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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喜欢。。。”老人喃喃道:“喜欢就好。。。。。。”
“我们成亲了,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他抱起美丽的女孩,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崔耀先向前一步,想要抓住他,却碰在了供桌上。
画面一转,少年的笑容没有了,他孤独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泪痕:“爹爹。。。。那个名字,我永远都没办法忘记,就算您要我忘了,要我离开,我也没有办法。。。就拿走我的骨头,我的血肉,我的这颗心吧,把什么都拿走了,我要怎么一个人生活下去?。。。爹爹,好痛苦,我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不要走!。。。就留在这里!”
老人痛苦的低下头,他面前只剩一只燃着素香的香炉,哪里还有爱子的身影呢。
一只手轻轻地抓住他的衣袖,崔璇一脸担忧的出现在他身后:“爹,您还好吧?”“是你。。。”崔耀先直起身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酷:“刚回来?事情办得怎么样?”
“都办妥了,一切按着爹的计划,应该不会有丝毫变故了。”看了眼墙上的画像,崔璇小心地说道:“娘托我来问问您,大哥的忌日就快到了,府里是不是要举行什么仪式?。。。”“今年用不着什么仪式了。”崔耀先脸上那抹可怖的笑意加深了些:“我的儿子又回来了,他根本就没有死,我要让他的生命继续下去,就和以前一样,在我的身边继续下去。。。。。。”
崔璇看着一向奉如神明的父亲,他百年不见的愉悦,却深深的刺痛了他。
“公孙亦青的事,你调查得怎么样了?”重新将假面戴回脸上,相国问道。“孩儿奉命去查了,不光是她的徒弟来到了京城,就连手上刺有火焰的男人,也在近日出现在京城一带。”“什么?!”崔耀先一愣:“难道是他。。。哼哼,该来的都来了,璇儿,我又有一个计划,好好借助这些人之手,就能把你大哥带回来。你过来,听我仔细说。”
“是,爹爹。。。。。。”
红泪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胸口似乎堵着什么东西,不断的膨胀,变大,令她窒息,澹台府小小的地方已经无法容纳她的情绪了,于是她连锦儿都没有带,就慌慌张张从后门跑了出来。
时值傍晚,街上的人们脚步匆匆,都在往回家赶。她麻木得走在人流中,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如果能继续走下去,走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离开所有的悲伤与无奈,如果真的有一个那样的地方,她也不愿一人独往,要和那个人一起,放弃所有的事情。。。。。。
“姑娘,要包子吗?”一个抱着藤筐的小贩拦住她,筐里热腾腾的包子散发着香喷喷的白气,她却觉得小贩的嘴脸变得那样可怕,他一定是在嘲笑她,嘲笑她不知羞耻的念头,耻笑她不守妇道,乱了纲常。。。她惊恐万分的四周张望,来来往往的人们似乎都在看向这边,他们都在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要来撕咬她这个厚颜无耻的罪人!
她再也无法忍受了,推开面前的小贩捂着脸在街上跑了起来,她要躲开这里,要避开一切,就算面前拦着一条河,她也要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哎呀。。。。。。”
行人中有人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这突然出现的力道令红泪站立不稳,惊呼一声向后倒去,却落在一只温暖的臂膀里。
“真奇怪,每次遇见你,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事情。”
看着她满脸的泪水,澹台昀合疑惑地说道。
第二十七章 身世之谜?!(上)
“天都快黑了。来,吃点东西吧。”
昀合端着一盘馒头放在她面前,他们正在他临时落脚的客栈房间里,小儿不时在敞开的房门外探头探脑,心里纳闷:这公子虽然是一表人才,可实在看不出来,他还认识这种贵妇人哪!
“是东西太粗糙,吃不下去吗?”昀合抓起一只馒头,咬了一口:“还是又有人在追杀你?那还不快多吃点,不然哪有力气逃跑啊。”红泪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这次就算是把龙肉让我吃了,也没有能力躲得开了。。。倒是公子你,究竟是做什么营生啊?”“看不出来吗?四处游学,京城是鸿儒聚集的地方,想来这里住些日子。那日相见,没看真切,今天看看你的发式,原来是位夫人啊。”
红泪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我的夫君。。。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呢。。。”
昀合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馒头:“怎么?出了什么事吗?”“我自幼嫁人,夫君很早便离开家了,直到今日,我都不知道他出落成什么样子了。。。真好笑,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些啊。”“我们不管到哪里总能见到,也算是有缘吧。”他面对她,突然生出许多怜惜来:“那这么多年,你不是过得很辛苦?”“也是我福气好,婆家人都对我很好,特别是。。。不过有些时候,还是希望有人能给我一点依靠,哪怕是想个办法。。。”
他微笑着看着她:“有什么难办的事呢?我救过你一次,说不定这一次也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就像在青羊城外的小山上,这个男人让红泪觉得有种亲切的感觉,好像家人,又好像多年不见的朋友,她的心口似乎松了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公子,我有一块玉佩,品色极好,冬日暖身,夏日祛暑,跟随我多年。。。可是忽然有人要我将玉佩转送给他,不然便令我家破人亡,玉碎而瓦不全。。。这种时候,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玉佩啊。。。”昀合收了笑意,表情凝重起来:“如果是我,一定会把它藏在怀里,跑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不过我是一个出了名的忤逆子,从来不顾及父母兄弟的死活,你看来不是这样的人,要怎么做才好,还真是不好办。。。。。。”“怀玉其罪。。。就算跑掉了,我的心里还会担着多么大的罪责啊。”她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澹台府里为了寻她,此时应该已经是人仰马翻:“有的时候真不禁在想,我扪心自问,从来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却为何要我经历这么多的苦难,无缘无故被人追杀,心爱之物又不能保全。。。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是否还有价值呢?。。。”
“不如和我一起走吧,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去,好不好?”昀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红泪苦笑了下:“若是我的夫君突然出现,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我兴许还会考虑一下,公子的话,我看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谢谢你肯听我说这些话,前一次的救命之恩未报,今天又欠下你的人情了。”“说不上人情。。。能帮到你,也算是我的一种赎罪吧。不瞒你说,我和你夫君一样,也是少小离家,家里还有一位妻子,至今没见过面,看到你,我不由就想起她来了。。。要说到罪责,我身上背着的,比你要多得多吧。”
“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她慢慢站起身来,盈盈一拜:“今日一别,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了,公子,你多保重,我这就告辞了。”“你。。。”昀合连忙追上去,她的神情令他担心不已:“你的名字。。。。可否告诉我呢?”“萍水相逢,公子还是不要淌着滩浑水了。”她微笑着看了眼他,转头走出了房门。
昀合呆呆的站在原地:“真是想不通。。。什么样的蠢男人,会撇下这样的女子呢?。。。。。。”
就算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个中原委来。
“少奶奶!您总算回来了!”
见到她,守在大门口很久的锦儿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老爷夫人都快急死了,派了好多家丁出去找您,您这倒是去哪溜达了,怎么也不带上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只是有些闷得慌,想出去走走。”红泪拉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掌中暖着,主仆两个慢慢向府里走去,早有家丁跑着向老爷夫人报告去了。
她的手很温暖,锦儿心里觉得有些异样,想把手抽回来,却还是忍住了:“少奶奶。。。您救回来的那个男人,今天情况好像不太好。。。”“怎么?!没有请大夫来吗?”“您一下午不见人,府里乱糟糟的,我没敢去请。”“什么情况?!我们赶紧去看看!”
禤;瑟的伤情,似乎要比想象中的更严重。红泪赶回房间时,他已是昏迷不醒,身下的被褥都让汗水泡湿了,虽失去了意识,他还会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锦儿一张脸惨白:“他。。。会不会死?!”
“先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在这里守着,锦儿,你快去请大夫!坐我的马车去,有人问起来,就说我身子不爽!”“是!”锦儿应着,连忙跑了出去。
红泪卷起宽大的衣袖,铜盆里装上水,摆了一条湿巾为禤;瑟擦拭头上的汗水。他的身体像火烧一般滚烫,一时间红泪也慌得不知该怎么好了:“禤;瑟!你醒醒!这样子死掉了,你还怎么来杀我啊!禤;瑟。。。!”
他的眼皮动了一下,垂在床沿上的手突然抓住红泪的手腕,力气之大,疼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师父。。。!”他含糊不清的叫道:“师父!救我。。。好痛苦。。。。!”“你坚持住!大夫马上就来了!”红泪的手任由他抓着,俯身忙不迭的帮他擦着汗:“你这到底受了什么伤?!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是谁伤了你,说出来也好对症下药啊!”
他慢慢睁开眼睛,眼神却模糊不清:“师父!快逃。。。。快逃啊。。。血杀家族来人了。。。。!快逃啊。。。。”“什么血杀家族?你在说什么?”不期然,红泪却似乎对这个奇怪的名称有些印象,在哪里听说过呢。。。“祁红泪!”禤;瑟突然坐起身来,神情可怕的抓着她:“他们来了!你的命是师父的!不能让他们拿去!”
“谁也拿不去!”她有些恼火的把他摁回床上,明明就是神志不清的人,怎么还有那么大的力气。他挣扎了一下,浑身开始颤抖:“师父。。。我记住了。。。你快来带我走。。。我好难过。。。。。。”“她要是真的来了,事情还不妙了。”红泪终于抽回手,皓腕上多了几道紫痕。禤;瑟的呼吸渐渐平顺了一些,伤痛似乎是一阵一阵,过一会就能缓解片刻。
“祁红泪。。。。”他转过头,迷迷糊糊地看着她:“你知道吗?顺泰王爷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第二十八章 身世之谜?!(中)
“你说什么?”
红泪停下手里的动作,皱起眉头看着他:“我念你伤重,脑子不清楚,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这种话。。。!”
“神清骨冷何由俗,凤泊鸾飘信可哀。。。。。。”他闭上眼睛,喃喃道:“羲鸾飘。。。羲鸾飘。。。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吗?那可是你娘给你取的,还有那只牡丹香袋。。。。那是你娘亲手缝的。。。。。。”
“不要再胡说了!!”
她猛地站起身,连盆架都碰翻了,倒了一地的水,铜盆在地上打着圈的转,“咣啷咣啷”的响着:“我爹是顺泰王爷祁崇!我的名字是祁红泪!我娘早就死了!你不要想骗我,我不会上当的!。。。”
“若不是你娘。。。”他仿佛听不见她的声音,自顾自说道:“那个人就不会死。。。他不会死,师父也就不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都是你娘的错。。。都是你们的错。。。如果不是祁崇及时将你们抱走,师父早就已经斩草除根了。。。”“你们?!”心中的疑惑占了上风,红泪在床边慢慢跪下来:“为什么说是‘你们’?除了我还有谁?谁死了?你说我娘又是谁?!。。。”
“泪儿!!”
紧闭的房门被猛然推开了,一脸惊愕的顺泰王爷出现在门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