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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摩擦依然是有的,在经营思路上,周言和王在清还是无法统一意见。
周言觉得王在清的策略不行,公司在这一年多严谨的控制下发展,弊端开始显现,部门设置太多,分工太细,互相监督力度过深,部门壁垒严重,严重掣肘前端业务发展。她与王在清谈这个话题,两人总是意见相悖,王在清认为必须在控制风险,合规合法下开展业务,所以这些基础建设势在必行,无规矩不成方圆,南市就因为太粗暴,太没规矩,管理一团糟,很容易遭遇政策风险。但是南市挣钱,有了钱慢慢改,周言用这样的话反击。
企业的策略是扩展市场还是追求利润?王在清说企业发展之初不能追求利润,周言说企业初创应该快速抢占市场,而不是搞管理壁垒。王在清说抢占市场就不要总在经费上一分一毛地计较,耽误销售团队筹建时间。周言坚持任何新团队成立前,预算是必要的,如果不是能出业绩的市场,抢占了也没用。周言认为技术团队能力不够,王在清坚持任何系统需要时间来更新完善,周言说他搞帮派。
总之,总有各的道理。
王在清又找周言喝酒,这是严婷婷“被休假”后,他们俩第一次私下见面。
王在清说:“叫你几次都不来,躲着我干什么。”
“天天在公司对着你这张脸就罢了,何苦下班还要来闹我?”公司管理层的变动,并不是件小事,安抚整个团队,整合资源也要是费脑子的。
周言在柳青的授意下找了猎头,正在挖一个互联网金融公司的高层,已经谈好了意向,对方能带来一批中高层管理者,柳青已决定另成立团队,抛开王在清的团队,让他的团队坚守法律红线,用他特定的严谨脚步继续做传统业务,新团队全力做移动互联网金融,抢占这块正迅猛发展的蛋糕。
周言也正想找王在清聊聊,但是她有些踌躇,柳青并没有说这件事可以告诉王在清。王在清知道这个事,会不会有情绪?会以怎样一种方式反击?这是周言不敢想的。
周言先提起工作,“南市那边正迅速开展移动业务,你知道吧?”
“能不知道么,柳青一直跟我谈,让北市的团队也跟着做,说那块业务开展的特别快,利润高。但是我没答应,这你不也知道吗?”
“知道。你不是一直担心政策风险么,说我们没有牌照,不能触碰那个警戒线。”
“我们现在本来就是边缘行走,根据法律惯例,没有禁止的便是可行,一旦有了政策出台,我们必须在政策监管之前把自己做的最完善,不至于被政策束缚死掉,这不正是柳青当初找严总和我们的意图吗?我们为他打造一个完善的合规的平台,让他所有的业务都阳光话,不至于在政策下触手无策。”
“当初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金融市场变化这么快,我们这个行业发展太快了。我们也不能一成不变。”
“得,不跟你说工作,说起来就烦。”王在清拒绝再说工作,“我们天天在办公室聊,还不够,好容易陪我吃一顿饭,还不放过我的耳朵?”
“是你天天烦我。”
“真想把你锁家里,女人还是不要太强势了,工作由男人做就好了,别天天汉子似的横冲直闯,柳青给了你什么好处,就那一百万,就把你收买了?你至于这样全心全意为他打算吗?就算他要触碰法律红线,你也不管不顾冲在前面?周言,你年纪不小了,别太傻了。”
周言说:“我是坚守职业道德,拿人工资为人办事,为股东负责。”
“得了吧你,股东第一?亏你还学财务的,财务的第一章就讲企业价值,股东价值最大化早就是旧知识了,现在讲企业价值最大化,企业价值指什么?还要我教你?”
“烦人。”周言摔勺子,“都说不说工作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
“不想提这个啊,那换个话题。”王在清也有点没好气,“我想想说什么好,那就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向着柳青吧!别人不知道以为你们多好的交情,我可知道,你和柳青的确是没什么交情的。不提当时年少的性、冲动事件,就说你爸爸,你也别黑脸,这些是事实,你也不能总不提,该说的时候还必须要说,就说你爸爸醉驾撞死人那次,是不是柳青报警的?就为这个,你也不能跟他有什么好交情啊!你说有恩,到底什么恩?说来听听。”
周言黑着脸,“再说我走了啊!”
“你急什么?”王在清也黑脸,“在别人面前就装乖巧,说什么都不吭声,装老好人,怎么就老跟我叫板?人前人后,叫过我一声王总吗?周言,不要总跟我说不要提老交情,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为什么在我面前这么放肆?还不是因为知道我会纵容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总践踏我的感情,以前是,现在依然是。”
“嘿,你还来劲了,连感情都拿出来说了。”周言瞪眼,“彼此彼此,你为什么总跟我发火?”
“因为我看见你就想发火,就生气。”王在清声音大起来,“上班见了我就乌眼鸡似的,对谁都笑呵呵的,对我就天天没个笑脸。下了班,不是加班就是要回家睡觉,叫你出来一趟比见总理还难。难道我就这样让你看不上眼吗?那我就看你不顺眼,一百个不顺眼,一万个不高兴。”
周言反而笑了,“说真心话了啊,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在你眼前消失,不惹你烦呀?”
“是的,巴不得上班见不到你。”王在清声音低下去,闷闷地坐着生气,周言倒开心吃起东西来,他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苦笑起来。
“不想上班看见你,不想看见你明明很脆弱,却把自己武装成汉子的样子,不想看见你为了不喜欢的事拼命挣,为了那些破事而苦恼,为了那些不值当的人生气。所以真的不想看见你。我想看见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周言的汤勺举在唇边。
“我想看见的你,是明媚的,股子里都带着笑的;简单的,粗暴的,生气的,都好;我想看到的,是下班时的你,肆无忌惮,谈笑无忌;我想看到的,是下班回家会给我开门的你,会为了做什么菜而苦恼,买什么菜跟我吵架的你;我想看到的,是下班陪我喝酒吃饭的你。”
“这样,够了吗?”
汤滴落在周言胸前,白色衬衫油了一片。
王在清递出一张纸巾,周言放了汤勺,默默擦着油渍。
王在清说:“不能为了我,放弃这个工作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冷,快坚持不下去了。
☆、梦里
周言沉默。王在清的失望、悲伤溢出眼底。
“曾经幻想过许多次,再见的样子。以为绝不会再心动,绝不会再爱。可是,管不住啊!居然还会心动,会心疼,我是不是很傻?”
“是啊,太傻了。这不像你。”周言开口,她除了刚开始的震撼,眼睛一直是清明的。
“你知道怎样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周言又默了。
“真正的我,害羞、内敛,甚至有些木讷,我专注,甚至有点偏执,认定的事绝不回头,喜欢的人会一直喜欢,不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没用。人再怎么变,从小形成的性格真的会变的面目全非吗?变的都是伪装。所以,周言,在别人面前伪装强大,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是所有成年人生存的根本。”
“你说的很对,所以,我们已经过了肆无忌惮的年纪,过了固守、相信、偏执的时代,我们回不去了。就算我是伪装,面具也已经卸不掉了。王在清,你也一样。我怎么可能还会是从前那个肆无忌惮、明媚微笑的少女?”周言泪光闪烁,“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受过的伤已经不痛了,虽然会留着疤,但那也只是生活给你的警示。我遭遇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现在真实的生活也不是你能全部看穿的。所以,不要以为了解我。”
王在清拉住周言的手,“话已经挑明了,就没必要就藏着掖着,周言,我在认真跟你说话,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周言摇头。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都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老家的同学都拖家带口了,既然都不是独身主义者,我们总要结婚、生子,这个年龄,难道还幻想谈场浪漫的恋爱,然后相亲相爱结婚?那是小说,是韩剧,不是生活。这些还需要我跟你细说吗?”
“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我真的不能。”周言还是摇头。
“你就这么讨厌我?现在不都流行,不讨厌就可以一起过日子吗?你难道真讨厌我到这个地步,一点都没有跟我一起生活的心动?”
“我从来都不讨厌你。”周言坚定地说,“从来都没有。”
“那么——”王在清目光变得尖锐,“你还想着他?”
周言没什么反应,没提名字,但他们都知道说的是谁,迟早会提到,避不开躲不掉,也没必要装作吃惊、惶恐的样子,周言摇头,“那些都是走远的时光,你就不要再讽刺我了。”
“是讽刺吗?”王在清似乎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跟和衷相恋过,那是事实,也是我一段最美好的回忆,我也没当那段过去,是件不幸,反而那还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也确信,他爱过我,我更知道,我曾经怎样的爱过他,这样就够了。虽然有过埋怨,也过愤怒,有过绝望,但是人总不能抱着负面情绪过一辈子,总要往前走。过去就让他过去吧!说不定哪天还能碰见,就像跟你一样,这些年你想象过跟我在同一个办公室工作的情景吗?所以,没必要在意。我不谈他,是因为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毕竟他也算是个名人。并不是因为我心底还在意,忌讳谈起他。”
“真的?”王在清不太确定。
“难道你希望是假的?”周言俏皮地眨眼,“这般年纪了还当花痴?”
王在清松口气,“这我就放心了,总不听你提,也不敢说,还以为你在乎呢!不在乎了就没关系。那还能问的更多一点吗?”
“不能。”周言拒绝干脆,“可以提他,但是没给你探究我隐私的权利。”
“我也没说什么。可还是不放心啊!”王在清叹气,“他后来回来找过你,这个你知道吗?”
“知道。”周言回答,“后来知道了,但是已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
“叫你别问,非问,好奇杀死猫呀!”周言很随意,“半年前跟王明溪联系上,才知道的。这些年我跟老家的人都断了联系,现在社会变的太快,特别是拆迁后,邻居都散了,哪里能恰好碰见知道实情的人。”
“没想过找他?”
“跟你说一次都没想是假的,很多次都想回来找,但是总有各种的事被耽误了。”
“借口吧?他很早就很出名了,这年头网络这么发达,谁不认识他呀!”
“我还真不知道。”周言自嘲地笑了,“再次跟你强调一次,我呆的地方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电视几乎普及了,但是有线电视直到去年才普及,不说这么寒碜吧,早几年到有人贩卖自助接收器,也勉强能收一些卫视,也不至于闭塞到没电视看的地步。而我呢,长期住在学校,学校是让人看电视的地方吗?所以我几乎很少看电视。而网络,你就可以想象村里是不可能有的。直到我到了镇小,学校才有几台电脑,安有网线。偶尔上一下,赶紧的查查资料,哪里有机会去看什么新闻、财经、八卦的?我再说网购,那地方快递到的最远的地方是镇里,根本不下村。所以我到了镇里才知道网购这么回事。但乡下人没多大见识,对网购并不热衷,只偶尔有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