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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他们忙去,方易爵走向一旁的小休息室,一边拿起手机。
“Jim,记得你们有一件勾边的真丝丝巾吗?我需要孔雀蓝,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弄到——”
门一关上,全部的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们不是说他人很幽默风趣的吗?”新人小声的问,期待与现实有落差,再加上周遭众人的诡异反应,她有些被吓倒。“怎么跟你们说的都不一样?”
“他是啊,可是……”带她的美女经纪人一脸哀怨。
她和方易爵合作过很多次,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每个女孩子都会被逗得心花怒放,欢笑声不断,而且他的能力又是无人能望其背项,唱片公司肯花大钱找他来帮旗下艺人打造,她当然是举双手赞成,还拼命空出时间赶过来,想说能藉此机会和帅哥聊聊,结果……唉……
“之前听人说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另一个工作人员压低音量。
方易爵染上大头症——这个消息在业界迅速传开,是还没听说有什么拿乔发飙的骇人事迹出现,但光是那招牌的迷人笑容没了,就是一则天大的新闻了。
他要求完美的程度无人能及,平常在他慵懒笑语的包装之下,大家被迷得昏头转向,只要最后能得到他一声称赞,再怎么辛苦都心甘情愿。但当包裹在外的诱人糖衣消失了,追求完美的举止就成了龟毛难搞,即使他没骂人,那笼罩全场的无形压力也够大家受了。
“不是听说之前他心情好得很吗?”又有一个人提供小道消息。
黄可棠那件命案水落石出之后,方大师每天都春风满面,比起以前的魅力十足还多了分和蔼可亲,谁知道好景不长,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和他共事顿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会不会是消息平静下来后,他觉得自己的风头没了,所以不爽了?”
“但他的工作还是很满啊,而且前两天不是还和某个美艳女星出游吗?事业爱情两得意,有什么好不爽的?”
“那不然就是觉得自己红了,不屑我们这些小牌了,大头症害人不浅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地精彩热烈,完全忘了那个暂时退到小休息室的男主角。
“Jim,谢了,我欠你一次。”运用关系紧急调到那条丝巾,方易爵正好回去会议室,顿了下,他转为走到落地窗前,眺望外面的街景。
他知道现在会议室里一定议论纷纷,也知道只要他一他进去,马上又会回到一片肃穆的气氛,他决定别那么快回去,让神经紧绷的工作伙伴们可以喘口气。
原本人见人爱的他,如今成了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难搞份子,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快三个礼拜了——自她提出分手的那一天起。
忆起她那时的表情,方易爵闭眼,按在窗面的手紧紧握拳,任由强烈的愤怒及痛苦侵蚀他的心。
他从没将分手看在眼里,合则聚、不合则散,不管是他或对方,只要有人觉得不适合,那就轻松放手,死缠不放有违他的原则,于是,她提出了,他就答应了。
却在之后的每一刻、每一夜,只要看到任何可能会让他想起她的事物,他都深深懊悔。
他以为她只是在闹脾气,只是随口说的气话,只要过个几天她就会告诉他她想复合,他等着,满怀希望地等着。
他老是把手机握在手上,怕稍不注意就会漏接她打来的电话,去夜店时,总会不自觉地走出包厢,希望能看到她像上次一样缩在某个座位里偷偷来查他的勤,然后被他就出来,她会窘迫地承认她不能没有他。他幻想得很美好,等待他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两天后,一个挂号小包粉碎他所有的期待——她寄还了他家的钥匙和门禁卡。
一开始,无法接受事实的他还想用快乐来掩饰自己的悲痛。
想他方易爵是何等人物?他还会缺女人吗?少了她,他也不用常常被电话追踪,爱多晚回去就多晚回去,从今以后他自由了,她提出分手让他想开三瓶香槟王来庆祝自己摆脱麻烦!
但这样的自欺甚至持续不了一天,和朋友在夜店狂喝后回到家,看到曾经和她依偎缱绻的沙发,他顿时崩溃,发疯似的把看得到的东西全砸了个稀巴烂。
隔天,他再也笑不出来,大头症的传闻也开始不胫而走。
他难过,然后逐渐转为愤怒,气自己对她如此牵肠挂肚,而她竟这么轻易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于是他刻意约女星单独吃饭、刻意挑狗仔出没的名店、刻意坐在容易被拍到的位置,一个礼拜内他上了两次报,还都是跟不同的人,他敢打赌她绝对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结果他输的彻底,他的手机里依然不曾出现她的来电显示,更别说是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好几次他忍不住煎熬想打电话找她,但每一次只差按下通话键,傲气和怒意又逼得他把等待拨出的号码整个清除。他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男人,何况提出分手的人是她,他如果再去求和不是很窝囊吗?他绝不打!
他非常确定自己没错,但每当因思念她而辗转难眠时,他就好痛恨那该死的骄傲。骄傲不能给他温暖,不能给他慰籍,不能给他欢乐,只有一张冷冰冰的床和漫长寂寞的夜,他却还是拉不下脸。
以往,即使是由对方提出,他也不曾问过分手原因,但现在却想问——为什么?
他不懂,他到现在还是不懂,为什么她可以那么轻易就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她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吗?就连他的绯闻也没办法引起她的一丝嫉妒了吗?为什么她的爱情能消褪得那么快,在他还如此深爱她的时候!
他们一起经历那么多事、一起同生共死,只不过是起了几次小争执,为什么她能这样说放弃就放弃?她要他陪、希望能去约会,他都答应了不是吗?
他想做个干脆的男人,想象以前一样把它当成一场游戏,玩得开心,忘得开心,可是他怎么都忘不掉。他记得她的笑,记得她的怒,记得她那令他心疼的泪,只要闭上眼,都是那么的清晰,教他怎么忘得掉?
更惨的是,他没有对象可以倾吐或商量,这些伤全都积在心里,旁人只看得到他的面无表情,无法理解他为什么笑不出来。
他能找谁说?有谁能帮得了他?方易爵将额头抵在窗面,觉得心头的痛就快让他无法负荷,突然间,有个人影浮现脑海——那人知道他和她的关系,也早在之前认识她,或许他可以给他一些意见……
此时,手机响了。
薛仕恺——刚刚才想到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方易爵惊喜不已。
“好久不见。”他接起,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把话题切过去。
“也没多久,半个多月前我们才见过面。”薛仕恺的回答却让他怔愕。“在BarCode,和歆歆一起,你应该没认出我。”
那个男人是他?方易爵更惊讶了。那天争吵后他们就分手,他根本来不及问出那男人是谁,没想到竟然是他也认识的薛仕恺?
“你和她去那里做什么?”他到底站在哪一边?是友是敌——情敌?方易爵开始觉得这通电话来的不单纯。
如果只是陪一个妹妹的朋友,他干么打扮得又酷又帅?而且他和他也算是朋友,就不会暗地先通知一下吗?薛仕恺明知这会造成他和傅歆之间的争吵,却不动声色地在一旁静静看着好戏,这动机怎能不叫他怀疑?
“朋友间聊聊天、去个夜店,这没什么吧?”平常很言简意赅的薛仕恺今天反常的话多了起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似乎还带着点嘲弄。“打着通电话给你,是想问问如果我打算邀女孩子吃饭,你会推荐哪一间灯光美、气氛佳的餐厅?”
“那要看你是想和什么样的对象吃饭。”危险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方易爵整个人警觉了起来。有鬼,绝对有鬼。
“朋友阶段,进可攻,退可守,不过现在刚好有个机会,我觉得可以把握。”
方易爵握住手机的力道倏地收紧。表情因怒意而变得沉凝。不曾和他聊私事的薛仕恺会突然打电话来跟他扯这些,且暗喻的那个人又那么像她,还选在他们分手不久的这时候,这示威兼宣告的意味再清楚不过了。
想追他的女人还找他当军师?有没有搞错他们只是暂时分开冷静一下罢了,他竟然想乘虚而入?亏他之前还冒死当诱饵协助他们破案!
“约什么时候?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建议。”他咬牙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找借口套他的话。“有些餐厅我先打电话去关照一下,会有vip的优惠及服务。”
“后天晚上七点,这样歆歆下班过去才来得及。”
听他毫无芥蒂地说出这个名字,方易爵怒火中烧。要是现在薛仕恺就在他面前,他绝对会把他揍到满地找牙!他刚刚竟然还想说要跟薛仕恺诉苦?瞎了眼他!
“怎么了?”沉默一阵,等不到他回答的薛仕恺低笑。“你想不到好地点吗?”
离我的女人远一点!他很想这么对他吼,但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他们分手了,她不要他了……
方易爵又痛又怒,整个胸膛都快被妒意炸裂,突然间心念一动,俊眸诡谲地眯起——
“当然有。”
他不能阻止,但当个旁观者总可以吧?他们可以选在他出现的夜店相聚,他当然也可以刚好在他们约会的餐厅出现,这种巧合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他说出一间高级餐厅的店名和位置。“我帮你们订位吧,顺便叮咛经理让你们宾至如归。”
“谢了。”薛仕恺不知道是胸有成竹,还是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竟然答应了。
方易爵真的很想摔电话!他之前怎么会觉得这个人可以当好朋友?知道他跟傅歆之间有问题,他该做的事帮忙劝和才对,结果他却是趁火打劫!
以为对话到此结束,没想到薛仕恺又冒出一句。“喔,对了,我好像没说过我跟歆歆是怎么认识的。”
方易爵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脑中突然浮现以前他曾问过傅歆为何会有薛仕恺的电话,她那时避而不谈的古怪表情。
“她是你妹妹的朋友。”他很努力装作不以为意,声音却异常的干涩。
薛仕恺笑得很开心,在挂电话前抛下一段让他当晚整夜都无法成眠的话——
“我和歆歆第一次相亲是在星巴克,我想,这次的餐厅等级应该可以弥补过来,祝我好运吧!”
第十章
这是一间在政商名流圈中颇负盛名的西餐厅,虽然价位偏高,但以食材鲜美、气氛极佳闻名,即使是平日的晚餐时刻也几乎客满。
“歆歆,这一餐谢谢你喽。”薛仕恺端起开胃酒。
“我才要谢谢薛大哥,之前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本来就一直想着要约你出来吃个饭。”傅歆回敬,端起酒杯轻啜一口。
昨天她突然接到薛大哥的电话,问她今天有没有空,说想让她请吃饭。他说得那么光明正大又直接,不但不会觉得他在讨人情,反而让她笑了出来,她答应了,由他选择地点。
“怎么打扮变了?”开始享用色拉的薛仕恺问道。
傅歆正在撕面包的动作顿了下。
“这你也看得出来啊?”她勉强维持轻松的语气,但眼中的黯然还是难以掩饰。
分手后,她将他送她的东西全收起来了,没有做到寄回去这么绝的地步,但她不想再看见,收成两大箱,堆到看不到的地方。她现在穿的都是她自己买的,不是过去的布袋装,而是时髦利落的套装,但不管她再怎么搭,也参考了专柜小姐的建议,味道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想到他曾跪在她面前为她穿上鞋子,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阵揪痛。
虽然这一次使她甩人,她受的伤却比前几次都来得重。相爱容易相处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