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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却道:“雪夜的油灯,通常都是光亮的。你们就别争了,行吗?”
射天狼喃喃自语道:“有道理的话通常是没人听懂的。”
圣诞老人独自祈祷着,看上去很疲倦,但还是念:阿门。
五
白眉蝠在灯杆山度日如年,他看到了许多人匆匆忙忙从他身边走过,任凭他怎样喊叫,都无人应答。喊叫了几年后再也听到自己的喊叫了。
他真的绝望了。
懒得在睁眼看世界,鸟在他耳朵里筑了窝,老鼠在他裤腿里打了洞,生了许多小老鼠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也不再理睬。
他感觉他已经死了,就是灵魂无法出壳。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孩子爬上他的头,对着他眼睛撒了一泡尿,他才感到有点气愤。可他怎么也动不了,就微微睁开了眼。
他看到满山遍野一片苍翠,牧童短笛,牛羊儿欢呼,百鸟儿啁瞅,连脚底下流淌的小溪也不停地欢呼。
忽然,几个淘气的小孩子,在呼唤他:“醒了,醒了。”在他耳朵里掏出了几只画眉鸟来。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那几个小孩子就掉了下去,接着传来几声摔疼的哭声。
“可是,我知道你是一个了不起的神仙,可惜没有自由。你想自由吗?”
白眉蝠憋了许多年的气,忽然一下通了。他象一个孩子似得很想哭,眼中涩涩地湿。“我说话,你又听不见,你怎知道我的心?”
那个孩子说:“谁说我听不到你的声音?”
“能听到就好。”
“你寂寞吗?”
“嗯。”
“你有妈妈吗?”
“没有。”
“那你知道,我的妈妈是谁吗?”
“不知道。”
“我的妈妈是观音菩萨你信不信?”
这一下,真的把白眉蝠问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缓慢说:“我是传说中射下九个太阳的一个英雄神,曾经法力无边,除妖无数,三界之中没有不认识我白眉蝠的。你知道吗?”
“你吹牛。你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还除妖降魔。你说的话,连孩子都哄不信,谁肯信你。”又道:“所以你孤独了这么多年,如果你相信我,我就能把你救出来。”
“你一个孩子,能行吗?”白眉蝠有些疑问。
“你真是太蠢了,傻鸟和尚。”
“如果你能救我出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你把牙齿拔下来几颗,吞进肚里。”
白眉蝠果然照着做了,却痛得他想喊爹叫娘,知道上小孩子的当了,可是没有一点办法。
第二天下午,那个小孩子又钻进了他的耳朵里,问:“人憋气的时候,最想干的一件事是什么?”
“打架。”白眉蝠说。
“不对!”
“骂人。砸东西……”
“还是不对。”
“请小师傅指点。”
小孩子怪怪地笑了笑说:“告诉你吧,傻鸟和尚。人最憋气的时候,就想放屁。”
“放屁?”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孩说:“笑死我了。”
这几天,这个小孩都来和他说话。白眉蝠终于感觉到离不开这个孩子了。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骗子。从三岁就开始扯谎骗人了。”
“那你父母呢?”
“在朝歌。”
“唉,被父母遗弃,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白眉蝠喃喃自语,又点忧伤。
那个孩子却道:“大和尚,别为我伤悲。其实我有名字叫穆悲天。是圣诞老人起的名字。
又道:“我一懂事就在天主教堂里,偷吃供桌祭坛上的东西。我没奶吃,长不大。其实
我有800岁了,你信不信?”
白眉蝠听了楞住了,是信呢?还是不信。
“怎么让我相信?”
“你是神仙,我也是神仙。不让我们怎么会交流。”
白眉蝠道:“我信了。”
小骗子说:“那就找对了一——”
“找对什么了?”
“你要出山了。要护送一个人去彼岸传灯。”
“什么人?”
“我。”
“你……”白眉蝠吃了一惊。
“你不要有眼不识泰山,会后悔千万年的。”
白眉蝠哈哈笑道:“原来你是一个小骗子。不过,就算我上当受骗也是心甘情愿的。那你说罢,要我怎么做?”
小骗子扔下一把剪刀来,白眉蝠莫名其妙。小骗子此时严肃的说道:“大和尚,就看你的造化了。信不信有你,全凭一念之中。你虽然是法力无边的大罗金仙,可是你在灯杆山光明顶一点也没用,形同废物。幸好上天可怜你,把你捻成一根灯捻子处罚。别人看不到你,你却能看到别人,这就是你的悲哀。不知你触犯了什么天规律法?”
白眉蝠哦了一声,心道:自己是一个灯捻子,怪不得这么多年没人发现。白眉蝠真的想哭,他怎么就把一切都给忘了呢?
小骗子:“我知道你想不起你的过去,因为你忘记了。我就是来帮你记忆的,你想要记得从前吗?”
白眉蝠流着泪说:“想。我这么多年餐风露宿,孤独寂寞,不就等的是这一天嘛。哎……”
“叹什么气,是男人就把眼泪咽下肚去。闭上眼,咬着牙,把你的那截尘埃剪断,你就解脱了。”
只听小骗子念道:“不是佛兮不似道,不能救世不论儒,要是老鼠来大米,那是身外法身光……”
圣诞老人在山顶念祷着,阿门。
白眉蝠举起了剪刀,随着咒语那个小孩子像只小鼠子一样一下钻入一片森林里不见了。
太阳落山的一刹那间,喀刺刺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下身满是鲜血的一个裸体和尚被震出了石崕。晚上,山村里住的老百姓,发现灯杆山光明顶,没有了光亮。天气变得有点冷了,人们只好在屋子里生起了柴碳烤火取暖。
第六卷 失火的天堂
统治宇宙的五大神王在天外天论法中,一直认为;修道的最大困难就是消灭欲望。而产生欲望的因素来自情魔'亲情,爱情,人情'。对付它们的办法就是以经文忘却,可是情魔又无处不在,不但在血液里流动,而且还在心灵中滋长。
众神拔开云雾,做了一个试验……
美丽的七彩瑶池有个看守神箭的王母,她与飞禽走兽为伴,风月相拥。她们的日子比神仙还快活。就在这一天,她们被分别诅了咒。
开始了轮回之道,美丽的七彩瑶池不再是幸福之乡,因为她们有了人的感情。
一
上天,灵宵殿。
玉帝早朝的时候,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神仙有时也会身体欠佳,这本来也没什么,何况是玉帝打的,谁也管不着。玉帝心里想,朕自幼修炼,经历了三千二百年成为金仙,又经历三千八百六十六劫,每劫为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才进入到无极大道,成为掌管天,地,人三界的最高主宰。难道还要遭遇劫难吗?还有什么法力黄的魔怪要出世吗?朕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但是这个喷嚏打出后,王母娘娘也跟着打了一个,接着是太白金星,李天王,哪吒三太子,四大天王,二十八宿,三十六洞天仙,七十二地仙都打起了喷嚏。结果整个殿堂一片阿喷阿喷,最历害的是二郎神杨戬,居然连打了二十一个喷嚏才停住。
玉帝等众神稍微安静了一些,才吃惊地问道;“诸位爱卿都怎么了,阿喷……”
众仙们一时还面面相觑,后来都恍然大悟。想到了原因其实很简单,天宫里一下子变冷了。
天宫本是四季如春的,神仙们也不怕冷,因此大家都把冷这种感觉给忘记了。但不知今天为何一下子变得很冷,结果就以喷嚏的形式正常的反映出来了。
玉帝皱皱眉,说;“是冷了不少,真奇怪呀。遇到怪事的时侯都要问老一辈的神仙。天宫中最老的就数太上老君——老子了。”玉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有看到太上老君。于是派丞相太白金星去三十三重离恨天去请老君了。
烟消云散后的灯杆山,冷风怒吼起来。
小骗子从大石后面爬了出来,唤道:“大和尚,你没死吧?”
白眉蝠赤裸裸地一个鲤鱼打挺跃身立在岩石上,怒吼道:“小杂种,你出的馊主意,差一点儿要了老子的命。”
小骗子这一看,也吓了一跳,血从大和尚的下身流下来,染红了山坡上的绿草,山石。
他在风中悲鸣道:“从此以后,我不在是一个男人了。”
小骗子道:“你没有尘埃就可去彼岸了。”
白眉蝠吼道:“去彼岸,干什么?”
“去找你失去的东西。”
“我失去了什么?”
“失去了自我。”
圣诞老人在山顶念祷着,阿门。
大殿上还是有神仙在不断打喷嚏,天宫真的变冷了。
转眼间,太上老君在殿下奏道;“陛下,召臣有何钓旨。”
“爱卿,你不觉的寒冷吗?”
“启廪圣上,天宫的寒冷,老臣已探明白。起因是照耀天宫的古灯圣火令灭了,天宫就变冷了。”
“什么?”……
众神仙听了大吃一惊,照耀亿万年的圣火令是盘古大帝开天辟地传留下来的法宝,谁有这么大的法力破了它呢?简直不可思异。心中猜测着是否听错了。
老君捋捋银白色的胡须,说;“圣上勿燥,臣已派弟子查看原因去了。”
玉帝稳稳神,说;“何方妖孽?扰乱天宫。李天王命你点起天兵十万,捉拿妖孽,就地正法!”
老君神色一凝,屈指一弹,道;“圣上息怒。此妖受佛老的法力,修炼三千多年,解铃还需系铃人……”
众神心中一惊,怔怔看着玉帝。
玉帝平缓地点点头,说:“去请彼岸佛老系铃罢!”
整个天宫一天天的冷下来,神仙们都受不了了。
如来佛祖在这一天也感觉到一种寒冷,一种从心底升起的寒冷。他忽然打了一个冷颤,食指相扣,蓦然一惊心道;难道还有大智慧的灵物悟透玄机,这下三界有难了。正思悟着太白金星踏着祥云,急急忙忙闯进大雄宝殿,辑首一礼道;“佛祖圣安,玉帝派老臣来恭请佛祖,以求点化天宫寒冷怪事。请佛祖慈悲。”
如来沉吟道:“阿弥陀佛,缘因缘果,后果前因,皆是定数。转告玉帝陛下,天宫寒冷是因为圣火令被天魔熄灭。召唤观音菩萨及大智慧圣贤拯救三界,圣臣请回吧。”
太白金星告别佛祖,踏上祥云回去复命。
二
他来到七彩瑶池很久,依旧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盘古圣火令。
他找不到传说中的盘古圣火令,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找到圣火令,就可实现心中的愿望了。
在七彩瑶池,他找遍了所有的山洞。山上红花碧草,飞禽走兽,景色说不出的自然美好。
却遇到一个樵夫,见面时点点头,好象认识很久了,就是想不起来。
他依旧每日上山寻找。他在这山中迂回,几乎把这路全部摸熟了。只有西山还未去过,他向西山走去,从晌午走到了黄昏。
忽然,一阵混浊的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睛,好一阵,风停了,一只白兔从他身旁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