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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情绪突然低落下来,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虚弱地道:“我让你背的这本书上那些香品的配方,现在怎么样了?背给我听。”
父亲说完闭目躺在床上,林蝈蝈愣了片刻开始在屋里踱步背诵。
“香之提炼分萃取、蒸馏、榨磨和吸附四法,榨磨分冷磨和冷榨两种,蒸馏分隔水蒸馏和直接蒸馏两种。老爷,我背得对不对?”
父亲高兴地点头。
“苦柑橘精油,此精油乃榨磨果皮而得,可提炼橙花、橘花和果芽精油三类,也可从此树之花朵以蒸馏法得到,其香味混以辛香、甜蜜、愉悦、凉爽、芳香之香气,闻后有清灵新鲜之感。三月红精香油,三月红有十余种不同之香味,通含蜜、甜、香的甜韵香气,三甜合一,芬芳四溢,属花油之冠,提炼一两三月红精香油需二千两上好的花朵——老爷,真的吗?这也太金贵了。”
“别分心,往下背。”
“哦,七夕织女花,又名夜牛郎,香味如晚间繁花满园之芬芳气息,清幽雅致,此香所制精油一钱需花朵两千五百两,与黄金同重同价。桂花有丹桂、金桂、银桂、四季桂之分,广西、贵州、湖南、浙江、安徽、江苏、湖北一带均有此花生长,取香部位为鲜花,香气以金桂、银桂为佳,丹桂次之,龙涎香……龙涎香……老爷,我忘了。”
“别着急,我提醒你,龙涎香为海洋中一种……”
“老爷,我想起来了,龙涎香为海洋中一种巨兽吞食墨鱼后之排泄物,成团状漂浮于海面及浪潮冲刷过后的海滩之上,形状、大小不一,使用前最少要晾吹三年……”
就在林蝈蝈和我父亲在屋里背诵《香韵集》的时候,林再春在窗前悄悄听着,脸上一副感慨的样子。
只听林蝈蝈说:“老爷,以前我只佩服少爷,没想到你对香品、香味如此精通,现在我也佩服你了。”
“蝈蝈,我并不值得你佩服,你应该佩服……”
林蝈蝈疑惑地问:“谁?”
父亲似乎不愿意说这个人的名字:“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继续背。”
林再春被我父亲的话触动,急忙从窗前走开,他走出老远,耳边依然还有林蝈蝈背诵的声音。
“檀香,檀香油从檀香木屑和枝条中间提取,为黄色略带黏稠之液,此树为寄生,树根吸附于其他树木之上……”
第八部分:皮肉生涯愉悦的冲动
夕阳把竹林染上一层金晖。
我一袭白衣沐浴在金晖里,望着苍茫的竹林出神,鼻息间是一股浅浅的甜味,宛若雨过天晴后某一种菌子的气息,蓬蓬勃勃得令人冲动不已。
这些天,我经常独自在竹林里伫立,独自享受着这种浅浅的甜味,它温暖而神秘,可能是因为莲衣住在这里,它的味道才充满了玄机。我一直在想,这片竹林属于莲衣,我就是老死在这儿也不敢说是它的主人,因为莲衣把这里当成了惟一和全部的世界,可是在她的心里,偏偏一直关着我和她通往亲近的大门。
我不愿意再往下想,怕见到莲衣的时候让她发现我的情绪低落,于是换上一种笑容从竹林向木屋走来。
莲衣恬静地坐在木屋门边,灵巧地用竹刀削着一支洞箫。
我突然不敢往前走,远远地停在竹林边,像欣赏一幅画或是回忆一场梦境一样看着莲衣。这座木屋建成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出现过这样的情景。她柔柔媚媚地静坐在门边,手中或是捏着一支洞箫,或是什么都没有,就这样坐着等了我很多天或是很多年。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那条小路的尽头,而我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搜香回来,身上沾满了各种奇花的香味。她看到我轻快的脚步就那么会心一笑,慢慢站起来等我靠近。当我走到她的身边,她把纤柔的手伸出来让我牵住,那时候她的手上一定有一枚亮亮的指铃。我快活地轻摇着它,然后在叮咚作响的声音里走进饭菜飘香的小屋。
我喜欢那种响声。每每听到它,会有一种愉悦的冲动。莲衣的手上什么也没有。我要给她买一只银指铃吗?也许会的。我恍惚地遐想着,全然不知莲衣已在看我。
莲衣的声音很轻:“公子,你要在那儿站多久呢?”
我恍然醒过神来向她跑过去:“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莲衣淡淡一笑:“你走路的声音我很熟悉,百步之外都能感觉得到。”
我快活地问:“那你为何不叫我?”
莲衣静静地看着我说:“我不想打搅你的兴致,我想……也许你正从我身上寻找你不能容忍的地方。”我疑惑地看着莲衣,她似乎不敢看我的眼睛,低下头去。
我的情绪低落下来:“莲衣,你好像故意疏远我,说真心话,我把你当作知己,你必须明白我不是轻浮,我知道你的心一直在黑暗之中,所以准备了足够的时间等你。”
莲衣不敢抬头看我,低着头说:“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你这么做……不值得。”
我着急地道:“你可以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但是我想知道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快乐?我真的想知道,总这样,我心里很难受。”
莲衣低头不语,只是把做好的洞箫递过来:“试试好听吗?刚做的。”
我没去接洞箫,情绪低落地看着她道:“就这么一直做下去吗?”
“等做齐一百个,我拿到集市上去卖。”
“之后呢?”
“换了银子给你买最好的酒,你喜欢吃什么,牛脯还是鸭肫?”
我盯着莲衣的眼睛:“莲衣,别再折磨我了。你的话……我分不清是冷漠还是热情,我很困惑,心里很沉重。”莲衣淡淡一笑,自顾说着自己的心中所想:“我会兑现我的承诺,如果那时候……你还在这里的话。”我沉默下来,心里难过极了。
第八部分:皮肉生涯令他骨酥筋麻的胴体
秦淮河的夜色并没有异样,异样的是这间充满香靡的房间,异样的是这个房间里迷离、暧昧的烛光。在那个像果核一样圆润的火苗里,一泓橘色的水荡漾在炽热的蕊中,仿佛有种摄人魂魄的魔力,正一点点在孤寂无声的空气间蔓延飘动。这源于一个被情欲烧着了肌肤的女子,源于她焦渴、妩媚的眼神,她肌肤深处的血液里正横流着挥之不去的迷乱。没有哪个女子能抵御“三更欢”的药力,“三更欢”是女人欲望的陷阱,至今没有人能安然无恙地逃脱。
白小酌是在自己某一下突然变沉重的心跳中感到体内变化的。当她意识到这种变化,她的心骤然间瘫软下来,她惊慌地看了看那支蜡烛,于是不小心将一团火导入了自己的身体。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奇怪那团火为何这么快就烧疼了她的肌肤,她残存的一点点本性警告自己这变化不会来自内心,她把罪过迁移到那身沉重的像甲胄一样滚烫的衣裳。
她以为褪去了它们便会阻止引火烧身。她以为凭自己的意志会浇灭这场天外之火。
她让瘫软的身子平躺下来,并且闭上干涩的眼睛,想像自己躺在床上的样子是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她渴望清凉的水浸过全身,拚尽全力冥想着所有能给自己带来湿润的东西,甚至不惜动用了滚滚流出的泪水。
可是,她没有得逞。她身上那团烈焰已经开始夹杂在血液里,在全身的每一处肆无忌惮地游走。她惊惧地痉挛着十指在全身寻着脉络恶狠狠地揉捏,她希望能找到它的源头,希望自己的手能提前在那火焰的上游等候。
她必须扼住它们的流速,她把蔓延在四肢百骸的火焰聚拢到一处,然后用近乎麻木的双手捂住了光滑的小腹,那团火在那儿别有用心地定居下来,她开始承受一种致命而单纯的折磨。
那种力不从心的无奈是孤立无援的,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薄得像一张白纸,展开和燃烧得一望无际。她用模糊的廉耻告诫自己不能让人看到她赤裸的胴体,于是想得到一场黑暗的援助。她想起身吹灭蜡烛,顺势拿过桌上的水杯,但是口干舌燥的痛苦只是让她伸出了手臂,却无力睁开眼睛。
这时,一只男人的手拿住那只水杯,并且无声地放在她的手里。白小酌迷糊地喝水,刚喝一口陡然意识到这只水杯的来历,拼命睁开眼,发觉了站着的曹云。
白小酌想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曹云,甚至想用恶毒的语言攻击他,可是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一个无比脆弱的声音:“我……这是怎么了?”
曹云拿过茶杯扔到身后:“让我来告诉你。”说罢把白小酌按到床上。
白小酌挣扎了两下,身上没了力气。“小桃红,连骂我的力气都没有,看看你现在多么可怜。”曹云不急不慌、一点一点解着白小酌的衣裳。白小酌惊恐地看着曹云:“曹云,你……不是人。”
“你错了,正因为我是人,才把你当成仙女一样宠着,可你下贱无耻自甘堕落,怎么样?想报复吗?那好,你就用女人的本事来报复我,我曹云从不信命,只信手中的权力,从今以后只要我想,随时可以得到你。”
白小酌情知无力反抗也躲不过这一劫,痛苦地闭上眼睛。
“小桃红,我瞧不起你这个样子,我倒希望你反抗,只要你有力气挣扎。”曹云说完,猛地把白小酌的衣裳扯开,又把自己的罩衫脱下。
房间里充满了湿漉漉的汗渍的气味。
白小酌宛若一朵风吹雨打过的残红,倦怠地垂落着手臂,她的肌肤还保留着那团火焰的余温,胸脯泛着恹醉般的潮红,她闻到了那股汗渍,居然分不出熟悉还是陌生。她想睁开眼睛,可是曹云那只手已经在她的身上游走了,她希望那只手慢下来,这样便可以细致而耐心地抚平肌肤上刚刚绽裂的伤口。
外面响起很急的敲门声,曹云的手停下来。
她顿时觉得全身酸痛,忽然感到莫名的委屈,泪水倾泻而出。
曹云大怒道:“是谁?真他妈找死。”
门外是一位副将的声音:“曹将军,长公主叫你速速放了白小酌,不得有半点伤害,不然……不然提头来见。”
曹云听罢心陡地一颤:“妈的,是谁搬动了她,这种事也插上一手?”
曹云看了一眼娇喘的白小酌,白小酌那令他骨酥筋麻的胴体依然一览无遗地摊在床上。他恼怒地把锦帐撕下来,盖住了她的身体……
第八部分:皮肉生涯人生中的一个大错
就在这个平常的夜里,白小酌险些被曹云占有,而王狄又不知不觉间钻进了铭儿的圈套。白小酌和王狄已经成了一对苦命鸳鸯。
铭儿在秦淮客栈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她坐在王狄的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桌上的酒壶:“王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王狄笑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能爽约呢,况且是喝酒这种好事。”
铭儿看着王狄手里的弯刀:“你怎么知道……我叫你来只是喝酒这么简单?”
王狄把弯刀放在桌上,突然肃穆起来:“有话直说。”
铭儿斟满两杯酒,二人无声地碰过之后一饮而尽。
铭儿优雅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