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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和妈妈都不在家吗?」
小男孩的笑脸霍地敛起,蒙上淡淡的哀伤,「妈妈不在了,她很早、很早以前就死了。」
「那爸爸呢?」维得又问。突然,她注意到铁门的按钮下有一个小圆凳,木材斑驳陈旧的情形显示那是一张已有年岁的椅子,而它不该出现在这样物质条件优渥的家庭里。
「爸爸在客厅看书。」小男孩这时发现她的目光集中在小圆凳上,他解释说道:「那是我小时候垫高用的,以前我太矮了,不能帮客人开门,所以爸爸买了这张椅子送我垫脚……」他一脸的炫耀神色,似乎很满意且得意父亲给的这份礼物。「不过我现在已经长高了,不需要椅子就能按到开关了!」
闻言,维得的心一阵抽痛,眼眶竟因他的话而发热起来,「小弟弟叫什么名字?」
「我叫荆广友,今年七岁,信风小学一年级。」小男孩挺胸说道。
「原来你叫小友啊!阿姨姓孟,你可以叫我孟阿姨。」维得示好的摸摸他的头。
「孟阿姨。」小友礼貌的轻唤出声,因不习惯她亲昵的动作而有些别扭。
「小友可以带孟阿姨去见爸爸吗?」她一定要知道是怎样的父亲,居然从小虐待自己的儿子,面对如此可爱有礼的孩子,他怎么忍心这般对待他?
如果今天门外的人不是她,而是匪徒的话,那小友怎么办?他一点也不担心吗?
「爸爸,有一位孟阿姨要找你。」小友冲得很快,急匆匆的跑进客厅,向坐在沙发上的父亲报告,小脸上满溢着期待,那是奢望一点小小赞赏的渴求。
荆青域双眉紧蹙,他的印象中不曾认识姓孟的女人啊!不管他的女性友人或是性玩伴,皆会以英文名自称。
他还在纳闷着,玄关处已走进了一个女人,在目睹她长相的同时,他的心倏地悸动起来——
「晓彤……」
维得才想开口打招呼,但一抬眼所看到的脸庞教她僵在原地,声音冻结在喉间。
是他!那个她努力想躲避的男人,也是教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老天爷搞恶作剧吗?为什么兜了一圈后,他们还会再遇见?
等等,他不会那么凑巧是这份工作的雇主吧?
不要,不要是这样……在他们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已经没有脸再面对他了……
「爸爸,她就是孟阿姨。」见大人们都不说话,小友赶紧替他们介绍。
爸爸?!她听错了吗?他是小友的爸爸?!
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年轻!所有的疑惑在瞬间全浮上维得的心海。
小友的声音打破了荆青域的恍惚,他清清喉咙,开口询问:「孟小姐是吗?」
「是……我……我叫孟维得。」维得想跑开,可是她的双脚却动弹不得,她的思绪更因搞不清楚状况而糊成一团。
她羞惭,她脸红,可是所有的情绪加总起来,仍旧敌不过他不识得自己这个事实来得伤人,他的淡漠将一切表示得够清楚了。
他不记得她呵,什么都不记得啊!他的印象中没有她这个女酒保的一席之地,他完全忘了那夜的激情缱卷……那对陌生的眼神,缺乏感情的视线……
他不会知道那一夜对她而言是多大的震撼,他或许永远也不会晓得那一夜改变了她多少……这一切怎会如此讽刺?
「孟小姐有事吗?」强掩下波涛汹涌的心绪,荆育域不着痕迹的将杂志合上,淡漠地问道。
他的晓彤今年已经二十八岁,而她,太年轻了!
可她的样子,就像当年的晓彤那般清纯……他不禁回忆起那段青涩却美好时岁月,同时无可避免地想起之后的苦涩与愤懑……突地,他怒视着立在一旁的小友——
「荆广友,上楼去!」他将杂志霍地往茶几上重重一放,敲出的声响教空间内的其它两人皆受了好大的惊吓。
「爸爸……」小友不明就里,他没有做错事啊!为什么爸爸又凶他了?
「我叫你上楼,听到没有?」荆青域又吼了一记。
「荆先生……」维得对他突发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
看到小友那对惊惶受伤的眸子,那抹难过颓然的小小背影,维得有股冲动想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好好的安慰他。
「孟小姐,我再问一次,妳到寒舍有何贵干?」荆青域失去耐性的睇着维得,「我没欠妳钱吧?」
「没有。」维得将视线收了回来,一次深呼吸后,她迎上他的注视,「我来应征管家。」
这一刻,她突然不再怕他,也不想再逃避了,当她下定决心避开他却还是不成功后,她已不想再和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拔河了。
她想多了解他,还是好想。
好不容易有机会踏进他的生活圈子,好不容易觉得两人之间的差距拉近了些,既然那晚的肉体接触无法缩短两人的距离,她想从生活方面着手努力。
荆青域,他是东方酒店的常客,不时携伴到欧式餐厅吃饭,更几乎每晚泡在空中酒吧……她对他的着迷就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
去年的父亲节,他独自坐在酒吧一隅,落寞的喝着酒,一整个晚上,他沉浸在酒精之中,没有抬首瞥望四周的客人。结帐时,她注意到他微肿发红的眼睛,为此讶异不已,因为,她从没见过男人如此脆弱的一面。
明知道他的身边来来去去从不乏女伴,也知道他从未正眼看过自己,可是她就是无法收敛自己对他的爱恋。每每在他狂放的与女人调情时,她隐约总觉得他的不开心……
这是否为一见钟情?她不确定,唯一明确的是,这段感情的付出只是自己的一相情愿。
她真的爱惨他了,甘心将初夜交给醉酒的他,不在意自己对第一次的美好幻梦被打碎,她承受了他的粗暴,不在乎他并不爱自己……
就是一份确定的情愫吧,教她不顾一切的献身于他,只有他能让她拋去世俗的顾忌、罔顾自己的道德观,她是这样的喜欢他啊!
「妳要应征管家?」荆青域一对锐目上下打量着维得,「孟小姐没有看清楚征人广告上的条件吗?我要的管家得年满十八岁。」
维得有丝恼怒,「荆先生,我满十八了,这是我的身分证。」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谎报年纪,维得毫不考虑的自皮包中抽出身分证。
荆青域大略看了一下,看到她代表年龄的出生年月日,他没来由的抡紧了拳头。「妳都这么相信雇主吗?不怕我拿妳的身分证去干坏事?」她不带防人之心的胡涂,教他莫名的生气。
「我只是借你看一下,又不是要放在你这里……」维得被他说得有些赧然,抢回了自己的证件。
她臊红的娇羞样,教荆青域一时又怔然了。
好象!
为什么她连脸红的神态也如此像晓彤?除却这个原因,一股强烈的似曾相识感觉,又该如何解释?
荆青域干咳了一声,化去方才的岑寂,「孟小姐现在是哪所大学的毕生?」
「呃,我、我不是大学生,我是启德商专的二专夜校生。荆先生征人广告上不是表明希望大专夜校生来应征吗?」
「怕是妳看错了,我的条件明明规定得是大学夜校生。」荆青域摊开报纸,指着他一早即特别框出的征人广告。
「怎么会这样?」维得不相信自己居然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回读了不只一次,最后确定错的人真的是她。
「孟小姐的条件恐怕不符合。」
他的说词让维得以为他在下逐客令,她心一急,慌忙的说:「我什么家事都会做,不管是洗衣、做饭、打扫等家务,每项都难不倒我,请荆先生给我一个机会。」
乍见他时的心惶困窘已经不见了,如今取而代之的是留恋,她没有把握自己不见他就真的能忘了他,她根本办不到!
事实上,她不过离职一个星期,他在脑海盘旋的次数却已不下数百次。
她常会想这个时间他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穿著什么样的衣服……她更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如果现在她有幸成为他的管家,那么这些她都可以亲眼看到了,甚至是更近距离的,至少现在他已经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了。
「我要的不只是一位管家,还需要一个家教老师来教导我的儿子,而大学生的资质较符合我的要求。」
闻言,维得不禁有些生气,「荆先生的意思是摆明了看不起我们大专生喽?你的观念就这么陈旧,认为大学生各方面都出色,是大专生所望尘莫及的吗?」实质可不是如此分野的,它必须考虑到各个层面的问题。「如果荆先生怀疑我的能力,大可出题来考我,我相信自己不会让你失望的。」
当年,若不是受限贫困家境,她也想选择高中,再和同学一起去上补习班……可是,她只能尽快习得一技之长,早些出社会谋职赚钱。
今天,能读夜二专、继续升学当学生,已经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好,既然孟小姐对自己如此有自信,我就给妳三天的试用期,这三天请妳尽量的表现,不要让我兴起赶妳走的念头。」荆青域心底有道声音直告诫着他不能留下她,可是他却仍然决定录用她。
是思念作祟吧!他想多看看这张酷似晓彤的脸蛋,直至那已渐模糊的脸孔再次清晰,重驻他的心头。
「今天晚上妳就搬些简单的行李过来,我提供食宿,月薪三万,周休星期日,不过平常除了上课的时间外,妳都必须待在别墅里,没有我的许可,哪儿也不准去。可以吗?」
听闻他的决定,维得愣住了,只能傻傻的点头,算是附议。
她刚才竟然对他发脾气,强迫他录取自己了!
天啊,最不擅与人手辩的她,真的这么做了吗?
「荆先生,吃早餐了。」一看到步下阶梯的男人,想起昨儿个自己做的丢脸事,维得尴尬的打声招呼后,迅速的低头继续张罗早餐。
荆青域无言的落坐餐桌前,满桌热腾腾的早餐教他目不暇给,直觉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些话——
「昨晚睡得还好吧?」这不是关心,只是平时客套的问候,就像是普通的招呼。
「很好……谢谢。」维得死命瞅着盘中的荷包蛋,觉得自己脸红灼热的程度,一定也可以煎出一颗蛋来。
昨晚她整理出一些轻便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向楚絜交代自己的去向后,就搬进荆家的别墅了。不过荆青域可没那份闲工夫等她,帮她开门的还是小友,顺便拿了张纸条交给她。
上头指示的无非就是她的房间位置,还吩咐她今早得做早餐等等的小事,仅此而已,没有其它。
她说不上来自己期待的是什么?但一颗心却因此感到怅然。
「妳知道信风小学在哪儿吧?」荆青域尝了口生熟度适中的蛋黄,对口中的鲜美满意不已。
她的手艺挺不错的。瞥了她一眼,他发觉她的面容依旧白皙滑腻,完全没有一般女人走出厨房时的蓬头垢面,看来年轻确实是一大本钱。
「我知道。」
「以后送他上学的工作就交给妳负责。」荆青域的视线挪移至小友身上说道。
听到话题谈论的是自己,小友这才意识到一件事,几乎是反射动作,他端着自己面前的食盘和牛奶,跳下了椅子,急忙走至客厅坐下。
「小友,你做什么?」维得对他的举止纳闷不已,忙不迭的停下在面包上涂抹奶油的动作,跟了上去。
「孟姊姊,我坐在这里吃就好了。」小友的眸中写满惧怕,瘦小的身子缩在沙发的角落,样子好惹人心疼。
「为什么?爸爸没有教你吃东西得在饭厅吃吗?」孟阿姨的称谓在昨晚小友知道她大他不过十一岁时,就改口了。
「我们老师有教……可是我如果和爸爸一起吃饭,爸爸会吃不下去……」他偷觑了眼正侧头望着客厅的父亲,声音中竟有着满满的畏惧。
昨天的事情绝非她多想了,此时此刻,维得可以确定,这对父