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像是这样开始的。高洁问我谢小珊和刘柯寒不是在家里,我说她们一起上医院去了,现在刘柯寒也怀了孩子。我记得我还叹了口气,无奈而无力地叹气。高洁问:“朝南哥,你是不是又跟姐姐好了?”我说我不知道,只是我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那朝南哥,姐姐她会对你好吗?”高洁直直地看着我,目光却像在试图躲闪。还是这句话,高洁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了,以前听来像是关心,而听得多了,越来越像是担心和警告。我终于忍不住再次问她:“丫头,你这次一定得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高洁像在有意回避我的问题,低头把剩下的半碗皮蛋瘦肉粥喝了个精光,良久才迎着我等待答案的眼神说:“朝南哥,好像很久了,我有次在商场看见了姐姐,她跟一个男的在一起。”我的胃口顿时被吊得老高,跟女人来连环高潮似的接着问了好几个问题,比如那男的长啥样、多高之类。
我在急,高洁好像也紧张。“朝南哥,我说了你不生气好吗?”她停顿了一会,说,“看见那男的把手搭在腿肩膀上,我当时好害怕的,躲在货架后面不敢动,怕姐姐也看见我!”虽然刘柯寒有过这样的事,对我来说并不算爆炸新闻甚至连新闻都算不上了,但听高洁说出来,心里还是窝火,死沉着脸,讲不起话来。
“姐姐是不是不喜欢你啊?朝南哥!”高洁见我不说话,又很小心地问了句。我该怎么回答她呢?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就觉得好多苍蝇在飞啊飞,却一只都没拍死。其实我向来对太显巧合的事心存疑虑,可高洁怎么会骗我?更何况,有时候,世界的确很小,小到每个人的生活都在无形中交错。
高洁说她都没准备再把这事跟我提的,之所以还是忍不住说了,是因为她前几天,也就是跟刘键闹分手请假休息的那几天,她在街上闲逛又碰见了刘柯寒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没怎么看清,但跟我上次看见的好像是一个人呢。那男的好丑,脸都是方的,跟个象棋盘似的。”是“国字脸”!我猜是的,我不相信刘柯寒真能像她表现的那样,已经把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高洁说她看见他们从酒店出来,然后上了一辆车。
我全身的血管在那瞬间他妈的全通货膨胀了,根根鼓得要裂开。就好像一个男人戴了顶绿帽,自己不知道或者自己不想去知道它的存在,可路边的人非要指指点点地告诉你,你头上的帽子真好绿好绿啊!这种丑,真他妈的丢不起,比让我指着下身说你那家伙好短好短啊还想跳楼。
或许是拖得太长,人已疲惫和麻木,在后来冷静地跟刘柯寒把婚离掉的时候,我好像已经对她恨不起来,我甚至还告诉她,也许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会比跟我在一起幸福,如果她做到了,我会祝福她。刘柯寒带走了那个孩子,而最后的最后,我相信了那个孩子是我的,因为我觉得直到现在我还牵挂着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那是种血脉相连的不舍。(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13)
一个人,在一个有阳光的午后,站在阳台上。这是个有些躁动的午后,身上的烟抽完了,又把房间里所有搁着的烟盒翻了个遍,竟敢都空空如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时候,对一支烟的渴望,似乎达到了无以复如的地步。找不着烟,我竟感觉好像弄丢了整个世界。
楼上有人放音乐,隐隐约约的,听不出是什么人的什么歌。我不熟的旋律,惟一可以判断的,是顺着歌曲流尚下来的感伤。这种不知名的感伤,漫透全身。我明白自己这种情绪的来由,明白要打破一种生活时的踌躇。
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星期,在这长达半月之久的时间里,我一直活在高洁告诉我的那个真相里。老实说,这个真相并不残酷,或者说是我早已对这种真相麻木,只是高洁的话,让我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把自己欺骗下去。
我已经开始在新单位上班,说不上有多好,勉强算是顺心罢了。每天都害怕回家,害怕回家面对刘柯寒的若无其事,她的过分镇定甚至让我觉得自己的心如刀割很不值。非常丢人地说,事到如今我依然没对她提离婚,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惟有经历过,才会明白,说“我们离婚吧”远远比说“我们做爱吧”要艰难。做爱只是身体运动和心灵体操,顶多算一次放纵吧,伤筋动骨,似乎也只是身体的疲劳,可是离婚要动弹的,甚至都不是两个人,自己在身上割下伤口,却需要很多人一起为你痛。比如,我就不知道假若我离婚,我爸他需要比我多几倍的勇气才能接受这个现实。
我把挂在阳光上的衣服拢到一边,好让阳光拐个弯就能照射进来。再推开玻璃窗,阳光就站在我头顶,还有一些在眼前晃来晃去。这种感觉是熟悉的,因为眼前的阳光,怎么看都是明亮中藏着黯然的血色。
搞不清是什么东西刺痛了记忆,反正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曾经的一个午后。那也是一个有阳光的午后,我也是心事重重地站在阳台上。那时我们还没有搬家,住在那套小小的房子里。那时候我妈妈去世,我跟刘柯寒刚从我老家那边回到长沙。
那天,刘柯寒不动声色地从后面环抱住我,我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的掌心对我的温暖。那天,她用低低却也坚定的声音对我说:“朝南,我们结婚吧?”想到这儿,眼睛很不争气地一酸,泪就快要掉下来。
我突然发了疯似的大叫:“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是声嘶力竭的无奈和发狂。对在表示对命运的不满吗?或许不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声音再大,就算从老家牵来几十头牛跟着我一起吼,世界也不会有些许震动。
没人有知道我有过这样一个几乎崩溃的午后,没人听见我站在阳台上神经病似的大喊大叫。这天是周末,刘柯寒陪谢小珊出去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守着空房,想着绝望。内心的无所适从和矛盾挣扎让我浑身的血液都找不到出口,每一次思考都会短路或者堵车。这感觉比憋尿还让人难受。
我在想,我的婚姻是不是真的不可以峰回路转了。其实我以前说过,我不会在乎一个人的过去不是戏言,我真的可以做到,但我接受不了一个人的反复和欺骗。如果刘柯寒愿意跟我回去,在干净纯朴的乡下,或许我们能意外地生活幸福。当然,这只是痴人说梦,可能吗?我想是不可能的,跟梦里想屁吃没区别。
两个孕妇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并不清楚,我完全沉浸在了一种万劫不复的悲情里头。刘柯寒也不晓得我就坐在阳台上,她一定以为我也出去了。我听见她在房间里翻东西的声音,然后又听见她嘀咕:“这朝南,跑哪去了?都做爸爸的人了!”从她的说话里,我能听出她这天有个不错的心情。
像是死人呆在停尸房,我安静地坐在阳台上,一声不吭,连简单的咳嗽也忍住了,不想让刘柯寒知道我的存在。其实通往阳台的门是开着的,她只要随便伸着头就能看见我,可是她没有。仅仅是一堵墙,咫尺天涯,我们互不相见。
这个时候我当了会安徒生,像构思一篇童话似的构思了这么个情景。我想要是刘柯寒出乎意料地走到阳台上来,我转身,她从后面把我环抱住,然后我像她那次说跟我结婚一样,深情地对她说:“柯寒,我们到乡下去吧?”
不过他妈的生活就是有意思,好像只过了几分钟,我就从童话家摇身一边成了预言家。毫无心理准备,真的毫无心理准备,刘柯寒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身后抱住了我,脸贴着我的背,默默地,手还缓慢地在我身上抚摸来抚摸去地揩油,像强盗抚摸着一件得手的国宝。
如此温馨的拥抱,我心是动的,真的想说:“柯寒,我们到乡下去吧!”而实际上,我连个屁都没放,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麻着胆子说了,也跟放个屁没什么区别,除了制造了点噪暗污染了一下空气,几乎就没了别的意义和用处。屁不能自控,可话却能。
刘柯寒就那么抱着我,不说话,我不转身,也看不见她的脸。我不自觉地迎着阳光,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如果有镜子,我想看看我这个时候的表情,该是怎样的愁眉不展呢?我该告诉谁,其实这个时候,我是多么地留恋这种有个女人亲切抱着的感觉。或许我可以告诉刘柯寒我的感动,可是一切都在之后的瞬间被颠覆。
事实证明,刘柯寒对我进行的这次长达十多分钟的偷袭式拥抱,他妈的是种告别。像一个人决意要死,最后还假惺惺地把眼睛睁开,象征性地表达一下对人间的留恋。她的话来得很突然,像一记惊雷。她说:“朝南,我们离婚吧!”只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我当时就懵了。我是多么地想即将转身,扇她一个耳光,然后问她是不是跟“国字脸”谈好了,所以让我出局?我还想问她,这段时间的相安无事,是不是在跟我玩骑驴找马的游戏?可是,我什么也没问,我只是微微把脸扬起,把眼泪盛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我只记得当时依然有阳光,可眼前却是天黑黑!
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刘柯寒说离婚呢?算恶人先告状吗?算是这么久来苦心积虑对我处处欺骗和隐瞒的一个总结发言吗?如果是,这样的总结发言未免太寒碜了点,只一句“朝南,我们离婚吧”。多么的突如其来,多么的言简意赅。
在把手从我身上拿开之前,刘柯寒还说:“对不起,朝南,我觉得跟你的生活没了希望,我想着以后我们可能连孩子都养不活就绝望。你可以恨我,但是,我真的爱你!”最后几个字算什么呢?我忍不住愤怒地冷笑。好比一个人拿刀把我砍得奄奄一息,在我弥留之际还不忘装回善良,说:“你安心走吧,我会帮你置口棺材!还是水晶的。”(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14)
婚姻这东西真他妈的锻炼人,这话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事实的确就是这样的。想想一个女人把我当猴耍,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折腾够了最后还温情脉脉地说“我们离婚吧”,这打击也够大的。我却能那般隐忍地保持一言不发,不恨,一点不恨,只是觉得自己无能。
我想过了,至少我没能力给刘柯寒一个盛大的婚礼,甚至到现在,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我也许还养不活一个孩子。我终于明白,想当爹不是说有杆不哑火的枪就够了。而且在当爹这事上,是得付出比嫖娼更大代价的。都是开枪,但当爹可是枪声一响,黄金万两。早听说过了,在城里养个孩子,比包二奶养小老婆还难。
在阳台上跟我说过离婚之后,刘柯寒就进屋了。我依然一个人呆着,依然眼前天黑黑,感觉视线里好像有很好蚂蚁在飞,有很多蝙蝠在飞,它们各自跳着舞,不同的舞,每一个动作像一个黑色幽默,如果我的婚姻,行将结束的婚姻。我的婚姻当然不再可能是喜剧,要命的是悲剧都不是。我压根儿只承认它是场闹剧。
好像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求过人了,一直那么张狂地活着,所以我很不敢去想低声下气求刘柯寒的时候自己是啥表情。从阳台转身进到房间,看见刘柯寒盘腿坐在床上看书,竟然很紧张,是一种羊糕对母老虎的畏惧。
惟一值得庆幸的是,这还算是只比较温和的母老虎,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了,每次那个的时候我都摸她屁股,而她直到现在才咬我。其实最初我也是个直来直去的人,那个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