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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倒有点得意,回她说,“我真的是从农村来的,我觉得耕地播种不难啊。”
女孩半信半疑地说:“唉,南北方人的农作不一样,南方人的农民比我们那块地方当官的还富有。”
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惨叫,我向女孩浅笑,女孩又惊怪地说:“我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客人。”
我只想跟这个女孩聊谈来拖延时间,算是双方都有对付地好交待。我开始跟她拉家常一样询问她在这种地方的生活条件,我还问:“你以后不想干点别的,不想嫁人吗?”
女孩彷徨地回答:“嫁人还不怎么考虑,作我们这行的,会遭人嫌弃,现在只想多挣点钱,以后再另谋出路。”女孩有些厌烦我对她的询问。
“你真的不想吗?”她很干脆地问。
“我今天没有心情。”我回道。
“没有心情为何要来这里?”她冒犯地问。
“我是心里发闷,陪朋友过来看看。”
女孩轻笑一下,说:“你真是个怪人,谁是你的老婆一定幸福极了,真的,我没有见过猫见到腥味不动心的。”
我苦笑一下,问:“我这样出去,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女孩没有吭声,我又说:“要不,你到水池里泡一泡,再出去吧。”
我从钱包里拿出500块钱放到桌面,说:“如果你想通了,想回家去,这个小费就当是路费吧。”
我独自离开这块昏暗的密室。
我心烦意乱,踽踽独行地走在昏暗的午夜街灯下,我不敢想起家琪,不敢想象将来的事业,恍恍惚惚地步行回旅馆。
8.16 你认为老板是想当就成的吗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反反复复地来城里赌一把,赢了钱就挥金如土;输了钱,我会想起二哥书房的那个抽屉。自从第一次自作主张从里面取走1000块后,后来赌输没钱回乡下时,我又找借口去看望二哥,我能算准他不在,在二嫂子不提防之下,我会从那个抽屉里取走500块,因为我回到乡下也是要吃要喝,要赌博才能生活。我从二哥的书房抽屉里总共取过三次500块。我不多想二哥是否介意我偷取走他的钱,我认为他要么是没有发现,或者是不在意这点钱,我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没有什么得罪与过分,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兄弟之情。我察觉不到自己这种想法在亲人面前依然是一个小孩。在家人不承认我是个大人之前,是自己在他们跟前没有长大过。
我苦苦寻思着干什么事业,尽快摆脱这种挣扎的非人生活。在我万思不得计划之时,城里的朋友跟我说,有一家酒店想转让,理由是老板事务繁忙,照顾不了这份业务。他们都肯定这个酒店能赚钱。转让资金是18万,用不了两年时间就可以挣回本钱。
我听到消息热血沸腾,仿佛看到光明的日子已来临,就像是死里逃生复活了一样。激动间,暗咒自己很笨,想破了脑袋怎么没想到操办酒店这个行业,想想觉得这一行很合适自己的极限。
高兴之余,我发愁资金的来源,我不能向父母狮子大开口,而且我已经离散父母有三年多,也许父亲早已不认我这个逆子。我也料定父亲没有这么多钱,我听宝儿说过,不久前,为了大哥的工作调回城里的政府的事情,父亲已经破费一大笔。一想到那个老实,理应高傲的大哥,我就觉得他还没有比我强,连他的五岁儿子上幼儿园的费用也是父母亲帮他承担。
我又想到大姐,大姐跟姐夫都是高级工程师,收入还算不错,但是去年才买房子,而且姐夫给我的印象不够大气,我于心不忍拖累大姐跟姐夫的和气。我认定能帮我的人只有二哥了,二哥收入比较大,而且还不考虑要孩子,正有打算移民到国外,他应当不会对我见死不救。
我怀着激动又悻悻不乐的心情来到二哥家,我有5年没有见过二哥,当我见到二哥时,二哥已经是一副成功男人的成熟形象,既有学者气质,又有高雅商人的风度,我不禁后悔当初不读书,不然我也有这样的优势形象,应该说比他还绝几分。
我们哥弟俩好不容易见个面,但是彼此间没有什么关爱可谈的,二哥咄咄逼人的脸色好像对我尤其不满。既然是来找他帮忙,我也不管他表示什么脸色,一口气说明来意。
二哥哑然失笑地说:“你还不知道怎么做人,一开口就是二三十万做生意,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吗?你认为老板是想当就成的吗?十个老板有九个是从一个铜板开始走向成功的,凭你整天梦生醉死,就想当老板。”
我就是厌倦家人用这种否定的态度来教训我,我也不好声色地问他:“那你认为我要怎么做?”
二哥疾声厉色地说:“你不是不想读书吗?喜欢跑到乡下过日子吗?你哪天办好力行所及的本分工作,作好一个农民的根本事务,知道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人,再提创业。”
我简直是受了一盆迎面冷水,我觉得自己的尊严受了伤害,我不客气地指问二哥:“不想帮忙就算了,何必含沙射影伤人。”
我的无礼触碰了二哥本有积压的怒火,他大声训道:“你看自己还像人样吗?还有资格来指问我?几次三番地从抽屉里偷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我彻底灰心。我就是等着你再来偷一次,我就报警抓你。”
“你想牛,装心情。我还没发现你吸不吸毒,你有吸毒,我不是让别人处理掉你,我也要会亲自用枪打死你。”
他说要用枪打死算有警告的关心,我可以接受,但是前段话让我羞辱难堪。我恨不得立刻碎尺消失,我真后悔跟二哥提要求,我觉得我们的亲情关系在这一刻中粉碎了。
我在亲人眼里永远是个三岁小孩子,我跟二哥提的要求就当是一个几岁小孩子向大人说明他要当皇帝,当君子一样的幼稚可笑。我认为二哥跟父亲一样的至上极端,不会宽容的了解和接受像我这样游手好闲的人,我觉得亲人比监狱还要冷酷无情。他们总认为我不能挺步直走,除非我先会一步一步爬起来,他们才能承认我。因为他们认为我连爬行都不会,认为我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第一步就是爬行,而且我的极限,我的散漫被他们认定是缺胳膊断腿的不健全小孩子。这一点,我一直都不能理解,不能理透他们对我的看法,也不能理透自身存在的欠缺。
干一番事业的信心彻底在我心里死去,对生活的憧憬,对爱情的成全,我不再怀有希望。但是我不再有曾经的轻生想法,也就是包括一切突变,包括生和死。
8.17瘟疫的瘦猪 8.18天网恢恢
8.17 瘟疫的瘦猪
假期,家琪回家乡的第一天就是到处找我,她在大学里根本不能给我写信,她知道就是邮寄我也收不到,她只好把写好的信都记在日记里,有待一天再给我看。
我当然回避她,我连家都不敢回,整天跟着王进那几个家伙混在一起,纠缠着他们玩麻将。失望至极的家琪还是不甘心,想方设法地找到王进,请求王进带她来见我。我有吩咐过王进,不能让家琪见到我。万般无奈之下,家琪让王进转交给我那本日记并说不管我是怎样的处境,她永远不会否定我。
王进将那本日记交给我时,我浑身抖擞不敢翻开,我认为自己承担不起这份感情,那么冷酷到底是最好的解脱办法。我知道自己不能看那本日记的一字一句,我狠心地将那本日记撕烂并一把火烧掉,我的心随着火焰的渐弱变冷变狠,直到随同火焰的熄灭而死去,我在心底里焚烧了这份扶慰我生命的感情。
我似乎变轻松了许多,才知道冷酷地焚烧为灰烬后可以获得重生。
我跟村里的那些伙伴渐渐减少来往,他们有些人正谈婚论嫁,有一部分人到城里打工。只有王进那帮朋友能够跟我唇齿相依。他们习惯盗窃,赌博和玩乐,而我习惯赌博和睡觉。哪怕跟他们进舞厅,我也从来不乱喊,乱叫,乱跳,更加没有他们玩女人的兴趣。除了那次我扶摸过家琪的手并对她承诺了协约后,我不再跟女孩有过肌肤接触,我几乎像被郑海说中的那样,没有生殖能力,甚至没有欲望。忧郁占据了我的生理欲望,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副空空的尸魂。
我常常看到郑海的邻居有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夫妇吵闹不休,男人丧失心性和道德把家里的一分一毫全抛到镇城里的妓女身上,还好孩子已经长大独立生活,五十多岁的老婆天天受苦受累,而那个男人却天天在外嫖娼。女人常常毫不遮丑地大哭大闹,诅咒完自家男人接着诅咒不要脸的妓女。有时候男人无精打采地躺在树底下的木椅上任凭女人哭骂。一天天过去了,我第一眼见到强壮如牛的男人变得瘦骨伶仃,深陷的那双眼就像坟墓出土的骷髅。
后来他常常白天躺睡在自家里那棵大树底下的木椅上,跟一头得了瘟疫的瘦猪没两样,跟一条奄奄欲息躺在岸上的死鱼没有分别。
见过这个奄奄欲息的男人,使我更加对常常在外玩女人很反感。
在村里,我对任一个人都保持一份尊重,不管是认识我的大人还是小孩子见到我都习惯地跟我打招呼喊强哥,但是我远远见到这个男人就想拐弯走,避开他叫我强哥。
8.18 天网恢恢
我的忧郁和我不同年青人的内向让郑海他们都有些担心。郑海又知道我最近失眠,他再起贼心劝说我抛弃无谓的痛苦,他说:“女人如衣裳,见到一个比一个心动;干什么事业还不是一样赚钱。”他总是希望我跟他“干大事业”。我知道郑海最近替黑道人贩卖毒品,他的钱大把地挥金如土。郑海居心叵测地一次次对我说服落空,因为家琪对我的信任,我的家庭名誉,宝儿的关爱对我有高山深海的威力来根除我蠢动的反叛。
王进被我说服和劝解下也懂得克制欲望坚持不参与他们的活动。
我觉得郑海他们有一天会逃不掉天罗地网的铲除。
好景不长在,偷偷摸摸的好景更不长久。郑海终于被“辑毒警队”捕抓归案,其它几个人也不知逃亡到哪去。轰动人心的消息就是郑海一家除了眼睛失明的老奶奶外,全都参与贩卖毒品的行动。
一日之间,郑海全家被本市公安全部拘留起来,可怜的老奶奶毫无知情地向天惩问几声便栽倒在地与世长辞。劳苦一生的老人家睁着失明的双眼死不瞑目。乡村人为此哭之,笑之!有人感叹地说:“脚踏实地,安分守己做人,为的就是一生和平。足也!”
郑海一家被抓后,我的心情纠缠不清。他家的亲戚全都宣布不再跟郑海一家有任何关系,担心株连九族被臭骂。他们毫无探访的稳测之心,躲都来不及。我有听说过监狱里的“监子”的生活惨不忍睹。饥寒交迫是区区小事,黑吃黑,黑玩黑的生不如死才是家常便饭。我心里还是视郑海为朋友,看一眼也是仁义之心。
第九章9。1旧主变新客9陌生的亲人
第九章 回城
9.1 旧主变新客
为了探监的事情,我回到已经逃离了四年多的城市,黯然伤情。不知为什么,我首先来到当年我和宝儿居住学习的地方,但是已经看不到当年居住时的童稚气息,这里已被租给了别人。我伤感地掉头离开,即将跨出财政局大门时,背后传来一声:“宝强。”我惊诧地回过头来,高雅已长大成露水芙蓉的清纯女孩。我也很激动地喊了声:“高雅。”
高雅喜出胜外地说:“真的是宝强,我没有喊错人。”
“是没喊错,”我回道,又急着问:“你现在该是哪所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了吧?”
高雅谦虚一笑,回道:“几天前才下来录取通知书,是中国人民大学,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