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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会没力气喔!”尔哲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心疼,坚毅的下巴在我的头顶上摩挲,涂好了药药,轻柔不失力道地在我身上揉捏,将掌心的温度,试图以这样的方式传达到我的身体里。
“嗯!”
我知道会没力气,但是还是想哭,所以将脸埋在尔哲的怀里,小声地哭了起来。
尔哲知道,他的宝贝之所以哭,并不是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痛苦,也绝对不是后悔怀了身体里的小宝宝。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发泄,将那种什么事情都不能做,身体空虚地找不到一丝力气的难过给全部发泄出来。
他的小宝贝最棒了!
这一个礼拜下来,连他都忍不住想要跟宝贝一起哭泣。
平常尔白上医院最怕的一件事就是打针,还记得以前刚出实验室的时候,每次斐医生要帮尔白打针时,都要哄好久的时间也不见得愿意从棉被里爬出来。但是最近尔白每天都要打点滴跟打营养针,他可以清楚瞧见那一双大大眼睛里的恐惧与害怕,却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勇敢地伸出颤抖的手,然后闭上双眼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假装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只是尔白的恐惧与害怕让身体十分的紧绷,结果针头常常已经顺利找到血管插进去,却因为太过紧绷的原因,促使血液倒流,或是针头断裂。
鲜红的血液一下子染满针筒内黄色液体的景象,他看得双眼血丝泛红,尤其是尔白在他怀里终于忍不住因为痛楚而哭出声音的时候,他心疼地几乎以为自己会在那一刻死去。
如果可以,他多想可以不看见这样的尔白。
然而,他又怎么可以……连小小的尔白都这样勇敢的去面对一切了,他又怎么可以逃避,尤其尔白是多么的信任自己,那一只一直紧紧抓着自己大手的小手,从来没有轻易放开过。
他也不能做那个放开手的人。
所以他只能忍着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止息的痛楚,亲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哭泣,然后将他勇敢的模样,牢牢的记在心里,然后安慰他陪他一起走过最困难的时候。
“尔哲,我好了。”
“不想吐了?”
怀里的小脸抬起来,圆滚滚的双眼在刚刚哭得红肿,红红的眼睛中央,那一颗如晴空黑夜一般清澈的眼瞳,里头的纯粹一如当年见到的第一眼,有些苍白的小嘴抿了一下,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嗯!我好多了,不想吐了,对不起,尔哲,又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还要继续吃吗?”他几乎可以猜到小东西会给他的答案。
“要!医生说要多吃一点宝宝才有足够的营养成长,而且阿蕊为了那些汤好辛苦,我今天一大早就看到她在厨房里准备了,怎么可以不吃完对不对?”
那一张亳无隐藏的脸上,明明写着目前对食物的感受有多糟,换成别人恐怕连看都不想再看到鸡汤一眼,但是勇敢的尔白,就如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虽然吃了就吐,而且吐得很辛苦,在吐过之后,他还是依然会试着把食物给吃进肚子里,就为了肚子里小宝宝的健康,还有煮东西的人的辛苦。
“没错,我的尔白真棒。”
他的小东西将会是最棒最好的母亲,即使他很单纯,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即使他很胆小又爱哭,但是却没有人可以跟他一样为了宝宝而如此勇敢坚强。
为了这样的尔白,原本还在犹疑着宝宝的存在是否应该,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任何的疑惑。
抱起怀里的身子,虽然小腹微微凸出了一点,不过还是轻得令人担心。
“尔白少爷,有没有好一点了。”
“我好很多了,阿蕊,我还要吃。”
软软的声音在尔哲的怀里轻诉,胖胖的管家阿蕊马上就为那一个勇敢的小宝贝心疼不已,满腔的宠爱几乎都要化成泪水涌出。
“好!好!我马上帮你重新盛一碗,你慢点吃,这一次一定会比较好一点,来!”
尔白看着比刚刚更加清澈的鸡汤一眼,知道刚刚阿蕊又再把上面浮着的油给重新过滤一次,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喝下,虽然还是有点想吐的感觉,鼻子中那种酸酸的味道也还在,不过已经可以忍受。
就在这时候,大门突然打了开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一堆的东西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哇塞!什么东西这么香?阿蕊,你煮好料的轰!我也要一碗,唉呀!尔白,你在吃东西啊!好久不见了,尔琛哥哥抱一个。”
不愧是干刑警这一份工作的,行动之快速完全没有人反应过来,高大结实的身型立刻就冲上前来,抱起刚刚还坐在饭桌旁的尔白,快速地举高旋转起来,那惊险的动作,差点让在场其它三人的心脏迸出来。
“尔琛!快放下尔白,他……他还在生病!”先反应过来的尔哲马上冲到旁边,伸手把开始有点晕头的尔白给抱到自己怀里,虽然被吓得脑袋空白,不过幸好还记得没把怀孕两个字给说出口。
“啊!是这样吗?对不起,尔白,我不知道你在生病,天啊!你还好吧?”
刚刚才吐过,马上又被转得晕头转向的尔白,唯一能给他的回答就是……
“恶……”
这一次没忍住,刚刚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到了尔哲身上,急得尔哲赶紧又抱着人冲往厕所,留下担心的陈伯和阿蕊两人,和一脸自责的尔琛目光相对。
陈伯偷偷瞥了二少爷一眼,然后忍住想叹息的冲动。
这下子二少爷看来是已经办完案子,会回到家往,尔白少爷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我躺在家里的床上,刚刚尔哲才带我去医院吊完点滴回来,因为吊一次点滴大概要四小时左右的时间,尔哲怕我会无聊,总是带着笔记型计算机放影片给我看。
不过当然不是就这样看四个小时,通常前面两个小时都会有医生来教我功课,尔哲担心原本教我国文跟数学的老师会发现我怀孕的事实,所以现在课程干脆让伍飞丞跟魏梧笙还有斐医生三个人当,通常伍飞丞出现的时间会比较多,因为他是三个医生里面目前唯一没工作的一个。
用斐耀光的说法,就是目前只有他是无业游民。
“很痛吗?”
有一次伍飞丞上课上到一半,他看我轻轻压着针头附近的肌肤,然后这么问我。
“打针的时候很痛,现在旁边青青的地方有一点点痛。”连续这么多日子来都要打针的结果,手腕的地方严重淤青,黑黑紫紫的一片看起来有点恐怖,当初小男孩在实验室里的时候,比我现在还凄惨,不但手腕而已,就连头部也常常被针头给刺得青青的。
“抱歉……”
我还记得那时我听见了伍飞丞对我说了这么两个字,虽然很小声,但是我还是听到了。
他是在跟我道歉那时候在实验室的事情吧?
可是,他应该很清楚他真正该道歉的那个人,早已经在那个米白色的小躯体里死去,所以跟我道歉时的模样,才会有着一点点的遗憾。
“尔白,你还好吗?”
我正想着伍飞丞那时候的表情时,尔琛哥哥不晓得在什么时候走进了我的房间,厚实充满茧的大手身过来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满脸的歉意。
那张俊帅庞,竟然跟伍飞丞有一瞬间的相合。
“我很好,尔琛哥哥,那天不是你的错,我本来就在生病,你不知道而已,不要怪自己好吗?这样我会好难过。”
尔琛哥哥不该这样带着抱歉和后悔的表情,该抱歉的人是我,因为我到现在还瞒着尔琛哥哥整个事情的真相,若不是我把自己怀孕的事实瞒着他,那天他也不会那样突然抱着我旋转,吐得太厉害的我在那天的晚上半夜竟然发起高烧,还是尔琛哥哥抱着我用他那一辆可以放警用灯号的车子送急诊。
“本来就是我不对,以前啊!我就一直是像这样凡事不经大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懂得先察看一下环境,现在竟然因为我这个大缺点害你要挂急诊,为什么不该怪我自己,你不用难过,我趁机把自己这个坏习惯给改掉也好,这样以后行动的时候,也少了几分危险你说是不是?”
尔琛哥哥一脸夸张的表情,即使脸上还是有着歉意与自责,不过个性使然,一边对我说着的同时,好像也说服了他自己,看起好多了。
“没错,别让尔哲担心,尔哲总是跟我说,怕你为了追凶手,一脚踩进粪坑里都不晓得。”其实这是以前尔琛哥哥自己嘲笑自己的话,尔哲那么斯文才会说这一类的字句。
“喔!你竟然敢糗我,不要命了是吧!”
“才没有,啊!快放开我,不然我咬你喔!”刚刚还很轻柔摸摸我额头的手,现在化成魔掌,把我可爱柔软的头发给搅得像鸡窝一样,我马上忘记刚刚还在讲什么话题,气得从被被里伸出脚来把人给踹开,还用力丢了一个枕头过去。
枕头很准地在尔琛哥哥高挺的鼻梁上撞出一个红红的印记,看起来好呆好像马戏团的小丑,我马上笑了起来。
“呵呵!这样才像尔白,刚刚那么温柔的尔白我好不习惯,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没见面而已,我还以为那个会到处乱绷乱跳还乱叫的尔白失踪了,原来还在啊!”
“你才会乱跳乱叫,要不是我有小宝……”瞪大双眼,赶紧把刚刚差点吐出去的字句给吞回肚子里。
“小宝?什么小宝?你的新玩具?老哥不会又给你买了新的玩具了吧?这次是什么?比之前那一只八十乘六十公分版还要大只的哈姆太郎?还是实体版的黄金鼠?啊!难道老哥真的做了一个滚轮给你?”
“才不是滚轮!”虽然我真的跟尔哲要过,但是尔哲怎么可能允许,人类的手脚不像老鼠那么灵活,会在滚轮里摔死,而且我才不会把滚轮取名叫做小宝!
不对!这不是重点!
“你别管尔哲给我买了什么啦!重点是我一直很乖,才不会乱叫乱跳!”
“好好,你最乖了,你最近怎么好像瘦了?还是因为血色太苍白的关系?看起来真不健康,是不是这几个月我不在,所以太想我,想到人都憔悴了?”
“才不会想你想到变憔悴呢!”
“也是,你只会想老哥想到忘记吃点心而已。”
“那又怎样!”
“不怎样,代表你很爱我家老哥,代表我家老哥在你心中的排行还没被甜点给压过去。”又是熟悉的嘲弄表情,虽然我知道那是故意装出来的,可是每次看见忍不住想踹喘他。
相对与尔哲对我的关系,尔琛真的像一个很宠爱很宠爱我的哥哥,每次出完任务回来总不忘记帮我带些我喜欢的东西,平常在家的时候,跟我玩在一起时常被尔哲说没大没小。
“尔琛哥哥,如果有一天……”后面的问句不晓得该怎么问出口。
“有一天什么?”
看我停顿了老半天,后来干脆往我身边一躺的尔琛终于回过头来看我,和尔哲有六分相像的脸庞显得非常的阳刚,和尔哲总是干干净净的模样不太相同的是,尔琛老是不爱把下巴的胡渣渣刮干净一点,再加上平时穿衣服都是舒服就好的关系,有时候出门常被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