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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去。」
「小姐,妳好聪明哦!」
「先别高兴得太早。从现在起,妳我得争取时间,想办法探查卧虎岗的地形……」
主仆俩又商议了些逃亡的细节,大计甫定,郭东亮就出现在门口了。
「师爷要我转告一声,二位若欠缺什么用品,请尽管吩咐。」
「谢谢。」苏嫚嫚先给婢女使个眼色,再朝郭东亮微微一笑,「可否请郭爷带我这丫头去四处绕绕、熟悉一下周遭的环境,否则我真怕她出门端个东西就迷路了呢!」
「没、没问题。」郭东亮暗暗咽了下口水。
我的妈呀!这小妞长得够美了,再展颜一笑,就如同花儿绽放般娇艳,莫怪古人说「回眸一笑百媚生」。
不过,卧虎岗的弟兄是很讲义气的,既然寨主中意这个女人,他是绝不会去「肖想」的!
临走前,他不忘把刑军师交代的话重复一遍。「对了,苏姑娘若觉得闷,也可以在附近逛逛,但千万别去后山哦!」
果然,苏嫚嫚的好奇心被激了起来。等郭东亮一领着乔绿离开,她立即跨出房门,朝后山的方向而去。
不同于想象中的山寨,卧虎岗的守备一点都不森严──至少她经过的地方是如此。
殊不知,这是刑空刻意的安排,要让她体验一趟「惊魂之旅」。
荒凉的后山小径,满地是落叶,显见很久没人来过。愈往里头走,尽是高大浓密的树木,若非几缕阳光金丝穿过叶缝,带来了些许温度,这阴森的景象还真教人不寒而栗呢!
「莫非我想太多,这后山并没有什么『秘密』?」
苏嫚嫚正打算折返,一对诡异的寒光从暗处射出。
她定睛一瞧,才看清那是一头大山猪,两边的獠牙又长又尖,模样甚是可怕。只见牠扒了扒蹄子,便直冲过来。
「天哪!」苏嫚嫚拔腿即逃。
但因不熟地形,加上光线不明,她跑没多远,就被地上交错的盘根给绊倒。几个翻滚,她的额头撞到旁边的树干,一阵晕眩后,那对骇人的獠牙已然迫近……
蓦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阻挡在她和山猪之间。
「苏姑娘,妳不要紧吧?」
「我……」尽管那人背对着,但苏嫚嫚马上就听出他的声音。
不过,武大力也无暇与她多说,因为山猪已经发动攻势。
幽暗中只听得野兽的尖号混合着男人的粗吼,她完全看不出揪成一团的黑影究竟是谁占了上风?
胜负很快分晓──由身形如「熊」的一方获胜!
若非亲眼所见,苏嫚嫚实在很难相信,一个男人光凭赤手空拳就能打败凶猛的大山猪。》
所以,当那头「大熊」转身回来、将她打横抱起时,她的反应并非危机解除后的松懈感,而是极度惊恐的抗拒和尖叫。
「救命啊──救命啊──」
不知她害怕的是遭人非礼,武大力还以为她被刚刚的情形吓傻,以致一时回不了魂
「没事了!那头山猪已经被我撂倒了……」他柔声地哄道,双脚则飞也似地奔出树林。
「可是你──」倏然入目的刺眼阳光,让苏嫚嫚及时吞回那句「你比山猪还可怕」的实话。
「糟糕,妳这边肿起来了。」将佳人放在一块大石头上,武大力赶快从腰袋里掏出药瓶,将药膏涂抹在她泛红的额角上。
「你……」苏嫚嫚愕然了。
她万万没料到,恶名远播的「卧虎岗寨主」,居然会有这么……轻柔的举动?
「这药膏满有效的,瘀血一下子就会散开了。」
不仅手劲柔缓,他的眼神也温和得近乎无害。尤其他露齿一笑时,俨然像个大孩子似的,憨厚中带着几分纯真,与他方才对抗猛兽的气势可说是天壤之别呀!
见她一脸肃然,武大力急忙缩回手,「我弄疼妳了吗?」
「不……」螓首轻摇,「我只是奇怪,你今天说话怎么没口吃了?」
「啊?」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武大力马上又回复结结巴巴的拙样,「那、那是因为我一紧张,就、就、就……」
「噗哧」一声,苏嫚嫚忍不住笑了。
呵!这人的反应还挺有趣的,即使他的轮廓被乱发和胡子遮去大半,但从那糗然的模样,想必他的脸应该窘得通红了吧?
她不经意的笑靥,再度令武大力心魂一震。
坦白讲,他看过的标致姑娘并不在少数,像他的邻家妹妹小晴,就是一个美人胚子。
可两人打小玩到大,他的心也不曾这样扑通扑通地乱跳。难道,这就是阿亮他们形容的「心动」的感觉?
这时,苏嫚嫚看见武大力的手臂有道血痕。「啊!你受伤了?」
「不要紧。」对于一个曾与猛虎搏斗的男人而言,这点小伤根本没什么大碍。
「都流血了,怎么会不要紧?」苏嫚嫚立即拿出手帕为他包扎。
不知怎地,武大力感觉她的柔荑抚触之处都麻麻的,连胸口也热呼呼的……
处理完伤口的苏嫚嫚,一抬头,即迎上那对炯亮的眸子。「呃,那个……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真是的!此人是敌非友,她怎么可以轻易就卸下心防?说不定这家伙是故意装老实,意图骗取她的信任与好感呢!》
「这也没什么。」不舍地敛回目光,武大力只怕自己再多瞧一眼,心就陷得愈深。「后、后山风大,待久了容易着凉,我先送妳回去吧!」
第二章
对镜检视着完全不见瘀青的额角,苏嫚嫚的心神不禁又飘回前天武大力为她「擦药」的那一幕。
从没看过一个男人的瞳心可以澄清如明湖,却又黑亮若天星。尤其那两团炽热的火簇,彷佛具有穿透力似的,竟令她的心口为之发烫……
「明天就是大婚之期了,我还在这里乱想什么呀!」捂着晕红的桃腮,苏嫚嫚警觉地压抑下那股莫名的悸动。
然而不可否认的,武大力的确是个「奇特」的人。
虽然他外表像莽夫,可谈吐并不粗俗,比起那些老是出口成「脏」的弟兄,身为头目的他实在太文雅了。
而且,武大力似乎没什么戒心,不但领着她四处走动,连兵器库也敢带她去参观。
可若说这个男人没长心眼,他在细微处又相当体贴,每次相陪,总是礼貌地保持拒离,还不忘提醒地上有石头、有凹洞,究竟他的本性真是如此,抑或者……他太善于演戏?
乔绿一进门,就见到主子这副发呆的模样。
「小姐,五天的期限已过,可吴家仍未送赎金来,刚刚我去洗衣服时还听大家说要开始准备婚宴了呢!」
「哦!」熟料主子只是轻应一声。
苏嫚嫚漫不经心的态度,可把乔绿急死了。
「小姐,妳明天就要嫁给那头『熊』了,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紧张又有何用?只会自乱阵脚而己。」苏嫚嫚从衣袖里摸出一张卷纸,将之摊在桌面上。「这是我几天来所探查的,顺着这条路线,应该就可以逃出卧虎岗了。」
「好厉害哦!」觑着那张详细注记了地形与守备人数的草图,乔绿不禁对主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惜了,小姐身为女儿家,不宜出去拋头露面,否则凭她的才干,定能有一番大作为的!
收起草图,苏嫚嫚反问:「妳那边进行得如何了?」
「我跟厨子已经混得很熟了。」不单厨房,这里的人待她都很热情,每次一堆妇女围着聊天,就有说不完的趣事。
「好极了。届时妳负责在酒菜里下药,武大力就由我搞定。」
「小姐,妳会不会把这份图呈给官府,作为剿匪之用?」脑中浮现出一张张和善的脸孔,乔绿这会儿反倒替大伙担心了
苏嫚嫚沉吟了下,「其实,山寨的人心地还不坏,只是环境所逼,才误入歧途,所以我不想做得太绝。」
据她的打探,这些草寇起初来自岭南一带的村落,由于长年粮食欠收,加上不堪重税,故而逃至此地占山为王。
虽说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徐寨主重情重义,且赏罚分明,所以陆续又吸引了不少携家带眷、慕名投效卧虎岗的饥民。经过了十几年,山寨的人数竟然突破三百,对附近县城的治安造成极大的威胁。
不过,自从武大力继位后,就协助大家辟地种田、引山泉为渠,还饲养牲畜。因为能自给自足,「出草」的次数便少了,假使真的技痒、非下山行抢不可,也得遵守「四不一可以」。
所谓「四不」,就是忠义不抢、贫苦不抢、孤寡不抢、残疾不抢。至于抢来的财物,一半用于添购用品或兵器,其余的就送去救济穷人。
对于新任寨主订下的啰唆戒律,众弟兄起初颇有微词,但女眷们却一面倒地支持。
毕竟「强盗」非正当职业,一旦肚子能填饱,谁愿意过这种手染血腥、又成天担心遭官府围剿的日子?何况,把那些不义之财拿去行善,也算是替子孙积点阴德呀!
「那……我们逃走后,还要去找姑爷吗?」听了太多万安县令鱼肉乡民的「故事」,乔绿的心也动摇了
倘若吴家父子真的是罪大恶极,依小姐善恶分明的性子,怎么可能与之同流合污呢?
「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等我见到表哥时,再问个清楚。」
正说着,有人来敲门道:「对不起,老夫人想见见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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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指尖抚摸着那张细致的五官,武大娘喃喃道:「想不到我儿子傻归傻,居然能娶到这么秀丽的姑娘?都是菩萨保佑、祖宗保佑啊!」
而苏嫚嫚也很意外,那粗壮若野兽的武大力,竟有个体形如此娇小的娘亲,而且还双目失明……
似乎「感应」到苏嫚嫚的惊讶,老妇人停止了「鉴定」容貌,转而拉起她的玉手。「快告诉我,妳和大力是怎么认识的?」
「我……」是被绑架来的!
可她甫开口,武大力就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娘,您找苏姑娘做什么?」
「你就快成亲了,娘想见见未来的儿媳妇,不成吗?」武大娘徉装生气地问道
「您怎么知道这件事?」厚!一定是阿亮那张八卦嘴宣传的啦!
瞧武大力一副「糟糕了」的表情,苏嫚嫚也觉得很奇怪。婚姻乃终身大事,他何以要隐瞒母亲?
「我知道的可多了。」老妇人的语气虽然不满,却掩不住即将升格为婆婆的喜悦,「听说苏姑娘是杭州城的才女,精通琴棋书画,真不知你这愣小子哪来的好运,让人家愿意委身嫁给你?」
「她……我……」有口难言的武大力急得冷汗直冒。
数落完儿子,武大娘又转向未来的儿媳妇。
「大力就是嘴巴笨,又不懂迎合,幸亏贵人提拔,才得了个『兵器库总管』的闲差。可惜,我这瞎婆子没能帮上什么忙,往后他的里里外外就靠媳妇妳打点了。」
什么兵器库总管?柳眉疑挑的苏嫚嫚见武大力在一旁猛摇手,顿然了解他的意思
「我会的。」欺骗一个失明的老妇固然不对,可她怎忍心戳破「妳儿子实际上是个强盗头子」的真相?
老人家又扯了几句话,才放他们出来。
「呼!刚刚真的好险……」武大力喘了口大气,「苏姑娘,谢谢妳帮我保守『秘密』。」
「为什么要骗你娘?」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投身土匪窝呢?
看得出来,武大力对武大娘颇为孝顺。既是孝子,本性应该不坏,好感又添增几分的苏嫚嫚不觉想拉他一把。
但,武大力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不提这个了,咱们还是谈谈明天的婚礼吧!」
「婚礼……」对厚!她自身都难保了,还有闲工夫问东问西?
他搔搔头,「我虽然笨,却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像我这种身分卑微的人,连帮苏姑娘提鞋都不配,妳若嫁给我,岂不是糟蹋了?」
「武寨主言过其实了!」苏嫚嫚不以为然地道:「一个人的价值,并不能以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