。我问一问,不算多管闲事吧?”
蒋灵骞哼了一声。停了一会儿,道:“这事儿,本来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你爱问便问吧。〃
沈瑄略一沉吟,就将当年乐秀宁父女如何被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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