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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去哪里?”
“北京。”
“哦?去玩啊?还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我有个朋友在北京工作,想去看看他。”
侍者拿着菜单过来了,他们各点了一份商业午餐。
“一个人去?”车子良问他。
“跟我女朋友一起去。”
“交女朋友了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听你提过?”车子良甚感惊讶,同时也替他高兴。“恭喜你啊,难怪你满面春风的。”
费家齐只有微笑,过了一会儿才问车子良:“你气色也不错嘛,是不是烦恼事都迎刃而解了?”他还记得车子良跟他说过的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找你出来,就是想跟你聊一聊,你是旁观者清,说不定能带给我什么启示。”
“想聊什么?”
车子良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了,沉吟了一会儿,他才说出自己的矛盾。“我感到很困惑。”他看着费家齐,眼里的确是──片迷惘。
费家齐只以眼神暗示他往下说。
“我发现我大概跟谁都不应该结婚的。”车子良语毕又觉自己说得太笼统,表达得不够清楚,他搔了搔头,续说:“我不该跟我太太结婚,也不该跟我女朋友结婚。”
“你只跟你太太结婚,没跟你女朋友结婚。”费家齐果然是旁观者清,立刻纠正他。
“对。”车子良经他一提醒,也发觉自己语焉不详,连忙解释:“应该这么说,即使我没跟我太太结婚,我也不应该跟我女朋友结婚。”
“怎么说?”
侍者这时送上两人点的午餐,他们之间有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只觉得自己没有扮演好任何一个角色。”车子良囫图吞了几口饭之后,才回答费家齐。“无论是丈夫或情人,我都算不上称职,而且我愈来愈觉得自己不对劲。”他皱着眉,思索着如何措辞。“很多事好像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我已经走上不归路,而且也没什么可以给我女朋友了。”
费家齐抬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吃着盘里的食物。
“我太太并没有得绝症。”车子良的语气意外平静,仿佛胸中波澜壮阔的翻转已成过去许久。
费家齐对车子良与先前完全相反的说法甚感疑惑,但新的说法是好消息一件。于是他没有再追问什么,隐约感觉出事情有了转机。
“所以,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也许我和她的婚姻关系必须继续下去。”
“你觉得勉强、痛苦?”
“刚知道真相时,我的确很痛苦,不过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车子良娓娓道出自己分析了很久的结果。他点了一根菸,抽了一口。“我太太变了,变得温柔体贴。”一大圈烟雾弥漫在他眼前。“为了曾经欺骗我而深深自责,她甚至愿意跟我离婚,只要我同意让孩子归她。”
费家齐终于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你答应了吗?”
“没有。”车子良立刻又改口:“我还在考虑。”然后他询问的眼神看向费家齐。“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不能建议你什么,只能说说我对整件事的看法。”费家齐诚恳道。
“你说。”
“你的女朋友还在等你吗?”
车子良苦笑道:“不知道,我觉得她离我愈来愈远了,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距离。”他无奈地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范姜明葳从来没对他说过要等他。
“也就是说,如果你结束目前的婚姻也未必能成就另一段感情喽?”
车子良思忖片刻之后才点点头。
“但是如果你跟你太太离了婚,立刻就导致──个家庭的破碎,你的孩子将在一个单亲家庭中成长,对吗?”费家齐十分中肯地分析给他听。
“你的意思是赞成我继续这一段婚姻关系?”
费家齐没有正面回答他。“我想你太太是深爱着你的,不管她用了什么方法跟你结了婚,最终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因为爱你。你不是说她变了吗?既然她能为你改变,你为什么不能也为她改变呢?”
沉默支配着车子良。
“也许我该先跟我女朋友谈一谈,我想听听她有什么打算。”许久之后,车子良有了感想。
“如果你这么认为,跟她谈谈无妨。”
— — —
费家齐和范姜明葳追逐着时间,将初识的春送进了夏,热恋中又把秋赶进了冬。冬日里,两人比翼双飞到了北京。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入境大厅里,徐稹等到了久违的费家齐和他的女朋友。
他朝拉着登机箱的两人招着手。
“徐稹!”费家齐一看见他立刻加快脚步朝他走去,上前和他握了握手,然后把范姜明葳拉到自己身边,为初次见面的两人互相介绍着。“范姜明葳,徐稹。”
“你好,欢迎到北京来。”徐稹热情问候。
“你好。”她大方地向徐稹伸出友谊的手,和他轻握──下。
徐稹又朝费家齐说话了。“走吧,先上车再说。”他很礼貌地替范姜明葳拉着登机箱,领着两人到停车场,坐上他的北京吉普。费家齐坐他旁边,范姜明葳坐在后座。
“世滢怎么没跟你一道来?”费家齐等车子出了停车场之后才问他。
“喔,她本来说要跟我──起到机场接你们的,是我怕她坐车会不舒服,所以要她留在家里等就好了。”徐稹看了费家齐一眼。“她最近变得很贪睡,不让她跟来,她还可以睡个午觉呢。你不介意只有我一个人来吧?”
“当然不介意。”费家齐朗声一笑,“怎么,她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睡眠不足啊?”
“她怀孕了。”徐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想到自己快当爸爸了便喜不自胜。
“真的啊?恭喜你了。”费家齐也十分开心。
“谢谢。”
男人们在前座聊着,范姜明葳则在后座默默欣赏沿途的景色。当然,她也听见他们的对话了。世滢?她这才发现费家齐从没跟她提过他学妹的名字。工作压力?原来他学妹在北京也有工作,她脑海里又浮现画册中少女的脸──
“自己开车上下班吗?”
“对,我住的地方离市区有一段距离,自己开车比较经济,我每天跟世滢一块儿上下班,在车上还可以聊聊天。”
“温馨接送情?”费家齐莞尔一笑,这夫妻俩果真如胶似漆。“到你家还有多远?”
“没多远了,下了机场高速很快就到了。”徐稹说完之后打了行动电话回家。“喂,你醒啦?接到人了,我快下机场高速了……对……好,你跟他说。”他把电话递给费家齐。“世滢要跟你说话。”
费家齐接过电话。“喂……就是啊,好久不见了。世滢,恭喜你,要做妈妈了……当然来了,跟你们说要带她来就一定会带来的。”他回头对后座的范姜明葳一笑。“好,待会儿见,拜拜。”
“世滢是不是急着要见范姜小姐?”徐稹笑问费家齐。“我看你待会儿会被她冷落在一旁。”
费家齐笑着耸肩。“你别称呼她范姜小姐,跟我一样喊她明葳就好了。”
“OK。”
他们很快就到了徐稹家。
李世滢挂了电话就等在家门口了,车子进了车库,她也跟了进去。
“费家齐!”她笑得好开怀,又见范姜明葳也下了车,立刻上前致意。“嗨!你好,欢迎到北京来。”
“你好。”范姜明葳朝她微笑的同时,不禁打量了她一番。眼前清丽脱俗的佳人就是那画中少女,但是她比少女时代多了一分温柔婉约;她美得内敛、美得成熟,教人不由得想多看一眼。
“我们进屋里去吧。”李世滢等徐稹停好了车,搬下行李箱之后,招呼着大家。车库里有个门直通屋内,她领客人进了去,请阿姨替他们把行李搬到二楼去,然后回头对费家齐说:“昨天我就让阿姨把客房和儿童房整理好了,你们待会儿再上楼看看,自己决定怎么住好了。”
“谢谢你,世滢。”
“费家齐,我跟世滢可没把你当客人喔,你别那么客气好不好?”徐稹又看着范姜明葳。“明葳,你也一样,千万别客气,客气就不好玩了。”
“明葳,来,我们坐这里。”李世滢拉着她在起居室的长沙发上坐下。
徐稹一屁股坐上另一张椅背比较高的单人沙发,扬着眉对费家齐道:“怎么样,我刚才说得没错吧,她们现在是一国,没人理你了,你自求多福随便坐吧。”
费家齐早坐下了,对徐稹的调侃会心一笑。“你们住这里很不错嘛,环境清幽,我看见一路都有保安人员,社区入口门禁森严,满安全的是吗?”
“还可以吧。”徐稹答道。“我跟世滢决定搬来这里住也是为了你说的这些理由。”
“两个人住会不会太大了一点?”费家齐环视屋内偌大的客厅,起居室和饭厅,又记起这是一幢三层楼的house。刚才他已经看见了外面那雅致的庭院。
阿姨端上四杯茶之后又下去了。
“我跟世滢的budget合起来,住这里已经替公司省不少钱了。”徐稹喝了口茶说道:“大一点好,朋友到北京来玩就可以住在家里。”
“你们公司的福利还不错嘛。”
“还可以。”
“明葳,你跟费家齐是怎么认识的?”李世滢掩不住好奇,问着身旁的范姜明葳。
“在一家广告公司的庆功宴上认识的。”她回答地简单而贴切。
“明葳是模特儿经纪公司的经纪人,”费家齐向主人介绍着。“和我一样受邀列席,就这么认识的。”费家齐体贴地配合著她的说法,免去了她在PUB里喝醉了那一段尴尬。
范姜明葳感激地对他一笑。
“难怪我觉得明葳看起来很不一样,我第一眼看见她还以为她是个模特儿。”李世滢毫不吝啬地赞美着。
“会吗?”范姜明葳低头打量着自己一身轻便的穿着。“我是经纪人,不是模特儿。”
“不过,我觉得你有模特儿的气质。”李世滢很坚持自己的看法。
“如果有的话,大概是因为我成天在模特儿堆里打转,耳濡目染的结果吧。”范姜明葳漫应道。“世滢,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怀孕了?”
“喔,才三个多月,头一胎比较看不出来吧。”
“你们一路搭机、转机的,一定很累了,我看你们先上楼休息一下吧。晚上我们去能人居吃涮羊肉。”徐稹体贴他们一路辛劳。
“好吧,你也别让孕妇累着了。”费家齐关心着准妈妈。
“你别把我说得那么娇贵好不好?”李世滢笑着抗议。
“我是怕徐稹心疼。”费家齐对着徐稹挤眉弄眼的,
“对对对,我们也上楼歇着去。”徐稹说着就起身拉着娇妻,揽着她要上楼,还回头请他们一块上去。
在二楼的转角处,范姜明葳发现墙上挂着一幅名为“鹣鲽情深”的水彩画,上头有费家齐的签名,她在画前停下脚步。
“你画的?”她问费家齐,后者颔首。
徐氏夫妇也停了下来。“这是费家齐送我们的结婚贺礼。”徐稹解释着。说完,他和李世滢先上了三楼,回到他们的卧室里。
“他们好恩爱。”范姜明葳在他们消失背影之后,羡慕不已地对费家齐说。
“就像我画的这幅“鹣鲽情深”,对不对?”他也很羡慕。
她忽地想起刚才起居室里的闲聊。
“他们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嗯。”
“世滢也在电脑公司上班?”她满腹狐疑道:“她不是你学妹吗?学美术的怎么会在电脑公司上班呢?”
“她是学妹的高中同学,以前她总是跟着我学妹喊我学长,所以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学妹。”
“那你是因为她才认识徐稹的喽?”
“嗯,她其实是徐稹的学妹。”
“喔,原来是这样啊,不早点说清楚。”她娇嗔道。
“你现在清楚了吗?”
“清楚了。”她点点头,心里又惦记起那本画册。“你家里那本画册是看着她画的吗?”
“不是,我是凭想像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