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莲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游戏吗?”我笑道:“就算是吧。”
“没这个必要。”莲衣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一座孤立的悬崖。
我顺着她的视线寻找:“你在看什么?”莲衣用手指着悬崖说:“你看,真漂亮,如果能把它放在窗前就好了,我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它。”
悬崖下面,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朵奇花绽放,在风中轻摇着叶片和花瓣儿。
我大声叫起来:“真的,太奇特了,如果用它研香,肯定是我林一若香品中的极品,可惜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也无法摘到,就算摘到了也得摔死。”
莲衣淡淡地道:“不错,肯定会摔死的。”
“也许别处还会有。”我环顾四周,再也没有看到那朵花的同类,于是遗憾说,“可惜,太可惜了。”莲衣:“林公子,你还要搜香吗?”我掂一掂鼓囊囊的花袋:“够多了。”莲衣突然冷淡地说:“那走吧。”
我奇怪地看着莲衣的神情变化,走着走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回头看着悬崖上面的那朵花。天哪,我太愚蠢了,她分明是要我摘下来给她,而我却说会摔死。
我回头委屈地看着莲衣:“莲衣,那悬崖确实太陡了,人根本爬不到那儿,真的会摔死的,真的。”莲衣淡淡一笑:“何必当真,你说过这是个游戏。”说完沿山路走下去。
我愣怔地看看那朵花,又看看莲衣消瘦的背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第十部分:野外搜香山里搜香
也许是跟我在山里搜香累了,在这个有些奇怪的夜里,莲衣反反复复做着同样一个梦,这个梦和那朵奇花有关。在这个梦里,一团团五彩的氤氲飘浮,而莲衣像一只鸟一样在山间飞翔。悬崖上的那朵花罩在奇美的光环里,莲衣围着奇花旋转,最后像不舍得一样把它摘下来激动地看着。
“公子,你绝想不到我给你的这个惊喜,你可以用它研香了,因为它的香味真的很特别。”然而,一阵风吹来,莲衣手中的奇花被吹走,莲衣情急中伸手去抓,失足掉落悬崖,一声惊叫回荡天际……
莲衣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额头上大汗淋漓,她坐起身看着两只手,半晌下床走到门边。那两只手刚才还拈着那朵奇花,转眼随着梦散而变得空空如野。
莲衣开门出来恍惚地走到我近前。我靠在镂花窗的下面沉睡,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块心形的石头,披在肩上的衣裳却滑落半边。
莲衣愧疚地看着我,伸手刚要为我抻衣裳,我突然发出一阵呓语:“莲衣,快去看,我给你摘到那朵花了,摘到了……”
我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莲衣的手陡地停在半空,眼泪刹时狂泻而出:“公子,想不到连我们的梦都是一样的。”莲衣恍惚地看着我,情不自禁伸手拿过我手里的那块心形石头。
“公子,我感觉到了,我的心……被你捂热了。”
莲衣迟疑地把自己的手藏在我的手掌里,她不敢在我醒着的时候这么做,这种悄悄的幸福让她心醉,心也更碎裂成片。良久,她轻轻把头偎在我的肩上,闭上了眼睛,任泪水尽情地流:“公子,如果你现在有梦,你的梦……不寂寞了。”
白小酌在厨房里轻手轻脚地做饭,最后把饭碗放在桌上走到王狄的房间前,犹豫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撩了门帘走进去。王狄还在静静地睡着,白小酌走到近前伤感地看着他的样子,王狄被脚步声惊醒,悠然地睁开眼睛,眼里却没有神采。
两个人互相看着,半晌谁也没说话。白小酌转身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既然醒了,就起来吃饭吧。”王狄情知是喝了蓝心月那杯酒的缘故,但却不想告诉白小酌,只是有气无力地说:“我浑身没劲,不愿意动。”
“是不是病了?”白小酌快步走过来,紧张地用手摸王狄的额头,“不烫啊,你觉得哪儿不舒服?我请郎中来。”
“说不上,就是觉得懒散得很。”
“那你躺着,我把饭给你端来。”
白小酌说完走出去,片刻之间,端着一碗饭和一碟咸菜走进来。王狄挣扎着靠在床头上,白小酌放下饭菜,弯腰在地上的铜盆里洗涮了面巾,替王狄擦了手脸。王狄随口说:“谢谢你。”白小酌幽幽地看着王狄的眼睛:“你……能不说让我伤心的话吗?”
王狄愧疚地低着头。白小酌放下面巾一口一口地喂着他:“如果能动弹,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今天晴得很好。要不给你雇个轿子,咱们去趟竹林,我想莲衣妹妹了。”
“好吧,你也出去散散心,这些天一直闷在家里。”
“我想给莲衣妹妹买些好吃的过去。”
“嗯,我们一会儿去点心铺看看。”
王狄和白小酌拎着一大包点心在竹林里走着,白小酌的心情很好,时不时抻一下王狄的衣袖,而王狄的脸色很难看,或许是身体的原因,一路上很少说话。
白小酌想让他高兴起来,尽量寻找着轻松的话题:“公子,他们真会选地方,像人间仙境,我很喜欢这里。”
“林一若是个没有牵挂的人,可以离开掬霞坊,像一朵自由的云彩。”
“你错了,他更牵挂莲衣,所以不得不离开掬霞坊。”
“小酌,我何尝不想做自由的云彩,可惜总被一条线抻着,我是一只风筝。”
“我想知道放风筝的人是谁,那条线又代表什么?公子,其实我早想问你,你也应该为我想想,如果你每天都跟一个神秘的人生活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我答应你,踏上蒙古草原的那一刻,我把最后的秘密告诉你。”
“其实……我并不想探听你的秘密,只是想知道,那个纸做的风筝,它的心是什么样的?想让你亲口说给我听。”
“小酌,你应该知道,我这样做也迫于无奈,更痛苦,有时候还……很恐惧。”
白小酌停下脚步看着王狄,脸上是异常坚定的表情:“我不害怕痛苦,我只在乎绝望,害怕你给我的绝望代替了我的勇气,让我们白白地……错过一段姻缘。”
“我是一个随时都面临死亡的人。” 王狄不敢看白小酌的眼睛。“在你死之前,我随时都等着你娶我。” 白小酌一字一顿地说。两个人赌气一样地相互注视着。
“我敢说……你的心远没有我坦荡。” 白小酌的眼里闪着犀利的光芒。
“那是我心里有对你的牵挂,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做。”王狄扭头别处。
“我心里也有对你的牵挂,可我没有什么不能做的。如果你有勇气,你现在就告诉我,说我是个傻瓜,让我从你身边永远走开,我等着。”
白小酌说完背对着王狄走出几步的距离,清瘦的背影显得很孤单,肩头一起一伏地耸着,王狄痛苦地看着她的背影。
“小酌,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不能……”
白小酌转过身来:“公子,若在平常,你肯定能从我脸上看到泪水,可是今天,我没有泪流给你看。你说你是个随时都面临死亡的人,我问你,一个月之内你会死吗?”
“也许会。”
“那好,我告诉你,如果你从现在开始爱我,在你死后留给我的痛苦当中,就减去一个月的时间,因为这一个月我被你爱着是幸福的。”
王狄激动地走过来拉住白小酌的手:“小酌,你在逼我。”
白小酌把王狄的手甩开:“我需要的不是它,是你的心!”
“不要吵了,我们说好出来散心的。” 王狄痛苦地说着,突然干呕起来。
白小酌看着他的样子心软下来:“请原谅我的无礼,对不起。”
王狄身形突然一晃,单腿跪在地上:“小酌,你这样说我会更难受。”
白小酌过来扶住王狄,泪水夺眶而出:“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第十部分:野外搜香若即若离
秦淮河上最美的莫过于那枚干净的月亮。
我每每在水中望到它,胸膛里空空荡荡地便会接近透明。它让我不得不回忆和追溯前生那些或真实或虚无缥缈的事情,而那些事过了二百年,我竟不知道回忆中的快乐是悲剧的开始,还是快乐是悲剧的最后归宿……
我常常因为回忆到前生的快乐而激动不已,但我同时也惊异于前生中的某一段空白,而这段空白,恰恰是我为什么来到这片水域的原因。
什么是我倾心于这座画舫的原因呢?
我为什么心甘情愿潜在画舫下面的水里?
我丢失了怎样一段经历?
我是一个丢过自己的鬼魂,所以需要不停地回忆和寻找。
我快要承受不住这种回忆和寻找了,我即便承受住回忆中的快乐,但是隐在冥冥中的苦痛却使我惶恐不堪。况且,我终于在这座风月画舫上发现了我的前生以及认识的人们都和它有关,我必须在回忆里时时关注着我的前生,关注着莲衣,关注着王狄和白小酌,甚至还要关注蓝心月和曹云,看这两个人怎样摆布两对恋人的命运?
我快要疯了,所以每次从水里隐身出来,想到曾看见过画舫上对着月亮想心事的白小酌,心里就有一种剧痛。
莲衣也曾在竹林木屋洞开的镂花窗前伫立很久,那时候,她宛若神仙一般把自己美丽的脸庞浸泡在清凉的月光里,让世间独一无二的月亮在她的眼里成对成双,让那身浅鹅黄的罗衣在微风中慵懒地飘拂,宛若月光之水在她柔柔软软的身体上荡起了涟漪……
我仔细探寻过她的眼神。
这个似乎有着传奇经历的女子,在她的身上,除了善良和孤傲,我竟看不到有什么区别于其他聪慧女子的地方。如果说真有不同,就是她的捉摸不定和对我的若即若离。
直到今天,这个冷面美人对我来说,依然是一个觉得容易解又无法解开的谜……
我聚精会神地用玉钵把花瓣儿研成粉末。餐桌做成的研香台上,摆放着我的那些心爱的玉盅,里面盛满了各种香基。我小心翼翼地用银匙调着香基和花瓣儿粉末,木屋里立刻弥漫起一股朴素、亲切的气息。其实,研普通的香粉再简单不过,只要在里面放一点点珍贵的香基,足以使普通人家的女子们喜欢。
莲衣坐在我的对面饶有兴趣地看着:“怎么突然想起来研它呢?”我笑道:“因为我馋了。”莲衣开心地逗趣:“香粉能吃吗?”
我停下手道:“你说做好一百支洞箫就去集市上卖,而我会在你做的香囊里放上香粉。咱们去换鸭肫、牛脯和老酒。”莲衣想起了她的这个话题,快活且遗憾地说:“好些日子没有做,做到一百个,恐怕要等好久呢。”
我一语双关地道:“没发现我的耐性很好吗?认识你之后,我一直在等。”莲衣突然来了兴致:“公子,想过收弟子吗?”
我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调好了香粉,用手指醮了一些抹到自己的手背上看着,然后故意做出一副师傅的样子:“先拿个香囊过来,还有蓝玉瓶。”
莲衣从我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