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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世子诉衷肠
第二十一章世子诉衷肠
殷若寒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爹娘，这实在让他开不了口。
这几天，他就在这样的犹犹豫豫中，带着柳依依逛遍了长安街，但是，柳依依似乎没有任何心情，她的心思，大部分都在如何报仇这件事情上。看着陆依依闷闷不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殷若寒是又担心，又心疼，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令他如此牵肠挂肚。
最后，他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爹娘。
不管是殷雷，还是祥宁公主，都被柳依依的目的吓到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杨恒会和柳依依结仇。最终，三人还是商量决定，由祥宁公主和柳依依去谈谈。
“依依，今晚月色不错，你陪姑姑到凉亭里赏月，好吗？”刚吃晚完膳，祥宁公主对依依慈颜悦色地说。
“是啊，依依。最近若寒老是缠着你，好久都没有跟姑姑说点贴心话了，你就陪陪姑姑吧，不然她可是天天念叨呢！”殷雷跟着说，不希望柳依依拒绝。
柳依依看着众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已是猜了个大概。既然她先前已经把话说出来了，也已经做好了揭开心头伤疤的准备。
“好的，姑姑。”柳依依如众人之愿，答应了这名义上的“赏月”。
果然不出柳依依的所料，到了凉亭后不久，祥宁公主就吩咐婢女们提下了，直言和她谈去来关于杨恒的事情。
“依依，你怎么会和杨恒结怨呢？杨恒不是一直呆在长安？你在洛阳怎么会和他结仇呢？”祥宁公主直言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柳依依看着天空，今晚的月色的确不错，凉亭浮居水上，只有一条小道蜿蜒直通庭院，水上漂浮着多多不知名的花，阵阵花香随着微微清风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桂花的清香。举耳细听，还可以听到幽幽虫鸣。好一个安谧的夜，好一个清凉的夜，只是，这样的夜，她还有几个？
“姑姑，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柳依依沉默半晌后，终于开口说道。
看见柳移译沉默了那么久，祥宁公主已经猜想到了，这件事情对于柳依依来说，绝对是一件极大的伤害。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见柳依依把自己左脸前的那束黑发挑了起来。
祥宁公主惊呆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是这样。她一直认为柳依依把左脸遮住只是因为她不想别人看见她的绝色容貌，原来‘‘‘‘‘
柳依依缓缓放下那束头发，脸上露出一个很凄凉很无奈的笑容。
祥宁公主看到她的那个笑容，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了。柳依依的娘因为她，已经吃了不少苦，现在，柳依依居然也如此命苦。
柳依依呆住了，她没有想过，祥宁公主会把她搂进怀里。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被人这么抱过，如此温暖的怀抱，像是母亲的怀抱，那么温暖，那么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放下所有的防备。
柳依依，这么多天的奔波，这么久的委屈，一切的不愉快，在这一瞬间，只化为了无声的泪水，一道又一道，布满了柳依依的脸颊，沾湿了祥宁公主的衣裳。
祥宁公主像抱小孩一样的抱着柳依依，心里满是对怀里的这个女子的不舍与心疼，眼里的眼泪转呀转，最终还是强忍着没让它流下来。
“依依，你放心。这件事情姑姑会为你做主的，姑姑绝对不会让你白受这份委屈。”祥宁公主心疼地说。
而此时的柳依依，只沉浸在祥宁公主给她带来的那份母亲的感觉中。
柳依依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香甜过，昨天晚上，是祥宁公主陪她回房的，后来因为哭累了，她就睡着了，甚至不知道祥宁公主是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她的心情应该算是这阵子以来最好的一天。
她刚走到园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遇到了殷若寒。心情好的她，第一次对殷若寒露出了笑容。
殷若寒见到她的笑容，感觉自己的呼吸“忽”的一下停止了跳动。
“你怎么也这么早啊？”柳依依主动问道。
“是啊，是啊。”殷若雷傻乎乎的答道。
看见他傻乎乎的样子，柳依依不禁莞尔一笑。
殷若雷终于回过神来，看见柳依依的心情似乎不错，他主动提到：“依依，今天天气不错，等下我们出去游湖吧。”
“好啊。”心情好的柳依依也想暂时放下那些爱恨情仇。
殷若寒开心地去叫下人安排去了。
坐在画舫上，柳依依一跟人感受着迎面而来的袭袭秋风，感觉是那么的凉爽，那么的惬意。在上船的时候，她叫殷若寒离她远一点，虽然他被自己的忽冷忽热吓到了，但还是如她所愿地坐到了船的另一端。
她深深的呼了口新鲜空气，觉得世界原来是那么美好。可是，为什么自己就遭遇到那样的人，那样的事情呢？是自己当时的一时失眼，看错了人？可是，为什么就那么一个小小的错误，居然让她付出如此代价？
一想到这些，柳依依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低谷。原本出来只是想换换心情，可是，心情竟还是莫名其妙的低落起来。那些事情，不受控制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本想置之不理，可是，眼泪却流了下来。她不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而流泪，因为她，忽然间，想到了上官臣。
她想起了上官臣，她在想上官臣此刻是在做什么，是在找她吗？还是已经忘了她，开始了新的生活？毕竟他是“烟尘”，是一个那么多女子的如意郎君。
殷若寒原本是坐在船的另一端，因为柳依依说想要自己静静的欣赏风景，不喜欢别人打扰。但是，他忽然发现柳依依的眼睛亮亮的，误以为她的心情又转好了，于是上前，走到柳依依坐的那一端。
他还没有站稳，画舫忽然晃了晃，他一个趔趄，直朝柳依依扑去。
柳依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从背后扑来的殷若寒把她吓了个半死，但她随即就生气地说：“你干什么？快防开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殷若寒对她闪躲的眼光，使她明白，这个男人对她并不是想对妹妹那么简单，只是，她不想去理会这些事情。
殷若寒呆呆的，软香在怀，整个人都傻了，直到柳依依说话的时候，他才回神。
“对不起啊，依依！”殷若汉诺诺地说。
柳依依没有理会他。
“其实，依依，有件事情我早就想和你说了。”殷若寒终于鼓起勇气说。
柳依依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什么事情？”
“依依，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殷若寒希冀地问。
柳依依哪里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她虽然记得他的存在，但小时候的具体事情，早就遗忘光了。
看着她犹豫着没有做声，殷若寒急忙说：“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小时候说的，长大以后让我做你的相公啊！”
柳依依目瞪口呆，自己小的时候真的说过这种话吗？就算说过，殷若寒也不该如此当真啊！小时候的事情，不要说她不记得了，就算是记得，她也不会答应的。不说她已经嫁人了，就是没有嫁，她的这副容貌，谁敢要，谁会要？看到殷若寒急急忙忙的样子，柳依依心中一阵冷笑，要是他在的自己的真实模样，他还会如此坚持吗？
殷若寒抓住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他抓住柳依依的手，急切的说：“依依，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柳依依笑了，她实在觉得太滑稽了，从殷若寒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她说：“你对我了解多少，你又对你自己了解多少？你不了解我，而我也不了解你，哪来的真心？”
殷若寒呆了，他没有想到，看起来文弱的她，说起话来居然可以如此不留情，她怎么可以如此践踏他的心，怎么可以如此践踏他的感情？
像是听见了他的心里话一样，柳依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头发掀了起来，默默的看着殷若寒。
第二十一章 上官臣归来
第二十一章上官臣归来
殷若寒被吓到了，他打死也不相信，眼前的美人，另一半脸居然如此可怕，感觉像是，一个罪人。
看见他眼中流露出来的可怕，柳依依觉得十分可笑，前一分钟，还在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表白的人，在这一刻，用这种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实在觉得太可笑了。
可是，真的可笑吗？她不就是怕上官臣会用这种眼光看她，她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吗？她有勇气面对别人的这种眼光，却无法忍受上官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恐惧，所以她才走地如此匆匆，不是吗？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来笑殷若寒呢？两者一样，都是懦夫。
柳依依收敛了她的冷笑，严肃地问殷若寒：“现在这个样子的我，还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你要找的人吗？”
殷若寒把头低了下来，他无法想象，自己是否真的能那么伟大，因为父母的命令，娶这个毁了容貌的柳依依，但是，他又如何能当面拒绝呢？更何况他才刚刚跟柳依依表白了。
“是，我还是愿意娶你。”殷若寒一副赴死般的模样。
柳依依再次小了，不过这次她不是冷笑。
“殷哥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依依早就嫁人了。”柳依依十分感激他没有当面说出来，他其实根本不想要她，他的沉默早就说明了一切。可是，明知道那一切，明的他的想法，他如果真的说出来，她能承受得住吗？
很多时候就是那样，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明明知道，可是，当别人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你却无法接受，或许是自欺欺人也罢，但是别人真的为你而隐瞒是，你只会觉得那个人真的很窝心。就想有殷若寒，虽然他不能接受，可是，他的言语，还是给柳依依极大的安慰。
殷若寒也笑了，或许是觉得庆幸，但在柳依依看来，那憨憨的笑容，竟是如此可爱。
“那，你相公呢？”殷若寒问道。
笑容瞬时在柳依依脸上凝聚，渐渐散去。
“他，或许已经另娶他人了吧！”柳依依脸上一股落寞之色，迅速隐去。
“依依，你不要想那么多。或许，他正在找你也说不定啊！”殷若寒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知道自己如何安慰眼前的女子。
“呵呵，其实，我已经不在乎了。”柳依依转过脸去，画舫刚从一个桥洞里钻出来，柳依依习惯的朝桥头人多的地方望去，桥头，立着一名男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的模样，很像一个人。
柳依依收回目光：“一定是自己眼睛花了，怎么可能是他呢？他跟本就不知道我来长安了。”柳依依对自己说，“说不定他是来长安娶哪名高官家的千金呢！”
柳依依再回头看去，桥头哪还有那个人的身影？她淡淡的笑了，原来真的是自己眼花了。刚才才和殷若寒说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可是，真的不在乎吗？如果真的不在乎，刚才为何会眼花看见他呢？如果真的不在乎，为什么在看见他“的时候，自己的心会在刹那停止了跳动呢？原来，一切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要是你不在乎，那就好了。“殷若寒一语双关地说。
柳依依没有理他。
没过多久，柳依依就提出了要回府的要求，殷若寒也觉得没有多大意思，也就听从了她的要求。
刚回到家，殷若寒就发现，自己家里，从来没有如此热闹，像是来了某个特别高贵的人一样。家仆来来往往地忙着，却满脸地笑意。
进门不久，就看见一个年轻人坐在上座，自己的爹娘居然坐在下座，不禁觉得十分奇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但这个人的身份居然如此之高，他到底是谁呢？
而站在一旁的柳依依，已经彻底呆住了。怎么会是他呢？
上官臣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