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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遥安城里的爹娘。
反正刚好顺路,她也就应了下来,谁知道,她一出无花镇,就莫名其妙闯进这树林里,逛了老半天,就是走不出去。
她记得,她从遥安城到这儿,并没有经过一座树林啊,怎会在回城的路上,走进这里呢?这里到底是哪儿?
日落的余晖洒映在林间,穿透成一束束的光芒,招喜虽然疲累,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往她自认为正确的方向走去。
又走了好一会儿,直到夕阳完全隐匿在厚厚的灰云之中,幽深的树林里瞬间转为漆黑,冷风从树缝中穿透过来,吹的招喜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
发现四周暗的伸手不见五指,招喜开始警觉到──她可能迷路了!
“怎么办?这么黑,该走哪儿去?”
招喜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害怕过。她知道她的记性一向不佳,大姊吉祥老说她一出去就可能会丢了,二姊纳福也跟她说,她吉人天相,就算丢了,也会有人把她拾回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过去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她只要离客栈一、两条街,就可能走不回去,可遥安城的百姓,总会帮她认路回家。
可是──这是在野外的林子里,她上哪里去找人拎她回家?
“大姊,招喜这回真丢了。”疲倦不堪的招喜,在暗夜里不敢乱动,只好倚着树头蹲下来。“呜……怎么办?”她回不去了。
正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招喜,忽然在几尺外的树林,发现几簇窜动的火光,还夹杂着人声。
“有人啊!”她有救了,那里一定是出林子的小径。
顾不得看不清的林子地里,可能会有盘根错节的树根绊倒她,招喜拔腿就往火光的地方冲去。
忽然几道黑影从树梢头窜了出来,接着就听见凉秋的声音。“有刺客!保护太子。”
“看我──”纳岚疾来不及抽出随身佩剑,口鼻又被捂上迷药,旋即被凉秋七手八脚架往树林深处。
而寒春则是拿出刀剑,和蒙面人缠斗,残余的几名护卫也跟着围上来,一时之间,刀光剑影,斯杀甚烈,兵器相互敲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太子,得罪了。”
架着纳岚疾跑的凉秋,将他安置在离打斗好几百尺远的地方,确定四周一片黑漆,不会暴露主子的所在,才又抽出佩刀,赶回打斗处帮忙。
远远就看到凉秋的身影,出没在离她不到几尺远的地方,招喜更是加紧脚步赶来,可跑的越急,那被她视为救命的身影,就跑的越远。
“喂──等等我啊。”
招喜举起小手挥喊着,可惜她甜嫩的嗓音,终究掩灭在震天的杀伐声中。
“啊──”跑着、跑着,招喜忽然脚尖踢上了某物,一个重心不稳,人就这么往前趴下去。
“好痛,痛死人了。”她惊呼出声。
这是招喜以狗吃屎的方式,跌倒后的第一个反应,她勉强从那不明物体上爬起来,揉了揉惨遭撞疼的胸脯。
好痛──为什么撞到这里,会痛成这样?她是不是撞坏什么了?
招喜疼的眼泪直流,顾不得其他地方有没有摔伤,只忙着揉揉疼到她发晕的胸口。
“该死──是哪个混蛋迷昏本太子?”
被撞疼鼻子痛醒的纳岚疾,一骨碌儿坐起身,立即睁大黑眸,搜寻是哪个家伙干的好事。“该死,鼻子痛死了,又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暗算我?”
黑湛的眸一转,冷不防瞧见一张,面色惨白、写满吃惊的小脸蛋。
“啊、啊……你、你是人?刚刚绊倒我的……是、是人?不、不是树?”
隔着忽明忽灭的火光,招喜看着眼前突然坐起来的“树干”,她还以为将她绊倒的树根,竟突然化成人形?
“我不是人,不然是什么?”第一次被问到这么失礼的话,纳岚疾恼怒地拧起眉。
听这口音,就是他从小学到大的中原口语,身为皇朝的附庸国,对于他们的文化,他也算略知一二,而她的腔调更正统、更道地,八成就是住在都城附近的皇朝百姓。
“我还要问你,深山野岭的,怎么会出现像你这种女孩儿?你该不会是那些杂七杂八,胡扯一通的烂书上头写的狐狸精吧?”
招喜以软甜的声音抗辩。他说的话,她虽然听的懂,可也听的很吃力,那语调分明不是他们平时惯用的。“我哪是什么狐狸精,我是人,你才古怪,说话的语调阴阳怪气的,我才怀疑你是不是修炼成人的树精……”
话还没说完,咻一声,天外飞来一支羽箭,扎进招喜身边的土里,恰巧钉住她的衣袖,让她无法动弹。
“啊!”招喜惊叫一声。
纳岚疾同样被吓了一大跳,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自己尽职的属下大喊着:“保护太子,太子身边有刺客。”
刹那间,几条飞快的黑影,迅速掠进林子里,朝他们奔来。
“啊──我、我不是……”招喜敏感察觉致命的杀气朝她袭来,她来不及张口辩解,一把泛着森冷银光的刀刃,已经大剌剌架在她的颈子上。
“我、我真的不是什么刺客,我、我只是……”迷路,想找你们问路啊。
呜呜……她真的是无辜的,天啊,谁来救救她啊。
欲哭无泪的招喜,吓的瑟瑟发抖。
“废话少说,受死吧。”寒春催动刀劲,眼看就要割掉招喜的小脑袋瓜。
“啊──”
“慢──”
招喜先是听到一声虎吼,下一瞬,她两眼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第二章
“唔……”招喜眨眨羽睫,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迎面射来,逼得她曲起手臂遮阳。
“醒了吗?”爽朗的男声自她的头顶传来,正在奇怪怎么眼前忽然暗了,她稍梢挪开遮阳的掌心,一张张不请自来的“大面神”,全挤进她的眸里。
“啊──”她尖叫出声,双眼一翻,又有晕过去的迹象。
“喂,先别昏。”纳岚疾粗声粗气地拍拍她的面颊,粗糙的指尖一接触到招喜柔软如绢的肌肤,还有被他拍出来的嫩红色泽,他讶异地噤了声。
印象中,碎叶国由于地处风沙地带,女子的肌肤多半粗糙无光,可这女人的肌肤,竟柔的像掐得出水,让他一摸就忍不住上了瘾。
“别伤害我,我绝对不是什么刺客,我真的不是,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招喜一骨碌儿坐起身,退离那几尊孔武有力的“大面神”,尤其为首的那名男子,他那横过左颊、左眉的狰狞疤痕,更是恐怖到足够让她发好几晚的恶梦。
啧,那是什么鬼反应?见鬼是不?
他不是什么绝世美男子,如果一个堂堂的男子汉,有一张像女人的脸,那还不如叫他去死算了,他的皇弟们,老说他的五官有镇压敌人的气势,可没说包括用来吓女人。莫名地,招喜惊恐的反应,让纳岚疾有些不快。
他下意识地抚着脸庞横陈而过的疤痕,现下可好了,多了这道疤,这世上有口气儿的东西,大概都会被他吓着,说不定连鬼都怕他。
“我们先把话说清楚,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个刺客,我看连把匕首都拿不动,反正你走你的路,我们过我们的桥,各不相干。”
纳岚疾拍拍一身草屑,从容站起身。
见纳岚疾有意,要放招喜这目击者离开,凉秋不安地蹙起眉。“太──”
“子”字都还没出口,纳岚疾的大掌及时掩住他的嘴。“太你个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行踪还不够醒目?”
“泰少爷,依属下之见,就这么放她离开,似乎不妥,难保她会不会去通风报信,何况中原的女人信不得。”寒春灵机一转,冷冷地接着道。
泰少爷?这是什么鬼名字?
纳岚疾剑眉一拧,狐疑地盯着说谎自然,面不改色的寒春。
“对,没错,属下也赞成寒春的意见,灭口,杜绝行踪走漏的可能。”凉秋双眸闪着寒光,摸了摸悬在腰际的剑穗。
“杀了不费事,反正这林子地软,挖一个坑埋了也方便。”寒春道。
“哪需要这么麻烦,杀了就丢林子里,不出一个时辰,尸体都给野兽啃光了,根本不用费心处理。”
“这哪成,对死人太不尊重了,曝尸荒野乃人生大憾,我建议杀了后用火烧,这样林子里也乾净。”
“不成、不成,万一酿成大火怎么办?说不定我们还来不及走出这林子,也给火困死了……”
就这样,寒春和凉秋开始针对如何处置招喜的事争论起来,两人争的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让谁。
这是怎么回事?招喜瞠大惊慌的水眸,不停打颤的身子,几乎快把她抖散了。
那两人说的话,口音虽然有些古怪,她听的也还算清楚,她可没听漏他们,一个说要埋了她,一个说要烧死她,这些令她头皮发麻的话。
她、她不过是个小小……小到不起眼的平凡老百姓,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吗?
何况她……什么都没做啊!呜──怎么办?她真的是无辜的。
“喂!你们要吵到何时?”纳岚疾烦躁地搔搔耳朵。
“少爷,这件事有相当的严重性,那女人说不定会危害到我们的安危,因此我们不得不防,再说她──咦?人呢?”
凉秋转过身去,正想把招喜抓来,证明她的五官确实是“大凶”之相,一副会让旁边的人倒大楣的样子,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泰、泰少爷,求求你,救救我,帮我说说好话,我真的不是什么刺客,求求你,叫他们不要伤害我。”招喜知道,这几个人当中,就属他最有可能救她一条小命,刚刚他原本就要放她走了,是他身边的人反悔罢了。
陡不其然,一双软软小小的掌心,贴在纳岚疾的腰际,她就这么毫无预警贴了上来,让他吓了一跳。
“欸,你──”
“臭丫头,不得如此无礼,你可知我们家少爷是何许人物,哪是你这种贱民可以随意碰触?”凉秋大喝一声,猿臂一展,握住招喜纤细的臂膀,硬生生要将她从纳岚疾的背后拖出来。
“救我!他们要杀我!快救我,求求你。”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招喜只想活命,小手掌紧紧圈住纳岚疾结实的腰际,怎么也不愿松手。
她柔馥的身子,就紧紧贴在他的背心,两人贴的密不透风,而他也嗅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味儿,连带着让他想起她柔嫩的肌肤触感,不知道那包裹在衣衫下的纤细娇躯,会不会同样让人销魂?
纳岚疾喉头一紧,下腹起了些许不安分的躁动。向来女人主动勾引他,他也乐得利用那些主动送上门的女人解欲,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不用诱惑他,就已经让他有了欲望……
“放肆,还不快放手,再不放,我就剁了你的手。”眼看招喜就这么紧攀住纳岚疾,寒春也急了,伸过手来就要抓她。
“救我,快救我,我不想死,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死?”
招喜又哭又叫,胡乱吼了一顿,也吼醒了纳岚疾。
他甩甩头,发现他失了神,耳畔传来她惊慌的呜咽声,背上感觉到的,是她温热的泪水,渗进了衣衫,触热他的皮肤。
直觉地,纳岚疾大手一揽,将贴着他的小小人儿转至跟前。“别动她。”
“少爷──”寒春和凉秋同声道。
“她没有做错什么,也没得罪我们,没必要因此丧命。”纳岚疾义正辞严地说道。
“少爷,这不成,这女人一旦放了,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们真的不知道,况且最近风声这么紧,她随口向路上过往的人,透漏我们的行踪,我们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凉秋双眸涌现杀意,只要任何人、事、物,可能危害到纳岚疾的安危,他们四死士一律斩杀,决不轻放。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纳岚疾拍拍人儿吓得恍神的脸蛋。
“不、不知道,不过知道你就是泰少爷,算不算知道?”招喜委屈地扁着嘴。
简单来说,她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