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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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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国庆总是悄然地来到他的身边。钱国庆眼里流露出的真诚的同情和怜悯是对他最大的安慰。有时候,他们默默地坐在河边上,谁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直到屁股吸足了潮湿的地气,才又一前一后地回到厂里。    
    “哎,我问你,你知道女人的下面长什么样吗?”钱国庆歪着脑袋,诡秘地问胡安川。    
    胡安川紧张地摇摇头,回答说:“不知道,没见过。”    
    “你说她们也长毛吗?”钱国庆继续兴致勃勃地探讨这方面的问题。    
    胡安川认真地想了想,说:“当然,是人就应该长毛。岁数越大毛就越多,跟男人一样。”    
    “唉,那多恶心呀!”钱国庆于是失望地躺在了地上。    
    胡安川侧脸看着躺在身边的钱国庆,神秘地说:“不过我听说,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医生都要把女人那里的毛用刮胡刀给剃了。”    
    “那为什么呀?”钱国庆一挺身坐了起来,兴趣十足地问。    
    “不知道,可能是毛多碍事呗!”胡安川认真地回答。    
    “哎,”钱国庆环顾四周,诡秘地说,“我有一本黄色小说,解放前的,太好看了。想看吗?”    
    “不,我不看!”胡安川坚决地回答。    
    “为什么?”钱国庆很不理解。    
    “我跟你们不一样,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呀!”胡安川黯然地说道。    
    “你就说你想看不想看吧?我保证不会让别人知道!真的,向毛主席保证,这本书实在太好看了。全说的是男人跟女人弄那个的事,解放前的。告诉你吧,旧社会的人坏着呢,男人女人都是流氓。女人那玩意儿叫阴道,男人的叫阴茎。那上面说,女人越漂亮就越骚,胖的女人比瘦的女人骚……知道‘丰满’是什么意思吗?”钱国庆得意洋洋地问胡安川。    
    “‘丰满’?就是胖的意思呗!”胡安川漫不经心地回答。    
    “不对。胖是胖,跟‘丰满’还不一样。我查过字典,上面说‘丰满’就是胖得匀称的意思。也就是说、说,怎么说呢,就是奶子大,但腰不粗,屁股还圆滚滚的意思。明白吗?”钱国庆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你比方说吧,教音乐的张老师,那身材,上下跟邮筒似的,那叫胖。黎老师那种,奶大腰细屁股肥,那就叫丰满……”    
    胡安川惊恐地看着钱国庆,他心里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革命军人的后代,为什么会有满脑袋的流氓思想呢?相比之下,他这个反革命的后代倒是纯洁多了。然而,男孩子那种强烈的本能又驱使着他战战兢兢的一点点接受着钱国庆给他灌输的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    
    从这以后,俩人只要在一起,话题基本上就是关于女人。胡安川从钱国庆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女人真真假假的知识。钱国庆居然知道女人那地方其实有三个眼儿,拉屎的不用说了,关键是撒尿和生孩子竟是分开的。还有就是女人为什么会有月经……为什么生孩子……为什么天天要洗屁股等等、等等。钱国庆告诉胡安川,医生是最大的流氓,什么都可以看,什么都可以摸。虽说是带着批判的口吻,但言辞间却透着实实在在的羡慕和愤愤不平。钱国庆经常说着说着就把他自己和胡安川弄得生硬生硬的难受。有一次,钱国庆拿来了一本名曰《少女之心》的手抄本,俩人肩并肩坐在河边上,一字不漏地翻阅着,那上面更是黄色下流之极,简直令人无法忍受。终于看完了,钱国庆呼生生地站起来,引用了一句刚从书里学来的成语——欲火中烧,说自己现在正在“欲火中烧”。接着,扒掉身上的衣裤,“扑通”跳进了河里。胡安川不会游泳,只好呆呆地坐在原地发愣。钱国庆在水里直到自己的那个东西彻底耷拉软了下来,才又怏怏爬上了岸。“哎,你说,黎老师还是不是处女?”钱国庆穿上裤子以后,第一句话就问。胡安川张着大嘴,眼神发直,摇摇头,又咽了一口吐沫,结果没说话。“不是?!”钱国庆的眼睛大了。胡安川继续摇着头,还是没有说话。    
    


第一章初中一年级 (2)

    这天夜里,钱国庆再一次“跑马”了。这回他在梦里梦见了黎老师。他从床上坐起来,脱掉被弄得黏黏糊糊的裤衩,就势擦净自己的下身,在黑暗中余兴未尽地回味着梦里所发生的一切。随着勃勃兴致的渐渐退去,钱国庆开始为自己成天沉溺在这种事情上的世界观有些担忧了。那些布告上被判了大刑的强奸犯,一开始不也都是这样的吗?一想起那些不惜以身试法,到头来悔恨终身的强奸犯们,钱国庆顿时浑身一紧,本能地把脑袋缩进了被窝。快到天亮的时候,他又做了一个梦,这一次他成了强奸犯,强奸的对象却是教音乐的张老师。当警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押上警车的时候,他终因极度的恐惧和悔恨万分而嚎啕大哭起来……    
    姨夫拍着他的头,把他从噩梦中唤醒。“你怎么了?”姨夫关切地问。尚未完全清醒的钱国庆傻呆呆地冒出一句:“我不是强奸犯!”“什么,你说什么?”姨夫诧异地问。钱国庆这才意识到自己好端端地待在床上,什么坏事也没干。    
    可能是那场噩梦带来的后果,以后一连好些日子,钱国庆再也没有跟胡安川跑到河边上谈论那些下流的话题了。不仅如此,每当跟黎老师照面的时候,他都尽量回避她的眼神,要不干脆老远就躲开。这段时间,他的心情和外貌都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他常常独自一人望着教室的窗外出神。有好几次,胡安川都想接近他,急于要弄明白到底出什么事了。    
    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胡安川在钱国庆回家的半道上叫住了他。    
    “国庆,你这几天怎么了?”胡安川问。    
    “没怎么,就是烦。”钱国庆烦躁地回答。    
    “为什么呀?是不是那本书闹的?”胡安川诡秘地问。    
    “我把那书烧了。妈的,就是烦。对了,你做梦吗?”钱国庆问。    
    “做呀,谁都要做梦呀!”胡安川很认真地说。    
    “那种梦,强奸女人的梦,你做过吗?”钱国庆诡诈地问。    
    “那没有!”胡安川回答。    
    “你没跑过马?”钱国庆显然不信胡安川的话。    
    “跑过,但不是强奸呀。是女人自己愿意的!”胡安川急忙申辩。    
    “跟谁?”钱国庆又来了精神。    
    “不、不认识,都是些以前没见过的女人。”胡安川喃喃地说。接着又问一句,“你强奸谁了?”    
    “你才强奸谁了呢!”钱国庆硬着脖子,嚷一句。    
    暑假快到了。钱国庆再一次陷入了茫然的境地,除了只有跟胡安川在一起才能找到一点乐趣或者是共同的语言外,他跟别人几乎没有一点交往的欲望。胡安川的家住在劳改犯的宿舍区,胡安川从来不会主动跑到管教干部的宿舍区来找钱国庆。这么多年了,钱国庆没有进过胡安川的家门;胡安川也从没到过钱国庆的家。这天,正当钱国庆来到劳改犯的宿舍区,胡安川家楼下的时候,胡安川的母亲下班回来碰见了他。她看了看他,问:“你找安川?”钱国庆点点头,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女劳改犯,也不知道该不该跟她对话。但他从她那双疲惫的眼里能够感觉到,她为自己的儿子能跟管教干部的孩子交上朋友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欣慰。他记得小时候曾经见过胡安川的母亲几次,但今天他突然发现,胡安川的母亲其实是个很慈祥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女反革命分子。要不是那身藏青色的劳改犯工作服,她跟姨妈她们那些女管教干部们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女人进到楼里不久,胡安川就从里面跑出来了。    
    “我刚才看见你妈了。”钱国庆对他说。    
    “我妈告诉我了。”胡安川说完,转身朝自己家的窗口望去,他看见母亲正在注视着他们。    
    这一天,他们又一次来到小河边上,但话题没有涉及女人。和胡安川母亲的邂逅,让钱国庆忽然对胡安川的家世产生了很浓的兴趣。一开始,胡安川只是支支吾吾地被动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到了后来,胡安川干脆自己讲开了:……胡安川的父亲,胡雪秋出身于一个国民党军官的家庭,爷爷解放前就失踪了。但父亲胡雪秋在上大学期间就加入了共产党领导的进步学生组织,“背叛”了自己的反动家庭。解放后,大学毕业的胡雪秋,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来到四川支援大西南的社会主义建设。并与同样“背叛”了自己反动地主家庭的柳安美结成了夫妻。可是到了后来,夫妻俩因反对“三面红旗”(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于1958年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时下,胡安川的母亲已临近分娩。也就是说,胡安川一生下来,直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反革命。他父亲胡雪秋在被强迫劳动改造期间,顽固坚持反革命立场,一直没有停止过自己的反革命活动,还狗胆包天多次上书党中央和最高领袖,继续恶毒攻击、污蔑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大好形势,直至最后被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砸了个一命呜呼。钱国庆很想知道胡安川是否怨恨自己的父母?胡安川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他说他从来没有怨恨过自己的父母亲。老天爷把他的命运和这个不幸的家庭紧紧地捏合在了一起,他把这份满目疮痍的人间亲情视为自己生命不可缺少的,却又随时可能失去的唯一依靠。钱国庆想不明白,胡安川的父母为什么非要当反革命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以党和人民为敌,最后落得如此悲惨可耻的下场。“安川你说,你爸和你妈为啥要反革命呢?”钱国庆问。胡安川呆呆地看着缓缓流动的小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有他们的道理呗。”“道理?”钱国庆更是糊涂了,他非常忧虑地问:“反革命还会有道理?那你呢,将来也去当反革命?”胡安川委屈地看了看钱国庆,没再说什么。    
    


第一章初中一年级 (3)

     钱国庆四周环顾了一下,极为神秘地说:“喂,安川,我听别人说你爸爸不是一般的坚强、顽固,跟电影里那些地下共产党差不多,宁死不屈。都快死了还唱《国际歌》呢。哎,你说怪不怪,你爸是反革命,那他为什么还要唱《国际歌》呢?”    
    “我不知道。”胡安川喃喃地说。    
    “你爸死的时候你看见了吗?”钱国庆小声问。    
    胡安川点点头,说:“我妈就让我看了一眼。”    
    “你哭了吗?”钱国庆问。    
    “没哭。我妈不让我哭。”胡安川说。    
    钱国庆不再问什么了,他的心一阵阵地发闷,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    
    天色渐渐灰暗下来,钱国庆和胡安川沿着河边的小路往厂里慢慢走去。空旷的田野里泛起了一片凄然的蛙鸣蛐唱,伴随着两个少年缓慢沉重的脚步,渐渐响彻了酷热闷倦的夜空。    
    暑假来临,一条令人不安的消息渐渐传开了:根据上级有关部门的指示,工厂的劳改犯将被陆续全部遣散回原籍。据说这是出于备战、备荒的需要。工厂的成分将由从全国各地调来的真正的工人阶级和返乡知识青年彻底替代。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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