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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番。
就这么安静的凝望,一天一地,了无牵挂。
一只大手轻轻的从后面揽过玉芷,拉扯着往后移动,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让玉芷内心无比安宁。
“芷儿,”樾谙将下巴放在玉芷的后颈窝,亲昵地蹭动,手上也加紧了力道,“你和夔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真是的,都这么多年了,孩子都有了,还这么敏感?玉芷在心里摇了摇头,用力的扭过头,果然看到樾谙阴沉的脸色。
轻轻的抚上樾谙刀削一般的轮廓,忽然有些悸动,三年了,这个男人真地为自己做了许多,该做的,不该做的,开心的,忧愁的,任性的,纵容的,一切的一切,都有这个男人在身边陪在自己身边。
或许自己是爱他的,玉芷微微蹙眉,但是这种感觉,似乎又不是那么强烈。
因为,在听到他回来得消息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心动了。
慢慢收回手,脸上挂上微笑,轻轻说:“樾谙,别忘了,我们是夫妻。”
樾谙愣了愣,然后嘴角上扬,眼睛深深弯起,手掌在玉芷脸上摩挲,略显粗糙的掌纹让玉芷无比欣慰。
舌尖慢慢侵入檀口,小心而霸道,细致而温柔,寻找能给予自己的幸福。一遍一遍,在唇间扫过,流连忘返。
樾谙迷乱的在玉芷耳边低语:“夫妻,夫妻,你是我的妻……,玉芷。”
苍茫的天际,暮霭的沉寂。
樾谙,玉芷,亲密的彼此,毫无缝隙的彼此,此刻,清澈的眼眸中只有彼此,眼波粼粼,没有些许隔阂。
如同水晶般的情感,光彩夺目,璀璨华丽,却娇嫩的容不得丝毫的伤害,于是,两个人小心的呵护着彼此的间纤细的牵绊。
时间可以将漫长的岁月渐渐淡尽,磨灭那些曾经的天高云淡。
然而,三年了,玉芷早已模糊了他的面容,却时时被那些明媚的画面提醒自己曾经发生在自己生活中的过往,刻骨铭心,明明灭灭,清晰的无处可逃。
“娘娘,优将军来了。”阿奴小心的语气打断了玉芷沉浸的思绪。
庭院中,玉芷依然半躺在摇椅上,依然轻轻摇着团扇,依然上扬嘴角的微笑。
命中注定,也许这就是宿命。
“请。”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起伏。
此时此地,优河站在玉芷身后,静静的凝视,承载千年的思念,在眼眸中满满的荡漾,摇摇欲坠。
风轻轻撩起长袍,一如当年,眼前氤氲一片。
“玉芷,”浓郁的思念从齿间流泻,那样的深,那样的重,那样的无可奈何,却依然有着些许希冀。
手中的团扇停滞片刻,继而如昔摇动。
“优将军,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一句话,仿佛一道深深的鸿沟,隔阂着曾经融入了彼此生活的两个人。
玉芷看不到,星眸中,闪烁的些许希冀刹那间破碎,一地凉薄。
优河轻轻咬住嘴唇,脸色苍白,脚步微微晃荡了几下,按耐住心中忧伤,终于,缓缓躬身,颤抖的开口:
“骠骑大将军,优河拜见,芷妃娘娘。”
风止了,一切已经结束了。
“免了。”编贝皓齿冷冷吐出芳华,铿锵如铁。
玉芷黝黑的眼瞳,清冽的目光平静的落在远处,眼里却早已没有了风景,徒留一世凄怆。
“娘娘,宫中生活可好?”身后传来的声音早已不是当年的稚嫩,玉芷暗暗叹口气,自己又何曾不是面目全非。
“多谢将军关心,本宫一切安好。”程式化的口气,重重的在优河心上撞击,一下一下,永无止境的痛。
垂下眼帘,优河黯然失神,耳畔传来自己苍白无力的话语:
“娘娘,这是为臣为娘娘准备的礼物,从西域而来,名曰:火莲,又名:红莲。
“这种植物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即便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也能生长,在西域,是非常珍贵的植物。
“现在,为臣将此物献上,望娘娘喜欢。”
玉芷微微动了动,开口说道:
“既然是将军美意,那本宫就多谢了。阿奴,收下吧。”
身后一阵衣物悉索之声,片刻之后,才听得颤抖的声音:
“那,为臣告退。”
“好,阿奴,代本宫送客。”
然后,脚步凌乱。由近及远,渐行渐远,直至安静如常。
终究,没有回头,终究,没有看一眼,终究,一切远去。
青山远黛,流岚重叠,玉芷轻摇羽扇,嘴角含笑,眼角噙泪,神色恬然安适。
阿奴默默的垂手而立,凝视着那个颜容依旧的女子,虽然美丽如昔,却掩饰不住憔悴。玉芷,何苦那样为难自己?
“他走了?”突兀的声音响起,阿奴回过神,恭敬回答:“是,娘娘。”
玉芷闭着双眸,微微蹙眉,一丝忧郁在眉间荡漾。
“阿奴,你觉得我冷酷吗?”
“我,……”一时之间,如哽在喉,无法言语,良久,才静静的摇摇头,眼底一片温柔。
“与其给予希冀却无法实现,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断了这样的念想。”
风穿过树荫,密密重重,繁重的枝桠,晃晃荡荡,静谧的沉重。
一高一低的身影,错落纷致,映衬着淡淡的光芒,落寞寂寥。
直至西山,夕阳沉淀,玉芷才慢腾腾起身,却被眼前这个大小适中的礼盒吸引。
“这是什么?”玉芷看着礼盒,有些不解。
“哦,是优将军带来的礼物。”
玉芷愣了愣,随即偏过头,轻轻说道:“打开看看吧,阿奴。”
“是,娘娘。”阿奴动手解开礼盒,然后,一盆精致的花卉在空气里展露。
“红莲?”玉芷探寻着询问,眼神讶异而惊喜。
阿奴,却早已不知所措,对着这样的一朵莲,红莲。
红莲,就那样安静的躺在小小的瓷盆里,即使那样平和,却依然耀眼夺目,灼灼其华,熠熠生辉。
那枝红莲还只是含苞欲放的蓓蕾,花瓣却早已红艳似火,那样的咄咄逼人,那样的肆无忌惮,仿佛只需要刹那,便可破茧而出,释放无尽的妖冶和艳丽。
玉芷看着红莲,目光有些恍惚,又有些好笑,仿佛在这枝红莲上,可以感受到似曾相识的余味。
红莲,决绝,破灭,不顾一切。
第22章
第22章黎明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月,总是那样皎洁清亮,高高在上的俯视大地,那样的高傲,却与日有着截然不同的姿态。
月与黑暗如影随形,黑暗来临之时,黎明也就不远了。
月,隐隐的仿佛是黑暗中的希望,诱惑着世人静静的等待,等待黎明中的一丝曙光。
正如此刻,清白的月光淡淡的照在优河身上,无奈苍凉。优河轻轻皱眉,清澈的眼瞳中夹杂着些许焦急。
“嗖——”一个黑影轻盈的落在优河身后,几乎无声无息,垂着头,单脚跪在地上,大气不出。
优河原本平和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冷冷得开口:“事情办得怎么样?”不带丝毫情感。
“禀将军,人已经找到了,只是,已经不行了。”
犀利的目光微微闪烁一下,继而道:“可留下什么东西?”
“有!”优河脸上霎时变得阴骘而诡异。
时间一点点溜走,不知不觉中,月亮已经升到了最高点,低矮的灌木中偶尔传来一两声清脆的虫鸣。
优河捏着那块在平常不过的丝绢,心上淌过一滴血,悄然无声,防不胜防。
看来,黎明真的快来了。
清晰到透明的月亮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看尽人间冷暖,沧海桑田。
红莲池,玉芷斜着身子坐在池边,纤细的双腿晃晃悠悠,目光落在池中那些徐徐绽放的红莲,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明亮。
那些红莲真如优河说的一般,极易生长,移栽到此不过两月,现如今已经露出花蕊,恣意绽放。
红莲池是浣衣局后的一片小池塘,当初阿奴询问移栽之地的时候,玉芷几乎脱口而出,但笑不语,温润如玉。个中缘由或许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墨绿的池水微微荡漾,倒映着玉芷绝美的容颜,此刻,神情淡定,微笑的凝视着池中的莲瓣,丝丝蕊蕊,清晰可见,恍若怒胀的血脉,喷薄欲出。
“阿奴,事情有着落了吗?”看似不经意的询问,阿奴愣了愣,然后开口:
“禀娘娘,我们的人都还没有音信。”
一声长长的叹息,玉芷眼帘微垂,微微俯身,手指轻轻在水面划圈,若有若无。师傅,你到底在哪里?三年了,为什么你不愿见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耳畔响起阿奴的声音。玉芷扭过头,轻笑:“有事吗?阿奴。”
看着阿奴欲言又止的神情,玉芷微笑,这样的表情再熟悉不过了。
“娘娘,”阿奴抿了抿嘴唇,定了定神,低低的开口:“最近,优将军很受大王的重视。很多国事都让他参与。”
“哦,那是应该的,优河本就很有才干。”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在池中掬一捧清水,然后看它们流逝在指尖,洗涤尘埃的清明,一遍一遍,反反复复。
“今天,大王和优将军在殿上与卿大人为首的贵族们发生了争执。”
手中的动作不经意的顿了顿,一丝惆怅在玉芷眼眸中稍纵即逝,阿奴,看来这几年你真的费了一番心思。
“臣子们因政见不合,发生纷争也是正常的。”
“可是,这次他们争论的主角是你!”阿奴不依不饶的回话,一如当年的倔强。
玉芷不由得好笑,然后,撑起身子,扭过头,淡淡蹙眉,故作感兴趣的样子问道:“我?为何?不过一介后妃,有什么好争论的?”
阿奴似乎很满意玉芷这样积极的态度,语气也变得平和了:“是储君之事。”
玉芷蛾眉蹙的愈发深了,心微微一颤,甩甩手,浅笑:“储君不是殇吗?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其中的冷淡不禁让阿奴打了个冷颤。
“可是,有人提议立夔……”
轻盈的水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几滴水珠落在阿奴脸上,沁入肌肤的凉。再看时,玉芷已经起身,端庄而立,高贵凛然。
“他们以为,樾谙是什么人,可以任人摆布?”玉芷嘴角的笑容是清晰的骄傲和自信:“樾谙是明君,他只会做对觞朝有利的事。”
阿奴低着头,不发一言,玉芷笑笑,抬眼,便可看流云变幻,孤雁飞过。宇宙浩淼,到了自己眼中却是那样小的一片天,狭隘而寂寞。
樾谙,其实比谁都理智,否则,他不会将殇从素鄢身边带走,独自抚养。
素鄢,一想到这个名字,心便开始丝丝疼痛。这个苍白女子的一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自己欠她的,恐怕到来世也还不清。
“回吧,阿奴。”累了,倦了,只想好好休息。
回到陵阁的时候,看到樾谙的背影正对自己,低低的俯身,轻轻的逗弄夔,时不时地轻笑,没有丝毫杂念,干净纯美,远离凡尘喧嚣的宁静。
玉芷忽然有些恍惚,恍惚间,觉得幸福,冷眼旁观的注视,那样的幸福与快乐,却与自己无关。
那些或真实或虚妄的过往,在自己眼前呼啸而过,看不清的真真假假,亦真亦假,亦嗔亦痴,到底是真是假,玉芷有些乏闷,
“芷儿,”樾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玉芷愣了愣,不着痕迹的微笑。
“你来了。”然后,又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
樾谙笑笑,点点头,说:“是啊,今天散得早,所以过来的早。”
温暖的大手覆在玉芷冰凉的手心上,顷刻,一股暖流在体内急速蔓延,玉芷的脸庞闪过不经意的动摇,就在这一刻,玉芷明白,自己多年的坚持,正在慢慢瓦解,一点点沦陷。
“我来了一些时候了,你去哪里了?”樾谙眼里透出炽热的关心,忽然让玉芷有些喘不过气,这样的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天气不错,出去走走。”轻巧的从樾谙手中滑脱,径直朝夔走去,兀自看着夔小小的脸庞,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