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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美琴向来是有色无胆。她推推晓雾。“晓雾,你去。”
晓雾拒绝。“没兴趣。”
那——“班长,你去。”
陈萸廷笑吟吟地合起书本。“好吧,我去。”说着还当真站了起来,往那男生的位置走去。
那男生一睑讶异的抬起头。
徐美琴和晓雾则在这头看着事情发展。
只见陈萸廷与那男生低声交谈了片刻,便回到她们身边来。而那男生则转过头来静静看了晓雾好一会儿。
徐美琴注意到了。“他在看你耶。”
晓雾也注意到了。其实有很多次,她都发现他的确是在看她。“那又怎样?”
徐美琴有些失望,但随即振作起来。“说不定会有一段罗曼史。”自己经历不到,看看身边的朋友坠入爱河也好。那应该挺有收视价值。
晓雾好笑地看了徐美琴一眼。“小姐,你想太多了吧。”八字都还没一撇就想到那么远去。
陈萸廷拉开椅十坐下来,报告情报:“他叫傅合恺。秀山的学生,二年级。”
徐美琴噗哧一声。“富和凯?这倒是个好名字。你们刚刚还说了什么?”
陈萸廷笑笑。“我问他是不是有一个姊姊叫作傅敏柔?”一听见他姓傅,她电脑似的脑袋立即想到另一个也姓傅的风云人物。
徐美琴楞了楞。“你是说,他是……”
“巧的很,他就是。”陈萸廷瞥了眼若有所思的晓雾。“对这名宇有印象吗?晓雾同学。”
“以前爱理的某任学会会长?”晓雾当然有印象。
她的国中岁月,耳边全是傅敏柔,李子晶、王雨新这几个名字,想忘大概也忘不掉。
“想当初……”徐美琴长嘘了一口气,记忆飘到好久好久以前。“不知道羲雅学长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一定更迷人了吧……”
陈萸廷也很好奇。根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听说他现在在T大也很受欢迎喔。”
徐美琴点头说:“那是一定的嘛,有种酒是愈陈愈香;而有一种帅哥是年纪愈大,历练愈多,就愈是迷人。羲雅学长就是这一型帅哥中的典型。不过我想他现在应该也有固定女朋友了吧。”
唉,谁说年龄不会造成差距。即使只有四年的距离,就可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啊。徐美琴想到,她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三年前他刚刚毕业那年,跟晓雾一伙儿去看电影,电影散场时看到的。不知道羲雅学长近况如何?
两个局外人不约而同地转向眉峰轻轻蹙起的晓雾。
徐美琴先开口:“对了,你们不是邻居吗?说说羲雅学长的近况吧。”
陈萸廷兴味盎然地等待晓雾的回答。
晓雾回想起过去近三年来,两个人见面的情况,眉头不禁更加深锁。“还不就是老样子,这几年他回来的次数也不多,我们没什么谈话机会。”
徐美琴傻傻地做了个结论。“嗯,这样看来,好像很多人即使小时候感情很好,长大以后还是很容易会变得对面不相识。”
晓雾不作声,为徐美琴的话感到惊愕不已。
小时候感情很好,长大以后却对面不相识?!
怎么会呢?感情这种东西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淡薄吗?
她还记得三年前,他刚离开镇上到北部去上大学时,当她明白,从此便要很久很久才能见一次面时,她心里有多么的难受。
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她从来没有那么久不曾见他一面过。她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却不料,他回来的时间并不固定,因此即使有时候他回来了,她却因为不在家或是参加夏令营,而错过了与他见面的机会。
已经不再是刻意躲着他的缘故了。
纯粹只是不巧。
因此这两年时间里,他们真正见面谈话的次数,算一算还实在少得可怜。
少到无法让她了解他现在的生活情况,甚至让她对他相貌上的改变也摸不清楚。留在她记忆里的,全是过去的他留给她的印象。
也就是说,这三年里,除了听偶尔回家里来的朝阳讲述他的近况外,她几乎与他断了联系!
三年啊。这时间可不算短。
若不是徐美琴提起,她可能都还没有注意到。
她怎么会任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想不通。
实在想不通。
突然地,她从椅子上站起来。
陈萸廷和徐美琴都莫名所以的看着她。“你要去厕所?”
晓雾楞了一楞,又傻登登地重新坐下。
重新翻开书本,却再也念不下去。
她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时针指在十一点三十五分。犹豫片刻后,她飞快地将桌上的书收进背包里。
陈萸廷若有所思地看着晓雾的举动。“不念了?”
“今天暂时念到这里。”将东西收拾好,晓雾道:“走吧、走吧,我们去吃碗冰,然后就各自解散。”
陈萸廷虽然看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仍动手收拾起她的推理大师系列。“好吧,吃冰去。”
满头雾水的徐美琴只好也跟着行动。反正她们只是陪读,晓雾不念,她们当然也没有必要再留在图书馆里。不过,临走前,她闪闪发光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瞥了那个“富和凯”一眼。虽然吃不到,但看看也好啊。
三个年轻女孩很快离开图书馆,往最近的冰店走去。
§ § §
吃完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餐时间。
假日的缘故,以为晓雾不会回来吃饭,家里干脆也不开伙,两个大人自己出门吃餐馆去了。
晓雾一回到家,便往自己房间里钻。
又是一个夏天,房里的窗全开着,却还是有些闷热。
不管才刚刚回来满头大汗,她丢开背包,坐到书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后将整个抽屉盒子抽出来,然后探进一只手往更里头的暗格摸索。
忙了大半天后,终于,她摸出一个铁制的喜饼盒。
饼盒上的彩漆已经有些斑驳。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看着里头满满一盒未拆阅的信。
信封因为年代久远,都已经泛黄,甚至连收信人的名字也都快要模糊掉了。
确定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移动过饼盒后,她才安心地再度将盒子放进原先藏着的地方,当然抽屉也得推回原位。
这些信,是她一生——以十七岁来算的话——当中,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很清楚当她藏起这些信的时候,她就再也不是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了。
就是从那时候起,她的生命极度地别扭起来,连感情也是。
§ § §
傅合恺放下手中的书本,缓缓地,以一种不容易被人察觉的速度抬起头,看了坐在对面桌的女孩一眼。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只专注在书本上的他,开始注意到坐在一起的那群女孩子。
她们偶尔会窃窃私语,像在分享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看起来很自得其乐的样子。
原本在还没有注意到她们以前,他只有偶尔才会到图书馆念书。但自从那回目光交会的开始,每到假日,他发现自己便会忍不住地跑到图书馆来,只为了想看看会不会再遇见她们。
或者,说的更清楚一点,是为了遇见“她”。
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但是他从来没有在自己学校看过她,所以他想她应该是镇上另一所中学的学生。
事情说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当那天她视线看过来时,他竟然有一种胸口被漏电的冰箱电到的感觉。
不会痛,但有一点麻麻的。
这异样的感觉在他迎接她的视线时,又像一阵涟漪般扩散开来。
荡漾,又荡漾。
他十七岁,没交过女朋友,不知道这是不是恋爱的征兆。
他只知道每当假期来临,想到又可以在图书馆遇见她时,他的心便会期待不已。
他一直在看着她——趁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但有好几次他因为反应慢了一拍,被她捉住他的视线。
一开始他没移开目光是因为反应慢,再接着的几回,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喜欢那种与她目光较劲的感觉。
很刺激也很有趣。
而每当他们视线交会时,他便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认识她。
但是她的同伴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他没有机会与她说话。
他一直在图书馆待到她们看完书离开,犹豫片刻后才站起来,坐到她原先的位置。看到干净的桌面时,又犹豫了许久,才拿出铅笔在她经常使用的桌面上写下几行字。
接着才跟着她们的脚步离开,心里一边在期待着,如果她明天来看见他的留言,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他拭目以待。
§ § §
隔天,仍是假日。星期日。
晓雾意外地比两个同学先一步到图书馆。
一到老位置坐下,再用背包和书本另外占了两个位置后,才回头拿出今天要看的参考书放在自己的桌面上。
正要摊开书本时,她顿了顿,将书移到一旁,看见了那两行字——
我足傅合恺,你叫什么名字?
能跟你交个朋友吗?
“呀。”她低叫一声,习惯性地抬起头往对面桌看。果然毫无偏差地对到傅合恺的视线。
徐美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坐下,看她一脸呆滞,便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今天竟然比我早到耶,难得难得。”
晓雾惊跳了下,双手下意识地遮盖住桌面上的字迹。
徐美琴根本没注意她这小小的举动,自顾自的拿出面纸将眼前方圆半公尺内的桌面拭过一遍。
才隔了一天没来,其实没什么灰尘。不过爱干净总是件好事+
擦完自己的桌面后,她又问:“晓雾,你桌子擦不擦?”
晓雾双手仍然盖着桌面,她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不用。”
徐美琴耸耸肩,将面纸收起来。
没过多久,陈萸廷也拖着慵懒的脚步到了。
她们这两个陪读一坐下来,就盼望着中午一起出去吃饭。
没办法,对读书实在兴致缺缺。
哪天等晓雾也不想念了,她们大概也不会那么勤劳的来图书馆报到。
晓雾悄悄地将参考书移到那两行字的位置上,盖住。但是书读了半天,却没什么效率。
这个富和凯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如果给她两个陪读看到了,铁被糗死。
偷偷拿起橡皮擦,趁徐美琴和陈萸廷没注意她这边时,她飞快地将那两行铅笔字擦干净。
不过由于她动作太大,徐美琴还是注意到了。她掏了张面纸过来。“还以为你桌子很干净不用擦,喏,面纸给你。”
晓雾心虚地接过面纸,闷闷地将橡皮擦屑弄掉。
只没料到,傅合恺没得到晓雾的回应,竟然又故伎重施,持续在晓雾桌上写字。
这回,他在桌上写——
为什么不给我回应?
而晓雾不知道该给他什么回应。
于是他又写——
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改天可以另外跟你约出来见面吗?
啕,当然不行。
她很严肃地瞪着他,希望他停止这么无聊的举动。
他已经书得她连续好几个礼拜不得不起得更早一点,好赶在她同学来时,将证据湮灭。结果她因为睡眠不足,好几次都忍不住趴下来偷睡,书都念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会考不上T大的。
连续第四个礼拜六,她又是第一个到图书馆。
馆员才刚刚将大门打开呢,看她那么早到,赞许地说:“这位同学,你很用功喔。”
晓雾一脸惨恻。
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好不好!
她懒懒地定到自己的老位置坐下,毫不意外在桌面上发现新的留言。
抬起头,看看四周还没什么人来,傅合恺也还没到,于是她拿出铅笔,走到他惯坐的那个位置上,带着三分气愤地写道——
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