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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一直在杏花谷,除了父母没有别的亲人,听到她的话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默默地在心中就真得把她当成了我的亲奶奶。只愿意一直陪在她身边,与她交谈,看她开心的笑。
吃过早饭我一直都陪在老夫人身边,和她一同在院子里的杏树下漫步。那么多的结着青青果实的杏树,让我一时间竟分不清身在何处!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杏树?为什么奶奶会把我当作她的影儿?为什么我一见到奶奶心中就有一种由衷的亲切感?”但有一点我很肯定,奶奶一定很爱她的女儿,不然不会一见到我就从病床上起来。短短的一两天时间,我的经历就像梦一样,那么多的事情发生在眼前,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探秘者,但是我所要探寻的东西,却令我有一些担忧,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中午我撒着娇一定要奶奶午睡,她很听话地躺到床上,只是再三叮嘱:“丫头,不许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走啊。”,经过了一个上午的相处,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她已经亲昵地喊我“丫头”了,而我也一样,很顺口地喊她做“奶奶”,这会儿听到她的叮嘱,不由得笑起来:“奶奶,我的老奶奶,我的好奶奶,你放一万个心,我保证不离开你这院子半步,可以么?”她听了我的话,笑着扭过头睡了。
杏儿在老夫人旁边的小床上歪着身子靠着闭目养神,我一个人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乘凉,葡萄架下,正午的风头出一丝凉爽,这时祝大叔轻手轻脚走了过来,并且用手向我示意不要高声,我一骨碌爬起来走过去,大叔说:“乐儿姑娘,你让我打听的事我给你打听到了,你的那个封辰是离此不远的乌孙国的一户平民,平常以行医为生,年纪轻轻,医术却还不赖呢,他只有一个母亲,并无兄弟姊妹,家境一般,但是还未娶亲呢,呵呵!”说到未娶亲,大叔就笑得有些暧昧了,霎时,我的脸绯红了起来,我拧着身子小声说:“大叔,你最坏了,人家娶不娶亲与我何干呢?”
说实话,这几天忙着赶路,又忙着和奶奶相处,我倒还真是没有想起封辰来,此是听大叔提起,才想起自己此次出谷的目的来,不仅暗笑自己,居然这么快就忘记了初衷,看来封辰也并不是那么难以忘怀的人啊,既如此,又何必一定要为了他和百灵过不去呢?干脆直接回谷告诉百灵,我出谷就是为了找奶奶,再无其他的目的。这样想着,风尘的音容笑貌又不觉浮现眼前,赶紧摇摇头,还是那么清晰,唉!算了,还是忘不了他,等过一段日子再说吧。
大叔看着我神游太虚的表情,又笑了起来,“姑娘,还说和你无关呢,看脸都红了呢。”
我跺了跺脚,不搭理大叔。他又说:“你放心,姑娘,老夫人这么疼爱你,回头我秉明了老夫人,让她找媒人去替你说和,凭我们祝家的实力,再加上你又这么漂亮可爱,那个封辰,纵是王孙贵族,也不由得他不动心了。”
他真的会动心么?就他看百灵的那眼神,搂着百灵的那份疼惜,还有对白灵说话的那种温柔,他肯舍弃百灵么?他肯为了我而放弃她?我这样想着,不由得又要了摇头,“算了,大叔,我现在只想陪着奶奶,让她快乐,让她健康,别的我都不在意了。”
大叔带着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转身离开。
我在祝家大院天天陪着奶奶,时间就慢慢地溜了过去。其间我也曾想过要给父亲捎个口信,但又怕他接到信立刻要带我回家,不捎信又怕父亲不停地惦记,后来还是祝大叔给我想了个法子,让我写了封信,派人远远地用弓箭射到杏花谷的大门上,这样,我也就安心地住下去了。
2、百灵
乐儿终于捎了信来,信是用弓箭射到大门上的。信上写着:“父母大人:见字如晤。我在外一切都好,请放心!暂时还不想回来,所以就多玩儿几天。告诉百灵她们,我很想他们。”短短的两行字,让谷主的心放下不少,也让我开心不少,不管怎么说,乐儿还是我们的乐儿,她走出去了,总还是惦记着我们。于是在接到这封信的第二天,我却向谷主请辞,告诉他我要去找乐儿,因为我们从小到大都没有分离过,所以我很担心她,也很想念她。谷主爱女心切,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并嘱咐管家给我多带一些银两。
管家给我五百辆银票,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票。管家还告诉我几个分号的地址,并给了我一块乌金牌,说是遇到困难可以到分号去,他们见到这块牌会无偿地帮助我。我知道乐儿的出走虽然谷主表面上不在乎,其实早已经担心得寝食难安了,所以我立刻就打点行装,然后去马厩里挑了一匹我平时最爱的枣红马,然后就上路了。
一路上我顾不得看莺飞草长,只是打马朝着乌孙国的方向飞驰。我料想乐儿一定是追随封晨去了,所以我选择路线的时候丝毫也没有犹豫。在马上疾驰了一天我都不敢休息,连午饭也是在马背上随便啃了点干粮,喝了半壶水。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我有心连夜赶路,又怕马儿受不了,眼看着它垂头丧气的样子,口里不停地喷出热气,我知道它已经精疲力竭了。
正走着看到路边有一家旅店,虽然有些简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勒紧缰绳,下了马,有个长得蠢头蠢脑的店小二过来接过缰绳,拴好马,我顾不得自己的饥肠辘辘,赶紧吩咐他:“我的马儿累坏了,赶紧给它上些精饲料,喂好了它,明天我自然会多给你赏钱。”然后我自己掀开门帘进了店门,不一会儿,店小二上了热菜和热汤,这家店虽然破旧,倒也收拾得很干净,饭菜味道有点怪,但也不过和家常味道差不多,但是我在马上奔波了一天,又累又饿,自然也就顾不上挑剔了。
吃过饭,用热水擦洗了一遍,已是眼睛发花头发晕,于是倒头便睡。不知不觉我又骑上马开始追赶乐儿,天很热,骄阳似火,我满身是汗,就像在蒸笼上,但我不敢停下来。乐儿在前面边跑边回头冲我笑,我怎么努力也追不上她,后来,她终于停下了。前面出现了一个很凶神恶煞的男人,他拿着刀砍向乐儿,我飞身下马,举到迎了上去,不几个回合我的刀便被打落了,那男人一步步逼过来,最后卡住了我的脖子,我觉得自己渐渐开始意识涣散了,身体越来越热,我好像睡啊,想一直沉睡下去,忽然就看到封辰在眼前喊我:“百灵,你不能睡啊,你忘了你出谷的目的么?你还没把乐而平安带回去呢,怎么就睡了!”然后我努力争开眼找乐儿,看到那个男人正拿着刀逼近她,我急得快疯了,脖子上的手越卡越紧,怎么也挣脱不掉,然后我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我的丹田窜出来,我听到自己大叫一声“啊!”,随后我的双手用力推向那人的胸口,只听一身惨叫,那人摔倒在地上,然后大量的新鲜空气涌进了我的胸腔,我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能够正常呼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
第十一章 神奇的铜镜
1、百灵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大口喘着粗气,我想自己一定是被魇住了。口渴得像要冒烟,我揉揉眼睛看到窗外月光正明,想是十五了吧。借着月光我起身打算倒碗水喝,脚一着地,感觉自己踩着了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不由得大惊,急忙擦着火镰,点上蜡烛。一看之下不由得浑身冒起了冷汗,原来地下竟躺着一个男人!我俯下身去推她,不见反映,我战战兢兢把手搭在他的鼻子底下:“妈呀!”我刚叫出声,随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死了!他居然死在我脚下!深更半夜一个男人竟莫名其妙地死在我脚下!
我想我是百口莫辩了。怎么办?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尽管此刻我怕得很不能钻进谁的怀里,可是我只有自己。一股强烈的孤单让我想起封辰,如果他此刻在一定会帮我想办法吧,可是他现在也许正和乐儿花前月下吧,我该怎么办呢?犹豫了一刻钟之后,我忽然想起一个字:“跑!”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反正现在我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我了,我要去找乐儿,然后我们一起回谷,谷里的人该会相信我吧,他们看着我从小长大,该知道我的为人的。想到这里有了力气,于是我伸手去拿我的包袱,夷?昨晚明明把它放在我床边的,哪里去了呢?算了,顾不上找它了,逃命要紧!
我蹑手蹑脚走出屋子,然后悄悄到马棚里去牵了我的马,拉着它走住几百米之后,开始上马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天终于麻麻亮了,远处地平线上泛起了鱼肚白。虽然是初夏,夜风还是很凉爽,我只顾赶路,身上都被露水弄得潮潮的。估计也不会有人追来了,我才下马休息。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叫了起来,看前面有村庄,早起的人们已经把炊烟飘上了天,我更觉得饿了。怕马蹄声吵醒熟睡的人,我牵着马走进了村子。看见一户人家院子门大开着,有个村妇正在打扫门口的灰尘。我走过去向她讨碗水喝,她很热情地把我让到屋里坐下并为我端来了一盆热水,待我洗了脸之后,就给我端来热腾腾的稀饭和馒头。经过了一个冰冷、潮湿、疲惫的夜晚之后,我早已饿得很不能吞下一只牛,看到饭便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全然不管女孩子的形象了。那村妇也不多问,自顾做她的家务,待我吃罢她麻利地收拾了碗筷,随后对我说:“你要是累了,去东厢我的床上睡一会吧。你放心,我丈夫下地去了,不到日落西山是不会回来的。”我看着她,满心满眼的感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领着我到她的床上,拉开一床干净的被褥,屋子里的温暖化作浓浓的困意席卷而来,我再也顾不了许多,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恍惚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耳边听到有织布的机杼声,才渐渐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大嫂家睡了这么久。起来把被褥收拾整齐,然后对着一面铜镜开始梳妆。这是一面普通的圆镜,看年代有些久远,周围镶着类似于花瓣一类的装饰,模糊的有些看不清了,镜面也不太平整,几乎看不清什么了,我胡乱地梳着头,脑子里还回忆着昨晚的混乱场景,一时之间又开始发呆了。
胸口有些发热,抬眼看见那面镜子正散发着暗暗的红光,我怀疑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看那红光越来越浓烈了。我不由得摒住了呼吸,然后我看到镜子周围那些装饰的花瓣慢慢变得鲜活了起来,每一瓣都是那么美丽而妖娆,它们是什么花瓣?为什么会似曾相识?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对了!是仙月花!
虽然仅仅见过一次,但是我可以毫不怀疑,它们就是鲜月花的花瓣。因为它们是那样的独特和美丽,以至于让我过目不忘。那些花瓣开始缓缓地围绕着镜子旋转,就像一群舞姬围着圆圈在跳舞,它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圈子也越来越小,最后。。。最后,竟然凝成了一朵仙月花!除了目瞪口呆,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说什么。那朵花像长了翅膀一样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