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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还情记-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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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狼将军彻底怒了,居然骂了粗口:“老子就是负责监管你的天狼将军。”

    吴刚哦了一声,又沉吟片刻,回去拾了斧子,走到月桂面前抬手便砍了一斧。当斧头从月桂伤口处抽出来的同时,斧痕发出奇异的白光,旋即愈合。吴刚第三次扔了斧子,冲天狼将军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天狼将军略有些尴尬,说你早知道了?

    吴刚摊了摊手,说:“砍不砍树都是一样的,就这样吧,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空气新鲜的很。”

    天狼将军于是陷入了深深的彷徨之中。她自我审视一番,觉得目前还没什么办法能收拾下来这种自甘堕落的监管对象,以前接触的罪人全都俯首帖耳,但这个人看上去不是两皮锤就能镇压得住的,要是抓扯起来,可丢脸的很了。天狼将军发现自己的确是工作经验不足,天界成份太复杂了,他决定先去玉帝那里要一根鞭子之类的物事,便纵身飞走。吴刚漠然地看着天狼将军在空中变成一个黑点,身后脚步声轻响,绝色正袅袅婷婷地走过来站定,问:“你就是那个叫吴刚的重刑犯吗?”

    吴刚沉默半响,低声回答:“我只是一个流放到这里的闲人吧。”

    三千年过去了。

    天狼将军这一去,就是三千年。

    那时,恰好一只松白眉蝠在天庭掀起了风浪。天狼将军刚回去就被调派到另一个部门,专门侦查天界各个小团体的思想动向。“一只松白眉蝠,没啥可怕,怕的是有神仙趁机造反……”天狼将军的顶头上司捻着一撇胡须慢悠悠地说。天狼将军抬头看了看他白白胖胖没有一丝皱纹的脸,小眼睛掩埋在肥肉里,长眉垂吊;那小眼睛总是笑眯眯地向上望去,上面却仿佛有一面无形的镜子,将视线反射下来,明灿灿的无处不在。

    天狼将军是懂事的,回去就写了一封一万来字的决心书呈上去,名字叫“我是天宫的一匹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背地里却骂了几万声娘。“老子这神仙也做得忒窝囊,尽在被别人当枪使,以为老子是一棒槌……”天狼将军的内心深处十分不满。这不满不知怎的竟然被顶头上司晓得了,这下婊子也做了,牌坊也垮了,上司特地从韦陀那里要了一根棒槌来,叫天狼将军整天扛着。

    三千年一扛也就过去了。

    和大家担惊受怕的想象一样,那只野性难驯的松白眉蝠终于造反了。十万天兵天将发一声喊,冲上去保家卫国,有头有脸的神仙就回家收拾了细软,站在云朵上看远处烟尘滚滚。

    谁料那松白眉蝠忒泼,将百花锁舞得光芒万丈,远远地看见天兵天将下饺子一般往下掉,落下去就再也飞不起来。终于有个天将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兄弟们怕是顶不住了。这句话引起了很大的反响,顿时看见数十朵祥云向四方疾射而去;又听见有声音叫:“昆仑山来晋见玉帝的西王母冲散了……”

    神仙们便纷纷骚动起来,骂骂咧咧的一哄而散。松白眉蝠站在空荡荡的天宫中,如雷般地大吼:“四大天王来战!”

    “二郎神来战!”

    “哪吒来战!”却只听见回声一浪叠着一浪,将松白眉蝠淹没在巨大的空虚之中。

    二

    西王母的五彩祥云落在了月宫界石前,因走的匆忙,贴身的丫鬟也被挤散了。西王母独自一人落难来此,未免有些失意,远远地瞧见一个男人正在砍树,头发蓬松,衣衫敝旧,想必是一个流放到这里的犯人。

    一想到居然和犯人共处一地,西王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审时度势是西王母通晓的,很快便摆正了心态。要知道无论是何等的郁闷,归根到底只不过是一个心态的问题,若不明白这一点,再有道行的神仙也谈不上任何水平可言。西王母便雍容地向那个男仙招了招手:“哎,你过来。”

    吴刚收了斧子,走到西王母跟前站定,大大方方地问:“找我何事?”

    “我是从昆仑山来的,你去跟绝色仙子通报一声,就说西王母来看她了。”西王母吩咐道。

    吴刚将她细细地上下打量一番,直看的西王母的脸色微微发红为止。她心想这个无礼犯上的犯人是不是被折磨傻了,耳边却听见吴刚开口道:“直走五百步穿过小溪,明月宫就在那里。”

    说完,吴刚又扛起斧子向着月桂走去。西王母这时有些傻眼,呵斥道:“你回来!”

    吴刚却直端端地走到月桂跟前,铿铿地砍起了树。“铿铿,铿铿,且伐且乐;铿铿,铿铿,且乐且歌。”吴刚的嗓子虽不怎的,唱起歌来神情却陶醉得很。

    西王母独个儿立在当地,一时间不知怎生才好,半响,回过神来,随即又想起自己的处境,难道就这样被他拒绝不成?

    香格里拉的西王母自然有着十足真金的威严,明月宫大殿上西王母的威严已经贬了。

    吴刚正快活地挥舞斧子,忽听见刚才那女仙笑眯眯地打着官腔问。

    “喜欢伐桂吗?”

    “铿铿,铿铿,且伐且乐……”

    “如果可以不再伐桂呢?”

    “铿铿,铿铿,且乐且歌……”

    “如果你肯听我的话,我便求玉帝免了这无穷无尽的苦役,苦中求乐,难道真有这般的快活么?七十二仙山的惬意、三十六仙岛的逍遥却又如何?只要你去给绝色通报一声,我在那里多安排一间宿舍也不是什么难事。”

    吴刚略有些吃惊,停下手中的斧子,无可奈何地注视了月桂小半响。

    “你若以为我在这里伐桂,那我可真是失败得很了。”

    顺着吴刚的视线看过去,西王母这才发现原本光洁的月桂表面被斧子砍得花里胡哨的,斧痕交错,向上绵延数十丈。再定睛细看,这些斧痕仿佛都有些古怪……

    “我终于明白你是谁了?”

    吴刚用斧柄往上指了指,西王母瞠目结舌地向上望去,云雾缭绕,五百丈高的月桂不见顶梢。

    “我是谁?”

    “一棵胡杨。”

    …………

    吴刚审视自己这辈子,谈不上失败,也谈不上成功,在命运的漩涡里手舞足蹈,转眼间人到中年。

    三岁时,吴刚立志要做一个画家。那时他用树枝在河边的沙地上涂涂抹抹,自我感觉良好,便发下了这个毕生的大愿。可是到了四岁,父母领了个干瘪老头来,唤吴刚每日跟着他念书识字,说是要让儿子入仕途从政。这与吴刚的理想相去甚远,吴刚便在地上打了若干个滚,嘶声抵抗。

    父亲一贯信奉“黄金条子出好人”、“不打不成材”的圣贤之道,决定动用武力,举手之劳也就镇压了下去。自此吴刚每日摇头晃脑,念书识字,十四岁那年通过了乡试,打算再苦读两年就进京赶考。

    这一年,家乡流行瘟疫,吴刚的父母去了,家产也败了。吴刚在临县遇上了一个小时候相熟的朋友,朋友在瘟疫流行时逃了出去。当天晚上吴刚和老友在旅馆里促膝谈心,吴刚脸上有了些踌躇的颜色,索性摊开了说:“你这样和两个笼子间,穿来穿去的松白眉蝠又有什么分别?”

    于是吴刚跟了老友游历天下。老友生性洒脱,专好在名山大川间往来不息,顺手也捎一些土特产品到别处去贩卖,维持生计。吴刚自从跳出了那两个笼子之后,顿觉天地开阔,两年倏忽即过。

    一日来到一座深山,遇见两个老者正在石做的棋盘边下棋,吴刚凑在一边看了半响,无一不是匪夷所思的妙着。一盘棋下完,老者抬起头看了吴刚一眼,其中一个便说,我看你也是有些慧根的人,何不共奕?吴刚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老者用拂尘在他头上敲两敲,大笑而走,吴刚便相随在后面,进山求仙学道去了。

    其后又是十年。

    被流放到月亮上的第一年秋天,吴刚坐在月桂下面,把自己这辈子摊开在手心里细细地看。从政不能,经商未果,游不了天下,做不得神仙。过去三千年就像一场身不由己的大梦,被推推攘攘,拉来扯去,忽而向东,忽而向西。

    吴刚感到自己已经很累很累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在求仙的道路上犯了事儿,被流放到这里,或许正可以摆脱种种纷纭的撺掇,还自己一个本来模样。我到底想做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棵胡杨,我会是一棵胡杨?

    三

    西王母看见月桂上绵延数百丈的枝杆上挂着的正是自己的面具,首先是吃惊,接着是愤怒。她气得全身都哆嗦起来,一个小小的流犯,居然如此蔑视天刑,这简直比那只穷凶极恶的松白眉蝠还要反动。

    那松白眉蝠至少有些神通,这潦倒不堪的犯人又有什么资格抗拒天条?此刻在西王母的胸脯中,熊熊怒火已经奔放地燃烧了起来,这令她忘掉了自己的来意,脸红筋涨地向明月宫奔去。没跑出几步,身后就有铿铿声为她送行,不偏不倚地灌进西王母的耳鼓里去。

    往前直走五百步穿过小溪,明月宫就在那里。

    明月宫里空无一人,西王母左转右转,好不容易在右上角的一间小屋里听见了声音。

    “你还是不肯跟我走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还是回去吧。”绝色答道。

    “我等了你一万年,你总是拿这句话来打发我。现在那边正打的厉害,整个天界都在大乱,谁也顾不上这里,我们可以堂堂正正地挽着手离开月亮,离开这个荒芜苦寒的流放地,到任何你喜欢的地方去。你还是不肯跟我走吗?”

    “我没有想去的地方,我无处可去。一万年还不够让你死心吗?你还是回去吧。”

    “这是我从天宫给你摘来的蟠桃,我知道你喜欢吃桃子,绝色,你嫁给我好吗,我一定好好待你——”

    “滚!”绝色一挥手,将那颗桃子拂得破窗而出。西王母凑过脸定睛一看,这可不正是自己蟠桃园里的桃子吗?再透过窗定睛一看,那可不正是金盔金甲的天狼将军吗?单膝跪下的天狼将军瞥见窗外有人偷听,心中无名火起,手举一把狼牙棒就雄纠纠地杀了出来。

    西王母经历了这一连串的打击,已经陷入感官功能的衰退之中,直到天狼的神兵砸下来,还在手抚胸口:“上邪,与君乃甘当!”

    天狼将军听见这声音很有些耳熟,神兵便不自觉地歪了一歪,喀嚓一声,西王母的发簪被整个的切下来,露出一个泛青的秃头。“啊呀呀!”

    西王母尖叫了一声。两人都在原地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惊诧的要命。西王母退了三步,金盔金甲也退了三步,西王母忽然清醒过来,那青色从头皮蔓延到整张脸上去,刹那间泛滥成灾。“杀青……杀青!”西王母风驰电掣地腾云飞向天边,咯咯哒哒地叫唤着,转眼便没了踪影。

    “完了,我完了……”天狼将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绝色就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

    “绝色,你还是不肯跟我走吗?我临阵脱逃来这里见你,又失手砍了西王母,天庭一定不肯放过我,我……我只想了了这个心愿。哪怕一天也好,哪怕一个时辰也好。”

    绝色低下头,一时间明月宫里静得万籁俱寂,半响,只听见绝色幽幽地说:“一千年也好,一万年也好,我这辈子又如何还能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我知道你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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