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这样地告诉自己。
然后,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月,方行也就渐渐地放下心来。
***
本来确实如方行所想的一样,老张不打算将他的消息告诉程舒扬,但是他反复地思考过后,又觉得通知程舒扬一声未尝不可。
以前是担心程舒扬的同性恋倾向一旦曝光,影响到他自身的发展,令事业蒙上阴影。怕那个男人一直在他身边,迟早被传为丑闻……
不过在他们分开之前,程舒扬个性纵使再我行我素,起码在私生活方面相较于其它同行是很检点的,不会乱来;而现在呢,根本就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老张曾经想过,现在这到底是不是弄巧成拙了?虽然那男人离开了他,情形也不见得好转……身为同性恋又性关系混乱,这不是更加地糟糕?
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劝谕警告了,那个家伙根本就置若罔闻。
当老张再次寻不到那人的踪影时,就明白他再度跑出去鬼混了。过了大半天才接到对方打来的电话,忍无可忍之下,作为经纪人的老张决定扔出一个对他而言,具有爆炸性的消息。
之后,电话另一端的人完全沉默了下来,良久才懂得响应他的话。
“我知道了……老张,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行,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结束电话之后,程舒扬还是沉浸在刚才的对话内容中,他有些难以置信,那个男人原来已经回来了,还住在自己送他的屋子里。
程舒扬还记得,当时发觉那人居然选择了一走了之后,那种从未体会过、揪心不已的感觉。
起初一段时间他的确十分地恼怒,一心只想将人找出来。
钱固然不是万能,但在大部分时候,它确实很管用。
要调查出男人到底到了哪里去,要知道并不太困难,除非那人完全不跟家人联系,不然总会有办法知道的,只要花上一些时间以及花费一些金钱。
当私人侦探告知关于男人在另一个城市的工作、生活的情况,也有照片为证,那时候的程舒扬已经冷静了不少,决定打消前去寻找的念头。
他想,既然男人可以选择无声无息地离开,那么自己也同样能够放开。
之后的私生活,因为完全没有了约束力,程舒扬渐渐变得放纵起来……
充满新鲜感、激情的肉欲,完全没有感情瓜葛的关系,这固然令人轻松,但也只有那名放弃了自己的男人,才能令他在事后有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满足感,这恐怕是其它男人无法给予的,因为这种感觉,需要一样名为“感情”的东西。
现在程舒扬的演艺事业一帆风顺,阿谀奉承的人自然也变得越来越多,连早几年因为反对他进演艺圈而态度冷淡、疏远起来的父母,也已对他另眼相看了,他们想挽回这个儿子的心,重新建立起父与子、母与子的亲情关系。
虽然对于父母当初决绝的态度,程舒扬说不上有恨意,不过想要回复像是少年时期与他们的亲子关系,恐怕很困难了。当然,在物质上他这个做儿子的会孝敬他们。
他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子,已经走出社会看惯了人情冷暖,知道什么人才是真正为他着想的。
——方行。
在这个男人身上,他得到了安心感,没有压力、没有利益的计较……对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成名,而在态度上有明显的改变。
有时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往他对自己不求回报的种种好,会有一种冲动想跑去找他。不过强烈的自尊心还是令程舒扬无法去实行,只能催眠似地告诉自己,忘记他,最好完全的忘记掉那个男人。
好不容易,当快将那个男人忘掉的时候,却有人告诉自己,男人回来了。
***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方行被一阵急促的按铃声吵醒,他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十分不悦地想,要是来者是推销之类的家伙,绝对马上关门,理也不会理!却根本意料不到开门见到的人,会让他当场愣住。
二人对视许久,直到戴着浅色墨镜的男人冷冷开口对他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好歹算是相识一场。”
然后未待方行同意,他就已经擅自闯了进去,同时也一把将人扯进屋里,反手把门关上。
进到里面,男人的目光首先落在了放在角落那一箱一箱封住胶布的纸箱,又对整个客厅扫了一眼,发觉家具跟电器少得可怜,根本就没有陈设可言,宽敞的空间缺乏一种生活气息,比较像是暂时的居住。
方行知道面前的男人正在打量着自己的居屋,他十分不喜欢这种个人隐私被人窥视的感觉,不否认其中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对象是程舒扬这个人。
他已经在懊恼刚才没有立即把门关上,让这个人私闯了进来。
是老张告诉他自己目前住在这里的吗?老张为何这样做?他今天上来又是为了什么?方行脑里面浮现了好几个疑问,发觉自己对与老张的见面,实在太过放心了,不然现在也就不用面对这样的情况。
程舒扬打破沉默,问他:“你回来有多久了?”
“……三个多月。”
“我原本以为你打算永远都不回来了呢!”程舒扬除下墨镜,语气不善地说道。
方行皱了皱眉,选择不说话。
程舒扬轻柔地低言:“在一起好几年的男人,某天突然的消失,他无声无息地离开,甚至连只言词组都不留下……我是该恨他呢,还是选择忘记?”
说到这,他望向方行,眼神十分地复杂。“想走就走,要回来就回来……你他妈的真是有心避开我的话,就不该回到这个城市来!”
方行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他实在不喜欢程舒扬以一口责怪的语气,对自己说这些话。对于这个人,他自问是问心无愧。
男人低言的一句话,似乎令程舒扬的脸色更加阴沉起来。
“照你的意思,那我是不是该默默地接受你那时的一走了之?要不要我从此以后还衷心祝福你,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生活愉快?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行略感疲倦的说道:“就不能让大家都好过一点吗?你又何必为了一口气而这样?没有我,你照样可以过得好好的。”
“……你到底是太看低自己了,还是故意把我完全丑恶化?你真以为我会一点都不会在乎吗!还是你这样做,为的就是要报复我,你是存心想折磨我是不是?”说到最后,程舒扬的话已经接近低喊。
方行露出无害的笑容,声音是冷淡地:“为何要说得像是被抛弃了一样?难道我这一走,所有的事情就可以怪到我身上来了?你心里清楚,到底是什么令我走到这一步的。”
因为这个人太贪心了,鱼与熊掌都想要兼得……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无补于事了。方行只想跟程舒扬结束这样的谈话,反正多说也无用。
“不妨告诉你,我将要结婚了。当然,我是不求你的祝福,以后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老死不相往来。”不知道怎的,方行发觉自己竟有些心酸。
“结婚?你跟谁结婚?”程舒扬脸露诧愕之色,难以置信。“你别以为随便胡扯出一个理由我就会——”
“真的,我没必要骗你。”
“这不是笑话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连女人也可以接受的了?”程舒扬恼怒了,他抓住方行的肩膀说得咬牙切齿,愤恨的眼神就像要噬人一般怒瞪着他。
当他们在客厅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一名孕妇挺着大肚子慢慢地走了进来,轻轻把门带上,然后稍微弯下腰脱掉鞋子放进鞋柜里,换上客用的拖鞋。
在这一连串的动作当中,她完全没有留意到厅内的两个男人正注视着自己,待她抬头时,先是因为看见程舒扬而一愣,随即敏感地感觉到在三人之间弥漫着凝重的气氛。
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出现得不是时候,为了缓和尴尬,她笑了笑,正打算换回鞋子再出去的时候……
程舒扬指着面前的孕妇——也就是董洁,啼笑皆非地对方行说道:“她就是你要结婚的对象?肚子都这么大了,你真是好样啊方行!”
然后,他又对董洁说:“他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gay,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
这时,方行对他喝道:“够了,程舒扬!”
“干嘛这么紧张?”程舒扬目光阴鸷地瞅着他,开始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难道说……她肚里面的孩子不是你的。”
“我不需要回答你!”
“我肚里的孩子确实不是方行的。”
方行与董洁几乎是同时回答,听得程舒扬瞪大了眼睛。
董洁隔着衣服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凸出的肚皮,像是完全瞧不见方行传递给她的暗示眼神,自顾自地说:“孩子的爸在前几个月意外去世了,方行只是想照顾我们。”
在她说话的同时,方行不由得按住额头低叹一声。她怎么连不该说的话也说了!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没完没了下去,方行拿起外套就直接冲出门口,粗鲁地按着电梯的向下键,看见跟着他一道出来的程舒扬,吼道:“你不要跟着我!”
显然,男人是被逼急了,所以发火。
电梯门合上了,原本站在原地不动的程舒扬,焦躁地用力踢了一下地上摆设的盆栽。
也跟着出来的董洁看见他们这样,轻轻叹了一口气。
***
穿着拖鞋的方行因为不想难看的走在大马路上,只好在楼下无人的小公园内纳闷地抽着烟,不过放在外套口袋的烟包只剩两根烟,抽完了,他依然坐着不动。
不知道就这样坐了多久,手机响了起来,因为是董洁打来的,所以他接了。
董洁淡淡地说道:“他已经走了,回来吧,我有些话想要亲口对你说。”
在她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董母就曾试过多次劝谕,要她与孩子的爷爷、奶奶联络,好好沟通一下,说他们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儿子,现在能有一个孙子,是一种安慰和替代,他们会喜欢他的,应该很乐意帮助她把孩子养大成人。
但董洁十分介怀,未婚夫生前与她一直遭到他们的反对,根本不愿意主动去寻求他们的支助。
看着女儿的肚子越来越大,董母心里非常复杂,很为她担忧将来,因为知道单身女人带孩子是非常不容易的,要一个人身兼父母职。无奈之下,董母只好私自联系,告诉他们董洁目前的情况。
在两老得知原来董洁并没有把胎打掉,要把孩子生下来,都十分地激动,当天就赶到董洁的家里去,作为奶奶的老人家甚至热泪盈眶地抱住了董洁,不断地对她说着感谢的话,感激她愿意将孩子生下来。
面对这样的情形,董洁再也硬不起心肠,她原谅了这两位老来失子的老人家,心结随之解开了。
这就是她今天过来的原因。
等到方行回来,董洁并没有立即对他说些什么,而是提议不如开车出去兜兜风。方行也顺从了她的意思,驾驶着车漫无目的在公路上行驶,直到天色黯淡下来,才选择极少有车辆经过的小马路边停下。
董洁终于开口对他说:“那天你所说的话,我听了真的好感动好感动,我在庆幸自己有你这样的朋友……要是你当上孩子的爸爸,相信你一定会很疼他,对我们很好……
“可是我不能这样的自私,为了孩子就老困着你呀!而且,你是我这辈子最最重要的朋友,我也害怕改变我们现在的关系,其实只要你在我身边一直支持我,就已经足够了……”
说毕,她紧紧地握住了方行的手,无声地哭泣了起来。
“你看,我又哭了……在今年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泪腺会如此地发达!”
方行将她拥进怀瑞安抚着,说想哭就尽情地哭吧,反正她哭起来的丑模样,现在也只有他看得见。之后又给她说了不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