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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她率先走了,就算心里宛如吊了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的,谷怀白也没胆稍慢,连礼貌的招呼一声也没,便匆匆尾随而出,留下荆天与程家两兄妹三人满头雾水的面面相觑,心中皆有相同的疑问……
那两人真的是师侄吗?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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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可恶!可恶!小师叔真可恶……
踩着漫天怒火出了程家兄妹暂居的小院落,童红袖脸上佯装的甜笑此刻早已不知被抛到哪个天涯海角去,只剩下满腔狂燃的火气无处发泄。
后头,谷怀白一路胆战心惊的尾随,却孬种的连声屁也不敢放,就怕不出声没事,一出声就引火自焚、惹祸上身,只能在心底苦哈哈地暗自嘀咕……
惨了!惨了!到底这丫头突然在火些什么?莫非是昨晚偷喝了一坛女儿红被发现了?
可这也不对啊!若她真发现了的话,早该发火了,不可能直到刚刚才莫名其妙生起气来。
唉……究竟她是在恼些什么呢?女娃儿的心思还真是难懂哪!
百思不得其解,正当谷怀白头大不已之际,前方,童红袖却蓦地顿足,惊得他也紧急在她屁股后止住步伐,这才没有直接撞上。
「小师叔!」猛然回身大喝。
「是!」反射性的挺身正步,可见平日训练有术。
「你说,你知不知错?」横眉竖目逼问。
糟!难道真是昨夜偷喝了女儿红被发现了?
直觉以为是这件事儿惹她光火,谷怀白作贼心虚的抱头认错。「哇——对不起!我昨夜不该贪杯偷喝了一坛女儿红,下次不敢了!」呜……他知道错了,不要打他啊!
「小师叔,你昨晚还偷喝酒?」危险眯起眼,没想到他的错事不只一件。
「吓!难道你不是为了这件事在发火?」傻眼反问,随即在见到她眸底的凶残之光时,谷怀白这才警觉自己不小心出卖了自己,当下不由得干笑连连。「哈哈哈……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来不及了!」新仇(偷喝酒)加旧恨(胸膛乱给人家靠),童红袖心火狂飙,毫不留情的直接冲上去开揍痛殴。
不一会儿,某娃娃脸男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倒地求饶后,她才终于稍稍解了气地拍了拍手,一脸舒爽的扬长而去,留下泪流成河的人不住哀哀悲鸣……
「呜……那丫头到底是在火些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啊……」
一切,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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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黑风高,果然是适合宵小劫狱的最佳时机。
夜色中,两条身影一路遮遮掩掩来到偏僻后院的石墙前,就见「男宵小」在墙上摸啊摸,也不知道在摸些什么,看得负责把风的「女宵小」有些失去耐性。
「小师叔,到底好了没?」压低嗓音,童红袖回头催促。
「快了!快了!」喃喃轻应,谷怀白终于摸到了一块异常凹陷的石砖,嘴角不禁往上一勾,毫不犹豫地将那块石砖往内一推。
霎时,就见那石砖异常轻易的被推了进去,随即,一道轻微的转动声响起,石墙下,竟赫然出现一条隐密的地道。
听闻地道开启的声响,董红袖也顾不得把风了,好奇的窜到他身旁探望,恍然大悟的掩嘴轻笑。
「原来地牢真在这儿,若没本事还真找不出这机关呢!那位荆盟主虽然聪明,不过还是比不上小师叔你厉害。」找着了地牢入口,她不吝啬的拍起马屁来。
平日只有受这小师侄欺压的谷怀白,这会儿难得受到崇拜称赞,登时被捧得醺醺然,整颗心乐陶陶得都快飞了起来。
「我是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哪!」得意的挺高胸膛,嘴角都快笑裂到耳后去,偏偏还要故做「这没什么」的谦虚样,说有多矫情就有多矫情。
哪不知他一被夸就飞上天的毛病,童红袖暗笑斜睨一眼,顺口又夸了几句后,正要率先进入地道时,后领蓦地一紧,狐疑回头,却见他笑咪咪的摇着食指——
「急什么?跟着我后面走!」轻声笑斥,谷怀白领在前头进入地道内。
见状,童红袖连忙也尾随而上。
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心中一阵温暖与感动。呵……她明白,小师叔是怕地牢内有埋伏,宁可自己先挡在前头,也不让她遭遇危险。
当下,两人一前一后在地道内前进,一路无声无息的打昏了几个负责看守的守卫,顺利异常的长驱直入,来到唯一囚禁着人的牢房前。
听闻异常的细微声响,姬笑春慵懒的翻身坐起,抬眸瞧清来人面貌后,师姊弟十多年不见的第一句话就是——
「来得真慢!」抱怨加白眼。
闻言,谷怀白险些喷出一口鲜血,不敢置信地瞪着牢房内的女人,忍不住满腔悲愤的低吼,「慢?我有来,你就要偷笑了,还敢嫌慢?」
可恶!这女人还有没有天良啊?如果哪天劈下一道雷打死她,他一点都不会意外的。
见他气得跳脚,姬笑春只是掩嘴咯咯娇笑,一身风情万种尽现,妩媚得令人几乎移不开眼。
不过谷怀白可不是寻常人,而是从小看尽她劣根性的小师弟,对她的美色根本视若无睹;倒是一旁同样身为女子的童红袖看痴了眼,老半天还无法回过神来。
「别罗唆了,还不快放我出去!」见他还在唠叨,姬笑春受不了了。
身为幻天派掌门,却永远只有受众师兄姊指使的份,谷怀白万分悲凉的长叹一声,最终还是乖乖的接受指令,在被击昏的守卫身上摸索翻找。
眼看他忙着找钥匙,姬笑春眸光这才终于转到童红袖身上,当下忍不住啧声连连,调侃畅笑不已。「哎呀!小师弟,你何时娶了这么可爱的媳妇儿,怎么没通知师姊去喝杯喜酒呢?」
呃……小师叔的媳妇儿?
这是在说她吗?
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和小师叔的关系被误会了,童红袖粉嫩双颊瞬间涨得通红,脸上满是羞窘之色,还来不及开口解释,一道气急败坏的嗓音倒先砸了过去——
「四师姊,你发癫啊!什么媳妇不媳妇的?红袖是我们的小师侄,你别胡言乱语,乱扯一通,乱了师门辈分!」总算找到钥匙,谷怀白来到牢房前,手上忙着开牢门,嘴上也不偷闲地直骂人。
真是的!他这个师姊别的没有,就出一张嘴净会乱说话,真是没药救了。
「小师侄?」柳眉一挑,姬笑春好笑道:「怎么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师侄?小师弟,媳妇儿就媳妇儿,何必害躁撒这种谎?」
「你都十几年没与我连系了,当然什么都不知道!」恨恨的瞪着白眼,谷怀白简单解释,「红袖是二师兄的孩子,十多年前托孤给我。」
话落的同时,「喀嚓」一声,牢房门终于打开了。
「二师兄的孩子?」诧异的失声低呼,姬笑春一时竟有些怔仲。
「可不是!」笑了笑,他转头朝一手拉拔大的人儿招呼,「红袖,还不快叫人?」
闻言,童红袖有些紧张地连忙乖乖叫人。「四师叔好。」
闻声,怔忡神色敛去,姬笑春恢复贯有的慵懒妩媚,慢条斯理步出牢房来到她面前,眸光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几回后,终于揶揄开口了——
「小师弟,你也知道我们师门那神奇的传统,说不得……」话到这儿,忍俊不禁又笑了,那笑……好暧昧!
传统?
师门有什么神奇传统,怎么她没听小师叙说过?
童红袖莫名所以,霎时被她那番话给挑起了心中无限好奇,才想开口问个仔细,却见谷怀白又气又急、又火又恼的立刻扯开嗓门——
「传统个屁!那哪是什么传统?不过就是上两代自律不严,老爱搞吃窝边草的戏码,我会是那种人吗我?」火大怒吼。
「那可难说……」暧昧的眸光又往满是疑惑的娇俏小脸瞅去,姬笑春笑得更是欢畅。
幻天派传至小师弟,也不过才到第三代,偏偏前两代皆发生了「窝边草」事件,奠定下这神奇的传统。
这第三代的小师弟嘛……呵呵,传统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破的,她等着看好戏呢!
瞧她一脸暧昧样,谷怀白莫名的涨红了脸,有些羞怒地又吼了起来。「四师姊,你够了没?」
十多年不见,一见面就胡言乱语扯些乱七八糟的话儿,真是……真是令人光火。
听吼声如雷又起,童红袖虽不明白两人口中所谓「神奇传统」是什么,亦不清楚「窝边草」事件又是什么,可是……
「呃……」迟疑地瞅着人,她忍不住悄声道:「小师叔,小声些,我们还在地牢呢!有什么话,是不是该等离开这儿再说?」
他若再吼下去,恐怕会把荆家庄的人都给引来了。
她这提醒的话儿一出,当场让两位师叔辈的人警觉地闭上嘴,
「红袖小师侄说得对,我们还是快快离开这儿,方为上策。」光想到自己被困在这鬼地牢好些日子,姬笑春就深恶痛绝,恨不得快些离去,免得夜长梦多,当下话才出口,人就率先往地牢外而去。
眼见她一马当先,谷怀白、童红袖两人互觑一眼,很快的也立刻跟上,不一会儿,三人已经出了地牢,站在石墙前。
「啾!」蓦地,一声清亮鹰鸣乍起,夜色中,一道银白影子凌空疾速而下。
「银星,你来了!」听闻鹰鸣,姬笑春欣喜若狂,皓臂一伸,那疾如风、迅如雷的俯冲而下的雪白身影以着优美姿态在最后一刻减去冲势,昂首睥睨的落在纤细臂膀上,完全不伤主人吹弹可破的细嫩肌肤。
原来,那送救命信去给谷怀白的雪鹰在完成命令后,又一路飞回荆家庄,镇日守在附近等着主人脱困;如今一见主人身影,果然第一时间就出现了。
霎时间,就见一人一鹰亲热地交颈缠绵,互诉相思之情,那模样简直像久别重逢的爱侣般,令人见了直起鸡皮疙瘩。
「这是人兽恋吗这?」嗤笑一声,谷怀白忍不住嘲讽。唉……可怜他这师姊,没男人可爱,只好去和一只鸟畜生培养感情了。
「喂!」
「啾!」
一人一鸟深觉受辱,抗议的视线立刻狠狠射了过去,瞪得嘲笑之人只能连忙高举双手表示投降。
眼见二人又忘了「身陷敌营」,童红袖只好清清喉咙,准备再次提醒。「快走吧!让人发现可不好……」
正当「好」字还在嘴边,蓦地,一道轻踏而来,踩断干枯枝叶的细微声响骤然窜入耳里,惊得她瞠大了眼朝两位师叔看去,就见那两人同样也察觉到了那怪异的声响。
谁踩到枯枝了?
三人面面相觑,以眼神无声询问,随即默契十足的一起摇起头来,纷纷表示不是自己。
既然都不是,那么……
脸色瞬间惨澹,三颗脑袋瓜不约而同朝声音来源转去,一双冷厉眼眸刚好自小径后转出,好巧不巧的与他们三人对了个正着。
霎时间,出自同一师门的三人僵住,而那厉眸主人似乎也没料到因为心情一时的浮躁,半夜无法入眠,索性来地牢找那声名狼藉的女人审问,却撞见这种景象而愣住。
空气在瞬间僵凝,气氛诡异,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姬笑春率先行动了——
「闪!」石破天惊地娇喝一声,没良心的女人抛下同门师弟、师侄,运起轻功,自顾自的往东边窜逃而去。
竟然丢下他们,自己先逃了!
四师姊,你果然够狠!
眼见她无情而去,谷怀白脸都绿了,当下反应也不慢地马上抓着童红袖,运足功力往西边逃。
原来自己的直觉无误,那对师侄果真有问题,是和姬笑春一伙的!
脸色瞬变,荆天见三人分成两方逃匿,分明是要他分身乏术,无法一举擒获,当下连想也没想,直接选择朝东方追去。
然而,那个朝东方逃的女人回头发现他追着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