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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判官不敢怠慢,到司房里,捧出五六簿文书并十类簿子,逐一察看。一般自然常有之物科目里都没有五蝠王的名字,另有个本子,直到那魂字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号上,才注着五蝠王,树生,该寿三百八十四岁,善终。白眉蝠见了,觉得胸口一闷,被人捶了拳似地说不出话。
冥王不卑不亢地说:“五蝠王,你说是我糊涂还是你糊涂?”白眉蝠任性起来,抓了支笔,拿过簿子,连同自己名字胡乱勾划了,摔下簿子道:“了账!了账!今番不服你管了!”
一路百花锁打出城中,忽然绊着一个草疙瘩,跌了一步,猛地醒来,原来是南柯一梦。才觉伸腰,只听到海皇波士顿的声音:“吃了多少酒,睡这一夜,还好么?”
白眉蝠道:“还好,”
海皇波士顿道:“醒来好还是醉着好?”
白眉蝠不知道怎么回答,海皇波士顿已经走出去了。
白眉蝠道:“这么说我是回来之后才获得长生不老的?”
绝色道:“分不清了。”
西花厅的飞瀑常映着月亮的倒影。月亮在天上开了谢,谢了开,总也开不到结果。
白眉蝠和天狼将军和绝色日逐腾云驾雾,遨游四海,行乐千山,施武艺,弄神通,讲文论武,走杯传觞,弦歌吹舞,朝去暮回。所谓点头径过三千里,扭腰八百有余程。有年冬天,天格外寒冷,把西花厅口都成了冰。三个人也不想外出,坐在厅里。
这时候白眉蝠觉得很冷,很孤寂,所幸有朋友在身旁。天狼把酒交到他手上,他一仰脖子咕嘟咕嘟都喝了,顿时觉得温暖。天狼说这是他们最后剩下的酒,海皇波士顿又四方云游去了,不知所至。
白眉蝠一愣,却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天狼将军也没给他说的机会,坐到另一边去看洞口的冰棱。绝色走近,偎着天狼将军坐下,也不多说什么,三个人就这样互相陪着过日子,以至于在世界上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并且是互相相信着的,这样便温暖了。有年夏天,绝色生了很重的病。
天狼上穷碧落下进黄泉地求药。白眉蝠亲眼看见天狼在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焦虑伤心的样子,在绝色面前却始终面带微笑,要绝色相信他有信心,要她也有信心。
秋天绝色的病终于慢慢好了,也没有对天狼说过一个谢字。白眉蝠从不见绝色哭过,不让天狼将军失去信心,他想其实他们都比他坚强。
也许大家都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家在一起,互相又能惺惺相惜,求不了长久,只能珍惜。可是大家确实在一起看月圆月缺,却暂时不想人事的阴晴圆缺了。
四
绝色道:“我想起来了,是海皇波士顿,他是我们的好朋友。你可以去问海皇波士顿,我不想再说了,我也说不清楚。”
白眉蝠道:“那好罢,我去找海皇波士顿。你不好么?你瘦了。”
绝色道:“我的记忆瘦了。”
白眉蝠道:“你放心罢,我去找他。”
白眉蝠来到大海,点点磷火从深渊升起,升到海面上浮动着,倒映出天上繁星。时而有巨大的长长的身影掠过,那是巡海的夜叉静默地潜行着。
白眉蝠与他对视,但是夜叉很快掉开头去继续他自己的巡游,甩出一片粼粼的波光。水族举着火把,照亮它们的绿叶和珊瑚。
越往下越是寂静,只有零星的小光亮在周围。再往远处就是幽暗的不可知的水域,一二条发着冷光的小鱼从他脸颊旁擦过,轻而胆怯而凉的,微小的感觉。
白眉蝠已经辨不出水晶宫的位置,也记不清楚,是不是三千年前,水晶宫当真有过整片的璀璨灯火,是不是真的曾经响起过笙歌夜宴、瑶瑟玉箫、舞音迭奏,在三千年前。
三千年,记忆的不确定,使变成了越来越深的黑暗,还有,冷了起来,海水冰冷刺骨。白眉蝠在海底失去了方向。
有一匹动物过来俯首厮磨他的手臂。白眉蝠一看,认出是天狼将军坐骑金鳄鱼。金鳄鱼引着白眉蝠去到一处,生长着一片修长的海底植物,细长的叶子在水里漂呀漂。海皇波士顿在那林子里,斑班驳驳的阴影笼在他的脸上,明暗晃动不已。
海皇波士顿道:“五蝠王。”
白眉蝠依稀记起来,三千年前五蝠王就是自己。
第十一卷 挑灯看剑
一
那个冥王是个有品行原则的,心里坚定着白眉蝠那样做是不对不可以的,一定会造成大混乱,便进表启奏上天玉帝大帝说:“天有神地有鬼,阴阳轮转;禽有生兽有死,反复雌雄。生生化化是自然之数,决不能改,改了一点整个世间就要有大祸事了。而白眉蝠逞凶行恶不服拘唤,大闹森罗,强销名号,寂灭轮回,各无生死。这样一来,妖魔都要趁乱生出来了。我能德有限,力不从心未能制止,十分惭愧。伏乞调遣神兵,收降此患,整理阴阳,才是紧要啊!”说得字字铿锵,其责任良心殷殷可鉴。
玉帝听了,就问谁去收服鼠妖来。座下有个年纪老用心狠毒的,站出来说:“臣启陛下,不如念生化之慈恩,降一道招安的旨意,把他宣来上界,授他一个大小职务,与他籍名在箓,拘束此间。要是服管就交给他更多的权力,其实也是施予他更多的束缚。要是不服管就在此擒了。又不劳师动众,又省力省钱。”
玉帝一听也心都寒了,觉得这个方法果真毒得很。一个英雄就被如此算计着,他们想消磨他,扼杀他的自由任意。
那个出计策的就是太白金星。
白眉蝠道:“我记得,你管着四海的水,用最好的一些水和记忆来酿酒。我来向你要一些记忆。”
海皇波士顿到:“海会枯,石会烂。”
白眉蝠到:“喝酒是为了忘却?”
海皇波士顿笑到:“是为了怀念。”
白眉蝠道:“可是做不到放不了忘不掉。”
二
当时胡杨颠是午后,阴天。山里的光线却并不是想象中暗的,石头草木都放着白晃晃的光。人在里头也是亮的,伸出一双手来白得耀眼。阳光从山峰侧面照过来,又被各种树的枝叶挡住了一些。但原本就没有很多的阳光,只是一片白。时间也分不太清晰。天狼将军吃过午餐,记得是中午已经过了,坐在河边钓鱼。绝色在一旁替她的宝剑打一条新的青绦子。
河岸边长着又密又高的白花花的芦苇,里头躲着水鸟。突然天狼将军手里有了感觉,心里一动,眼角好象瞥见一条白色身影过去,手往上甩竿,鱼脱钩了,鱼线就飞了出去。
天狼将军手上又迅速一紧,往回一扯,钩子上带着一小块织物。钩子的银光一闪,天狼将军的脸色变了一变。绝色也警觉到了,她问:“是他们来了?”天狼将军点了点头,道:“但是不是来找我的。”那就一定是冲着白眉蝠了。他二人急忙往西花厅赶去。
在西花厅口就见到围着好多人,很兴奋地一路纷纷,说天上下来人了,要五蝠王上天做官。
天狼将军和绝色进西花厅,看到太白金星。白眉蝠觉得上天是件有意义的事,或许能够成就写什么,可一时还没决定。金星看到天狼将军,一惊,瞳孔急速收缩了一下,气势一沉,欠身施了个礼,到:“天狼将军好。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天狼将军到:“太白金星好。我现在的确比过去要好得多了。”
金星压住一丝恨恨。这次的目的是收服鼠妖,不愿意其他事情节外生枝,便不与天狼将军多言,转而对五蝠王道:“这就请您移驾,拜受仙箓。”
白眉蝠听金星叫天狼将军一声“天狼将军”叫得奇怪,也不及多想,先同天狼将军道:“他来告诉我,天上有些事情,我想也许有些是需要我去做的。”
天狼将军道:“那是不好的。那些事不是你做的。你做不来做不好,做了你也不好。”
白眉蝠一听很不服气,怎么会我就做不来做不好了?
金星道“天狼将军,您在天上的时候,没有做好,也怪不得您。您在下界能过得好,那说明这是您应当的所在。而上界有些事情。是天之大任,也应当有人来担当起来。
这发世界需要他们啊!倘若他们不出来担当,天地就乱了啊!各样的处所,各样的事情使命,都有不一样的人来完成的。人世间就是这样,当朝的皇帝管理朝政,和乡村农夫耕种蔬菜,都有做得好做不好的。自然万物有是这样,各行其道,各在其位。”
天狼将军冷笑道:“自然万物各在其位,各某其职,那是你等外物看来的事情,其实它无非是做它的本性罢了,从来也不会想到要为你们做些什么。稻谷在地里只管生长,一心只想长得茁壮。
至于叫人除糠下锅煮饭来吃,无非是以为人对它的伤害。人偏偏要觉得稻谷好起来。毒蛇咬人,无非是以为人对它有伤害,它有是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生长,照它自己保护的方式,咬了人,人就认为它是不好的,这算什么?天上的事情,你说好,也未必就是好,你自己也未必觉得好。我倒是觉得你清楚什么是不好的,要用这个不好强加到比你活得自然的人身上,好叫你自己痛快些。可你这个人,活着就从未痛快过,不知道被你和被毒蛇咬哪一个更痛快呢?”
白眉蝠听出原来天狼将军也在天上做过事情,然而似乎是没能胜任于是就和金星很不愉快起来。然而金星一番话,说他白眉蝠抑或是好个能胜大任的人。白眉蝠十分年轻,天性善良。这善良由于年轻而十分纯粹,看不出金星挑拨离间的意思,还年少轻狂,从而跃跃欲试,想一展身手了。白眉蝠向来服气天狼将军,就没有多说什么,却又因为金星的话,胆子暗暗长了。
金星道:“天狼将军,若是妨碍了公务,那可大不好。”
天狼将军道:“什么是公?什么是天之大任?若当真是天下的事情,那么自然要有英雄出来担当的。可假使私心为公,狭隘为天下,英雄岂不末路?你口口声声要人出来担当,可你心里清楚他们要是真的出世,才真的会乱。这乱也是自然,是一种逆勃,你们才见不得,才要人出不得世头。担当你们的事情和戴上镣铐有什么区别?枷锁就先把英雄的脖子铐软了!”
说金星狠毒,也只是他的手腕计策。金星下界有他们的道理,说是英雄生乱,乱生妖魔。天狼将军也说是英雄生乱,问题就是要不要英雄。但倘若没有英雄,妖魔难止,又谁来铲除?白眉蝠从来不知道英雄那么矛盾,做起来那么劳苦性命的,只以为好,一心想做,正好也的的确确一心想生长自然的自己,正好就是个英雄,这样下去,他必须长成英雄,命中注定,就像花要开果要结一样,不是为了让人品尝,只是自己生命中自然的属性。
白眉蝠向天狼道:“我确实想去看看更多的东西。”
金星沉声道:“天狼将军,擅离职守的罪还没有追究呢!”
天狼将军笑了笑道:“我麾下千万天兵的时候,也想过要去征讨什么叛逆才好。可是没有叛逆,不知不觉已经觉得叛逆是好的了。偏偏没有。于是我又发现,天上的兵将才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