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是啊!”锦儿连忙将铲子扔到一边,站起来在裙子上擦了擦手。进左府已经多日,她却发现以前所有进入地宫的密道都被封死了,就连左元召也不知道新的入口在那里,她万般无奈,只好找了一把铲子在后花园里碰碰运气。
“真是烦死了!”左元晖在草丛里坐下来,长叹了一口气:“大兵围城,害得我连马都不能遛,县太爷就不能想个办法,赶快让他们退散了呢?!”“县太爷想的办法有什么用?要是你亲自出马。。。。。。”锦儿自知失言,连忙闭上嘴。元晖这次却听到了,皱起眉头问道:“我亲自出马就有用吗?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啊?”“我也是听二少爷说的!”锦儿连忙圆场:“说你病倒之前,曾经和澹台家的少爷们相识,我就想如果是你,说不定能令他们退兵呢!”
话说出口,她又马上后悔了。
幸亏左元晖似乎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她抬头看着西边灿烂的晚霞,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我该忘的全都忘了,不该忘得也一点没记下。。。你在这里慢慢种你的花吧,我先回房间睡一会了。”
看着她起身走掉了,锦儿摇摇头,又开始用铲子继续掘地了。
夜幕降临,左家大宅里渐渐安静下来,除了来回巡视的家丁,院落中一片寂静。
一个黑影顺着墙脚溜到了马栏前面。
一队家丁走过,并没有发现异常,慢慢走远了,等他们手里的灯笼消失在转角处时,那个黑影从草料堆后面闪了出来,快步跑到拴在柱子上的大青马前面。大青马见到主人,高兴的嘶鸣起来。
“嘘—;—;!”左元晖急忙拉住它的笼头:“不要吵!要是因为你让我的计划失败了,这满城的冤魂都会来找你算账的!”
大青马似乎听懂了人话,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任元晖牵着它从后门溜了出去,来到左府后面的大道上。“现在要快些跑啊!”左元晖拍了拍它的脖颈:“我们要趁守军换岗的时候冲出城去!这样便能见到叛军首领了!如果真如锦儿所说的那样,我和他们是故交,也许能为青羊早日解围做些事情!现在就看你的了,大青!”
大青马嘶吼一声,四蹄飞扬起来,一阵风似的带着背上的主人,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英雄并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血的教训让左元晖知道了这一点。尽管大青马神骏异常,竟然直接从守军头顶上飞过,从城垛上一跃跳进护城河,又载着她一路游到对岸,眼前便是密密麻麻的叛军营帐,可是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守军仓皇中射出的箭矢滑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痛得她咬牙切齿。
什么破官军!打起仗来不见得这样弹无虚发!
她撕下一片衣摆,紧紧系在伤口上,又将大青马赶进护城河边的树丛中,自己趴在草丛里艰难的向前方营帐匍匐前进。如果真像爹爹和弟弟告诉她的那样,她生病以前是个神勇无比的武林高手,如今潜入敌营,一定也是潇洒无比,轻松无比,像一阵风似的出现在敌将面前,那该是何等威风,何等风光!可是现在,却像个小毛贼一样,狼狈不堪的趴在草里,她不由有些后悔,为什么那么冲动的要救黎民于水火?事先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胡思乱想中,她离营房越来越近了。
“你等一下!”
有人从帐中走了出来,元晖连忙将头压低了些,聚精会神地看着发生争执的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身穿黑袍,高大威武,虽然长相英俊,眉宇间却有股浓浓的戾气;另一个一身白衣,削瘦俊俏,腰里别着一把长剑。
“昀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白衣人抓住黑衣男人,口气严厉的问道。“作战方针我已经决定,你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了。”“为什么要这样?祈光正的军队不日就要赶到,我们原本可以放弃青羊,兵分两路,直取京城!可是你又为何执意要攻下此城?损兵折将,实在不妥!”“妥与不妥是由我说了算!”黑衣人甩脱他的手,背对他负手而立。
白衣男人叹了口气:“难道。。。又和她有关系?我知道你们上次进京时,曾在青羊停留数日,难道就为了那数日的记忆,让你做出这样不顾一切的决定?”“那记忆又不是你的,你当然不以为然!”黑衣人的声音里带着沉重的悲伤与愤怒,一旁偷听的左元晖突然觉得心口好痛,脸上凉滋滋的,用手抹了下,竟然不知何时落下了两行清泪:“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就算我心里有再多关于她的记忆,都只是像个梦一般,轻易就能被现实击个粉碎。。。我要这座城!这里面有她留下的一颦一笑!有她的气息!就算你不帮我,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一定要攻下它!”。。。
左元晖正听得入神,冷不丁衣领被人从后面一把拎了起来,一个小兵兴奋异常地喊道:“报告大当家!抓到一个奸细!”
第四十三章 梦与现实的交错(下)
“奸。。。奸细?!”左元晖慌了,连忙手脚并用要挣脱开,可惜还是男女有别,她还在士兵手里揪着,动弹不得:“你听我说!我不是奸细,我是来。。。。。。”
那个黑衣男人用一种寒彻心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元晖被抓的地方离营火很远,看不清奸细的相貌,他冷冷的一摆手:“带进帐中来!”“是!”
左元晖拼命向后跑,士兵不费吹灰之力地向前拉,后果很明显,她被扔小鸡一样粗鲁的丢进一个很大的帐篷里,上位坐着黑衣男人,白衣的在门口站着,严肃地盯着她。
元晖坐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她实在是害怕上面坐的这男人的眼睛,每当看到他的时候,胸口就像要炸开一样疼,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堆在心里,让她又想哭又像笑!难道并不像锦儿所说的,他们以前是故交好友,而是当年她恃强凌弱,对这两个男人犯下了杀父夺妻之罪?!现在他们个个这样阴沉着脸,难道就是要到青羊找她报复来了?!。。。。她越发不敢抬头了,脸几乎要贴在胸口上,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就再也见不到爹爹和弟弟的面了!
澹台昀烈皱着眉头,下面这男子又瘦又弱,手无缚鸡之力,青羊真的没人了吗?派了这么一个奸细来。。。:“是县令派你来的吗?你来我军中的任务是什么?刺探情报?还是要暗杀我兄弟二人?乖乖说出来,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那个。。。”元晖出了一头冷汗:“县令让我来。。。。。。”
“他不是奸细。”听赶到门口一通禀报的士兵说完,澹台昀合对弟弟说道:“哨兵来报,刚刚有一人一马,强行通过青羊守军的防线,从城墙头上跳进了护城河。看看他臂上的伤,那就是守军射伤的。”“那就更奇怪了。”昀烈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你拼死拼活的到底来干什么?”
昀合抱着手臂在一旁冷冷的说:“也不能排除苦肉计的可能。”
两个人的夹击中,左元晖浑身直打哆嗦:“我。。。我是来。。。”“不肯说就拖下去拿鞭子抽!直打到你开口为止!来人啊!”
“不。。。不是的!”情急之下,元晖抬起头来,第一次真正落入面前那如子夜般的眼眸中。
她不明白,面前的男人为什么在看到自己的脸以后,显出一副好像见到鬼似的表情,那原本冷若寒冰的眼睛,渐渐迸发出令人窒息的狂热,惊喜莫名,难以置信,统统写在他俊美的脸上,她甚至感到他在颤抖,这强硬如钢铁一般的男人,怎么竟在颤抖?!
“昀烈?”察觉到弟弟的反常,昀合疑惑的走到前面来,当他低头看那坐在地上的男子,一时惊呆了:“红。。。。。。红泪?!!”
“什么红。。。?”
“你怎么会在这里?!”澹台昀烈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会凭空消失一般:“这些日子你都到哪里去了?!天堂?地狱?!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只要你开口,不管什么地方我都会随你去的!你又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我。。。。。。”元晖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臂上的伤也被扯痛了,她脸色苍白得看着他:“这位将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昀烈!”澹台昀合抓住兄弟的肩膀:“事情有点不妥!”
“我叫左元晖,我爹爹是青羊城左家老爷!”她摆脱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一直推到帐门口,后背差点顶到卫兵的刀尖上:“我听说我生病以前认识澹台家兄弟,所以才来这里想见他们一面,请他们放青羊百姓一条生路!如果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找他们来和我当面对质!”
澹台昀合惊诧得瞪大了眼睛:“你难道。。。不认识我们了?”
“咦?”元晖也吃了一惊:“你们就是澹台家的。。。。。。”“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澹台昀烈扑过来,情绪激动地对她吼道:“你是祁红泪!不要告诉我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爹爹是顺泰王爷,你是安源公主,是我们澹台家的少奶奶!”
元晖的脑袋里突然变得很乱,一些残缺不全的画面相互撞击着,让她头疼欲裂,天旋地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左家的大少爷。。。不是什么少奶奶。。。如果你们不同意我的请求,那就放我回去吧,我爹爹还在城里等我呢。。。”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昀烈心痛如割,惊见她臂上的伤口又在向下淌血,连忙一手扶住她,向卫兵吼道:“还在看什么?!快叫医官过来!”“是。。。是!”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啊。”澹台昀合走过来,从弟弟手里接过元晖,扶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这神态。。。这眼神。。。更别说相貌了,你说你是左家的大少爷,难道你是男人不成?!”“说对了!”她顽强的固守自己最后的防线。“那我问你,”昀合在她面前俯下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的后背上,可是在靠近肩胛的地方,有一颗米粒大的小红痣?!”
“澹台昀合!”昀烈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要以为你是我兄弟。。。。。。”
元晖大吃一惊,脸色愈发苍白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因为。。。”埋藏已久的感情从他的眼睛里一点一点渗了出来,他温柔的扶着她的双肩:“因为我是你的。。。。。。”
“是你的大伯!”澹台昀烈突然大声说道:“你是我的妻子!他是我的哥哥!所有事情都是我告诉他的!”“昀烈!你。。。!”昀合直起身子,又惊又怒得看着弟弟:“她明明就是我的。。。”“别忘了你的誓言!”他脸色阴沉,声音低沉的说道:“你了解我的,为了她,我什么都会做,就算你是我的哥哥,也阻止不了。”
“大。。。大当家!”气喘吁吁的医官抱着药箱跑到帐门口,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由愣了一下。
澹台昀烈突然回身抱起椅子上的左元晖,一手抓过医官怀里的药箱,如同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帐外夜色中。
第四十四章 爱与恨的抉择(上)
夜色下的青羊城郊,天空被军队的营火染红了半边。城墙头上反而一片漆黑,诺大的城池变成了夜幕中庞大的黑影,蛰伏在绝望与恐惧中。
澹台昀烈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棉布和伤药。
“你、你、你干什么?!”左元晖慌忙抵抗他的手,却好像是把力气用在了石头上,衣袖被“嘶啦”一声扯了下来,露出雪白的臂膀和一道狰狞丑陋的伤口。昀烈咬了咬牙,把伤药倒了上去。一阵袭来的疼痛让元晖直冒冷汗,她却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你还是这个样子。”昀烈将棉布小心的包裹在她的伤口上,看着她手脚并用,急忙躲到离自己三四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