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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阴森可怖。祁红泪吓了一跳:“裴清远?!你怎么在这里?!”
“与羲大当家的约定,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有误啊。”
又一个声音从另一边传来,红泪连忙后退一步,看到第二个人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将她夹在中间。她惊慌的打量着来人,他从头到脚罩在一件披风里,说话细声细气的。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几乎快要疯掉了,尤其当看到这两个人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自顾自走向另一边时,个子小一点的那人竟然穿过了她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已经死了吗?!这地方是天堂还是地狱?!。。。。。。
就当红泪处于崩溃边缘的时候,那两个人在一棵树底下站定了。
“我来是感谢羲大当家今天白天的不杀之恩。往日常听说血杀家族的当家人是一个英雄好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黑衣男人负手背对他,冷冷的说道:“你父亲与先父有杀父夺妻之恨,此仇不报,我羲煜誓不为人!”
羲煜?!祁红泪清醒了一点,不是裴清远吗?!
小个子那人叹了口气:“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向你求饶的。今天你们大闹喜筵,我中了公孙门主的计,你原本可以力毙我于掌下,却还是放我们走了,这样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我只是觉得那样胜之不武,就算报了仇也有失武林风范,你不用谢我。”
黑衣男人依旧背对着他,披着披风的人转到他面前去:“我敬你是个英雄好汉,所以今天有件事情,一定要告诉你。”
他慢慢的揭开披风。
祁红泪和黑衣男人同时愣住了。
第四十八章 怨曲重招,断魂在否?(三)
披风掀开,祁红泪竟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一模一样的容貌,相差无多的身材,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珠花罗裙,巧笑倩盼。
羲煜惊呆了,虽然隔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僵直的身体红泪可以看出来,他一定是和她一样,受了不小的惊吓:“你。。。。你。。。你难道不是左元晖?!”
“我就是左元晖。”女人微笑着看着他:“爹爹从小将我当成男子养大,为的是要让我传承家门,光宗耀祖!”“可是。。。今天的喜筵是怎么一回事?”“绿水跟我很多年,她不知道我是女儿身,一直敬我爱我,爹爹总要我娶房妻室,好做给别人看,再暗度陈仓抱养一个孩子,不至于令左家无后。所以我想,不如就找绿水来,成亲之后我便会告诉她实话,再给她一笔钱,打发她回老家去。。。。。。”
“你干嘛跟我说这么多?”羲煜冷冷的说道。
元晖笑了,显出些小女儿的娇态:“我想告诉你。。。宋慧娘,就是我的亡母。”“什么?!你爹早年不是说,宋小姐生的孩子夭折了吗?怎么又会。。。。。。”“那是因为。。。。。。我娘临死前曾对爹许下心愿,等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嫁为血杀家长为妻,以弥补当年爹爹所犯下的罪行。。。。。。”
“他所犯其罪当诛!当年用蛊夺走我爹的未婚妻子,害得我爹郁郁数年以后撒手人寰!”羲煜怒火中烧,紧握双拳:“这笔债,我一定让他用性命来偿还!”“可是也许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啊!”元晖收了笑意,脸上带着几分幽怨:“我爹害死你爹爹,你又来杀了我爹,为了报仇雪恨,我又要来找你的不是,就这样周而复始,难道我们两家人要这么永远的斗下去吗?我敬你是条汉子,难道也要做这么糊涂的事情吗?!”
羲煜看着面前这张艳若桃花的脸孔,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左元晖又露出了顽皮的笑容:“依照我娘的遗愿,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哦!”
“说。。。说什么疯话!”羲煜竟显得有些慌张起来,他见她伸手过来,连忙向后躲了一下:“干什么?”“我已经让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从小到大,除了爹娘,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是女儿身的人,我都已经对你这么大方了,你也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嘛!”“不可!我家祖先有训,当家者要以假面示人,除至亲以外所有人,都不可以看到我的脸!”“我不管!我娘有约在先,我就是你的未婚妻!所以一定要让我看你的脸!”
“不要胡闹!你说是我的。。。。。那也只是你单方面的意思!”
左元晖显得大吃一惊,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这么说,你讨厌我,不愿娶我为妻了?”
她一双大眼睛里突然泪水粼粼的,含羞带娇,顾盼生情,转眼回眸里又带着些许埋怨。羲煜看得直发呆,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那时并不知道她是位女子,就已经很为她的美貌所打动了。。。。乘他闪神的时候,左元晖突然一抬手,飞快地将面具从他的脸上拽了下来!
祁红泪又吃了一惊,那入鬓的剑眉,炯炯有神的眼睛,刀斧雕刻般坚毅的五官,这个男人。。。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对了!。。。是在公孙亦青的地宫里!那尊栩栩如生的玉像!
“你!”羲煜举掌要打,元晖却躲也不躲,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长得不赖嘛!羲大当家!我看见你的脸了,从今往后就是你的至亲!你就不能再向我父亲寻仇!明白了吗?”“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羲煜深锁浓眉:“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威胁过我。。。难道你真的想要嫁我为妻?”
左元晖笑而不语,突然抬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继而像一只轻盈的蝴蝶一样,几下飘飞在树林中,不见踪影了。
羲煜呆呆的站在原地,立在一旁的祁红泪因为见到了不该看的,正羞得满脸通红,当看见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的女人时,她的脸又一下子变得煞白。
“告诉你多少遍,不要鬼鬼祟祟的跟着我。”羲煜从地上捡起面具,一边将其戴在脸上,一边冷冷的说道。公孙亦青怒气冲冲的走上前,红泪惊讶的发现她的双腿并没有残疾,而且似乎要比她记忆中年轻得多,唇红齿白,娇颜明眸,也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只是她发起火来,难免抵消了些许美丽:“师兄!你在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那个小贱人在勾引你!她要让你心软,放过左黥那老贼!”
“该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羲煜转头向林外走去,公孙亦青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亦青,你去告诉裴师弟,把弟兄们都先撤回来,向左家复仇的事情,容我再考虑则各。”“师兄!你真的已经心软了吗?!左老贼害死师父,这笔帐不能不跟他算啊!”“照我说的去做!”
公孙亦青咬着嘴唇,恶狠狠的说道:“已经太晚了!裴师兄已经带了弟兄前往左府,白天是因为你的阻拦,没有将他们斩草除根,就在今晚,让左家人血债血偿吧!。。。。。。”
羲煜二话没说,突然飞身向林外跑去。
祁红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到了左家大宅,那不正是她来的地方吗?如果快点回去,说不定一切就能恢复原样了!她正在心里着急,突然肚脐附近一阵灼热,就像有一条线系在那里,一股力量将她猛地向前拉去!
红泪被转得头晕目眩,好不容易两脚落地了,便身不由己的跪坐在地上。
面前,是一幅令她难以置信的场面。
青羊城的左家大宅在烈火中熊熊燃烧,高大的牌楼在一阵巨响中轰然倒塌,昔日的所有辉煌宏大,全在不可抗拒的强大力量中土崩瓦解!很意外,没有人哭嚎呼救的声音从里面发出来。
红泪站起身,慢慢走向大宅。她发现那些肆虐的火舌对她来说没有一点温度,就像是一个幻影,看上去可怕,实际上毫无威胁,于是她便大着胆子,从那一个个的火堆中趟了过去,走过倒塌的漆木大门,来到左宅前面的空地上。
有人正在那里对峙。
第四十九章 怨曲重招,断魂在否?(四)
左黥满脸鲜血,一道可怕的伤疤从他的右脸一直划至脖颈,他用手紧紧捂着伤口,残存的右眼中露出狂暴的神色;他身边站着一身男装的左元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显然已经气绝身亡,苍白的脸上溅着血渍,不能瞑目的双眼空洞的看着被火光映红的夜空。
另一边是一群身着黑衣的男人,为首的便是带着面具的羲煜,他身后站着公孙亦青,还有一个跪在地上的青年。这青年貌不惊人,一脸痛苦至极的模样,他跪在地上,手指深深的插入泥土中。
就听羲煜扬声道:“左黥,我本来不想伤害你一家老小,如果我们之间的恩怨能够用一种和平的方式解决,我也不愿意有人枉死。。。这都是我师妹和师弟擅作主张,你咄咄逼人,非要取他们性命,我这才出手伤你。。。。。。”“师兄!”公孙亦青拉住他的衣袖:“不要对着老贼示弱!我们这就杀将上去,斩草除根!”
“师兄!”跪在地上的青年也抬起头来,眼睛里闪动着无比仇恨:“请你下令吧!我要将左家父子千刀万剐!以告慰绿水地下有知!”
“裴清远!你放屁!”左元晖气势汹汹,怀里紧紧抱着女子的尸身:“你假扮受伤的旅人混入我们左家,绿水每天为你端茶送饭,待你极好!可是你却恩将仇报,一心要取我父子性命!如果不是你偷袭我,绿水又怎么会为了保护我而死?!归根到底,是你杀了她!”“不是我!是你蛊惑她在先!你一定是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方法。才能令绿水对你死心塌地!她不该死的,该死的是你!是你!”
左黥拉住元晖,冷冷的说道:“晖儿,你不要与他多费口舌,你我二人联起手来,一定能将这些宵小一网打尽!”
左元晖却犹豫了,她慢慢放下绿水的尸体,在左黥脚下跪下来:“爹!请听女儿一言!正所谓怨怨相报何时了,当年您用蛊迷惑娘亲,令她在与羲家前任当家大喜之日前失身于你,又带她来到青羊,金屋藏娇,娘亲直到生下我才恢复了意志,如果不是痛苦与绝望实在令她无以为系,她断不会抛下我不管自缢身亡的!爹,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您的错误不但害了娘亲的一生,也让我变成了没娘的孩子!爹!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羲煜既然已经同意和平解决,就不要再让您的双手沾上彼此的鲜血了吧!”
“你在说什么疯话!”左黥猛地推开儿子,满脸鲜血显得狰狞可怖,他疯狂的张开双手,咆哮道:“想让我认错?!那是比登天还难!我对慧娘的爱,是世上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只有我能拥有她!只有我能带给她幸福!姓羲的!你不是要了却这么多年来的恩恩怨怨吗?来吧!我们就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爹!你所谓的爱,你所谓的幸福,难道就是禁锢和残忍的扼杀吗?你让娘亲深爱的男人以为她是背叛自己郁郁而终,又让娘亲在绝望里了结自己的生命,这就是你给她的幸福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宁可不认你这个父亲!”
左元晖悲愤地站起身,左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她:“晖儿,你。。。。。。!”
“师兄!”裴清远抓住羲煜的衣摆:“求你下令吧!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啊!”
祁红泪心惊胆颤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心里的迷雾似乎一点点被剥去了,事实的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她慢慢的伸出手。。。。。。
羲煜慢慢的伸出手,声音低沉的说道:“元晖,如果能化解所有的恩怨,如果能让所有的冤魂得以平息,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们放弃所有的东西,包括地位,财富,仇恨和恩情,我们远走高飞,到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去,你愿意吗?”
泪水顺着左元晖的脸颊慢慢划过,她微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