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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万夫莫敌啊。想我一双肉掌打逼天下无敌手,独挑少林寺十八罗汉、脚踢南海蛟龙……”嘴上说得口沫横飞,直到接触到她正经的脸色,他才干笑两声。“好吧,至少目前还没打输过……喂,你怎么可以对未婚夫这么没有信心呢?”
看着他,她释然一笑。“是啊,我是该对晏霄有信心的。”
呃?晏霄?霍季云甩了下头,略去那一瞬的不悦,继续插科打诨:
“那当然!区区在下不才少少的优点中除了武艺过入之外,另一项就是智慧无边哪……”越说越靠近她,毛手又伸向美人儿纤腰。
“咳咳咳。”身后传来齐洛飞剑身离开剑鞘的清脆声响,霍季云低声咕哝咒骂,硬生生停住手。
“天很热呢。”她突然转移了话题,指着前头的凉水誧。“喝点东西吧?”
“好好好,我马上去买!”有机会为美人服务,他压根忘了自己少堡主的身分,一马当先地便往凉水誧奔去。
陆青烟凝视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嘴角扬起,春花似的脸庞兴起一阵柔意。
即便没有明说,但他定是知道了她在堡内不好过,才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带她远离那片乌烟瘴气。
他真的对她很好、很好,或许在她短短十数载的人生里,再没有人会像他那样,去在意她的微笑是否少了灵魂。
“齐护卫,”她缓缓回过身,想起了支开霍季云的目的。“我们可以谈谈吗?”
“他真的一点少主的架子都没有,是吗?”接收到齐洛飞怀疑的眼神,她才轻笑解释;“买个凉水这种事,明明可以叫下人去做,他却偏要自己跑一趟……你们真的当他看不出这里埋伏了这么多堡丁?”
“表小姐……”齐洛飞审慎回应,他不知道她是否在试探什么,也不敢轻信陆可久的人马。
“其实你们是对的。”她淡淡地略过自身所有被逼迫的事实。“当初堡主被诱出堡外刺杀,难保同样的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尤其,最近堡里又不太平静……”
“表小姐,你是指有人想刺杀少主?”
“不,这是猜测,一切都是猜测。”她相当保留地说,毕竟,她心里的猜想也只是假设。“我想你懂的,是吗?堡主会死,不只是外贼那么简单,堡内不是每个人都对他忠诚的。”
“你知道谁是内应?”他早就怀疑堡里有内奸很久了。
“我怎么会知道呢。”她用平淡掩去心虚。“我只是想,前几日你们惹火了叔叔和爹,使得堡内的势力划分得更加壁垒分明,防卫的松散已可预见。何况他最近十分散漫,似乎也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齐洛飞点了点头,开始有些了解霍季云对她另眼相看的道理何在丫。
见他戒慎恐惧,陆青烟不免哑然失笑。“你不必紧张兮兮的,你应该知道堡主对我的恩情,至少就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不会坐视任何对晏霄不利的事情发生。只是……”她凝视着远处的凉水摊。“所有危险都落到他头上,他是最无辜的……而我相信在临水堡里,你是最忠诚的,所以你会好好保护他,对不对?”
暗自怀疑着她到底知道了多少,齐洛飞还是冷酷得眉毛都没动一下。
“那当然。”
“我看得出来你很提防我,或许该说,你提防每个对晏霄有企图的人。”她坦然真诚地移目到那张冰块脸上。“放心吧,只要是晏霄的意思,我都不会违逆他;不该说的,我一句都不会说。”
凝起双目,齐洛飞若有所思地直盯着她。或许她是在暗示堡内野心人士的矛头已经对准了少堡主,他们必须更提高警觉。
当然,晏霄对此不会毫无准备;而霍季云表面散漫,他却相信他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居然是由陆青烟口中提出警告,他着实非常意外。
以前他认为她是个绣花枕头,此刻才知道绣花枕头里也是塞着点东西的,她沉潜隐藏了这么久……对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表小姐,他仍持保持距离。
“未来娘子!”霍季云由远处装着杯凉水回来,脚下步履飞快,但杯中水却神奇地没洒出一滴。“快喝快喝!天气热,一下子水就不凉了。”
中止和齐洛飞的对话,她若无其事对霍季云微笑。“你喝吧,看你跑得满头汗。”
他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我是为你买的……”
拗不过他这个表情,她不得已接过凉水,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
霍季云见她不喝了,巨掌将她的玉手连杯子包覆在一块执起,对着她方才喝的杯口咕噜噜地将凉水灌入肚里,末了,心满意足地一抹嘴。“未来娘子喝过的凉水,特别好喝啊!”
陆青烟其实被他吓了一跳,但长期压抑的个性让她没有做出很大反应,只是有些不自然地抽回手,庆幸着自己脸上红晕是因为头顶的烈阳。
“唉,看在我这么辛苦为你买如此好喝的凉水的份上,亲我一口作为鼓励?”说完,一张脸还很不知羞地凑上。
美人儿不语,迅速转身向卖花钿的小贩走去。霍季云见着这画面,右手曲起,用肘部顶了顶齐洛飞的肚子。“你说她是不是害羞了?”
“她是不想理你。”齐洛飞一本正经。为了晏霄,他一直担心陆青烟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霍季云这个色胚给吃了。刚才看她的反应,知她根本不怕霍季云任何不礼貌的动作,因为她很清楚他不会真的非礼她。
“少来!”他抬高了下巴,自傲说道;“刚才她支开我,一定是和你讨论我的事。我知道她嘴上不说,心里是很关心我的。”
齐洛飞一句话也反驳不了,他甚至无法确定陆青烟关心的究竟是晏霄,还是挂着晏霄名字的霍季云。
“你可要紧记美人儿的交代,好好保护我啊。”装傻一笑,霍季云抛下他,去和美人儿一起挑饰品了。呆站原地的齐洛飞则一脸质疑。
霍季云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几天日子过得平静,几乎让人觉得临水堡的哀凄已经过去,这样的平和能维持长长久久。
霍季云天天带着陆青烟出堡去,根本不怕发生什么危险,事实上也确实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堡内众人都相信两人佳期已近。
晏祷和陆可久也没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安安分分地做他们的事;晏名瑾也不再纠缠陆青烟——可能也是他毫无可乘之机。
这样的生活很平淡,但是很好,好到简直完全符合陆青烟的期望。只是她隐隐觉得,老天爷不可能会如此善待她。
宁静的夜,招喜没来烦她,巡逻的侍卫也放轻了脚步,唯一可惜的是天上没有明媚的月光,她只能倚着窗,黛眉微颦地揣测自己心头那股不安究竟为何而来。
窗外天很黑,风很凉,景色很美,突然由窗下伸出的一颗人头,也很吓人。
“你……”陆青烟玉容惨白向后退了一步,待看清窗外来人,脸色才稍霁。“三更半夜的,你做什么吓人?”
语气里没有怒火,倒似有些嗔怪。
霍季云知道自己吓着了美人儿,傻笑抓抓头。“抱歉抱歉,我只是想来找你看出戏,见你窗子开着,就从这里冒出来了。”其实是不大方便敲门。
“看戏?”她一时无法反应过来,这么晚还有戏班子吗?
“嘿嘿……”故作神秘一笑。“戏快开锣了,要不要和我去看看?保证不虚此行。”
陆青烟几乎没有考虑地就点了头。他虽然轻佻,但平时从不在晚上来找她,可见一定不是普通的“戏”,他才会有这种反常举动。
好像笃定她一定会答应,霍季云早就翻进房里,笑容可掬地说了一句“失礼了”,便将她拦腰抱起,在她的抽气声中越出窗外,跃上屋顶。
刺痛颊边的风,感受到他飞快地踩着屋脊前进,陆青烟静静任他抱着,即便心跳已像擂鼓般咚咚作响,仍是沉住气,尽量让表情显得平静。
她分不清自己极力压抑的翻腾情绪是因为畏高,还是因为他。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定点,他才将她放下。“到了。”
“这里是……啊。”陆青烟本来松了口气,定睛一看,才发现两人站在某间屋顶上,而他搂着她的腰靠得极近,一颗芳心又提了起来。
不站在高处见不着好戏,霍季云笑了笑。“咱们坐下来慢慢欣赏?”
“呃,好。”她口气一如往常,但迟迟没有坐下的动作。
“你怕高?”纵然脸色平静,他还是捕捉到她眸中闪过的一丝紧张。
“不,我不怕。”她试着说服自己。
是吗?霍季云挑了挑眉,想松开环在纤腰上的手,身边人儿却偎得更近,玉手紧揪住他领口。
“未来娘子,我今夜才知你真是热情如火啊。”他根本已经放开她了,但是她却牢牢地抱住他。
“我只是不太习惯。”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有条有理地为自己辩解。
这个不服输的小娘子啊!霍季云很想大笑,但知道这不是个好时机。
不过,他已经开始打算以后常常带她到堡内最高的钟塔视察了。
“我扶你吧。”他也不拆穿她的伪装,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陆青烟在檐上坐定,虽然不得已整个身子靠在他怀里,一种踏实的感觉还是令她放松了些。
这时她才有余力望远。或许是他选的地点好,即使天暗,她仍能分辨出在堡内假山及屋隙中,躲着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然后无声潜入了河道之中,不晓得准备游往哪里去。
“不错的戏码吧?”他极小声地在她耳边笑道。“天尊教里应外合怒杀晏霄。”
这是一个好位置,可以清楚看见来自各方位敌人的动静。陆青烟静静观察了一会儿,才轻轻启口:“这几日你抓着我在外头混,就是要让他们有可乘之机吧?”
“我是看堡里有些人手痒脚痒身体痒,气在肚里无处发,才给他们个机会嘛。”
“难怪最近守卫越来越松散。”她终于了解近来堡内平和的气氛从何而来。
“想抓老鼠,也得让老鼠跑进笼子里啊。”他打了个很妙的比方。
“当这些老鼠发现想吃的饵居然有毒的时候,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早知道有内奸。”明媚的眸中有些暗沉。“为何不告诉我?你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他飞快的否认,“只是……”却又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解释。
“只是齐洛飞不相信我,是吧?”樱唇微微一喟,无视他的着急,转目凝望着整个堡景。“敌人由水道进攻,既然有内应,就不会徒劳无功,以他们潜行的方向推断,全是冲着你而来。”
“你怎么知道?”才想说明齐洛飞的事,她就马上精确地说出敌人的配置,他一时有些意外。
“堡内水道四通八达,其设计隐含奇门八卦原理,原就含有战略功能,潜入水道中,不到一定的地点是起不来的。既有内应,就不会走错路。”她淡淡解释。“而你人现在在这里,必是有了充分准备让他们扑空。我猜,你们反扑的主力必定在堡外吧?”
“连这你也猜得出?”霍季云瞠目。
“堡主的令玺除了处理生意上的事,更可号令驻在堡外的数百名秘密武士,而且以堡内现在的防卫,根本不足以阻挡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