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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老邻居——乐乐的大哥康凯林也绝望地茫然自语,「是啊,为什么会这样?」
他在家好端端地跟现任女友调情到一半,就被晓淑这位美艳芳邻的来访打断。她那副如泣如诉的妩媚惨状,以及短裤背心的超辣家居打扮,当场摧残了现任女友扁平的自信心。
一声「凯哥」外加柔情万千的娇喃倾吐,完全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凯哥,我是不是不可能再喜欢上李维祈以外的人?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对异性完全没感觉,对他的接近却常常感到触电?」
他拧眉闭眸,无力长叹。「我不知道。」
「康凯林,你自己说!」女友暴喝。「如果你们真的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她干嘛要故意穿得这么性感跑来跟你撒娇诉苦?!」
「我不知道。」
「你觉得李维祈是真心向我求婚还是年纪到了,就随便找个对象凑合凑合?」
「我不知道。」
「我在跟你交往之前就已经讲清楚,你是我第一个想认真交往的对象,所以你也要把手边的异性清干净,认真地跟我经营感情。现在却跳出这个女的凯哥凯哥地嗲个不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给她讲清楚!
「我、不、知、道。」
「凯哥,我很担心我真的会再一次被李维祈吸引,可是我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同样的打击。而且他没有给我任何解释,为什么他当年要之音姊而不要我,现在又回头捡他自己拒绝过的人。他只当我是他交往对象中的其一,我却把他看做是我生命中的唯一。他到底算什么?连乐乐都早忘了他是哪号人物,我又何必这么死心很地念念不念?是我太笨,还是他太狠?」
「我、真、的、不、知、道。」
「别想打迷糊仗!」现任女友可比晓淑悍霸有为多了。「我早就打听到你身旁有一卡车的红粉知己,说好听只是朋友而已,她们每一个却都比我还熟悉你。我算什么?只是你众多异性朋友中比较近期的一个,还是你心里真正看做特别的那一个?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约到你家来,却又在我们谈情说爱中放个女的进门哭诉,这样有多伤我的尊严?」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
「对!我就是这样被伤害的。」晓淑好感动地泣望这位女友。「我最不能原谅李维祈的,就是他竟然在属于我们两人的夜晚,找来之前的女友帮忙收拾我们秘密约会的烂摊子。他这么做太伤我的自尊。有什么困难是我们两人同心合意无法解决的,非要他之前的女友出面才能摆平?凯哥,我比她差吗?他对我的信赖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吗?」
「我不知道……」噢,请问到底有没有人在听他哀号?
「你们男人就是贱!左一个、右一个,要你放开哪个都舍不得,干脆统统都抓着!」气煞女友陛下,一屁股重重坐入沙发跷腿环胸。「我跟你讲,你今天非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不要以为我有那么好对付,跟你哭哭啼啼当个认命的小媳妇就算了。门儿都没有!」
她愤恨一呸,口水几乎灼穿了凯哥虚有其表的俊俏脸皮。
「我真的不知道她……」
「你少给我装无辜!」老娘不吃这一套!
「你何必这么在意这点小事……」
「这不是小事!」晓淑凄厉冤嚷。「你们男人都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好在乎的,这种态度更是伤人!就我一个人在难过、在流泪,你们男人却完全不体谅,甚至还责备女人在发什么神经啊、一点小事有必要搞得这么严重吗?」
「耶?」不错嘛。「小猪,你倒挺了解我的。」
「了解什么?!」女友咆哮。「她只不过是指出天下乌鸦一般黑,你有什么好乐的?」
「可是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吵到后来,他都有点搞不懂他们到底在争执什么。「这事根本没什么值得在乎。」
「谁在乎那些鸟事!」
「那你干嘛跟我发这么大的火?」
「还不是因为我在乎你!」死猪头!
啊,原来……
晓淑和凯哥霎时同一阵线,陷入惊愕的白呆。
是啊,要不是她至今都还深深在乎着李维祈,何必被那个旧伤纠缠得那么紧?
凯哥经大师如此开悟,不禁敬佩臣服,跪在女友陛下跟前摇尾致歉,恳求陛下玉手垂怜。而晓淑,被这份领悟挫得更深。
小人儿寂然转身,落寞而去。
「喂!」取得完全优势的女友陛下傲然下令。「你也别死脑筋了,你男人既然回头向你求婚,就赶快狠狠逮住他!」
少来找她男人的麻烦。
「好歹他找的是你,而不是一长串名单上别的女人。你还有什么好啰唆的?」
她知道啊,但是……哎。
心思的纠葛太深,令她镇日魂不守舍,因而在带领青少年下乡短期宣教的当天清早,犯下要命的疏失——
她昨晚开车回家后竟然忘了关车灯,现在电瓶没电,根本发不动车!
怎么办?整个短宣队的游戏道具、活动看板、麦克风及扩大机等全都在她车上,由她负责开车载往南投。而参与这次短期宣教的青少年,早由大专的辅导哥哥、辅导姊姊们带领一同搭火车南下,一切工作大家分头进行。要是人全到了,东西却没到,整个下乡宣教的活动岂不完了?
她毁了!她怎么可以因为自己一时粗心,就搞砸了大家准备了好几个月的活动?而且这对满怀期待的青少年们,会是多大的挫败?
本来她可以向老哥的车求援,但现在己早上七点多,哥的车却不在车库里,显然他昨晚根本没回来。该怎么办才好?
脑袋慌到全然空白。
她晕头转向地胡乱开手机,急急搜往她从老哥手机内偷来珍藏的秘密号码。
「喂?」电话几乎是接通的同时就被接起。
呃?她惊呆,这才清醒过来。她把电话打到哪里去了?
「晓淑。」睡意浓厚的哑嗓有着犀利的精明。「怎么了?」
她愕然瞪了拿开一段距离的手机好半晌,严重质疑到底是她的手有问题,还是这支手机有问题。为什么会拨通给李维祈?
「晓淑,出什么事了?」醇嗓轻喃,仿佛再大的危机对他而言,不过淡如云烟。
「我……我的车没电……」
天哪,超级撞墙。她没事跟他讲这干嘛?
「你人在哪里?」
「家里……」
「我马上到。」
他说到做到,不过十几分钟的光景,就驾着爱车飙越半个台北盆地,由北端的自宅狂驶到南端的深山豪宅,悍然而精确地煞在范家大门。
「怎么着?」他冷道。
她呈呆瓜状地一身运动服,晾在车库前,傻望他一副大将军率军开战的威武霸气。
「我今天……我现在应该载着这一整车的道具去南投,可是……」
「开我的车比较快。」他甩都不甩她,擦身而过,豪迈踱往她的车后。「闪开,别挡着我搬东西。」
她急急缩到一旁去,不敢招惹正在极度不爽中的冷汉。
她仍在错愕中,无法回复神智。邻居家的凯哥就可以帮的忙,为什么她会舍近求远,不自觉地打给李维祈?而且她什么都还没说,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是打来求援的?
不,真正令她芳心震撼的,不是那些,而是他显然是匆匆套上的轻便衣物底下,竟穿着一双居家室内拖鞋。他平日工整的短发,此刻乱得分外性感,一看就知道这颗脑袋必是刚从枕头上弹起来。
他甚至不及戴上隐形眼镜,让她生平第一次目睹他架着深度镜框的模样。
他俩竟在毫无串通的情况下,用着同一款式的备用眼镜。
她看到痴了,迷到傻了。像个倾慕超级偶像的小歌迷,呆呆瞻仰。
勤奋耐操的李维祈,带着低血压的严重下床气,连人带货地疾速杀往南投,藉由恐怖的狂飙狂闪提振元气,为宁静祥和的高速公路带来一些刺激。
反正他现在开的是老哥的车,罚单就交由老哥去负责。
他们以惊人的效率,赶在搭火车的青少年们抵达之前杀到目的地,安然卸货布置。而后一边享用当地教会供应的即溶咖啡,一边坐在大雨暴泄的教会外廊等待年轻人们。
好美。
她娇憨地捧着热咖啡感叹,心醉地欣赏滂沱豪雨中根本什么也看不清的美景——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此刻觉得眼中看到的一切都很美就是了。就连路边被暴雨打得稀巴烂的狗大便,都令她感到如优美银杏落英缤纷的华丽浪漫。
也许他们俩该搬到这样的人间仙境,买张大摇椅,两人蜷在一起摇啊摇,品尝着有点发潮酸掉的美味咖啡,悠然观看门前隐约成形美如黄金之河的泥流。
啊,多么浪漫……
「晓淑。」李维祈面色凝重地眺望朦胧远方。「你觉得这样好吗?」
「嗯?」美梦微微苏醒。「什么?」
「到这里的事。」
她吓到失手震出半杯咖啡。她又没说,他怎会知道她在暗暗盘算什么?
「我知道妳是无所谓,但起码也该为旁人想想。」
啊?「什么旁人?」
「我们正在等的这群青少年。」
她的好心情顿时被冷冽大雨淹到灭顶……「你放心吧,我也不想被人误认为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关系。请你别太自作多情,也请搞清楚立场,你只是个临时来帮忙的——」
「你到底在讲什么?」
他干嘛这样鄙夷她?好像她的智能有问题。「那你又在讲什么?」
「中央气象局今天凌晨已经发布海上台风警报,你确定这次青少年的下乡短宣还要如期进行?」
「不是说这只是轻度台风,而且路径会偏离台湾吗?」
「看这雨势,我想气象局又得挨大家的骂了。」天有不测风云,气象人员有旦夕祸福。「你是这次短宣的总领队,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立刻中止这次活动,全员返回台北。」
她紧张地反复思量,快快跑进屋内电致气象台确认,赶紧和当地教会同仁商议。但是每一家电视台的报导都跟气象局一样地语焉不详,令人进退不得。
万一全员返抵台北,发现刮风也飘然掠去,恢复灿烂阳光,那可怎么办?
「晓淑。」
「他们到了。」
下一秒,土匪流寇来袭似的一票国中生,惊叫嬉闹地湿洒冲进屋内,兴奋的喧哗声充斥整间小教堂。打闹的继续打闹,抱怨的继续抱怨,闲聊的继续闲聊。年轻孩子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没人注意晓淑拚命高喊的细嚷,把塑胶雨衣胡乱脱得到处都是,大家拚命叽哩呱啦,相互推挤,嚷嚷要吃的喝的累坏了什么的,有如经济大恐慌。
「晓淑姊……」在战乱人潮中的大专生辅导员们,竭力游向她,却又动弹不得。
晓淑也被这群轰炸机青少年堵得无法前进,只好放声狂喊。
「现在台风的情形怎样?」
「不晓得!」大专生们一面引颈呼号,一面被小毛头们的各项要求及勒索包围。「但是沿路已经开始有积水现象,山区要注意坍方及土石流!」
「什么?」天哪,真是有够吵。她啥都听不清楚,只听见大伙又是吵着要上厕所又是什么东西不见又是淋到雨了有点冷的,场面全然失控。
「范姊妹。」当地教会同仁奋力冲锋陷阵,在枪林弹雨中冒命挤向她耳边报告战况。「现在雨势太猛烈,就算我们帮你买到孩子们返回台北的火车票,也难保火车会正常发车。」
噢……一个头两个大。
她在这里烦恼得要死,李维祈却仍凉凉杵在屋外长廊喝咖啡、看风景,根本没兴趣英雄救美。
「晓淑老师。」几名兴奋的国中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