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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五个人秉性不老实,一旦有风吹草动,那几个人马上束手就犯。他们村子里的人都说那几个人不是好东西。
我外婆见到我常接触他们,担心沉沉地劝我远离这些人,又是老调重弹的回城相劝。在一年时间里,外婆总有一年如一日开导我的耐性。
我回敬她说:“外婆,你知道我们村子里为什么没有人吸毒吗?那是因为有我在。你放心吧,你的外孙不读好书,但是獐头鼠目的行为不会犯上的。”
外婆还是担心地说:“夜长梦多,谁都不能料定明天,后天发生什么事。你还没玩够吗?回城去吧,不读书就罢了,帮你爸妈做事也一样。你在村里窜上窜下的,我真替你担心。”外婆又埋怨起我爸妈来,“我说你爸妈也真是的,怎么也不见回来把你逮回去,他俩怎么就这样放心呢?”
我的心触痛起来,有点外婆的意思,那就是爸妈不关心我,不把我当儿子看待,但是如果他们真的回来逮我进城的话,我会逃得远远的。不关心也罢,我宁愿他们不要回来。我想爸爸是把我看透了,恨铁不成钢,眼不见为净。像我这种无业散漫的行为出现在爸爸面前,他不被气死才怪呢。我也不想他见到我就会折寿,或是死去,我愿意饥饿逃离在外。
王进是个没有心智的单纯男孩,容易受人指使。我担心他会被那几个心怀不轨的家伙利用,我听王进说过他有几次被他们叫上一起干些见不得人的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也常常跟王进讲些安分做人可以痛快生活的道理,但是我从不干涉王进跟那些人来往,毕竟他们是从小成长的伙伴,而我更没有权力解决别人的人身自由。我只希望他不要傻乎乎地步入犯罪之轨。然后我本身也常常跟那几个家伙一起玩赌麻将,听他们讲无聊的笑话,也有跟他们一起到深圳去玩,并接触一些不触之客。他们再坏,我也不能全面排斥,我觉得人还是存在今人尊重的一面。我相信凭他们这点遇见和恶习是不会影响到我的。我不排斥他们也是因为他们可以为我提供一个逍遥的时空。
近墨者黑哪怕不是一个结果,也是常眼里的猜疑。
我们村子里的人常见到我跟邻村的那帮人来往,心感厌恶,认为迟早有一天我也是狐朋狗党之马。甚至有个别人劝告他们的儿子不要再跟我来往,但是活生生的强哥出现在他们跟前时,他们又忘记了父母的劝告,而我抱着人正不怕影子斜的态度置之不理。
我发现那几个家伙已染上吸毒的恶习,他们为了有利于人多势大共分享的目的,到处拉拢更多的人一起吸毒。我也被他们诱惑过几次,每次都被我拒绝。因为我的立场很坚定,说话也较有份量,我的拒绝让他们后退。我担心王进会掉入陷阱,我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情。因此我进一步直截了当地跟王进说:“他们诱惑你吸毒,你千万不要上当。哪怕他们递给你的香烟,你也要想办法调换,不要抽他们的香烟。因为我知道他们在香烟里作了手脚,量虽然少,但是次数多了,你也会中毒至不可收拾地投降。”我又迫使王进向我保证:决不吸毒。平时王进敬我为哥哥一样地听话,我在认定王进的诚实同时又否认他的心智和意志。在心里我视王进为良友,我担心他,担心这个不能不存在的环境,对于这一点我有过至深的体会。
8.8 不懂就对了
每逢周末,任何人来约我,我都无动于衷。这两天时间我会一刻不离呆在洪叔家里。周六的下午,我和家琪一起浇果树,家琪问我:“最近,我发现你心事沉沉的,怎么了?”
我伪装不掉忧郁的表情,有气无力地说:“没有什么。”
“一副苦瓜脸相,还说没有什么。”她又作建议说,“我们到后园去走走吧。”
我跟着家琪穿过果林,又走了一段小路,来到空阔的草地。辽辽阔目的郊外让我心中的忧郁幽幽散放,我从来没有注意到乡村的郊外有这么美丽动人。朗润的大地在夕阳斜照之下,眼底下田园里的菜苗就如楚楚动气的小生命,个别农家悠悠地在田地里锄草,一起一落的娴熟动作看起来恬静,安逸,这种感觉就像见着展翅而过的飞鸟。黄牛在草地里安闲地啃着青草,再远望村子那头,只见很淡的吹烟从浅浅的厨房烟窗里慢吞吞地飘渺而出,渐渐在清纯的空中扩散不见。
生命之力的冲动在我体内沸腾,我脱口而出,“永不衰老的生命。”又神态开奕地说,“我觉得乡村的生活最幸福,我有一种冲动,想在这个菜园地里搭间小木屋,永生永世住在这里。”
家琪笑我痴呆地说:“住两天,你就拔腿逃跑了。”
我立刻反抗家琪的否认,坚决回答她:“决对不会,有老婆孩子,再有这一片菜地和木屋,我已经满足了。真的,我不去奢求什么。”
家琪受惊地问我:“如果现在让你作选择,你继续读书,还是在这块菜地里搭个木屋,永生永世住在这里?”
我收回目尽前方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家琪,不知作何回答。家琪不尽意地又追问:“你盯着我干什么,回答问题呀?”
我惨笑地说:“你的问题太难了,而且根本不存在。”
“你还是心性不定,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家琪批判道。
顿然间,我才想到家琪今年念高三了,我觉得她不是一年前那个幼稚的女孩,而是个思维活跃的女孩。但是我仍不服地说:“我真的很渴望读书,也许我读书才会有事业。我现在真的很迷茫,就是因为迷茫才撞到今天的感悟,才渴望在这片菜地里搭间木屋来永生永世住在这里。但是我真的觉得这是很幸福的生活,我在城里生活过,我能感觉到这是真心感触。”
我们沉默了一阵子,家琪说:“怎么看你都不像会变坏的人,你不读书真的太可惜了,你说话也深奥,我都不能理解,刚才你喊一句:永不衰老的生命,是什么意思呀?”
家琪的话总是让我有所安慰,我浅笑地说:“生命两个字是我之前听宝儿常提过,我借用过来了,永不衰老是我补充上去的。刚才刹那间我就是找到这种感觉。可能因为我的生命没有依托,没有着落的忧郁才会产生这种想法的。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我有点说不清在瞬间产生的不够深知的感触。
家琪回我说:“我还是不太懂,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话都很有道理,我认为你不会变坏的,就是所有人否认你,说你坏。我也不会认同他们的。是别人不了解你,所以才说你坏,你也不要在意村里人说什么,总有一天,我相信你会证明给他们看的,所以我希望你高兴起来,不想看到你忧郁的样子。”
原来家琪误认我忧郁的原因了,但是她的鼓励很让我感动,我一直失落的就是这种被人肯定的感觉。我曾想过干一番事业的想法,没有想过耕地播种的生活。家琪的话让我渐渐地明白自己的忧郁,我要回到城里去干一番事业,向家人证明我不坏,我是有能耐的。
我沉默了好久,家琪不解地问:“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安慰家琪说:“你放心吧,我不在意村里人说我坏,真的不在意。何况朋友们都没有否认过我,他们远远见到我就喊强哥。”
“那么你为什么这样沉重,你后悔当年没有好好读书?还是为家里人不理解你犯苦恼?”
“不是,”我回道,“最近心里就是一团乱。”
家琪有所担心地劝我,“我觉得你还是少接触王进那帮朋友吧,自从你跟他们常来常往后,你就是忧心重重的。”
“哎,”我深叹一声,又怕家琪误解什么,我赶紧作解释地说:“他们带不坏我的,我要坏早就在城里学坏了,何必放弃读书跑回来挨苦学坏呢。我是担心王进这个傻瓜蛋经不住诱惑和刺激吸毒。
“原来是这样,”家琪舒了长长一口气,泄下全身的瞎紧张,说:“要是有一天王进真的吸毒,也不能怪谁啊,他想吸毒你又能怎么办?你这样担心他有什么用呢,不如你干脆告诉他,别让他跟那些吸毒的人混在一起。”
“怎么能不混在一起?一起成长,一起生活在同一个巴掌大的空间里,分分秒秒都有关联,不混在一起才是怪事呢。”我像是自我叨唠又算是回答家琪。
家琪愣在一边,搞不懂我说什么。我看天色已暗,便说:“你现在不懂,将来会懂的,不过这种事情懂不懂都没有关系,不懂就对了,你要是懂了就考不上大学了。”
我的情绪释放了许多。
8。9 半夜惊魂 及8。10节
8.9 半夜惊魂
晚上,我如往常一样在书房陪着家琪学习,说是陪她学习,其实我们俩个叽叽喳喳地说得没完没了。直到三更半夜才肯回各自的房间睡觉。在洪叔家也有我自己的房间。
我拿着一本“知音书刊”很认真的样子在阅读,家琪三番两次地要跟我讲话,我又遏止她,说:“小姐,你今年高三了,你要用心才行,你一定要考上大学。”
家琪沉默了许久,对着书本发愣,很委屈的样子说:“我真的没有信心,我脑子很笨,我不想考什么大学了。”家琪常常跟我苦诉她天生很笨,特别是数学,她常常考试不及格。她的成绩从小学到现在都没有过理想的突破,她没有信心考大学。
家琪比我大一个月,但是我总觉得自己比她大几岁。看着家琪气馁的样子,我又像往常那样以哥哥的口气安慰,鼓励她:“你不是天生笨,是你用心不专,你学习的时候不是东张西望,就是东摸西找,而且你最喜欢挤摸自己的脸,你是不是上课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家琪呵呵笑起来,“脸上长了豆豆,总是控制不住想把它搞掉,我怎么忍都忍不住的。”家琪很苦恼的表情。
“你是把集中力都用到脸上了,克制自己,用心到听课,学习上,养成专注的习惯就成自然了。”我教条式地作建议。
“谁都想集中精力听课,学习。就是没有几个人做到。我以前不长豆豆时也是一样笨啊。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家琪固执地认为自己很笨。
我真的希望家琪能考上大学,我自作主张地说:“从明天开始,你要打破专注脸上豆豆的注意力,为了考上大学,你一定要超越自己的不良习惯。”
我庄重的样子让家琪忍俊不禁,我又一本正经地说:“你就是没有摆正态度,我真的希望你考上大学,也算是替我圆了读书的梦吧。”
家琪变得认真起来,我觉得是最后一句话有效果了。我接着说,“你考上大学,我会认为是自己考上了大学。我是你一年多的心理家庭教师了,你这个学生也不能辜负我这位不同寻常的老师啊。”
家琪听取我的劝导,便用心起来,没有十分钟,她又习惯性地摸弄脸上那几颗不安分的豆豆,我轻轻清响嗓子作警告她,她却好笑起来,说:“怎么办?情不自禁的惯性。”
我失望的样子说:“死不悔改,跟我一样,惨定了。”
家琪觉得好笑起来,我说:“你总是关心脸上那几颗豆苗干什么?他们看起来又不丑。”
“丑死了。”家琪脱口而出。
“你就是长了满面花脸也不丑的,我觉得漂亮。”我也脱口而出,没想到家琪害羞地红起脸,我却不太在意感觉,我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关照,因此我接着说,“你再不老实学习,我要打你哦。”
“你想怎样打我?”家琪开朗地问。
“我先捆住你的双手,不管用的话,我只好用根治的方法,把你的双手剁下来。”
家琪呵呵地笑了起来,“剁下双手,我又如何考大学呢?”
我浅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