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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没法进行下去,我被送了出来。后来,是妈妈拦住了我,她说那一定是个懂事的孩子,注定我们有不可割舍的母子缘分。她让我生下那个孩子,跟我说即使生下来送人养,也是给宝宝一个生命的机会,让我不要做后悔的事,我当时哭了许久,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柳青当时也在,也建议我生下孩子,并表示可以当成他的孩子看待。”
和衷捏着周言的手,什么都说不出来,心疼蔓延在他的心口,眼底。
“后来,妈妈的病发展的很快,医院建议回家治疗,钱也花没了。妈妈的坚持下,我们回到南市,但是那会儿我肚子已经很大了,不敢回华源街,怕被熟人撞见。但就在快生产的时候我却撞见了朱舅妈,就是王在清的妈妈,她当时反应特别大,我求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她答应了,但是让我保证这一辈都不能跟王在清一起。朱舅妈离开后,妈妈怕我再遇到熟人,怕我在南市再抬不起头来,便强迫让柳青带我去他外婆家,就是我后来住的那个农村。但就在即将临盆的时候,妈妈重病了,柳青赶了回去,送了我妈妈最后一程。而我住进了医院,疼了69个小时生下了那个孩子。但同时我妈妈去世了。三天后,我将那个男孩埋在了村子对面的那个山沟里,回了南市,见到的是妈妈的骨灰。柳青帮我妈妈处理了后事。”
“柳青一直对我很好,那段时间一直陪着我,无怨无悔。其实,我曾经想过嫁给他,但是事情总那么奇妙。我收拾了有关于你的所有东西,打算扔掉,被柳青瞧见,她以为我打算一个人偷偷走掉,就在我准备跟他说想跟他一起生活时,他带回来一个女孩说那是他女朋友,他们打算结婚。后来,他们很快便结婚了,也很快有了孩子。
周言失笑,“你看,命运是不是很奇妙?总觉得他在捉弄我。如果我当时勇气足够一点,也许就嫁给柳青了,现在或许也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每天两人吵架,养孩子,说不定还为小三大打出手。可惜,这一切都错过了。”
和衷紧紧捏着周言的手,“那一切都过去了,如果你真跟了柳青,我今天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事。也幸亏,他那般英明,很快找人结了婚。”和衷摸着周言的头发,“你让我怎么办?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我现在这般难过,这般愧疚,真的能放开你吗?言言,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一辈子的。”
周言闷闷地说:“我不要补偿。”
“不是补偿,我们重新开始,爱上彼此,就像大多数夫妻一样,幸福,吵架,养孩子,不行吗?”
“我们好像是在谈离婚。”
“是吗?”和衷怔了下,“好像真是在说离婚,只是你付得起离婚费吗?”
“什么离婚费,离婚还要花什么钱?”
“物业水电费,精神损失费。我们婚姻破裂,肯定会影响公司股价,谁知道会跌到什么份儿,那个损失谁来赔偿?”
“你越来越无耻了,和衷。”周言从悲伤中强行退出,“刚才还在听我的艰辛历史,转眼翻脸跟我谈利益,你还是男人么?”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离不起婚,就乖乖地呆着,别总给我找麻烦,我已经够忙了,还总要分心照顾你,很累的。”
“我没有要你的照顾。”周言抗议,“你少自作多情。”
周言很正色地跟和衷说:“我所有的过去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也一再表明,不想跟你继续在一起了。跟你在一起,我很累。看到你我便想起我没有父母的孩子,看到你我便会想起自己过去的凄惨,看到你我便会想起冤死在监狱里的父亲,还有临去世我都没看到一眼的妈妈。你曾经对我们家做过的事,我都无法释怀。我想,你一样会有难堪的感觉,看到我便会想起你被绑架的童年,你的恐惧症,你的怕黑,无一不再提醒你曾经遭受的伤害。即使现在,你觉得自己能克服这个弱点,可以忘记过去的遭际,但我们现在呢?我的存在无一不在提醒你的失败,你的不负责任,你的愧疚。你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可以忍受身边有这样一个人?我没说错吧?其实你对我的感情也是复杂的,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爱,不过是愧疚居多。所以你对我总是忽冷忽热,因为你也不确定你是否能够重新爱我。”
和衷看着周言,无言以对。
周言继续说:“和衷,我们相识在年少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很纯真,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的真性情,我对你的剖析,其实一点都没错。”
和衷艰难地说:“你说的没错,我现在也不敢肯定会一定会再爱上你,因为很多年我都不知道怎么爱人了。可是有一点我敢肯定,我对你的感情绝不是你所说的只有愧疚。愧疚的心我有,想补偿的心也有,但是,如果真让我放开你,我舍不得。”
“就像一个你爱惜的玩具,习惯了也会舍不得。所以,这不是爱。我们离婚吧!等我们彼此觉得真的离不开对方的时候,再给对方一个机会。”周言于是说。
和衷说:“我再考虑一下。”
“别考虑了。”周言说:“与其说我不再爱你,还不如说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相爱,我不相信你能对家庭忠贞,我不相信你能对我唯一。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自己扪心自问,你能做到这些吗?”
“暂时不能。”和衷舒了口气,就拿李晶晶说,他现在还没跟她彻底断了联系,女人的温柔就像一张网,李晶晶向来都是聪慧、温柔的女孩,知道怎样讨他欢心,她从不求着回报,不追着他要未来,只默默相守,即使和衷要她离开,她依然那般淡然,继续做着她本分的事,不反对,不放弃。和衷偶尔会想,如果周言不出现,他也许会跟李晶晶结婚的。他对周言有愧疚,对李晶晶也不是全无感情,她也曾为他怀过一个孩子,只是因为他不想要,她便默默地流掉了,甚至都没通知他手术时间。
“听说大明星李晶晶偷偷去医院做过一次流产,有新闻曝光了医院的底单,算时间,那会儿她是跟你在一起的。这件事还需要我再继续说吗?”
和衷暴躁起来,“够了。”他站起来来回踱步,“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让你认清自己,认清我们的关系,我们的关系跟你和李晶晶的关系有什么实质不一样吗?你不也没有真的抛弃李晶晶的心思吗?”
“她跟你不一样。”和衷硬邦邦地扔了一句。
“哪里不一样?”
“我懒得跟你解释。”
“你解释不出来。”周言语气也不好,“比方说现在,李晶晶突然抱出一个孩子,说是她偷偷替你生的,你还会放弃她吗?”
和衷楞了下,“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她不可能背着我偷偷生孩子,我跟她在一起的几年,她根本就没脱离过我的视线。”
“我是打个比方,你试着代入一下这个状况。如果答案是不能放弃她,那么我跟她就没任何区别。你不放开我,不就是因为我给你生过一个孩子么。我又没她温柔、漂亮,更没她年轻、懂情趣,更没她陪着你的时间长,有什么优势可言?所以,你根本就是在为难我。没有爱情,非要强着说爱情,不是很可笑吗?”
和衷说:“说到底你是对我的私生活不满呗!”
“对,不满。”周言直言不讳,“我只是平头百姓,追求的就是老公孩子热炕头,可不想一天到晚为了财产、情人等乱七八糟的,搞的生活一团乱。你自己的私生活最清楚,即使你再检点,能避免得了逢场作戏?”
和衷抚额头,“每次我都被你吵得头晕,怎么跟你在一起智商就这么不够用呢?周言,求求你,让我安静一点。”他露出疲惫,满心的疲惫,闭着眼睛对周言摆手,“不要跟我刚我诉说了你过去的苦,让我在愧疚中难以自拔,转眼就开始说绝情的话,我都快神经分裂了。”
周言说:“是你找我来谈离婚事宜的。当然要谈正题。”
和衷站起来,“让我再考虑一下。”
他离开了数天,每天只简单发一条短信问安,再无多余的话。
周言心烦意燥,给他发短信,“你考虑的如何?”
和衷的电话立马打来,他的声音很生硬,说:“你明天陪我参加一个聚会。”
“不去,我不习惯那种穿着礼服拿着酒杯的地方,我也怕失礼会给你丢脸。”
“是普通朋友聚会。”和衷的字句咬的很慢,“是我公司初创的那些人,我们私交很好,十几年的朋友了,听说我结婚,一直吵着要见见你。也是集团的高层,你见见也有必要。”
“我不想参与你的交际圈,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
“都说了是私人聚会。参加之后,再考虑离婚的事。我需要各方面因素综合考虑,所以需要一些提醒。”和衷似乎是叹了口气,“我累了,要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聚会
第二天下班,和衷的司机和助理便等在楼下,周言没法拒绝,便上了车。
助理带来了衣服鞋子,周言说:“怕我穿这样丢人。”助理笑盈盈地不说话,带了周言进入一个美容院,换衣服化妆理了头发。周言觉得自己瞬间高大上了。淡雅的妆容,浅米色小西装外套,里面是黑色修身连衣裙,丝袜,深米色高跟鞋。和衷给周言挑的衣服都是此类知性的衣服,不夸张更不炫目,中规中矩,淡雅的很配周言的气质。周言虽不重视穿着打扮,但也觉得这类风格比较适合自己。
拿了外套同色的手包,周言被送到酒店。下车时助理递上了深米色的长款大衣,她笑着说:“和先生说您怕冷,特意嘱咐我给您披上外套。”
周言的心有些暖,总算他还记得这些小事。
周言被带进一个硕大的房间,房间的沙发上四散坐着有人,有人聊天,有人坐着养神,和衷跟一位穿着深红色连衣修身裙的女子坐着说话,两人贴的很近,女子把嘴凑在和衷耳边,边说边笑,和衷也在笑,那笑容跟平常很不一样,那种发自真心的、放松的神态,助理走到和衷身边弯腰说了句。和衷抬起头看见周言,站起来。屋里的人都安静下来,目光聚到周言身上。十几双眼光的围剿,让周言拘束起来。和衷走向周言,笑说:“别一个个跟狼看小白羊似的,这可是我老婆,看什么看,想看回家看自己老婆去。”他显然跟这群人很熟,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神态从容。大家哄闹起来,笑着跟周言招呼。和衷牵住她的手,跟她介绍这里的人,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在财经网站或杂志上常见到的。
周言露出标准的微笑,一一招呼,众人上酒桌,各自说起些话,谈什么的都有,与和衷说话亲密的女子周言记得是谁,集团的副总裁,也算个传奇女子,跟和衷的关系很亲密,她坐在周言身边,一句没一句地跟周言说话,说着又跟和衷接上,什么人什么事周言也听不懂,完全不在一个圈子,陌生的人陌生的话题。朱红跟和衷说着把头探过去,中间隔着周言好不尴尬,她靠在椅背上,让出空间。
董光华对周言招手,周言站起来,跟他站在窗户边说话。董光华四十多岁,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是和衷集团首席财务官,分管财务的副总裁。他很和气地问周言:“你做财务的?感觉如何。”
“不怎么样,我才做两三年,还是个新人,什么都在学习之中。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我看过您的履历,太厉害了,什么时候能做到你这样,那才叫优秀。”
“哈哈,让和衷听见你这样说,会觉得自己很失败的,嫁给和衷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