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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怨我吗?”很明显,他正压低姿态想打破两人之间的对立。
她紧抿着双唇,倔强着拒绝回答。
他执起她的手,“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对你的情爱已深,我又如何会疯狂若此,硬把你给强行带回来?”
情爱已深?他们两人认识多深?他居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这样的话,爱情在他眼里难道只是风流才子滥用感情的虚伪做作而已吗?即便如此,她依然没有任何防卫能力去抵御他在爱情上的侵略啊!
“采幽。”
现在可是怕极了她的静默,唯恐她一不说话,就是在想什么逃脱的方法似的。
他紧紧捏着她的下颚,逼着她非看着他不可。
在他的逼神下,兰采幽冷然道:“有何差遣?‘大人’。”
又来了,她居然又改口喊他大人,而不是直称他的名字,这下,可真是惹恼了秦子梦。
“你究竟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我?难不成要我开脑剖肚,才足以证明我说的全是实情,你才肯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兰采幽用力甩开他的手,“倘若我不知道一切,就胡里胡涂的将心许了你,跟着你回乡,届时令尊大人要你去迎娶和你已有婚约的女子,那时,我又该如何?你又能如何?”
“不会的!”秦子梦连忙保证。
“是吗?”她已经不敢相信他口中所谓的保证,偏偏,又紧抓着她不放。
“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很好,他把问题的重点问出来了,索性,就把事情跟他说了吧!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听好,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朝廷要犯。”
这个编得有够糟的理由,让秦子梦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这么说,我们还真是无法写下圆满的结局,你的意思是这样?”
兰采幽望着他,一时间也弄不清秦子梦这句话是赞同?还是反对?
兰采幽此时的神情是妩媚而真切的,她那邀庞取怜的娇态媚姿,让秦子梦的心忍不住跟着旋转飞舞,恍若梦境,此刻,他再也无心去分析她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
“这就是你的身世,而你即天真的以为这么一来就足以把我吓得无影无踪?”他的眼神有着三分的狂野、七分的饥渴,他已经明白的表示他要她,而且至死不渝。
兰采幽自然认得在他这样狂野的眼神下,究竟会有什么举动,但,她还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拉进他的怀里,秦子梦的唇已经肆无忌惮的索着她那晶润而深红的美唇。
秦子梦一把举起她,在她都还来不及惊呼之前,这个举动已经明白的表示,他要她,他要她真正成为他的人!
“不!”在兰采幽还能反应之前,她只来得及说这个字。
秦子梦迅速的扯光了她的衣服,露出她年轻诱人的身子,如雪一样白的肌肤,更刺激着自己要她的渴望。
兰采幽抓起身边的被子很自然的想往身上盖,但却让他大手一挥,掉落在床下,她的身子赤裸的与他的眼光坦然相对,她已经羞得无地自容,秦子梦扳起她的下巴,带着神圣不可亵渎的心情,与她的唇真情相遇,而他的手在她浑圆紧挺的蓓蕾上游移着。
此刻,她已经开始有些恍惚,有些飘然,不自觉地呻吟声浪,使得秦子梦的情欲更加高涨,他终于使她由一个少女成为一个女人,就像他说的,从今以后她是他的人,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躯体,还包括那颗不易征服的心。
兰采幽慢慢移动着自己那双被秦子梦握着的纤纤玉手,一面抬起双眼,真真切切,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脸,这一回,她有的是时间,好好打量着她生命中再也纠缠不清的男人!正如先前所见,他有张俊秀的脸,但,令她意外的是,他脸庞的弧度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其实是有些刚烈的,尤其是那倔强却完美的唇形,更让她怦然心动,她的手指忍不住在他的唇上轻轻的滑过,她以为秦子梦早已沉沉睡去,根本不会有知觉,却没料到他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这算是挑逗吗?”
“才不是呢!”兰采幽整了整衣衫,把手缩了回来,斜倚着绣床。
“想去哪?为什么要蹑手蹑脚的?”
“不然呢?总不能就这么躺着吧!等会儿赵嬷嬷或是上官大人敲门,怎么办?”说着,她又要起身,却让秦子梦抓了回来,将她反压在床上。
“那才好啊!可以请他们两人作证,我们这就以天为誓,以地为盟,正式结为夫妻,如何?”
兰采幽静静的看着他,“你这人总是深藏不露,说的话也不知能听几分。”
窗外,正是明月满楼,月光洁白如雪。
“这话怎么说?”
“还问我?就说你明明就会武功嘛!为什么偏偏就要装成是文弱书生的模样?”
“我哪有装啊!”他为自己叫屈。
“还说没有,打从一开始你就没告诉我你曾练过武,这不是刻意隐瞒是什么?”
秦子梦被她问得有点哭笑不得,“这还需要报准吗?我总不能逢人就说,小心哪!我可是练了盖世武功,可别来招惹我,否则就要你们好看。”说着,他煞有其事的比画了两下。
兰采幽见他那模样,被逗弄得吃吃一笑,那笑容虽短,却璀璨无比。
“你笑了?”这可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笑容。
她的笑,丝尘不染,像个稚气方除的小女孩纯真可人。
“你该多笑的,你的笑很美。”
“为你吗?”她翻身下床,“那可要好好考虑值不值得。”
“难道你不是因为认为我值得,这才许身子我的吗?”
不论值不值得,都已经木已成舟了不是吗?但唯一让兰采幽心寒的是,她居然连一丝悔意也没有,这男人一定对她下了蛊,让她什么也不愿,什么也不在乎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跟爹说明一切的。”秦子梦的手环住她纤细柳的腰,“我爹他不是个不明理的人,只要好好跟他说,他会接受你的。”
“她呢?就算你爹真能接受我,对于从小和你订亲未过门的妻子,你又打算如何?再说,如果她是个名门闺秀,或是她爹身居要职,难道他们丢得起遭你们秦家退婚的脸呢?”
“这……”
这点秦子梦没想过,最重要的是,他从没想过要去好好深究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每当他爹要提起这档事,不是让自己藉口溜了,就是左耳听进右耳出,从没人在心上过,所以,他的未婚妻到底是哪家姑娘,哪家千金他也没概念。
看他面有难色,兰采幽心底也猜到了几分,“你不会连对方是谁都还弄不清楚吧?”
不幸让她言中,秦子梦不好意思晒然一笑,“我的确不知那位姑娘是谁,唯一印象,是她孩提时的画像,大概就是七、八岁的模样,现在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兰采幽将眼光停在窗外,不知什么时候竟下起了蒙蒙细雨,雨中的丁香被细雨重重包围着,似乎连它都透露着无名的惆怅和烦忧呢。
风里落花谁是主?唉,她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这不是跟自己的感情一样吗?风雨飘摇。
“窗外有些什么?”
“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地的落花。”
秦子梦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粉颊,“现在的你和我之初见你的那一刻,简直有天壤之别。”
“哦?”兰采幽又是淡淡一笑,“此话怎讲?”
“虽然同样是一袭男装,但是前后自然有不同的风姿,现在看起来,柔和了许多了。”
“这么说,我之前看起来很刚烈喽?”
“不是刚烈,简直是穷凶恶极,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模样。”秦子梦故意开玩笑的逗着她玩。
她果然被他说得一脸怒气,“你说我穷凶恶极,你……”
秦子梦的唇密密的锁住了她,这一吻,一改先前的缠绵,只是轻轻点到了为止。
“那是以前的感觉嘛!”
她还是怒嗔道:“什么以前现在,我就是这个样!”
他陪笑着,那笑,夹杂着自己所有浓烈的激情,欣赏着她那双幽怨撩乱,分不清是何种情绪的眼眸,他的心头,忽然袭来一阵怪异的联想。
也许,根本不该带兰采幽回京城去,索性逃官丢职,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那该有多好啊,如此一来,再也不用担心爹娘究竟答不答应,也不必害怕将面对他们逼婚的事情,这一切都不必了,但,秦子梦终究也明白,这不过是自己的痴梦幻想而已。
采幽啊!采幽,倘若她能知此刻他的心如波涛般究竟为的是哪椿?倘若她能体会其中的牵扯于万分之一的话,然而……唉!
秦子梦揽住她腰上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并在她脸庞上摩挲着,弄得她痒乎乎的,兰采幽受不了轻笑出声求饶,“快别这样了,好痒呢!”
她身体的抖动再度勾起了秦子梦强烈而永远不知满足的欲望,他揽身一抱,她已经在自己强而有力的臂弯里。
不用问,兰采幽已知道这男人要些什么。
“你做什么?”
很显然的她没有发言的权利,秦子梦唇已经覆上她笑容方敛的红唇上,“我要你,这么说是不是够明白?我的小女人。”
她不再抗拒,相反的,完完全全屈服在他深情的霸气里。
虽然潘靖明知他这个师妹长得绝姿绝色,但,一旦她以一袭女装出现在他眼前时,却还是惹得他一阵惊呼,“天啊,仙女下凡了吗?”
兰采幽被他这么一嚷嚷,脸上马上一片嫣红,因为她发现,在一旁闲晃的一些人,他们的目光几乎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害她连走路都觉得不自在。
“师兄,你没事嚷这么大声做什么?”
“我惊讶嘛!”潘靖在她身旁绕了一圈,“我真是没想到着了女装的你,居然和以前都不一样了呢!”
“哪里有什么不一样的?是你自己大惊小怪。”
她一身藉荷色丝绸做成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的清秀飘逸,难怪潘靖要用仙女下凡这字眼来形容她,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我说师妹,你早该作这样的打扮了嘛,瞧,这么一穿起来,不是更有女孩样子吗?”
“穿这样子,要怎么练武?”
“是啊!我才要问你,穿这样子,那接下来的行程你打算如何个走法?这么一来,就非得坐着那顶舒适的轿子了,否则,这样子要怎么个骑马?”
“这是子梦要我这么穿的嘛,他说这样子那些闲言闲语才会不攻自破。”
潘靖又是大吃一惊,“子梦?你居然敢喊巡抚大人叫‘子梦’?难道你们……”
被他这样一问,兰采幽也不知该如何的回答,正当她不知所措时,上官无忌走了过来。
“哇,这是哪位绝代佳人哪?真让人眼睛一亮。”
一个还没走,又来了另一个,“你们两个是讲好了,一起来取笑我的吗?”她嘟起嘴问。
上官无忌像是少了一根筋的,继续夸赞着她,“这可不是我取笑,我说的全都是真心话,潘少侠,你说是不是啊?”
“你……还说!”兰采幽娇羞的说。
潘靖见她一脸的羞愧,赶紧为她解围,“好啦!我们就不要在她的穿着上打转了,对了,上官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才要离开庄子启程呢?”
“可说还要过几天吧!这庄主硬是要留大人过了庄子的庆丰节才肯让他走,所以,咱们还得待上几天。”
“看来也只得如此,不过这么一来,咱们上京城可得延后了。”
兰采幽心底一沉,到京城的时间得往后延可不是她所乐见的。
上官无忌说道:“反正你们到了京城也是先到我们主子家,早到晚到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