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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的还挺贵,这几个字就好几千。”
“我写的都比他好,看来我该换行,去卖字不错。”
“你写起来肯定是铿锵有力,勇往直前。”
“你这是夸我,还是讥讽我?”
“当然是夸你。”王在清笑了。周言不笑。
王在清只好说:“刚才的事,是我的不对。晓燕把预算和经费都报给我了,是我疏忽没发给你。”
“王总,大家一直评价你负责、勇于承担责任,虽说是优点,但担当也要分时候吧?你不能总这样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该分清的责任就该分清,不合适的人该让他出局就得下狠手,做企业如果都像你这样,能行吗?谁不容易,谁可爱,谁因为私交好,就都留着,那还不如搞慈善算了。”
“行行,打住,现在是学习时间,我们是来统一思想战略的,别搞的课还没完,咱俩又掐起来了。怎么就上升到这个高度了呢?就是让你付个饭费,事先没告诉你一声,现在知道不也不晚?培训的总预算柳总都批了,我就是忘记告诉你而已,不管谁付最终不都是要报给财务的?你何必这样步步紧逼?”
周言目光凝了凝说:“对哦,这就是你们的逻辑,老板都批了,我就该闭着眼睛给钱,管那么多屁事干什么?当自己是谁!是这个意思吧?”
“周言,好好的,你说什么脏话。”
“别让我说更多的脏话。”周言转身进卫生间,“我去漱漱口。”
气得王在清脸是白一阵红一阵,只好进了教室。
楼梯处站着的男人,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女厕的门关上,“嘭”的一声。他掏出一支烟点燃,转身走下了楼梯。
王在清站在书法摊前,不知道该不该等下去,孟晓梅走出来跟他招呼,说了几句书法。孟晓梅似无意地说:“中午学校有和衷的演讲,就在我们上课旁边的楼,吃饭前我特意和周总过去看了看,和衷被好多女学生围着,水泄不通,那场面真壮观。”孟晓梅是做人资的,心思细腻,最擅察言观色,中午她虽然一直在看和衷,却也不是全没注意周言,她似乎跟谁打了个招呼,扯着她走的时候一句话不说,走得极快,似乎怕被人跟上。一路走向食堂的路上,一直默默不语,整个中午情绪都很不对劲。
下午的课程是张教授的,他说这是一个宽松的讨论沙龙,气氛很轻松。
周言的手机震动了下,她掏出来看了一样,王在清的微信,他说:“和衷在旁边做演讲,你看见他了吗?”周言放下手机,集中精力听讲。
但精力总有点不集中。和衷,和衷,回城后的这两年,听过太多他的名字,见过他创造的太多奇迹,但周言一直很怀疑,他真的是当年她认识的那个人吗?他站在人群中,那风度,那气质,早不是当年莽撞少年,因岁月而沉淀的气质愈发迷人,年轻黑亮的眸子也渐渐收敛了锐气,取代的是一片温和,唯有那自信的微笑,让人意识到他的不一样,这是一个有野心、有能力、危险的男人。他用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能力创造了AAS集团,世界排名前三的网络平台,中国最大的互联网金融集团。
当年那个带着些无赖的,洒脱的,飞扬的男孩,真的很难与媒体中的那个男人重合,白衣黑裤取代了T恤短裤,利落的平头取代了长及遮眼的黑发;丰富的表情渐渐消失,留给众人的是带着礼貌、疏离的微笑,或者面无表情;黑亮有神的眼睛渐渐内敛,光彩依旧却不再生动。礼貌、理智、成熟、英俊、风度翩翩,与无赖、幼稚、漂亮、无形象、多话再无关联。
周言想,或许他一直是这样的人,这样才是他的真实,她从未走入过他真实的世界,也未见过真实的他,留在心底的或许就是一场梦,他怎么可能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太远了,太陌生了。陌生到周言几乎不敢回想,不敢奢望这是跟她曾经共度最美青春时光的那个男人。
他已不再是当年的他,而她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所以,虽然有过心思浮动,虽然有过意难平,但到底是忍耐住了。就像大多数人一样,将那个男人只当成一个遥远的梦,远远观望。
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经历过黎明前的黑暗,再黑的夜也能坦然自诺,练过多年的心境,想象过重逢,最初几年有咬牙切齿,有遗憾,有痛苦,还有各种疑问,但几年过后,那种撕裂的疼痛的感情渐渐麻木。生活在宁静的乡村,每日看着炊烟、水牛、落日、孩童,灵魂慢慢被净化。活着便是最大的幸福,能如此幸福,她是何等珍惜?相比那些贫苦的孩子,那些劳累的直不起腰的农民,那些抛家弃子远游打工的人,她的一点痛苦又能算什么?
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命运的糊弄。
抱怨又能解决什么问题?仇恨也不能让自己快乐,思念也不能解决现实问题,那么就这样算了吧!逝去的总有其缘由,至于曾经的爱人会不会再重逢,她已经不关心了。
最初的慌乱后,她已渐渐平静,一次偶遇,或许他根本就没认出她,或许她早被遗忘在他的记忆长河中。
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周言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衷有更广阔的天地。她站在别人画的画中看世界,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未来,各自选了不同的方式,也注定了各自生活的维度,连世界都不同了,谈何关联?
她会踏实地站好自己的位置,依旧用平和的心态看向他的,就像对待一个陌生的传奇人物一样,将他的世界、学识、经历当成传奇,或学习或抛弃。
张教授说,课堂临时加个客人,和衷先生愿意为大家分享一下他们集团的金融业务模式。课堂瞬间安静,接着是如雷的掌声。周言蒙了。
和衷站在讲台上,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他似乎在笑,又离众人很远,很多人都说他其实为人冷漠,但是演讲又热情洋溢,冷静的头脑,平静的心态,激烈的言辞,矛盾地融合在他身上。但他最大的优点却是从容,发生任何事他都泰然自若,即使集团在遭受国内金融监管的那个艰难时刻,他出现在某金融论坛演讲,依然是那副荣辱不惊的样子。
他是一个传奇,是一个时代,也是一个让无数女人破碎玻璃心的钻石男。英俊,高贵,富有,学识渊博,头脑聪明,用十几年的时间创造了一个时代,这个帝国是他自己的,却又属于全人类的。
所创造的帝国正在演绎着一个互联网神话,把传统零售业逼上绝路,颠覆物流业,现在正在颠覆或者补充银行这个庞然大物。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已是必然的趋势。
和衷似乎没有看见周言,他站在那里,从容、安静,嘴角的淡然笑容无需解释,那是绝对的自信。
周言想:从来没发现,他的口才这样的好。
他还是穿着中午那件浅蓝色衬衫,深蓝色休闲裤,浅蓝色帆布鞋,很随意地靠在讲桌上,淡然地看着众人,不骄傲,也不亲近,就这么个人,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说亲近又有些疏离,说冷漠却又随性。
他说:这是沙龙,大家随便说。
有人开始问起问题,都偏向他的集团,他的事业,行业问题、企业管理。
和衷说:“今天有些兴奋,想谈谈理想。”
“很多人都知道我的理想,说我有前瞻性,在十几年前就规划出我今天的蓝图,描绘了我理想的流通世界,我跟大家说,那都是溢美之词,是网络看我太黑了,想对我示好,擦点粉罢了。其实我最早的梦想,就只是不让人受那日晒雨淋路边摆摊的苦日子,让她能坐在家里就能卖出自己想卖的东西,让想买东西的人在家里就能收到自己理想的商品。卖家解决销售的困难,买家解决懒的问题。”
坐在周言旁边的孟晓梅小声地说:“那个人不会是特指的吧?”
周言与孟晓梅走在左侧的第一排,和衷一直站的不远,他对孟晓梅认真地说:“是特指的。”
孟晓梅激动地拉住周言的手摇晃着,和衷的目光从周言脸上划过,淡然的,无一丝多余感情的,冷静地说:“有女士提出我刚说的那个人是不是特指的某人,我第一次做个正面回答,答案是肯定的。曾经我也经历过那些,大夏天,背着几十斤的小玩意儿,从天桥这头跑到那头,天桥上跑到天桥下,一天就挣那么几十块钱。有人要买椅子,我们转了三趟公交,到批发市场花了十块钱买了一把,椅子很沉很大,公交不让上,打车又太贵,租车回去又太不现实了。当时我在想什么?我已经不需要讲了。说这个事,我只是想说,人的理想其实就在某一点被发现,然后被放大,把那部分欲、望充分调动起来,也许你就成了我。”
众人笑起来。和衷也微笑。
张教授说:“大家有耳福了,和衷这段创业初衷,从未在公开场合说起过,今天在这透露,不简单啊!”
女职员问:“让你抗椅子的是个女人吗?”
和衷微笑,女职员面红耳赤。那深邃的眼神,落在人身上,似蜜糖般让人觉得甜腻到晕眩,许多的女士都经不住和衷温柔的注视,曾有人夸张地说,有女士在他的眼神下幸福地晕倒,或许不是夸张。
作者有话要说:2015快乐
☆、面对
课间休息,和衷站在走廊大师书法摊旁边,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一手插在裤兜,吞云吐雾,王在清走到他身边。和衷对他点点头,似老朋友般,问他:“抽烟吗?”王在清摇头,和衷笑笑,目光落在卖字的漂亮女学生身上,“你是刘老师的学生?”
女学生受宠若惊地点头,结巴地说:“您、您也喜欢书法?”
和衷摇头,“我还是习惯写英文。”他看女孩拘束,“大家都知道我英文比较好。”他的背景已经是人人皆知的,从小国外长大,十八岁哈佛辍学,回国创业。
王在清看着画幅的几个大字默然不语,和衷问:“喜欢?”
王在清说:“一般。年轻的时候写过几天,后来忙了便不写了。那时候喜欢的女孩子天天写大字,为了陪她,偶尔写几个。小时候她性子急,她妈妈担心她太毛糙,便逼她练字修身养性。不过性子怎么养都不怎么见好。”
和衷见小姑娘有些怕烟味,便掐灭了烟,“那她应该是喜欢字的,怎么不买几幅哄她开心?”
“长大了,喜欢的东西多了,已经不是几个字就能哄好的。”王在清收回目光,看着和衷,“以前对你很是不屑的,嘴里心里都不肯承认失败,但现在我是真心佩服你,恭喜你,恭喜你的事业王国如此成功。”王在清对和衷伸出手,“祝贺。”
和衷与他握手,“得到你的祝福很荣幸。事业成功,爱情一败涂地,好像也不算什么。”
“不都说和衷成功的背后有千千万万女人么,你说这话是讥讽我们这些没女人支持的单身汉?”
和衷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很幽默。”
“算不上,就是年纪大了些,懂得掩饰。”
周言一下课便出了教室,一直站在在楼梯口,她背对着教室大门,脊背挺的很直,她知道身后有人在看她,那目光不热切,却也不淡然,有种让她喘不过气的感觉。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是巧合还是有意,也不知道他即将会做什么,他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连个招呼都没打,那看似陌生的目光扫在她身上,总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为什么会有怕的感觉?周言安慰自己,她给人打了个电话,尽量让自己分散精神。
电梯上行下来一个年轻男孩子,满头大汗的,见到周言喜逐颜开,“老师,你来五道口了怎么不早跟我说?”
“怕耽误你考试,不是正期末考试么。”周言看着身前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