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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从黑色的发梢缓缓滴落,俊美的侧脸,仿佛水之神坻忽然降临。
“夜寻?”连封旗也失去了一向的从容镇定,无法相信地瞪着前方。
热血,骤然冲击上心头,如惊涛拍岸。奔腾着欢呼着的每一滴血液,在五脏六腑中流窜,向所有的一切用最狂烈的方式致敬。
时间在最激荡的一秒内,停顿了。
仿佛经过了久远的年代,如石化的仙子得到重生般令人欲哭无泪的喜悦,水中的男子,终于静静转过头来,绝美容颜绽放出一个无与伦比的动人笑容。
“我对自己说,如果你们今夜双双到帝朗司湖来,那么就证明上天要我们在一起。”
封旗和夏尔犹惊呆当场,不敢稍微动弹,生怕将眼前美丽的梦境打碎。
看见他们的反应,夜寻笑得更加灿烂:“我说了不许你们找我,可没有说我不能来找你们。”
眼前笑颜如花,晃动在眼前。
终于,封旗和夏尔双双大叫一声,扑入温热的湖水中,激动地搂住湖中比幻想更难以留下的身影。泪水,刹时迷朦了眼睛。
同样的狂喜和伤痛后的感触,在三人心中掀起滔天大浪。
“你回来了!我的夜寻……”夏尔将夜寻百般怜爱地搂在怀里。
封旗紧紧抿唇,大手一伸,将面前两人一同抱在臂中,再不肯放手。
夜寻眼中晶亮,朝夏尔一笑,又抬头挑衅地看封旗一眼,最终红着脸低头,轻声道:
“我发现,无尽的思念,比承认自己爱上不应该爱上两个人的痛苦,要难以忍受得多呢。”
思念……
“爱上两个人,是罪吗?”
“即使是流着眼泪赎罪,只要有你们在身边,也是幸福的吧?”
带着承受上天惩罚的觉悟,互相依偎的三人,将成为帝朗司这片辽阔的大陆上,永远不灭的神话。
(感谢老天,终于结束,而且是3P,我想大家不会都过来对付我了吧。其实真想把封旗和夏尔烧死的,唉,弄的心肠还是太软了点……)
·精彩内容载入中·
血之帝国
·精彩内容载入中·帝朗司,这个伟大的帝国,用鲜血铸造而成。
鲜血是帝朗司最明媚的颜色,三十六个种族的血,高傲的贵族、卑贱的奴隶、高瞻远瞩的智才、粗鄙短视的莽汉,无一例外。
第一眼见到高高在上的封旗王子时,夏尔已经知道,他会成为一位噬血的君王。
比成年人还充满威势地坐在高垒的软垫上悠闲地喝着血红色的葡萄酒,封旗的动作在夏尔眼里,永远呈现完美的力量。
夏尔知道自己是幸运的,能坐在封旗王子的身边,比任何臣子都更靠近他未来的王。他的心跳总跟随封旗的呼吸,他的视线被封旗深深吸引,当他第一次被允许接近封旗,夏尔已经毫无抵抗力地发现,假如失去封旗的注视,他将窒息而死。
“你有一双叫人心疼的眼睛啊,夏尔。”懒洋洋地说出这话时,封旗正搂着父王赏赐的年轻女孩在灌酒。
夏尔不知道,封旗是否明白这话里惊心动魄的含义。他微笑着,用垂在脸侧的银色长发掩饰自己的表情。王子,他的王子只是无动于衷地、用漫不经心的语言挑起他一次又一次无力的心跳。
索尔族的王宫里,总有太多美人,太多芬芳的年轻身体。夏尔仰头饮下身边美女双手递上的酒,在凝视着封旗纵情亲吻怀中美人的时候,感觉苦涩的滋味顺着喉头而下。
无情而善于戏弄人心的王子。
只有偶尔当视线碰上,夏尔会恍如隔世地发现封旗眼中异样的波动,那双老鹰般令最老迈的智者也心虚起来的犀利眸子会染上一层朦胧的光芒,柔和得不似封旗所能拥有。
“夏尔也是个美人呢。”只有两人凝视着彼此的瞬间,夏尔才仿佛拨开延绵数里的荆棘,看清封旗总隐藏在心里那一点孤独。
但,总是一闪即逝的。封旗会举着杯,慵懒而危险地勾起唇角,转过头去。
夏尔总为自己的贪心惊讶。他该明白,深深的明白,能靠近封旗,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何况,他还能陪封旗读书、陪封旗练剑。
索尔族的第一美人,拥有银色长发和贵族身份的夏尔,谁都知道,只有他,才是封旗王子身边的第一红人。
而谁都知道,唯一有能力完成几百年来索尔王族最大的心愿,统一帝朗司大陆三十六族的王位继承人,只有封旗王子。
当夏尔为随口戏言的封旗披上红袍,封旗凝视夏尔的次数开始增多。
封旗会在黄昏的王宫后院,打落夏尔手中的长剑后,像雄壮的猎豹般无声无息靠近,用他特有的磁性嗓音低语:“你有很美的唇。”
夏尔在他的目光中,无法握紧手中的剑。
“还有……很美的眼睛。”
耳垂被湿漉的温热包围,夏尔后仰着洁白的颈项,发觉自己无法呼吸。
“很美的……耳垂……”
“啊……王子殿下……”晕黄色的夕阳撒在身上,夏尔鲜有地惊惶失措。
旖旎的梦境,就被他轻微的呻吟,无情的打破。
封旗停止亲吻,松开夏尔的耳垂和握在掌中的腰肢。
“王子殿下……”淡淡吐出这个称呼,封旗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无所适从的夏尔:“王子殿下。”
有一瞬间,夏尔以为听见了封旗的叹息。
可,封旗是不会叹息的,他从不曾叹息。索尔族的王位继承者拥有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意志,他的叹息,等于索尔族的叹息。
封旗无权叹息,虽然,他凝望夏尔的目光沉滞得使人心碎。
王,王,你会成为帝朗司大陆上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君王。
阴郁笼罩天空的清晨,封旗问夏尔:“你会永远跟随我吗,夏尔?”
“我会的,王子殿下。”
“你会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吗?”
“只要这是您的旨意。”
“假如这不是我的旨意呢?”
“那臣……不会做任何违逆殿下旨意的事。”
宫殿内外的空气凝固在剎那。
封旗沉默,牙齿里磨出的话低沉无比:“我不需要。”他昂起头,高傲地俯视即将被他用血染红的大地。
“我不需要……”
用王令得到的伴侣,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会是夏尔。
封旗骄傲地拒绝了夏尔的温顺,就像夏尔温顺地拒绝了封旗的骄傲。
从此后,不再允许放任自己的感情,封旗把自己埋葬在伟大的君王的冢中。
夏尔依然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封旗收回自己的凝视。压抑的血性通过所有人最希望的方向发泄。
十五岁,封旗登上王位。
“随我征战四方吧,夏尔。”
出征的前一天,夏尔被秘密传进王宫深处,上一任王修养的住所。
“夏尔,你将随着你的王征服这片大陆。”已经退位的老索尔王病倒在床:“你的王,将成为帝朗司最伟大的君王。”
夏尔静静跪在床头。
“伟大的王永远是孤独的,明白吗,夏尔?”
“伟大的王,是无法找到足以与他并肩的人的。”
“假如可以找到的话,他将再也不是独一无二的王者。”
老索尔王问:“你认为自己有足以站在他身旁的资格吗?”
“没有人能站在王身旁,”夏尔用没有起伏的语调回答:“臣会永远站在王的身后。”
没有人知道夏尔与老索尔王的约定。
夏尔,他永远不肯和封旗并肩,在战场上,他喜欢冲前,用身躯为封旗开路,或者坠后,远远仰慕他的君王。
他鲜红的披风、温柔的笑容、银色飘逸的长发,拒绝封旗。
骄傲的王聪明的意识到这点,他深深地怨恨着,甚至当他挥剑砍下敌人的头颅时,会想象飞溅到脸上的鲜血属于夏尔。
封旗的尊严被沉默地践踏,封旗的邀请被无情地拒绝。索尔族的王越来越噬血,他的名字能让婴儿停止啼哭,他的战马踏破三十五族的故乡,卷起漫天血花。
“作为我的臣子,用你的残忍取悦我吧。”
“尽情的杀戮,尽情的享受,这是我对你的赏赐。”
剑下,生灵涂炭,十里沉浸着悲歌的枯骨。
索尔族最美丽的红衣将军,跟随着王,蜕变为沙场上令人色变的恶魔。
金银珠宝和希罕的兵器,甚至重要的兵权,毫不吝啬地赏赐给夏尔。封旗无情地看着夏尔澄清的眸子变得如自己般冰冷。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夏尔。”
“我将永远追随您,我的王。”
庆功宴上,当着众臣的面,彼此温柔地碰杯。
这亲近至高无上的王者的虚无荣誉交给你,我的夏尔。
这成就帝朗司大陆最完美基业的重任交给你,我的王。
凝视中,彼此悲叹着心照不宣。
封旗并非毫无破绽,假如真的没有破绽,他永远不会触碰夏尔这道明知道揭开就会痛彻心扉的伤口。
可他揭开了。
征服三十四族的最后一场羽圆大战中,当他看见夏尔在战场上被染红的胸膛时,他不再是至高无上、算无遗策的沈着的王。
惊呼着,他抱住夏尔。
血将夏尔染得如此美丽,像即将飞回天际的神祈。
“不,不!”封旗的怒吼震散敌人的魂魄。
夏尔微微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他的誓言被鲜血掩盖,他依依不舍的目光勾动封旗坚韧如钢丝的神经。
杀光敌人,大胜的封旗风一般策马,抱着夏尔闯进羽圆大帐。
他揭开了,他不敢触碰的伤口。
别拒绝,别拒绝我。他疯狂地撕开夏尔的战袍,他美丽的银色的鸟儿,被鲜血淋淋压在他的身下。
别拒绝,别拒绝我。
分开白皙的腿,忘记君臣的身份,和我一起遨游。
十指穿过银色的长发,唇追逐到胸前的突起。被撕成碎片的战袍,散落四方。
别拒绝我。
轻吻。
额头、耳际、唇、颈侧……轻重不一、或急或缓地吻,
“夏尔,我的夏尔……”封旗粗暴而温柔地拥抱令夏尔终身难忘。
有生以来,第一次,不加掩饰地暴露自己的内心。
爱我,而不是追随我。
站在我的身旁,而不是身后。
血,从胸膛的伤口涌出,从占据身体的入口处涌出。
“夏尔,夏尔……”
强硬地占据了身下人的呼吸和脉搏,封旗用尽生命的力量祈求地望着夏尔。
别拒绝我。
我不能,用王令换来一个爱人;我不能,用手上的剑,杀戮的手,触摸应该属于我的爱情。
给我,把你的爱完整无缺的给我。
给予与夺取,差了天和地的距离。
夏尔粗重地喘息,他温驯地目光没有片刻离开封旗的脸。我的鲜血,尽情的流淌吧,让这淡淡的腥味,永远留在王的身上。
帝朗司大陆,是鲜血铸造的大陆,这片土地每一寸都因为鲜血的浇灌而肥沃。
我不在乎,即使是用自己的鲜血,我也不在乎。
我的王,我噬血的王,我注定孤独的王。
“王,王……”
拱起腰肢,迎合强大的侵入。夏尔不惜释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