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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为何要烧了云家古祠……?」
刘义真冷笑道:「你云家就快要抄家灭门了,还供什么家祠?」
云萃听了更是怔忡惊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间又见到古祠窗口,云拭松探出头大叫:「爹!爹!救命啊!爹……」
云萃一惊不小,叫道:「松儿!」
云萃万万没想到云拭松竟躲在里头,慌得急对仆人们叫道:「快,快灭火,救出拭松!」
刘义真喝道:「谁也不许救火!云拭松大逆不道,本公就是要活活烧死他!」
云萃只有这个独子,心中一急,再也顾不及什么君臣之分、抗旨之罪,便奔进火场,大叫:「松儿!爹来救你了!」
云萃不顾身边火焰灼热,硬是闯入火场,朝古祠奔去,他轻功功底不弱,竟让他冒着熊熊火焰冲入了古祠之中。云拭松一见到云萃,便朝父亲奔去,抱着父亲大哭:
「爹,我激怒了桂阳公,他要抄咱们家了!」
云萃流泪抱紧云拭松,叹道:「百年来多少异族侵凌长安,我云家虽不免饱受劫掠,也安然苟存至今……想不到……今日是毁于企望了多少年的王师之手!罢了,这也是云家的命运……」
只见火势越来越大,父子俩也渐感难支,意识渐渐模糊。但听得头顶一阵喀啦声响,云萃振起精神仰头望去,只见神龛上的沉重铁箱无人自动,正微微晃着。云拭松和云萃都是一愣,那铁箱晃得掉了下来,云拭松隐约听见里面传出一声娇嫩的惊呼声,下意识便扑上前去喊道:「小心!」
云拭松扑上前接住那铁箱,猛地铁箱中冲出一阵紫光,铁箱极为沉重,压得云拭松双臂剧痛,差点晕了过去。云萃只见紫光冲天,但他眼前晕眩,看得并不真切,一时也不知是真是幻。
守在树林外的刘义真等人突然见到古祠内冒出阵阵紫光,夹带着一股极强的寒意,烈焰高温也登时降了不少,都是阵阵诧异。
柳衡惊叫道:「灾星现世了!一定是灾星现世了!」
众人尚不解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火焰中传出阵阵女孩娇笑,那声音稚嫩清脆无比,宛如仙音。众人更是惊愕张望着,不知哪来的小女孩笑声。
清雅的白光一闪,封秋华身影闪至,喝道:「何等妖魔,竟敢现世为乱!」
那笑声顿止,封秋华气沉丹田,将体内真元循窍而生,化作一股真气冲入火场之中。他的真元有辟阴得阳之效,邪魔遇之辟易。不料此时他竟惊觉火场中有一股更强烈的拉力,将他的真气给牵引了过去,使他真气散乱。封秋华大惊,这是他修道多年来从未遇过的处境。封秋华连忙抱元守一,将三宝沉汇丹田,敛收于内,但是那股拉力依然牵扯不已,使得封秋华的气息难以调稳,气流不通,额间也渗出了一些汗珠。
但听得火场中阵阵女孩娇笑声更是欢喜,叫道:「小龙,不要跑!不要跑啊……」
一旁众人更是毛骨悚然,四下张望,嚷着:「哪来的女孩子?」「什么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越来越冷了……」
封秋华急忙定神,明白火焰中的妖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万一他的真气被这股拉力给引去,恐怕将令自己真元四散,成为神智不清的废人!因此封秋华心无旁骛,竭力将心定了下来,令真气沿督脉而上,引至脾土,渐化为虚无,气若虚无,拉力也自然无所着力而消去了,封秋华尽量使气归虚,慢慢地收回。
就在封秋华收回真气之时,火焰中也传出一阵阵娇稚的哭声,喊道:「我的龙!我的龙不见了!呜……」
刘义真怒喝道:「是谁在装神弄鬼的?来人啊,射箭!」
刘义真身边的弓箭卫士抽出箭来,就朝着火焰中一阵乱射。只听火场里传出一阵怒叱,寒气陡升,原本应该破曙的天色,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接着众人感到地上阵阵凉意,低头一看,皆吓呆了!
只见翠绿草地上,已是冰冻成霜,冰气渐渐侵袭双足,令人动弹不得,刘义真惊得目瞪口呆,柳衡及时反应过来,一拉刘义真,叫道:「大人快逃!」
说着,柳衡拉着刘义真就跑,霜气有如鬼魅般迅速地朝外窜去,刘义真已吓得失了魂,被柳衡拉着只知道急跑,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转头一看,立在原地的卫士们竟都成了冰冻不动的人,接着突然爆裂,体内血肉喷出,落在冰地之上,迅速化为黑气。
封秋华急忙令体内真气散出,宏大的真气将云家仆人团团拢住,霜冷之气一逼近封秋华的纯阳真气,便自退去,有如寒冰遇太阳一般。
刘义真从未见过这妖异之景,惊恐得不敢多事逗留,在柳衡和几名及时奔逃的护卫保护下,落荒而逃。
渐渐地,霜气渐消,天边破曙,更增阳气。封秋华见那股霜冷又迅速消弭无形,更感错愕。他原本以为火场中的妖异非常强大,但又倏然说消失就消失,直令他百思不解。
火势已灭,只剩一片焦土,那被火舌吞噬过的古祠周围,满地黑烟余烬仍窜出一抹抹白烟,有如幽魂般绵缈。
封秋华一振衣袍,向古祠奔去,唤道:「云贤弟!云贤弟可安好?」
封秋华奔入古祠,推门四望,见到云萃父子已昏迷在地,一旁散着个古意盎然的铁箱。一名通体赤裸的稚龄弱女,紧紧倚靠着云拭松,正自沉睡着。
封秋华心中一突,在这烈火场中,何时冒出这稚女?
封秋华上前探试云家父子,只见两人气息平稳,竟好似只是睡着了一般,完全没有闯入火场后所受的内外伤,封秋华更感诡异,轻摇了一下云萃,唤道:
「贤弟!贤弟!」
云萃醒了过来,见到封秋华惊疑不定的神情,一时还未完全清醒,一会儿才恍然想起刚才发生之事,忙叫道:「大哥,拭松他……」
云萃说时转头一望,也见到云拭松昏睡一旁,怀里还抱着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女孩,那女孩容貌有如粉妆玉琢,竟是美得不可方物,发若青黛,垂坠似瀑地包覆着她周身,乍看之下有如仙灵般出尘。云拭松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正要说什么,惊见自己怀里抱着那名稚女,一时也吓呆了。
云拭松的气息,似乎引动了那名稚女,只见她打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柔弱无骨的身体任何动作都仿佛罩着一层隐约的白光一般,她睁开双眼,一双水漾漾的眼睛流转着,光色照耀,简直令人不敢直视。
云拭松呆得说不出话来,惊道:「你……你是谁?」
稚女笑着看云拭松,也回问道:「我叫若紫,你是谁?」
云拭松再问道:「你是从哪来的?怎么会在这里?」
稚女指着铁箱,笑道:「我在里头睡觉,刚刚我跌了下来,是你接住我的!」
云萃大惊,和封秋华面面相觑。
云拭松惊道:「你……你在铁箱子里睡觉?那箱子很高,你怎么上去的?」
稚女笑道:「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里面睡觉!」
封秋华细看那稚女,恍然明白了过来,脸色一变,竟拔出剑来朝那女孩挥去,女孩吓了一大跳,急忙抱住云拭松,惊叫了一声。
云拭松也连忙护住她,惊道:「封伯伯!您做什么?」
封秋华沉声道:「此女是妖!方才的妖气萌而未长,已几乎要破我真元,将来若是长成,恐怕就连通明真人也不是对手!」
云萃和云拭松都惊呆了,想不到封秋华会说出这么严重的话。通明真人司空无的道行成仙,可以说是道门最高深的人物,竟然或许不敌眼前这小女娃,叫他如何能接受?
封秋华举剑道:「趁此妖物尚未茁壮,不灭何待!」
云拭松忙护住稚女,叫道:「封伯伯,她只是个小孩子,不是什么妖怪!」
那稚女也紧紧抱着云拭松,吓哭了起来,她哭得楚楚可怜,又一脸天真无辜,怎么看都只是个极美而极纯真的稚龄少女。封秋华不禁略为迟疑,而这一迟疑,正是仁心顿起,再也下不了杀手。
云萃略为回神,不安地说道:「大哥……这女孩来得奇怪,也未知是祸是福……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看……还是先弄清楚再说,别妄造杀业……」
封秋华神情间也显然十分矛盾难决,想了想,猛地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向那女孩的头顶!云拭松惊恐大叫,喊道:
「封伯伯,别杀她!求求你别杀她……」
封秋华的手掌紧按着女孩的天灵不放,云拭松急得快哭了出来,只见那叫做若紫的少女全身一震,一股浓烟自顶窜出,滑动,又渐渐缩了回去,而她灵敏慧黠的气色不见了,面孔呆呆地望着前方。
云萃吓了一大跳,张口结舌,看着封秋华神情凝重,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云拭松以为少女已被封秋华震碎天灵,急得大哭,叫道:「她只是个小孩子,封伯伯!你怎么忍得下心要她的命……」
封秋华道:「我没要她的命,只是暂时封住了她的灵窍。」
云萃和云拭松都不解其意,更是慌张,封秋华又道:「此物妖气未萌,或许还有法子保元全躯!走吧,先出去再说!」
封秋华朝外走了出去,云拭松小心地脱下外衣,包住那少女,才将她抱起,和云萃一起走了出去。
当他们步出古祠,一见到古祠外的景象,不由得又全都傻愣住了!原本应是焦土遍地,短短的时间内,竟已生出绿草如茵,鲜花遍野,不知由何处飞来的群蝶及彩禽在鲜花与枯木间翩然翔舞歌鸣,宛如人间仙境。
云萃等人张口结舌,一旁的仆人们也全都傻愣着,人人都是尚未自惊愕中回神的模样。
云萃忙对其中一名老仆问道:「方才此地还是焦土,为何突然间变成这样?」
老仆颤声道:「我们也不知道啊!封爷进去之后,我们就闻到一阵阵花香,然后……然后跟变魔法似的,花呀草呀都长了出来……老爷,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古祠里的龙虎是不是被放出来了?」
封秋华神情更沉重,长叹了一声,若是平常的妖物,他自应该一剑杀了,以除后患。但是眼见此妖出自云家古祠,封秋华想起云萃家世代都奉命镇守此地,或许此女就是关键,若是妄杀,必会连累云萃一家。
几经思量,封秋华道:「机缘若此,我也无话可说了!兄弟,你速备真铅八两,真汞八两,丹砂八两,玫瑰、芙蓉、梅花各九千,在鼎炉中烧起深井之水。」
说完,封秋华对云拭松道:「把她带着,跟我来!」
封秋华径自离去,云拭松心里虽有万分不安,也只得跟上,未知此女命运如何。
封秋华来到后厢,静坐等候着,云萃吩咐家丁准备诸物,并备上鼎炉,一切依封秋华之言备齐。铅汞及丹砂都是易得之物,花虽非一季可成,但是眼前这片花海中,居然同时盛放着所需花朵,几十名家丁婢女很快便集全了这几万朵花,依封秋华之言,投入煮着沸水的鼎内。
封秋华屏退众人,解下冠帽,披散着头发,拔剑出鞘,将剑横放在前,便于榻上打坐,将若紫放在他的怀中,双掌抵着云若紫小小的背部,专心摧动真元,不久,封秋华鼻、耳、头顶渐渐冒出白烟,白烟缠绕,越来越浓,几乎要完全遮蔽了烟中的两人。
云萃和云拭松父子俩大气也不敢透一口,站在旁边盯着。
白烟又逐渐淡去,原来烟雾被那少女吸入,气息由封秋华的体内灌入她的五窍,两人的心律、脉动都缓步合拍,达到一体之境。
横放在前的宝剑突然一动,灵光出鞘,冰般的剑气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