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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关系为孩子上户口,可对于繁复的环节来说,不如到国外弄个国籍简单。何况外籍各方面的待遇都要比国内好得多。为了孩子,他早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虽然加拿大大使馆对孕妇的签证总是很严格,华政明还是顺利的拿到了签证。他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首都渥太华安排好了房子,并找了一个兼助理性质的翻译先行去协调事务。此时,筱岑正是2005年7月底,离筱岑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华政明把公司的主要事务都基本处理妥当,其余事务都交给助理打理,他决定连工作的手机都不带。而家里那边他和秦月也是实话实说。秦月没有阻止,反而向关心家里人一样的询问筱岑的情况,这让华政明挺感动,他知道她是他心里唯一的老婆。为了筱岑的所有安排不论损失也好、牺牲也罢,这样的彻底和绝对他都毫不在乎。在华政明的心里,始终是有逃脱现有生活的向往的,这样看来是筱岑给了他这个难得的机会。无论怎样,他都决定和筱岑在加拿大好好待上些日子。他的这个放纵似乎是对筱岑的有意讨好。
华政明、筱岑及筱岑的妈妈,一行三人坐上飞往渥太华的航班。
飞机头等舱,筱岑靠窗而坐,身边是已经昏昏入睡的华政明,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看着他熟睡的侧脸,表情有孩子似的安心。筱岑的心里不停刻画着与他的过往,这让身边的这个男人既熟悉又陌生起来。他与华政明的唯一联系只能用腹中的孩子来解释了吧。现实已经把她推到一个她不得不接受的程度,她终于想起来华政明曾经不经意间说过的话:根本没有爱情。她有些落寞的看向窗外,凝黑的夜空伴着飞机一蓝一红闪烁的指示灯,深不可测。她闭上了眼,双手不停的抚摸着肚子,仿佛在与还未出世的孩子进行着无法向别人倾诉的惆怅。
当他们抵达渥太华机场时,八月气候的宜人给这个闲适和整洁的城市平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完美。当初,华政明之所以选择加拿大,选择渥太华也是经过了万分周密的考虑。虽然渥太华的四季分明,冬天很冷,但筱岑的预产期正好赶在渥太华气候最好的夏季时节,再加上她宜居城市的美名,这一切现在看来都是个完美的抉择。
出租车在市中心国会大厦旁穿过,直奔上城地区,在一处优雅的别墅区停下。华政明下车看到了早已联系好的一幢美式别墅。花园的草坪整洁浓密,与乳白色的屋子外墙浑然天成。这里属于渥太华的高级社区。翻译小李早已等候在那里,她已经与房子的主人协调好,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这里的一切都任由他们支配。小李接过行李带着他们进了这撞别墅。华政明扶着筱岑,称赞的说:“嘿!这房子不错!等你生了,可以在外面的草坪上画画。”仿佛,他已经投入到如度假般的愉悦心情里。
接下来,小李按部就班的帮助筱岑联系家庭医生,根据加拿大的医疗体制,孕妇必须要经由家庭医生的推荐才能到医院生产。例行的孕检也简单到只给筱岑开了些维生素。虽然种种繁琐和与国内医院的不同使筱岑有些疲惫不堪,但面对即将来临的孩子,她满怀着希望和憧憬。看着华政明在投入到这个陌生环境里的如脱胎换骨般的轻松自在,筱岑竟在心里有就在这里与他不闻不问的过完此生的妄想。可现实让他放下一切简直是痴人说梦的胡话罢了。
转眼到了预产期,筱岑入院等待生产,之前的检查,医生明确的告诉筱岑建议她顺产。妈妈担心筱岑的身体。小李给他们解释了医生的建议。国外的医院都提倡孕妇能自己生,这是他们奉行的一贯制度,除非有存在风险的特例。筱岑看来身体和孩子的状况都不会有问题,希望他们可以考虑到顺产好恢复的好处。最后,华政明同意了。
在经过10多个小时第一产程的阵痛后,筱岑被推入了产房,坐卧在产椅上,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像一口一口在撕扯筱岑的血肉。华政明看着筱岑几近崩溃的表情,一股由衷的心疼涌上心头。他握着筱岑的手,想以此来给她力量。筱岑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华政明的皮肤,那种绝境般的疼痛已经在他的手上印出殷红的血印。他亲吻筱岑大汗淋漓的额头,不断的鼓励着筱岑,他近乎哀求的声音让此刻的华政明温柔的像只乞讨欢心的猫。筱岑的意志坚韧的很,她一次一次的用力、呼气,当她用哀求和绝望的眼睛望向华政明时,华政明的眼泪也不由的涌了出来。生产太漫长了,一个女人如浴火重生般的刻骨疼痛是任何一个在场的旁人所不能感受的。每一个面临这样绝境的女人此时都想着什么呢?是求饶般的无助?还是悔恨到厌恶身边的男人?可有一点是共通的,当她们看到自己的孩子还带着胎液被抱到自己怀里体触时,那种心与心的通透和震撼是每个母亲都会有的欣慰和幸福。筱岑吸着氧气,眼前已闪现了斑驳的星点,她觉得她快要支持不住了。她听到医生不断的喊着:“One more time,push!!Good job!”她用尽全身最后的一股力气,疲倦地晕了过去。
孩子出生了,是个健康的男婴。
筱岑渐渐醒了过来,第一眼看到了华政明。华政明咧开嘴,扭着筱岑的鼻子说:“宝贝,你给我生了个儿子!”筱岑笑着,转头看着身边皱皱的小人儿。他长的漂亮极了,浓密的头发和睫毛很像华政明。她用手轻轻触了触孩子的鼻子,软软的触感震慑着筱岑的内心:这就是我的孩子么?那个一直在我肚子里和我说话的小人儿现在就活生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会自己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还渐渐的会有自己的意识,感谢上帝他是如此健康。经过了圣水的洗礼,他一定会顺利的成长。
筱岑流着泪看着华政明,两个人十指相握,久久无语。
第二十一章 异欢
筱岑生产后的一个星期就可以在屋子里活动了。对于坐月子,筱岑的妈妈一点都不敢马虎。她按照自己的经验谨慎的安排饮食和起居。而其他的琐事还真难为了华政明这个大男人。在他的年纪,经历过三次坐爸爸的惊喜,然而不论是成熟度还是重视度的原因,他都不曾在妻子身边看护过。这次,他是第四次做爸爸,竟然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来伺侯筱岑实属难得。他亲自开车去somerset west的唐人街去买筱岑爱吃的东西,像一个普通的父亲操持着家里的大小事。不知是不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如今的华政明在父亲光环的照射下,有褪去浮华的那种味道。这个骨子里有太多居家倾向的男人做起这些事情来有难得的得心应手。
华政明早已取好了儿子的名字-华越洋。小名就叫天天。华政明对这个小名的诠释是“只手遮天”希望他也有自己的魄力。而筱岑更愿意理解为快乐地享受生活的每一天。说起华政明给孩子取的名字,多少有些守旧的思想。他把孩子名字中最后的“洋”字都延用开来,像老一辈的人取名字都靠家谱排字,你这一辈轮到哪个字就用哪个字,改都不能改一样。华政明的大儿子和大女儿叫华承洋和华婧洋,二儿子在香港出生,取名华燊洋,而如今的小儿子取名越洋也有它真实的寓意在里面。这样看来,华政明似乎在有意印证着这些孩子的归属。在他的心里估计是想把这些孩子刻上自己功勋的记号了。
这个小东西现在已经有一个月大,样子多半像华政明。但皮肤白皙,这一点倒是得了筱岑的真传。华政明有些失望的和筱岑开玩笑:“儿子应该长得像你,性格像我,那就完美了。”
筱岑不服气的说:“你的意思是他不好看了?不好看还不是随你!”
华政明笑得跟朵儿花儿似的。小心翼翼地接过筱岑手里的天天,嘴里哼哼唧唧的逗儿子开心,这个才一个月的孩子竟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黑晶晶的眼珠注视着华政明表情的变化,脸部也有抽动的模仿欲望。华政明喜出望外的叫着:“嘿~咱儿子太聪明了,你瞧他都会乐了。哈哈,像你,爱乐。”
华政明爱孩子,由衷的爱。
渥太华的秋天比北京冷些,然而,随处的树木和枫叶在这个时节为这个城市增添了雍容华贵之意,热烈盛情随处可见。筱岑的身子也慢慢恢复了。他们经常步行穿梭在市中心的某个角落,在里多运河旁的Rideau Center,他们疯狂购物。在ByWard Market浓郁的欧洲气氛里徜徉,累了就在露天的咖啡馆休息聊天。华政明感到从未有过的年轻,而筱岑也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不知是做了母亲的缘故还是其他,华政明感知到这点时,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深深陷入她的世界迷网,他猛然发现,这样的状态和生活才是她应该在的世界里啊!他有些被筱岑的气场催眠了,更或许是渥太华的闲适感染了他也说不定。他突然反省,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那么累?为了金钱和权势。那么金钱和权势得到了是为了什么?为了更好的生活。他发现自己始终在这样的怪圈里轮回。得到、满足;得到、麻木;得到、失去……
原来,她一直是了解的,只是她把深深的了解化成了反抗的沉默。她与世界形成了一道厚厚的但透明的墙。她看得到外界,但外界看到她的只是被打上了马赛克的模糊影像。她一直想要寻得一种平衡,这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妥协的姿态。可她的姿态高傲如竹,又迷惘如兔,叫人恨爱交加。
第二十二章 晨曦
华政明就在筱岑的世界和渥太华懒散而祥和的氛围里放纵着自己的精神。他想走进,又望而却步。
这年的12月24日圣诞夜,渥太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圣诞彩灯点缀着国会山和联邦林荫大道,在白皑皑的瑞雪的映衬下,美不胜收。渥太华成了不夜天。
华政明和筱岑参加了这里的华商联合会组织的庆祝活动。在这个异乡的国度里,过着陌生的节日却也兴奋莫名。酒会的气氛热烈,想必远离故土的这些人都有着各自难以言语的孤独乡愁。筱岑端着酒杯,华贵的礼服将她的身段衬托的恰到好处。她的身材恢复的不错,显然是产后经常运动的结果。华政明正在与一个刚认识的台湾人谈着什么,两个男人投机到时不时发出豪爽的笑声。筱岑走到一处静静的角落,透过大厦的玻璃窗,看着外面不知名的街道,不时有烟火绽放在浩瀚的夜空,这样的场景像是在国内一样的熟悉。
这时,一个好听的男子声音问:“你好,就一个人么?”
筱岑回头寻着声音,正好撞见对方坦诚的眼睛。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男子探寻的问候:“你好?”
筱岑点头回到:“你好。”
对方显然很高兴,自我介绍到:“你好,我是刘臣浩,刚才还以为你是日本人。”
筱岑笑了笑,顺势伸出手,“你好,我叫……单果。”
“善果?好名字。你是北京人吧?你笑起来好像日本人呢。”筱岑看着面前这个英气逼人的青年,他像是在这边长大的二代移民,二十左右的年纪,气质优雅,谈吐真诚。
“我的老家也在北京,东四那边儿,听说现在那边都已经拆了,不过,我都没有印象了,5岁就来这边了。不过,最近我想回去看看,我爸爸已经同意了。”刘臣浩用有些蹩脚的北京话和筱岑攀谈着。他的儿化音听起来奇怪得惹人发笑。筱岑禁不住笑了笑,刘臣浩看着筱岑笑,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糗态。但他已经被筱岑的笑感染,也不好意思的跟着笑起来。
筱岑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